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话

「这就是喜多学的泳池。」叶月回来，奏学姐终于带著我参观，说明社团。十一水道、五十公尺长的长型泳池。旁边还有比赛用的泳池。喜多学园有很多大小姐，巨额捐款让学园不只是泳池，其他设施也都很豪华。「真是豪华的泳池呢。」叶月眼睛闪闪发亮。「不过，你是喜多学附属国中毕业的吧？国中部不是这种泳池？」叶月跟我是青梅竹马，有继续在游泳。因为双方父母都是好友，让我们参加附近的游泳教室。从当时开始认识的。「国中部的泳池，跟高中部没办法比喔。长度只有二十五公尺。」叶月在泳池边走著，这次看看底部。「以前这里也有办过比赛。」千岁学姐很自豪，站上跳台。仔细看看，跳台积了很多灰尘，银色铁架也生锈了。感觉跟无所事事的我很像。「嘛，那是在我们出生之前、或是婴儿时期的事情喔。」麻梦子学姐用有些寂寞的眼神，看著没有学生的泳池。这里还有足够容纳几百名观众的观众席。但是，橘色椅子同样积了一层灰尘。「实在太糟蹋这么好的泳池了。」我下意识说出心声。「对吧？」奏学姐绕来我的前面。「是、是的……」这让我惊讶到有些心律不整。「这么想的话，要不要加入游泳社呢？」奏学姐的脸更靠近了。好近！超近的！奏学姐离我只有几十公分，眼睛张得大大盯住我。会死……我会死……深呼吸时，闻到柔柔的肥皂香气，让我快晕倒了。「如果大家都加入游泳社，一定很有趣的。」这次，千岁学姐跟麻梦子学姐说出有如交通标语的句子，脸也靠近过来。光是奏学姐，就让我心跳数直线上升，再加上两个美少女……对于拥有『女性耐性』特性的我来说，这根本是未知领域了。「这、这这这也太急了……刚刚说是参观吧？」我拼命挤出声音。「嗯？听不到喔？」奏学姐来到鼻尖都快触碰到的距离。长发贴在我的制服，发出沙沙声。这种接触让我像是中了定身术，全身僵硬。如果看见我现在的恶心模样，青梅竹马肯定会像变身英雄的招牌画面出现吧。虽然不像那些英雄帅气就是了。小时候玩人偶时，我每次拿出英雄人偶，叶月就会拿出穿著结婚礼服的人偶，对我的英雄人偶使出金臂勾，还有夺命剪刀脚。叶月的暴力倾向，从当时就可见端倪了。啊、对了！叶月、救我啊！我躲避学姐们的视线，看向叶月！拜托、发现到啊！可是，叶月不发一语皱著眉头，只对我投以冷淡视线。从以前开始，叶月心情不好就是这种表情。我不知道理由，但有不好的预感……猜对了。「先说好，我已经决定入社了。」对我扔了这一句。真的假的！呃，你入不入社，跟我无关吧！既然无法获得叶月的帮助，我只能自己脱身了！灌注斗志的瞬间，再次跟奏学姐对上视线。泪眼汪汪的眼珠。嘴唇微微张开。「拜、托、了。」撒娇般的低语，甚至感觉飘出了爱心。轻轻对我的鼻子吐气。千岁学姐跟麻梦子学姐，也对我的耳朵吹气。喔喔喔喔喔！我心中的某种开关，打开了。我要加入游泳社！就算还有下辈子、几辈子，都要加入喜多学游泳社！我打算对奏学姐她们坦白决心时。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让我心情冷却下来。嗯？怎么了？「呀！」听见尖叫声。飞来游泳池的蜜蜂，在叶月周围飞来飞去。「随便动会被螫到的，别动！」我拿起旁边的浮板，对叶月警告后，蜜蜂换成朝我飞来。「干！怎么飞来了！」「小蜜蜂，过去遮耕哉！」你有种！我摆出应战姿态时，蜜蜂飞出窗外了。「呼。幸好没人被螫到……」安心下来时──咚！咚！咚！叶月走过来，用浮板Ｋ我。「痛！这种时候，我为什么得被你用浮板Ｋ啊！」「还不是因为耕哉露出一张色眯眯的脸，我要给你一记当头棒喝喔。如果可以顺便杀死你就更好。」「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动机跟行动都太扯了，我还是得问个理由。「没有！真要说的话，就是你跟学姐们靠得太近了！」「我跟学姐们靠得近不近，跟你没关系吧？」确实，我是兴奋到快晕倒了啦。在叶月背后的学姐们，则是满脸笑容。哪里有趣了？「讨厌讨厌，好热情呢。」千岁学姐闯入我们中间。「才不是那样……」叶月视线撇开，碎碎念。我有同感。「真是，差一点就能让他入社了。」奏学姐感到有些可惜。「耕哉不加入游泳社吗？」叶月替奏学姐把制服的钮扣弄好。「不不，我才刚看见泳池啊。还不知道社团活动的内容，怎么可能加入啊？」把刚刚就差点脱口说要加入社团的事情，藏在心里吧。不过，根据喜多学的校规，加入社团后，原则上是不允许转社，三年间都必须留在同一个社团。「你这个男生真没用呢。」也不是那么说吧。很伤人耶。「而且，我不想再游泳了……」对，现在就算认真游泳，也拿不出以前的成绩了。「因为伤势吗？」麻梦子学姐歪著头，声音有些低落，继续说下去。「没事的，我们知道。但跟这无关喔。」「我们也是有其他理由呢。」奏学姐也急忙说话。其他理由是什么啊？「不过，你其实还很怀念游泳吧？」千岁学姐蹲在泳池边，用指头摸水。在夏天流了满身大汗后游泳，从泳池底部抬头看水面摇晃的景色。让我喜欢到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条鱼投胎转世了。所以，如果说我对游泳社没有兴趣的话，就是在骗人。可是、可是──「我也有其他理由啊。」对游泳社的怀念，跟现实的残酷混杂一起，让我说不出话。「也好。总之继续说明社团喔。」千岁学姐打哈哈带过。「那么，实际带你参观设施喔。」奏学姐微笑。果然能治愈人心啊。我倒不是能这么迅速转换心情的人。「这是泳池，那边是跳台。」奏学姐们手指著各个地方，我也跟著看过去。在心里碎碎念，没有说出口。「天花板能自动开关，水深也能改变。」千岁学姐从口袋里拿出遥控器，打开开关。谁是社长啊？听见低沉的机械声。此时，覆盖天花板的透明屋顶发出声音，慢慢开启。我跟叶月下意识『喔喔』感叹。「虽然是室内泳池，冬天也能冬泳喔。」麻梦子学姐很自豪。「还有这种事啊！？」「计画中喔。」瞬间就相信的我，是个笨蛋。天花板打开，四月的阳光照进来泳池，挺舒服的。反射性伸了懒腰。视线回去泳池，原本藏在阴影处的骯脏地方，都能看见了。不只有垃圾跟浮板，泳池底部还沉淀了黑黑的东西。卸掉气的橡皮艇跟沙滩排球，鲨鱼形状的浮板，有很多跟社团活动无关的东西。这个泳池真的有在用吗？「啊、发现了吗……？」像是察觉到我的疑问，奏学姐说了。「算是啦，这么豪华的游泳池，却好像荒废了……」说出感想。若是户外泳池还没话说，室内泳池却弄得像是淡季时节的海边，实在很落寞啊。「平常是怎么练习的呢？」叶月也感到不对劲了，开口询问。「老实说，几乎没有在游泳，也没有类似游泳社的活动。因为社员只有我们三人，很难打扫整个泳池，所以社员也没有增加。虽然这样下去不太好……」确实，整个学校有近千人的学生，游泳社员却只有三个人，也太少了。「而且，这所学校都只有女生。最近还说『会弄掉脸上的妆』、『氯气会伤害发质』，避免靠近这里。游泳明明很快乐的。」奏学姐替排球充气后，加了这句。「对了对了，记得听说在我们入学的前一年，游泳课经由全校投票废除了。」千岁学姐手摸著下巴，找回记忆。「女生也有女生的烦恼呢。」「所以，我们在社团教室只能打扑克牌跟聊天呢。而且游泳池这么脏，实在不想下水……」「对对，所以要进入游泳池时，都会用橡皮艇。」这次，奏学姐把沙滩排球打高。原来如此，所以才放了橡皮艇啊？很有道理。结果你们都不游泳啊！『游泳社』名字是挂好玩的？「所以，喜多学的游泳社，跟一般的游泳社不太一样。简单一句话，就是空有豪华设施的社团呢。」奏学姐说得很难听。「吶，这样你也能点头入社了吧？」原本默默聆听的叶月，露出一脸接受的表情。确实啦，不用游泳的话，加入社团也是可以，但好像怪怪的ボート「你国中的时候，游泳社都做些什么呢？」「操死人不偿命啊。」我国中时代的游泳社，春夏季节每天要游五公里，冬天则是为了锻炼体力，进行爬山跟长跑。就连顾问老师，也是个顽固到跟石头没两样的教师，指导就是『绝对』，典型的体育社团。看著眼前的四个女孩子，不、扣掉叶月之外的三名喜多学游泳社成员，让我想起以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呢。」奏学姐看著没人在游泳，却依旧在继续测量时间的码表。她有自觉啊。「嗯，这样下去不行喔。」千岁学姐叹了口气。气氛沉重。「嘛，设备说明就到此了，回去社团教室吧。」奏学姐打起精神，我们回去社团教室。因为刚刚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社团教室的墙壁还算高，挂著很多象徵荣耀历史的奖状跟纪念照片。都是大型比赛的奖状，也有在喜多学游泳池举行大会的照片。观众爆满，水面清澈。是现在无法想像的荣景。看著比赛照片，让我心痒痒的。「也有这种时代呢。」麻梦子学姐从冰箱拿出运动饮料，说得若无其事。「嘛，现在也无法像那样进行社团了。可以游泳的话当然很好。因为入社就是想要使用泳池啊。」千岁学姐张开手表达看法。虽然很脏，但能任意使用超豪华泳池，还是让人期待。学姐们说因为水太脏，让人不想游泳，但游泳池的水本来就有加强消毒，稍微脏一些也无害人体。况且我中学时代体验过的室外游泳池，秋季还会有枯叶，混了许多泥沙，所以我早就习惯不乾净的泳池了。这里是有屋顶的温水游泳池，等级更是高了许多。而且听了说明，如果参加喜多学游泳社，就不必顾虑他人眼光，可以自在游泳。慢慢复健，男生只有我一个，也不可能参加比赛。况且，加入社团就可以跟奏学姐一起。如果可以有更进一步的进展……这个环境未免太棒了吧！「这么听起来，这个社团不是跟你很搭吗？奏・学・姐・也・在。」叶月视线冰冷。干嘛特地强调后面一句？对了，叶月也入社了……前言撤回。而且，叶月为什么知道我暗恋奏学姐？我连忙看了奏学姐，看见一张笑脸，让我更加混乱了。「跟跟跟跟、跟奏学姐没关系吧。」「你为什么对我用敬语？」叶月盯著我。「又在想什么怪怪的事了吧？我加入社团，就是为了监视你不会偷拿奏学姐的泳装。」我才不会啦！叶月也在社团，就不可能跟奏学姐有好日子过了。叶月在我脑内迅速扩大，对游泳社的热情迅速缩小。「为了让耕哉跟奏学姐的往来很健全，我必须盯著。」叶月擅自决定了。从以前就是这样。偶尔一起吃饭就不用说了，连一起家族旅行的目的地，也是她决定。如果去买衣服，我的衣服也是叶月来选。「我不会加入。而且，我为什么非得跟你在同一个社团？就算奏学姐也在这里，仔细想想，跟叶月在一起，我只看到黑暗的未来啊！」「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而且我们要以新生的力量，改变游泳社的未来！」学姐们深有感慨点头。不妙，她们都站在叶月那边。「你在这里的话，我本来想点头也无法点头了。而且我们家住在隔壁，在学校也是隔壁桌。为什么连进了社团，你也要阴魂不散啊？」「你这个大笨蛋！」「吵死了，巨乳女。」「嘛嘛，要不要加入游泳社，可以慢慢考虑的。」我们又要吵起来时，奏学姐一脸平静阻止。我瞬间恢复平静。果然是奏学姐最棒了。叶月你也学学吧！「嗯嗯，答案只能自己找出来呢。」千岁学姐说了。「有了入社之相喔。」麻梦子学姐浮现奸诈笑容。这是哪来的占卜师啊？我打算先离开社团教室，思考要不要加入社团时──门却打不开。「靠，门怎么打不开？」我就算用力转门把，门还是不动。「唉呀呀，这样麻烦了呢。」千岁学姐说得若无其事。「嘛嘛，既然都变成这种状况了，就慢慢等了。」奏学姐说了，千岁学姐跟麻梦子学姐也像是早有安排，开始排好椅子跟桌子。到底怎么回事？桌子上放了一张纸。那张纸的最上面，写了『入社申请书』。下面已经写了我们名字，社团栏位写了『游泳社』。「这是什么啊！刚刚不是还要我慢慢考虑吗！」「所以，就是要你现在考虑啊。」千岁学姐冷冷说了。听不懂啦。「好了好了，先坐下吧。」奏学姐握住我的手，要我坐下。把椅子拉开，这次换拿起原子笔。指尖感受到奏学姐柔软手指的体温。加上头发搔著我的脸颊。让我有种瞬间失神晃到异世界的错觉。呃，不是恍神的时候了。「好，在这里签名。」我才刚回神，就被要求在签名栏的空格写上名字了。长方形格子写著『签名、指印亦可』。「不不不，这也太快了……」这是有预谋的犯罪啊！我努力抵抗。「那么，要盖指印？千岁，拿印泥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啦！而且，奏学姐干嘛学武士的语气说话。连印泥都准备好了，一瞬间就放在桌上。你们是在哪里训练的！「对了，千岁，把耕哉君的身体按住！」麻梦子学姐才刚说完，就抱住我的肚子搔痒。「我的侧腹是敏感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趁著我笑到虚脱时，奏学姐抓住我的手往印泥按过去。我反射性握紧拳头。「不、不、不行啊！」「把手张开喔～！」奏学姐用力扳开我的指头。可是，一旦把手张开的话，接下来三年我都得留在这里了。我拼命抵抗。持续一段攻防后，学姐们似乎放弃了。「算了，先休息吧。」千岁学姐说了。我跟三名学姐们都在大口喘气。叶月呢？我看过去。此时，叶月看著我们笑了出来。笑容很开心。可恶！「学、学姐们为什么一定要我入社……？」我快喘不过气了。「这、这个，加入社团就会很有趣喔……」学姐们为什么做到这种地步？可是，我只看到黑暗未来，所以我死也不能入社。我趁著学姐们喘气休息的空档，拼命努力想要打开门，却还是打不开。「不行喔，如果没有输入号码，是绝对打不开的。」仔细看看，门旁边还有输入号码的数字键啊。「我拜托爸爸，把门弄得坚固到可以应对核武攻击喔。」社团教室的门，最好会有恐怖分子跑来炸啦！「麻梦子的父亲，是大公司的社长喔。所以为了这一天，先把社团教室的门换过了。」真的假的？这么说来，大府财团是日本屈指可数的有钱人耶。难怪麻梦子学姐看起来就是大小姐的派头。不对不对。『为了这一天』是什么意思啦！麻梦子学姐露出开朗笑容，『ＹＡ！』比出胜利手势。你好歹掩饰一下吧！这未免太夸张了！突然，教室变得一片黑暗。「什、什么！？又开始什么了！？」我混乱大喊的瞬间，灯点亮了。看见覆盖整片墙壁的布幕。这个布幕怎么出现的？影片开始投影，播放出校舍的影像，画面是在离我上课校课不远处的地方摄影。画面往窗户慢慢拉近，窗户里面有两个人影。他拿著望远镜，用恶心到可以叫警察的表情偷窥。明显就是满脸兴奋，身体摇晃。这家伙是垃圾吧……靠，这是我啊！！奏学姐站在布幕旁间，用温柔笑容看著我。我已经踏入陷阱了。真想做出地震避难训练的动作，躲到桌子底下。看见自己不久之前的失控模样，丢脸到快死了，耳朵出现剧烈疼痛。「痛痛痛！你想把我的耳朵拉掉！？」「你这个人烂透了！」叶月拉扯我的耳朵大喊。平常我都会抵抗，但这次束手无策。真的，我对自己感到悲哀。影片结束，重新播放。再次出现我恶心表情的放大画面。可以杀了我吗……？「在这里偷偷讲。我们想要新的男生社员呢。」把灯点亮后，奏学姐刻意转头这么说。虽然是偷偷讲，但这根本就是威胁吧？「如果存了这段影片的记忆卡，掉在办公室呢？如果老师误以为这是装有重要资料的记忆卡捡起来，在校务会议中播放的话……」最好有那么巧啦！怎么想都是奏学姐故意的……脸蛋那么可爱，举止却很残酷。「偷窥是犯罪呢。应该会被退学。」千岁学姐说得很亲切。她就是挂著笑容杀人的类型吧……「我承认啦……拜托、饶了我。」我快哭了。就算不受女生欢迎，至少让我可以平安毕业吧。如果入学还没一个月就被退学，也太可悲了。「不过，想要我别把记忆卡放在办公室的方法，只有一个喔。」你已经承认自己想把记忆卡放在办公室啊！「有吗！？」虽然知道答案了，但我还是顺应气氛问了一句。会不会有万一呢？「就是你加入游泳社喔。」嗯。果然啊。听到奏学姐平静的声音就知道了。「很可惜，你只剩下这条路了喔。」麻梦子学姊皱起眉头，刻意装出同情语气。她肯定一点也不觉得需要同情吧。「嘛，就把自己当成活祭品啰。」千岁学姐直接挑明了。「那么，请签名。」奏学姐把影片放完后，逼我签名──我把奏学姐手上的记忆卡拨到桌上。「等、等等！你做什么！！」学姐们很慌张，我接著把记忆卡扔到地上，用全身的力量踩下去。太好了！证据消灭！有种类似格斗游戏打赢，听见『ＹＯＵ　ＷＩＮ！』机械声音的兴奋感。我自由了！「学姐们……这下就没有证据啦。」我让呼吸稍微平顺后，得意说道。没有影片了。没有威胁的材料，监禁也没有意义，可以放人了吧。「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我对奏学姐露出扭曲表情，或许有些粗暴，但也没办法。奏学姐看著我的表情，叹了口气。此时，社团教室再次黑暗一片。下一瞬间布幕播放出来的，是一个穿著喜多学制服的男生，隔著衣服揉捏喜多学女生丰满乳房的照片。指头陷入乳房里面，抓住胸部，那个男生挂著口水都快滴下来的表情。干，这个男生怎么可以不被烧死！呃，那也是我啊！咚！咚！咚！的叶月，手里拿著刚刚敲歪的折叠椅，而且准备继续敲我。你是摔角手吗！如果把你现在的模样拍下来，肯定会被警察带走。我这么想著，意识渐渐模糊，彷佛看见某本搜集七颗龙珠的漫画。如今的叶月就跟那个战斗民族一样，全身都快冒出『涡涡涡』的黄金斗气了。咚！咚！「你到底在干什么蠢事啊！笨蛋！笨蛋！」我面对很有节奏打下来的折叠椅，勉强维持清醒。「我是无辜的。原谅我……」当然不是无辜的，但我下意识这么说。「这样就够了吧？」千岁学姐制止，叶月终于停止对我的攻击。这样下去的话，一直都会是叶月的回合。「认命了吗？」麻梦子把显示『揉乳事件照片』的手机拿高，声音压低。你是水户黄门吗？不过，我倒是很想回答『大人说得是』，很不可思议啊。「耕栽君真让人困扰呢。这是性骚扰喔。而且连椅子都坏掉了……如果被学校知道了，只有退学一条路喔。」奏学姐平静说道。这种等同于在伤口上撒盐的局面，让我心跳更快。燃烧小宇宙吧……当然不会。而且，把椅子打坏的人是叶月吧。我完全忘记在体育馆发生的事了。被女孩子们关在密室，导致我的判断能力跟记忆都降低了吧。「而且，就算破坏记忆卡也于事无补。影片跟照片通通都上传到云端了。」ＯＨ……千岁学姐冷冷说出的关西腔，刺痛我幼小的心灵。仔细想想，也是啦。但是，我刚刚那些举动，只会让学姐们心中的评价更低吧。「对了，我有拜托爸爸，帮忙把资料存在海外的云端了，就算连ＦＢＩ也无法入侵喔。」麻梦子学姐笑得很开心。ＦＢＩ是什么？能吃吗？「不过，为了守护年轻女性的贞操，只得把这些影片上传到ＮＩＩＣＯ了呢……」奏学姐应该不会做，却说得若有其事。我知道了啦……ＮＩＩＣＯ，是可以上传影片跟点阅的知名网站。如果上传引起事件的影片，将会引来负面评论。这种时候，当事者所属的公司或学校，都会收到通知，给予相对的制裁。我也会成为这种人吗！「拜托……不要上传、不要传到ＮＩＩＣＯ，放过我吧……」如果刚刚那些影片跟照片，被上传到云端，我肯定会被贴上『人生结束』的标签。我只能发自诚心道歉了。那么，只能用日本自古以来传承的最高级道歉姿势，土下座吧……在丢脸到身体动不了之前，先迅速完成『正座』『双手贴地』『额头触地』等一连串动作，『很对不起』，重点是尽可能表现出诚意。用土下座当作性骚扰的代价，死去的爷爷如果看见了，应该会哭吧……「把头抬起来。我们想要的不是道歉跟态度喔。只要你能传达出谢罪的诚意就好了。举例来说，就是在这张纸签名了。很简单对吗、耕栽君？」奏学姐观察我的反应。说完还加了个笑容。土下座果然没有效果。不如说，这么可爱的学姐，竟然会表现出像是恶代官的表情啊！没办法了！我知道没有退路了，只能默默签名。把名字写上去。签完名，莫名有种『达成任务！』的成就感。奏学姐眯起眼睛笑著，千岁学姐比了个『ＹＡ！』，麻梦子学姐笑得很温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可爱之处。「欢迎你入社喔。多多指教了。」奏学姐满脸笑容跟我握手。千岁学姐、麻梦子学姐也跟我握手。比想像中更温柔的欢迎，让我有些害怕。「唉呀～工作结束后的一杯最好喝了。」学姐们威胁结束后，从冰箱里拿出果汁开始喝。我跟叶月也拿了纸杯，感觉柳橙汁比平常更甜。一口气喝完后，跟奏学姐对上演。「真的谢谢你了，耕哉君。」奏学姐挂著笑容。看到她那么高兴，瞬间让我认为入社也不错。「不过，为什么一定要我加入游泳社？」我说出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我们也是有很多难处喔。」奏学姐笑得另有深意。「对，很多难处呢。」「很多很多指的是点心吗？」千岁学姐跟麻梦子重复了一次。麻梦子学姐说得有点怪怪的。这么说来，确实有那种点心。「结果还是加入了嘛，一开始乖乖点头不就好了？」叶月碎碎念。不过，总觉得她有些高兴。「总之，请你多多指教了。这句话虽然说了第二次。」回家路上，叶月说了。「嘛，反正都点头了。你也加入了吧？」「嗯。回家前交出入社申请书了。」「实在很不想跟你同一个社团啊。我还期待能有像是在可乐中加砂糖的高中生活耶。」「砂糖不好吗？喝、喝起来很甜喔。」「我是在拐著弯抱怨啦。」「别说那么多了！」叶月把书包甩到我的背上敲了一下。「痛。你在社团也有打我吧，未来一片惨淡啊……」「你别做一些蠢事就好了。啊，如果你对社团的学姐们做了什么事情，下场我不负责！特别是奏学姐！」「我才不会！而且那又不是我干的。」「别把责任推给别人。影片跟照片都是真的啊。只是特别强调出你偷窥的恶心表情。」「吵死了。可是，就算是为了拉我加入游泳社，学姐们干嘛做到这种地步啊？」「嘛。学姐们不是说有很多难处吗？」「那是啥啊？」「就是我们不知道的难处。人生不是也这样吗？」「你可真豁达啊。老了吗？」「你很失礼呢！笨蛋！」叶月再次把书包甩过来。同一招我才不会中第二次。这次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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