<p>芙拉朵·拉·伏尔加格勒与卡利娅不同,其身上没有太多的激情.</p><p>相反,将所有感情都深藏在心底,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日子里化作黑暗情感迸发出来的。那样的人。</p><p>至今为止那个性情未曾发生改变,而且也不会改变,芙拉朵自己也这么觉得,没什么好改变的。没有那么不便,不过是自己的性格,不接受也无碍。</p><p>那,是应该的。</p><p>「归根结底,你们——与路基斯,只不过是完全陌生的人。把想法堆积在心里,只会加深你们的罪孽」</p><p>听到阿琉珥娜言语的那一瞬间,芙拉朵首先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p><p>与此同时,感到一阵剧痛,就像脑袋被炸开了一样。不由得摇了摇头。呼出的气息仿佛变成火焰般,炽热。</p><p>到底是怎么回事,芙拉朵一时无法判断。不记得自己的身体遇到过这样的不便。而且,直到刚才为止,还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尽管如此。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是怎么回事。</p><p>然而,比起考虑自己的情况,倒是先开口说话了。嘴唇自然地动着。这样的体验,芙拉朵还是第一次有。</p><p>「圣女阿琉珥娜,您的关心我很荣幸。不过不必担心」</p><p>只有声音特别流畅。这种感觉就像是情绪失控,仅仅作为一种应激功能发出声音。</p><p>心境还没有完全整理好,嘴唇却私自地将话语揉成一团。就好像这是必要的。</p><p>对于芙拉朵的话,阿琉珥娜挑了挑眉。只是,微微的。</p><p>「那是,怎么——」</p><p>芙拉朵的发言,将那句发出疑问的话打断了。直到那时,芙拉朵才开始明白在自己体内蠢蠢欲动,想要成形的感情的真面目。</p><p>「——我和路基斯签订了一份重要的,别人无法签订的契约。早已,不再是陌生人了。我会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p><p>在自己体内形成的东西。毋庸置疑,就是愤怒。</p><p>啊,不,那根本无法形容。激愤等等,愤怒等等,暴怒等等,用这些廉价的词语去形容这段感情,非常难。</p><p>这个,女人,这个自称圣女的女人,说自己和路基斯只是陌生人。的确在她,圣女阿琉珥娜看来,或许就是这么一回事。相反,与被称为大罪人的他有关系,那问题就不再普通了。</p><p>可是,不管会出现什么样的不利局面,对于芙拉朵来说,这句话是绝对不能容忍的。</p><p>路基斯,无非是芙拉朵的理想。与自己一样同为铅之人,向黄金伸出手,即便摔倒在地,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的他。那个身姿,太让人心痛了。凝视着他的背影,自己心中始终充满着悸动与不安。</p><p>啊,可以的话,想让他停下脚步,两个人一起逃到某处。他甚至不允许,继续向前迈进。</p><p>这就是为什么芙拉朵在这里。因为路基斯在这里啊。</p><p>互换契约并非谎言,曾经在伽罗亚玛利亚交换过的,誓词。那份契约,此时此地仍旧生效。只有路基斯完成委托之时,契约才会作废。就这样,那次的委托——仍旧是被迫中断中。从赫尔特那听说,这是路基斯自己说的。</p><p>那么,契约仍旧生效。只要我不宣布委托已经完成,解除一切,我与路基斯间就缠上不会断裂的契约。这正是,缠绕灵魂的,契约。</p><p>光是想着这些,芙拉朵的心就快要沉溺在陶醉之中了。这份契约,是一份灵魂契约,不管是卡利娅还是精灵女王都没有。那,将我和路基斯结合在了一起。啊,永远不可能解除。绝对,不会放手的。</p><p>即使路基斯不理自己,他的灵魂也还是被自己束缚着。</p><p>眼前的圣女,将那,将互换那份契约的自己,说成是陌生人并践踏了。那样,会谅解吗?休想。</p><p>「……原来如此,作为大圣教的候选圣女,希望您能详细说明这件事」</p><p>芙拉朵看得出来,阿琉珥娜那精密修饰过的动作有些迟缓。虽然很快就恢复,但芙拉朵还是看到其脸上的表情确实扭曲了。</p><p>现在,这个房间中的空气好像被冻住,每一次呼吸,都让人感到沉重。但是,其中芙拉朵的激情并没有消失。</p><p>「——阿琉珥娜小姐,待会可以继续畅谈。但是,我想先问一件事」</p><p>在可以说是紧张的气氛中,最先说话的是领主摩尔多·戈恩。</p><p>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浮现出来的那副和善笑容。毫无疑问,是一张贝尔菲因领主的脸。摩尔多动着厚厚的嘴唇。</p><p>「……我也有几分顾虑。如果,大罪人路基斯真的在这个贝尔菲因的话,那么为了逮捕他,我将派出一小部分私兵去抓捕」</p><p>从他的口吻来看,摩尔多语中包含的不仅仅是明面上的东西。当然,也有向圣女献身,建立功绩这样的想法。然而不仅如此,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企图。</p><p>芙拉朵感觉到少许诧异,可即便如此,那句话本就是芙拉朵和卡利娅想要引出来的。那么,不会有什么大问题。</p><p>「不过,有确信的是赢。而入侵这座城市的人,那个,无疑就是大罪人,有那样的确信吗?」</p><p>这该,怎样去说服?芙拉朵的眼睛眨了眨。黑色的头发稍稍掠过视线。</p><p>怎么可能说自己认识,跟他是伙伴呢。芙拉朵非常清楚,摩尔多现正在对伽罗亚玛利亚,对纹章教进行怀柔工作。</p><p>正因为如此,摩尔多会避免轻易投入私兵这种事。这种事一旦事发,其动向自然会被混进贝尔菲因的纹章教徒发现。相反,投入不被发现的小规模私兵就没意思了。</p><p>要是被发现,就再也不可能与纹章教建立关系。建立不了关系,抱有那些微的期望也就不可能。这样一来,贝尔菲因所进行的工作本身也就泡汤了。</p><p>从纹章教的立场来看,也期望那样,而私兵的投入正是逼迫路基斯的必要条件。</p><p>芙拉朵,对这次事件完全理解了。路基斯现在对我一点都不在乎,更别说依靠了,去往贝尔菲因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一个。</p><p>啊,正因为如此,芙拉朵知道已经没有犹豫的意思了。</p><p>要是路基斯不在乎我,甚至连意识都没有,那么就把我植入他的意识中,让其永远不会被忘怀。把我当作依靠,植入下种子。为了让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就好了。很简单,毕竟我有最好的武器。<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