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3章

八王子市的樱花已经有绽放的意思，但从特急列车的车窗向外看山里还是全都是枯枝，看来即使到了三月下旬春天也还没有光临的长野县。车内广播发出来将要接近长野县的松本市的消息。‘快要到了。’输入到手机里，按下发送键。很快就显示已读，美音回复了’嗯，等你呢，有惊喜哦。’的短信。看着屏幕显示的文字，回忆起去年夏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心里就变得暖暖的。我是从今天二月份开始用手机跟美音联系上的。得到手机是正月那会的事情。本来父母的计划是上高中之后才买手机给我，但是放在离婚协议中受伤的儿子面前，很意外地他们轻易就买了手机给我，而且，二月份美音发来了’买到手机了’的短信。父母的离婚现在还在继续，但是，我的心情却非常平和。那肯定是因为那个夏天，那个夏天的回忆支撑着我。在那个夏天，从美音那里得到了“我会成为出海同学可靠的存在”这句重要的话。而且现在还可以用手机和美音聊天，现在的我并没有什么不满。因为美音说“和男生打电话暴露的话，爷爷会很啰嗦的”，并没有聊过电话。但是，只用短信聊天就很高兴了，而且比起电话能更轻松频繁地联系。现在，我和美音都在放春假。发送了好几次要去见面的信息之后，或许是感受到这份热情缘故，两人约定在松本市见面。长野县第二大的市，而且到这个地方所需要的时间两边都是一样的。男女两人出门游玩，一般会被称作是约会，虽然美音一句类似的话也没有说过，但我是抱着这份心情出门的。眺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想象着等会与美音做什么的时候特急列车到达了松本站。站在月台的我迎来了缓慢而奇怪的广播。天气比我想象的还要冷。往上看是澄清的蓝天，后悔没有带防寒的衣服过来。从检票口出来的我把连帽衫的袖子拉长，盖住拳头。然后，朝着车站前的广场中的和尚铜像走去，那是美音指定的集合地点。从时刻表上看，美音应该比我早十分钟到达。走下车站的楼梯，左手边就是广场，铜像就在广场中央。广场上的人都穿着外套。走向铜像的我，立马看到正前方的一名少女。她穿着茶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红色和黄色交错的围巾。下半身是穿着朱红色的裙子和黑色的长筒袜，防寒装备非常周全。散落在身后的栗色长发相当令人怀念。“朝阳！？”朝阳朝这边扭头，打招呼似得举起一只手。“怎么了？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你。”我走到她那边，笑着说。“我是来买东西的。”被冷风吹得脸颊有些红的朝阳冷淡地回答。“啊，这样啊。真是巧呢。”朝阳的出现让我吓了一跳。但是，美音在哪里呢？视线越过朝阳的脑袋转来转去，寻找美音的影子。“在找谁呢？”朝阳用平淡的声音问道。“我和美音约好了在这里碰面的。”“美音不在这里，倒不如说她来不了了。”朝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非常冷淡。“啊？”“今天早上突然发烧倒在床上了。所以就给我打电话，拜托我代替她到松本站来。你买了特急车票对吧？为了不浪费车票而且难得你也过来了，想要我带你到处看看。”听完这段又长又快的话，我呆呆地看着朝阳。美音来不了了？不对，要是生病的话或许真的是没办法，不过……果然，还是很失望呢。美音来不了是肯定的了，证明就是找了朝阳过来代替她。这就是美音只是把我当成朋友的证据。我是抱着约会的心情来得，美音不同，她只是抱着好好地见一面的心情而已。美音说的惊喜，就是指朝阳代替她的事情啊。“这样……来不了了啊。”我垂下肩膀，心情低落。寒冷要渗入体内。“喂。”朝阳脸歪着朝下说道。充满笑容的脸让人觉得恐怖。“两个半小时。”“什么？”“从玉川村坐爸爸的车到最近的车站，坐慢车，加上途中换乘，到这里总共花费的时间。”“很、很麻烦呢。”“是啊，很麻烦呢。没有其他想说的吗？”朝阳保持着笑容缩短与我的距离，但是，眼睛深处绝对不是在笑。“嗯……那个……”糟糕，是什么啊？想不起来。就在犹豫的时候，朝阳嘴角上翘蹦出一个字。“非。”“非？”“常。”“非常感谢！能过来真的非常感谢你，朝阳。”慌张地低头致谢。对啊，为了我朝阳特意从玉川村过来的。我把自己的心情先放在一边，真诚地向朝阳致谢。“不错。”朝阳满意地点头，收起笑容换回扑克脸，眼睛反而生动起来。“这样，难得一来，我就带你逛下松本市，首先去参观城堡吧。”朝阳说完就自己一个人迈开了脚步。还是老样子不问我的意见啊……但是，我也想参观下城堡。“好啊，那拜托你了。”正当我要迈开脚步，朝阳很快地转身过来对着我。“还有，这个只是代替美音而已。”朝阳边说便把半边脸藏在围巾后面，果然天气还是很冷啊。“我知道啦。”我微微一笑便与妹妹差不多身高的朝阳并肩向前走。城堡据说在市区外面，我们途中走进一家意大利面馆填饱了肚子。走出店的时候朝阳把脱下来的外套和围巾拿在手上，就穿着单薄的连衣裙继续走着。这地方对从南方来的我会觉得冷，可对从北方来的朝阳来说似乎比较暖和。不过话说回来，还是第一次见朝阳穿裙子的样子。“穿裙子啊，很少见呢。”“嗯？啊，我在玉川村是不穿裙子的。”“为什么？”“我穿裙子的话，不是太过少女气看起来很像小孩子吗？所以讨厌穿。”知道朝阳很在意自己个子矮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会那么认真地烦恼。最初见面的时候说她是小学生，到现在我还很愧疚。好，作为补偿称赞她的穿着让她高兴一下吧。“那，今天是特意打扮的啊。”“是，是啊。”朝阳把脸转到一边，但是我知道这是不为了让人看到她害羞。“果然呢，既然要出来玩了，就要打扮得漂亮点。”忽然朝阳刺人的目光盯着我。不好，又说错话了。“你、刚刚我把当笨蛋了吗？”“没有，真的没有！”拼命摆着手解释道。“呵，算了。”朝阳猛地朝前看，说“城堡在这边”，就先行向前走。还以为要被揍了呢……然后，看到离自己几步远的朝阳身后的头发时忽然注意到。朝阳的头发颜色好像和夏天的时候不一样。“难道，染头发了吗？”说了以后，小小的背影抖了下停住了脚步。“发现了吗？”浏览器兼容性问题，下面内容无法显示，请退出阅读模式！突然回头的朝阳喜逐颜开，刚才的不爽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似的。“嗯，颜色变亮了一点呢。”“不过，居然能发现呢。跟夏天那会比起来只有一点点变化而已。”朝阳捏起发梢，惊讶地看着我的脸。“大概是因为那个夏天的事，一直留在我的脑海中吧。”“嗯，我能理解。因为我也经常想起夏天的事情。”“是因为太愉快了吗？”“肯定是啦。”朝阳真心笑了起来。那是，至今为止见过的朝阳笑容中最为率真的一次。我看着更为闪闪发亮的朝阳的笑容，忽然心动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头发的颜色变了，发型却没有变呢。“没有剪头发吗？”“嗯？嗯，感觉剪了比较好吧。也下决心想过剪成短头发的……”朝阳抬头想要确认什么似得看着我。我试着想了下她短发的样子，然后不禁笑了。“你刚刚，笑了！”朝阳气红了脸表示抗议。“绝对没有笑。”“绝对笑了，你在想什么？！”“只是……短发的你会像美少年一样呢……”在朝阳抬起右脚的瞬间我就懂了。同时抬起了自己的左脚。在我抬脚的瞬间，朝阳的右脚就重重地踩在刚刚我左脚站在的地方。“切！”必杀技被躲过的朝阳，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而我则是一脸绰绰有余地笑着。“就知道你会踩过来。”我双手叉腰，一脸得意。打败朝阳我还是头一次。但，就在这时候，我左上臂受到了轻微的冲击。朝阳使用了飞踢。“啊！”就在朝阳高高抬起右脚的时候嗖地一下露出了大腿。不仅如此，大腿往上，视线越过黑色长筒袜就在一瞬间似乎看到了白色的布料。大腿和白色的布料夺取了我的注意力，就那样轻微的冲击就让我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等下，我没那么用力踢啊？没事吧？”朝阳担心地伸出手。“没、没事……比起这个，抱歉了。”我一边握住朝阳的手站起来一边道歉。“为什么出海要道歉？”朝阳愕然地看着我。“不，那个，刚刚裙子里面……”“裙子里面？”“那个，你今天的举止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啊！”朝阳慌乱地扯着裙边。不，那已经有点太晚了吧。“看到了吧？”朝阳红着脸瞪着我。“没看到！”我大幅度地摇头拼命否定。“那、那就好。”忽然朝阳笑起来。太好了，忽悠过去了呢。如果说看到了内裤的话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对呢，一点都不想知道。“出海。”对着松了口气的我朝阳笑着问道：“是什么颜色的？”“白色。”糟糕，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就在我后悔的瞬间，腹部受到来自朝阳的拳击。伤心的朝阳和负伤的我都沉默着朝城堡走去。走了五分钟左右就到达了城堡。眼前是气派的天守阁、高高的围墙以及宽阔的护城河。“喂，反正都彼此彼此，说点话吧。”在护城河边上站着的朝阳打破了沉默。然后开始对我愉快地讲解城堡。老实说就这样一直不说话实在是太难受了，我心里觉得朝阳马上原谅了我真的是太好了。朝阳满脸笑容地说明在战国时代建成的天守阁。朝阳原来喜欢历史，我完全不知道。那个夏天里我还以为都了解了大家，果然还是有不知道的事情。美音也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一面吧……“喂，有在听吗？”“啊，抱歉。那个是战国武将石川什么来着？”“石川数正，给我记住了！”“嗯。”朝阳的说明简单易懂。而且黑色的天守阁在残雪的北阿尔卑斯山的衬托下显得非常帅气，我相当满足。据说城堡的周围是出名的赏樱地点。但是，樱花树上连花苞都没有鼓起来。比起八王子果然要冷许多。“玉川村的樱花是怎样的？”“说樱花还早着呢，雪都还没有化干净。”“啊？真的吗？”“现在才开始慢慢化雪呢，村子的山的雪完全化掉要等到四月中旬。黄金周之前才能看到樱花。”果然雪量和寒冷都很厉害，想起了燕说过冬天不要来的忠告。参观完城堡之后，朝阳说要到镇里逛商场。“刚开始就是说要来买东西的啊。”说得没错呢。从城堡走过来不到十分钟。商场里充满针对年轻人特别是针对女孩子的华丽色彩。“啊，好可爱！”进入购物广场的朝阳非常高兴地把各种卖女性用品的店铺一间一间地逛过去。在朝阳选衣服的时候，为了方便她买东西，我帮她拿着大衣和围巾。但是，就算和朝阳一起，进入女士服装店还是让我相当不好意思。朝阳进入了连我都听说过的牌子的店铺，特别积极地选着衣服。“出海，看一下，这个可爱吗？”朝阳手里拿着属于春装的淡粉色毛衣，她很高兴地笑着。毛衣的腰边上装饰着白色丝带。朝阳选的衣服都是可爱的风格让人有点意外，不过朝阳的身形和风格都很适合。“挺合适的。”我附和道，接着朝阳嫣然一笑。然后说：“我试一下，穿上了你再看一下。”说完往店里头走去。被丢下的我想问问美音身体情况怎么样了。打开了手机的聊天软件。然后发出了‘听说你发烧了吗？身体怎么样了？’的信息。没一会就收到了‘已经好很多了。今天来不了真的很抱歉。’的短信。‘现在和朝阳在买东西。’‘抱歉呢，要你陪她。’‘公主殿下心情很好，我还很安全。’‘这样的话，嗯，那就好了。’‘其实比起跟朝阳更想和美音一起买东西。’‘朝阳会生气的哦……’就在这时试衣间的布帘忽然打开了，朝阳冒出脑袋。不知道为什么不满地鼓起双颊。“怎、怎么了？”我下意识地把手机藏起来。“……没什么。”朝阳不爽地回答，用力地拉上帘子。“吓我一跳……”朝阳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会不会看到手机上的内容。心神不定地盯着手机的画面，我给美音传了一条信息。‘要再见到美音，果然要等到八月的七夕节吧？’‘嗯。不过，这样的话我觉得很浪漫呢。’在和美音聊天的时候，朝阳板着跟刚刚一样不爽的表情走回来。“怎么了？”“没什么……衣服没有小码而已。”原来是这样，刚刚在试衣间那边不爽的表情也是因为这个吧。纤细的美女烦恼的地方还真多呢。“怎么办？”“嗯，我想再逛一家，可以不？”浏览器兼容性问题，下面内容无法显示，请退出阅读模式！“好啊。”一边跟着朝阳的背影一边看手机画面。这时响起信息铃声，收到了’药起效果了，我要睡了’的短信。就让美音安静休息吧，今天就不再发信息给她了。结果，朝阳把商场的店都逛了一遍，一件衣服也没买。“不是有想要买的东西的吗？”“没事。原本就没什么心情买东西。”诶，这样的话，为什么朝阳要来这条街呢？“接下来要去哪里？”朝阳保持着扑克脸看向我。“嗯，去哪里呢。那么久没有见面了，去咖啡厅边喝边聊怎么样？”“嗯，好啊。”朝阳忽然心情很好地笑起来。这个笑容和平常的朝阳不一样，我又心动了一下。“要聊天的话，有个比咖啡店更好的地方。去那边吧。”跟着朝阳，走过一条路边到处有水涌出来的小路。走了十五分钟左右，到了一个有着大片雪松整齐排列的公园。并排的雪松两边分别是如同旧校舍般的木质建筑和礼堂。“这边。”朝阳穿过老旧的木质建筑，不断走向雪松树列的深处。然后，坐在放置在雪松下面的长椅上，点头示意让我坐在旁边。“为什么是公园？”我听话地坐在朝阳的旁边“我喜欢这个公园，来这边的话一定会过来这里。”我环视公园，雪松树列微微包围整座公园，我在树木的包围下感到温暖，知道为什么朝阳会喜欢这里了。在有阳光透过来的树荫底下我和朝阳开始聊天。先是相互报告了自己的近况，然而话题立马转移到了美音、燕和莲华上。后来又热烈地讨论去年夏天的回忆。说到朝阳吃了我脸上沾着的奶油的时候，她有点生气地说“都叫你给我忘记了”，而说到和小学生们的棒球比赛的时候，朝阳昂首挺胸得意地说着自己的活跃表现。看待朝阳时而笑时而害羞时而生气的样子，聊天的过程也非常愉快。但是，我脑里的角落里，总是想着美音而不是朝阳。本来，坐在长椅旁边和我说说笑笑的应该是美音。和朝阳一起很开心，率直的笑容很可爱，让我有些心动。但是，跟美音在一起时的那种快乐和心动又不一样。只要和美音在一起，不需要和她聊天或者看到她的笑容，只要在一起就会觉得开心、觉得心动了。她在旁边就好了。果然美音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喂，喂喂，有没有在听啊？”回过神来，朝阳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啊，不好意思。”我慌慌张张地想找回话题。“嗯，刚刚说什么来着？”“在城堡的时候也是这样。”“诶？”“听着我说话，但是心思在别的地方。”朝阳放弃般抬头看天空。“没有，我又在听啊。”“骗人。”朝阳有些寂寞地叹气。“抱歉，只有想些事情……”“算了，没事。”说完，朝阳猛地从长椅站起来。我以为她会很生气的，刚刚就应该好好听她说话，我做了件坏事呢。但是朝阳似是完全不在意我的愧疚，突然慌张地问道：“啊，现在几点了？”我手表上显示时间是下午四点多。朝阳似乎要坐下午四点四十八分开车的电车，不然就回不了玉川村了。我也差不多要出发了不然回到八王子的时候就晚了。太晚回家的话会被母亲说的。我们有些急地决定走回车站。和来公园的路不一样，这次走的是直通车站的大路。太阳已经西斜了，风的温度越发寒冷。在路上等红路灯的时候朝阳穿上外套。我为了让自己没那么冷，抱着双手。看到我这样，朝阳沉默地把手上的围巾递给了我。“啊？没事，我忍一下就好。”“快围上！”“朝阳你戴上吧，会冷的。”“出海在旁边瑟瑟发抖的话，别人会觉得我这人很差劲的。”朝阳半强硬地把围巾塞给我。戴好围巾后，脖子间变得温暖起来。然后，有股甜甜的柑橘系的香气把我的脸包裹起来。意识到那是朝阳的体香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谢谢……”“不用谢。”朝阳转过身去，朝亮着绿灯的人行道走去。我低着头快步追上朝阳，很快就走到她的旁边。十五分钟之后到达了车站。朝阳说要到售票机买票。然后为了确定售票机顶端出现对应路线的金额，她挺直背踮起脚尖抬头看最顶端的数字。买好车票的朝阳从我那把围巾卷起来拿走。拿走后，脸上朝阳的香味就消失了。朝阳在验票口前告别般举起一只手。“拜拜。”我挥手回应，这时即将要通过验票口的朝阳好像想起什么似得走回我这边。“喂……”朝阳抬头看我的脸一半被围巾挡住了，小声地说。但是，朝阳并没有直视我的眼睛，而是看向我肩膀那边。“那个……”朝阳这下低着头，围巾边上露出来的耳边有些变得通红。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害怕朝阳继续开口说下去。“有东西忘在公园吗？我去给你取回来？”我转移话题，视线从朝阳的嘴唇那里移开。“没，没忘记东西，就是那个……”然而，朝阳举足不前。拼命摇头，小小的手用力抓住呢子大衣的袖口。“你、你才是，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终于把话说出口的朝阳满脸通红。“……我要说什么？”啊？不是朝阳想要说什么吗？嗯，我要说……想要说……美音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对了，帮我对美音转告要她保重身体。今年暑假会去见她的，在那之前都要保重身体哦。”“……嗯”朝阳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马上脸朝上。她的眼睛有点湿润，这次她直视我的眼睛。“好，会转告的……”“拜托你了。”“告诉美音要保重身体，你会继续想念她的。”“嗯。”我苦笑地听着朝阳装模作样的回答。“而且你说了暑假会来见面，一定要来哦。”“我知道了。”接着朝阳爽朗地说道。“夏天到玉川村来，要好好地跟人家告白哦。”“说，说什么……”我不禁动摇，连自己也能清楚知道。听到那样的我声音，朝阳噗嗤地笑出来。“你喜欢美音这事，难道觉得谁都不会察觉吗？真的是笨蛋呢。看到你跟美音说话时候的表情谁都会察觉。啊啊，不过当事人就另当别论了。美音那么迟钝。不管怎么样，不要通过电话或者短信，夏天到玉川村的时候，亲口跟她告白。”“没什么关系吧，现在，这些话……”我突然语塞，说不出话来。朝阳转身背朝我，似乎是告别般把右手举起来说道。“自己的心意都无法直接面对的人，不配美音。”这话太正确了，我竟无言以对。扔下僵硬的我，朝阳走开了。“对了，今天谢谢你，玩得很浏览器兼容性问题，下面内容无法显示，请退出阅读模式！开心。”听到来自身后的声音，朝阳转过身来。然后，有些寂寞地挥着手笑着。“我也还算玩的高兴啦，再见。”“嗯，再见。”朝阳穿过了验票口，没有回头消失在人群中。看到朝阳消失的地方，我再次说出“谢谢”。我整理了下被朝阳点破的心事，下定决心。对，我是真的喜欢美音。然后，想把这份心情告诉美音。“告白……”在走向月台的人群中，用谁都察觉不了的声音自言自语，是相当刺激而甘美的回响。于是，真的要告白的话就在美音约定的日子，七夕节，牛郎和织女相会的那天。看着车窗外逐渐远去的街道，想着要在今年暑假前练就敢对喜欢的人说喜欢的胆量。心里发誓，不管怎么样，要成为配得上跟美音告白的男人。“对了，也要决定自己的梦想。”浏览器兼容性问题，下面内容无法显示，请退出阅读模式！

第一卷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