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六章体育系社团的基因

泳池边聚集了一堆观众。这虽然是附设了观众席的泳池，但刚刚那些看到吵架的顾客们，以及听到传闻的游客们，把观众席塞满，比大赛举办时还热闹。接下来，是游泳社赌上生死存亡、跟手球社的水球比赛，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游泳社想要反击手球社，为什么要用水球来比赛？偏过头了吧。刚刚那场吵架，看起来就像是擂台上的放话，观众们应该觉得很有趣吧。对我来说，换上泳裤就算准备好了。仔细想想，自从打扫完泳池之后，我都没穿过泳裤耶。我们好歹算是游泳社吧。学姐们也还没换好泳装回来。是我太有斗志，泳裤换太快了？「久等了，耕哉君。」此时，游泳社的学姐们出现在泳池边。观众席同时出现无数按快门的声音。学姐们的泳装，下摆几乎快跟大腿根部切齐了，性感的高衩泳装。真想拍下来永久保存。我下意识盯著看。「为了不被废社，耕哉君也要努力喔。」奏学姐做著伸展操，对我这么说。「是呢……」千岁学姐拍拍我的背。「不能在气势上被压过去。拿出男生的斗志喔。」不过，我不太会打球耶。而且，这是掉球就会扣分的比赛。想起小学上体育课打棒球的回忆。我连接球都接不好了，却抽到要当捕手。当然是一直漏接，结果达成没人出局就败北的伟业。所以，从小我就不想打球了。「我不知道水球的规则啊……」「规则就是游泳，把球丢入球门喔。今天的比赛时间是上半场八分钟、下半场八分钟。人数应该是七人制，但这次改成四对四。」「没有其他限制吗？」「等到球浮在泳池中间，比赛就开始了喔。其实还有其他规则，但这次都省略了。」麻梦子学姐回答得毫不犹豫。但是，为什么你会知道水球的规则啊？「了解。这有没有犯规？」「基本上禁止身体碰撞，用拐子偷袭喔，可是……」「可是……」「因为，看不见水里的动作呢。要注意对方的小动作喔。」原来如此，看刚刚那番对话，肯定会发生什么……「接下来的布阵，守门员交给千岁应该没问题。我和奏、耕哉君负责攻击。」麻梦子学姐号称军师，似乎不是开玩笑的。眼神可以说是『虎视眈眈』，散发强大气场。「好的。」「ＯＫ。努力比赛吧！」千岁学姐跟奏学姐回答。「对了，耕哉君。做完暖身操后，可以帮忙设置球门吗？」我开始做暖身操，麻梦子学姐再次说话。「有水球用的球门吗？」「放在之前说过的男子更衣室里面喔。以前喜多学有水球社，一定有留下球门跟球的。」还有这种历史啊。「那我先去拿。」我跑出去。「一个人没办法，大家都来帮忙吧。」麻梦子学姐提议。接著，在男子更衣室里面发现水球用的球门跟球，比赛舞台设置完毕了。此时，手球社的人也来了。果然响起按快门的声音。虽然比拍奏学姐她们的时候，规模小了很多。当然吧，我感到自豪。「看起来很合身呢。」看了手球社队伍后，麻梦子学姐说了。「谢谢你替我们准备。不过，我们不会手下留情。」华耶学姐眼睛发光。跟班们也手插腰。他们都穿上黑色泳装，像是黑社会出来的。因为这次对决，手球社借用了游泳社的备用泳装。这就算了。泳装是从哪个地方生出来的……？应该是以前有水球社吧。别管那么多了。算好准备完成的时间，让全身浸水后，一口气跳入泳池。水温二十八度。还不错。我潜下去，用潜水状态游了几公尺。光是踢水，就涌现国中时代的回忆。前方出现人影──奏学姐。奏学姐身体也泡在水里，适应水温。紧身泳装强调出身体艺术般的线条──沿著胸部周围浮现闪耀的小泡泡。喔喔喔喔喔喔！！燃起斗志啦！？所有人都下水后，比赛开始之前，我们在球门前集合。「绝对要赢喔。」奏学姐表情严肃。「没错，当然要赢。」「是呢。输了就结束了。」麻梦子跟千岁学姐说了。总觉得、可以体会她们的心情。「加油吧。」我也说了。贵志坐在泳池边的裁判席。身为手球社社员，又是我这个游泳社成员的同班同学，应该会比较中立，所以他被选为裁判。「你应该不会偏袒吧……？」这么问，贵志默默笑著。球浮在泳池中央后，场内响起哨音，比赛开始。「耕哉君、抢球！」听见麻梦子学姐的声音，我全力朝球游去。就算是现在，我游泳也不会输给一般人，比手球社成员的速度更快，我抱住球游向奏学姐的位置。与其用丢的，带著球游泳比较正确吧。「球给我！」确认位置后，在近距离把球交出去。奏学姐立刻射门。头发摇晃。「很好！」「奏做得好！」响起哨音，大家欢呼，负责计分的手球社成员，用不甘心的表情在计分板加了一分。「那只是好运。别以为能继续下去……大家，专心比赛！」华耶学姐这么喊。「是！」跟班们大声回应。球再次放到泳池中央。哨音响起数秒后，我又拿到球。这次打算把球交给麻梦子学姐。不过，她被华耶学姐守得紧紧的。没办法，我刚要转换方向的瞬间，茶发双马尾冲过来。「哇！」她用力抱住我，乳房贴住我的手腕──胸部！？过于突然，让我全身爽到放松时，球被抢走了。太、太难看了。球交给了华耶学姐，强劲射门连球门都晃动了。「抱歉……」我道歉。「Don"t mind！」奏学姐跟麻梦子学姐说了。这完全是社团活动的气氛啊。有点感动。但刚刚的失误还是很抱歉。「不愧是华耶学姐！」手球社的成员击掌。打起精神，再次开始比赛。我一直线游向球时。「等等、我过去！」麻梦子学姐开始游泳，速度超快。啥？……麻梦子学姐不是名为军师的社团经理吗……？犯规了吧！？「好痛……！？」奏学姐表情痛苦。「没事吧！？」我大喊时，华耶学姐又成功射门了。咕……该死的……「奏、有受伤吗？」「小奏、没事吧？」千岁学姐跟麻梦子学姐过来关心。「没事、没事，我还可以。」奏学姐举起手，但表情还是很痛苦。糟糕了。现在比分是一比二。之后，手球社也继续犯规跟胸部攻击，上半场结束，分数已经是一比六了。贵志完全没吹犯规，变成混战了。「她们比想像中难对付呢。」奏学姐喝著运动饮料，看向对手座位。他们的强度，比我想像中强了三倍。「她们果然很习惯丢球了……」「很不想承认，但不愧是手球社呢。」千岁学姐跟麻梦子学姐也同意。不过，输了就废社耶！「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啊！」我站起来大喊，椅子也往后翻倒。「冷静下来。相信自己，就能赢了喔。」麻梦子学姐吃著用来补充热量的点心。只有今天，摄取卡路里→消费卡路里。她到底哪来的自信啊？「总之，只能在下半场反击了……好痛。」奏学姐替腰部拉筋时，小声呻吟。「真的没受伤吗！？」「没事没事。但刚刚很过分呢，竟然用暴力。」刚刚那个黑发女生的拐子啊……就算是为了替学姐出口气，也不能越线吧。就这么想赢吗？看看泳池对面的手球社阵营，华耶学姐她们一脸从容喝著宝特瓶饮料。「下半场要怎么作战呢？」奏学姐硬是挤出笑容。「总之，利用耕哉君的机动力掌握主导权，把球传给小奏。然后由小奏射门的模式，继续下去吧。」麻梦子学姐提议，我们点头。这个战略应该是最有效率的。「不过，麻梦子学姐很会游泳啊。」「咦？我吗？别看我这样，我可是陆上竞技大会的游泳项目日本代表喔。」真的假的？「那么，用社团名义参赛，累积成绩不是很好吗？这样也不会被手球社的人找碴了。」「嗯。总觉得腻了呢。原本只是因为运动不足、加入兴趣的关系，才在家里的游泳池练习……但水球不怎么有趣呢。」麻梦子学姐看著恢复寂静的水面，小声念著。兴趣啊……嘛，并非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是往上爬吧。下半场开始。我跟麻梦子学姐依照战略，朝球游去。她抢到球传给我。我游向奏学姐。很好……可是，华耶学姐跟金发双马尾果然来挡了。我换个方向，传给麻梦子学姐。「拜托，射门了！」可是，球有些传歪了。「抱歉！」但是，在我说完之前，麻梦子学姐就朝球游过去。我看著球的瞬间，后方传来奏学姐的声音。「你们够了吧……」回头，奏学姐被华耶学姐包围，没办法移动了。「你们！」我急忙游过去，华耶学姐跟金发双马尾兵分两路退开。「没事吧！？」「我没事。耕哉君专心比赛……快点！」虽然不太愿意，但我还是过去抢球。可是，不知何时球被黑发女生抢走了，传给华耶学姐射门。千岁学姐只挡到空气，追加一分。「差六分了……」追加计分。回头，看见奏学姐手靠在泳池边，大口喘气。「没事吧？奏学姐！？」我连忙游过去，奏学姐快要撑到极限了。刚刚也被暗算了吧。「不要勉强……」「但没有人可以交换喔？还有机会，一起努力吧。」奏学姐勉强露出笑容，这只会更痛。奏学姐肯定撑不下去，该怎么办……？「我跟奏学姐交换……！」回头，看见换上泳装的叶月。「我也是游泳社的人，只是翘掉一阵子。我不会再逃避了。」「小叶月……」奏学姐抓住叶月伸出来的手，爬上泳池边。「叶月！」千岁学姐跟麻梦子学姐也笑著游过来。叶月回以可靠笑容。「哼。同伴过来了？现在也没用了吧？」华耶学姐特地拍手嘲弄。叶月跳下泳池。没有溅起任何水花，动作很熟练。可以期待……记分板旁的计时器，剩下四分。「好，努力吧，学姐、业月！」各就各位，鸣笛。比赛再次开始。「耕哉、抢球！」「ＯＫ！等我一下！」我很快抢到球，传给麻梦子学姐。她用眼睛跟不上的高速，传给叶月。叶月转动身体，一口气射门进球。完美配合，瞬间就得分了。「厉害！」「轻松轻松。你只需要把球抢过来就好。」很有自信的表情。这才是叶月。没想到叶月小时候用『惩罚』当名义，全力对我丢球的拷问，现在派上用场了。接著，这次换成麻梦子学姐用高速抢球，传给叶月瞬间射门。只花费十五秒左右的火速攻击。「什么……」华耶学姐恶狠狠瞪了叶月。可是，叶月只是默默回以温柔笑容。女生之间的斗争好可怕……比赛继续。「耕哉、抢球！」「ＯＫ！」我听从叶月的指示抢球，游去麻梦子学姐的位置。又能得分了。才刚这么想，华耶学姐跟金发双马尾就挡在前面。「咕！」在水里闪避时，发现拐子擦过身体。「又来了！」这次对我攻击啊……「很痛耶……哪有人用拐子的啊？」「呵呵，真没用。」华耶学姐笑著的瞬间。「开玩笑啦。我每天都被叶月揍好玩的，这种拐子跟蚊子叮没两样。反而像是按摩耶。」我努力装出笑容。「之后记得去学格斗技啊，手球社的各位。」我摆脱两人，游向叶月。传球，叶月用力射门。「ＮＩＣＥ！」我打算击掌，叶月没有拍我的手，而是拍我的后脑勺。啪。「好痛！！」「谁每天揍你了！？」「就是现在啊！」我大声回应。「好了好了，小俩口的拌嘴。等到比赛结束了，想怎么吵都可以喔。」远方传来千岁学姐的声音。我们一直得分，还剩一分钟的时候，分数一样了。「终于同分了……」「还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赢了喔。」叶月跟麻梦子学姐看著记分板。「我们一定要赢。」再次响起哨音。「麻梦子学姐、拜托你抢走了！」「交给我！」麻梦子学姐一口气游向球，立刻传给我。好，再传给叶月射门的话……我接球游泳的瞬间，被人从后面架住了。回头看见华耶学姐。「搞屁啊！」「逃不掉了喔。」软！同时，金发双马尾的胸部，挤到我的脸上。胸部！？「喔喔喔喔喔喔！」愣住的瞬间，球被抢走了！「笨蛋耕哉！大笨蛋！」叶月大吼、用力拍水面。抱、抱歉……华耶学姐接球的瞬间。啪哩啪哩啪哩！泳池响起某种东西撕裂的声音。什么？华耶学姐扔出去的球失去力道。「不要啊啊啊啊！」什么？回头，看见华耶学姐的泳装支离破碎，变得破不了。她拼命用双手遮住胸部，潜进水里。预料之外的好康画面，让会场沸腾。「快点、现在！」叶月声音恢复冷静，要我抢球。但是，这次换金发双马尾拼命拦住我。「咕！闪啦！」用力挡我的瞬间，金发双马尾的泳装，从肩膀部分裂开。咚。「咦？呀啊啊啊啊啊啊！这算是哭著尖叫了。眼前是两颗球……不对，是两颗胸部。「胸部……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我分不清楚哪颗是球，哪颗是胸部了。「笨蛋！别闹了！」叶月大喊。对了，我现在要赌上社团的存亡抢胸部，不对、是抢球……我拼命恢复冷静。计时器剩下十秒。没时间了……没时间传球了。「进吧！」我用力把球扔向球门。「别想得逞！」金色长发的女生，伸出双手阻拦。但这次换她的泳装从腹部一口气裂开。「等、等等、呀啊啊啊啊！」她立刻用双手遮住胸部。这一瞬间，球网晃动。瞬间安静下来。「太好了！」哔！我大吼的同时，响起比赛结束的哨音。「耕哉君！太好了！」回头，大家都比出胜利姿势。泳池边的奏学姐，也高兴跳著。「耕哉……想做还是挺行的嘛……」我慢慢游回大家的身边时，叶月用力抱住我。「等、等等，太近了。」胸部压住身体。「很帅喔，耕哉！」叶月满脸笑容。「真的很帅呢！让人看得著迷了。」「真的。我们的男生社员就是与众不同呢。」千岁学姐跟麻梦子学姐，也拍拍我的肩膀，看来真的很高兴。「辛苦了、耕哉君。我们看上的男生果然没错。」奏学姐来到水边，跟我们笑著握手。「怎么会这样……」我们慢慢爬上泳池时，发现陷入半崩溃状态的华耶学姐她们，用浴巾围住身体离开了。「别、别得意了……我们才不承认这种结果！」丧家之犬的经典台词。看著她们的背影，又让我想起刚刚比赛中爽到的胸部。又大又软的胸部……咚。「好痛！」「你又在想色色的事情吧。笨蛋。」叶月手拿浮板叹气，又拿浮板打我了。「嗯。还想说泳装再不破掉的话，该怎么办呢……」麻梦子学姐叹气，看著观众们开始离开观众席后，这么说了。「咦……？」我们愣住了。「啊……嗯。给水球社她们穿的泳装，一样是爸爸公司的失败作喔。这次主要加强抗水，但在推出之前，发现有持续激烈动作，布料就会撕裂的缺点，所以中止上市呢。」麻梦子学姐捡起泳池边、刚刚手球社成员泳装的碎片。拉一下就破了。「等等……！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了？」「为什么不早说！」奏学姐跟千岁学姐对麻梦子学姐发出杀气。结果，我们还是被麻梦子学姐耍著玩。「偶尔有这种发展，不是也很有趣吗？结果我们赢了。社团也能保留吧？」麻梦子学姐这么说后，伸出舌头跑走了，其他两位学姐追在后面。「该怎么说，我们的游泳社就是这种风格……」「嘛，总之游泳社可以保留下来。这样就够了。」瞥了学姐们一眼后，捡起观众们留下的纸杯跟纸屑。「也是啦。之后也得跟叶月一起──」「什么？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吗？」叶月站起来。「没这回事。现在才说有点晚，但之前我太迟钝了，抱歉……还有，校内打扫时偷听你跟学姐们的对话，很抱歉。」「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别在意了。」叶月刻意背对我，把宝特瓶放进垃圾袋。「喔，那就好。因为当时你说喜欢我啊？那是真的？」「咦、咦咦？我不记得了。」叶月回头，连耳朵都红了，连忙挥手回答。总觉得像是政治家犯错的态度耶。「到、到底是真的假的？」「烦死了！我不是说不记得了吗！」叶月似乎想拿袋子里的宝特瓶砸过来。「住手啊。」我离远一点。「耕哉还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吗？」叶月看著我的表情很认真。「这、这个……」视线紧紧盯住我。「该怎么说……在一起也不坏啊。没有你在身边，真的有很多困扰。容易迟到、也没人可以讨论作业……」「只有这样？」叶月眼神很高兴。「吵死了！够了吧！总之，接下来也要多多指教了……」「嗯……嗯。今天想吃什么吗？」

第一卷 第六章 体育系社团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