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动乱的序章 第一章

<p>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p>

<p>翻译：kami1120</p>

<p>宴会盛况空前。</p>

<p>盛装的男男女女欢快的说笑着。</p>

<p>大会场中辉煌的灯光让人忘记现在已经是夜晚，这里还有衣着绚丽奢华的人群，装饰着大理石、黄金以及精心打磨的镜子。</p>

<p>仿佛是天上的景象一般，当这个已经无数次出现在脑海中的想法再次出现的时候，她不由得叹了口气。</p>

<p>就在精心打扮的华服人群中，她突然看到一个穿着过时服装的女孩。她吃惊的定睛看去，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当她意识到她看到的人是镜子中的自己时，不由得苦笑了起来。</p>

<p>年轻女孩尽量不要抛头露面，这是父亲的信念。父亲曾说打扮得干净利落是最重要的，华丽的衣服没有用处。</p>

<p>镜子中的自己穿着母亲年轻时穿的毛纱，胸前带着祖母送的金胸针，淡茶色的头发上系着蝴蝶结。</p>

<p>虽然这身装束已经算是精心打扮过了，但还是有些不合时宜。聚集在这里的人，大家都太漂亮，太高贵，太奢华了。</p>

<p>也许这也是当然的吧。平常的话，自己是根本无法接近这些身份高贵的人的。</p>

<p>她总觉得这些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无法忍受。</p>

<p>她逃跑似的的来到了阳台上。</p>

<p>一个地方小贵族的女孩不见了，谁也不会注意到。背后的乐师们正演奏着音乐，人们高兴的说笑着。</p>

<p>阳台角落里有通向庭院的台阶。</p>

<p>她的胸口扑通扑通直跳，悄悄的走下台阶。今天是不讲究身份的酒宴，她想稍微探一下险。</p>

<p>过了今天，城里的庭院可就再没有机会来了。</p>

<p>已经临近六月，夜晚也很温暖舒适。</p>

<p>她内心悸动着沿着小路前进。脚下并不难走。大厅的灯光也能够照到这里，天上还有皎洁的月亮。</p>

<p>穿过正门之后，她看到了堪称造型完美的庭院。虽然听别人描述过，但是这庭院完全不像是人类设计出来，面对这广阔无边的杰出庭院，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p>

<p>现在眼前是像迷宫一样的绿色。</p>

<p>比人高的矮树篱笆被修剪得很漂亮，脚下是条小路。每转过一个拐角，出现在眼前的便是小小的花坛，缠绕着藤曼蔷薇的棚子，石凳以及栩栩如生的狮子铜像。看到这么多罕见的装饰，她非常开心。</p>

<p>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水声。</p>

<p>她顺着声响走过去，眼前立刻开阔起来。</p>

<p>在月光照射下的是抱着水壶的半裸女神像。</p>

<p>女神坐在大理石的岩石上，腰上缠着大理石雕成的布，低垂着大理石制的眼睛，望着永远不会干涸，不断流下的水。</p>

<p>水从水壶中留下，在女神坐像周围制造出一汪泉水。</p>

<p>她叹息着望着这漂亮的喷水池，想要转一圈看个仔细的时候，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p>

<p>“……！？”</p>

<p>就在她即将摔倒的时候，一只粗壮的手臂在她身下支撑住她。</p>

<p>这手臂结实得让人吃惊。虽然那个人仰面躺在那里，支撑着从上方摔倒得自己，仍然能一动不动稳如泰山。</p>

<p>“非、非常抱歉。”</p>

<p>她红着脸站起来，当她注意到自己踢到了这个躺在草地上的人，还差点踩到人家身上的时候，她脸上似乎能喷出火来。</p>

<p>躺在地上的人终于支起上半身。</p>

<p>这是个年轻男人。他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一件里衬。</p>

<p>这毕竟是城内，看到对方这身随便的打扮，她吃了一惊。</p>

<p>紧接着，她震惊于对方的样貌。这个人的容貌秀美端正，体格超乎寻常的结实魁梧。</p>

<p>而对方凝望着自己的黑色眼眸显示出对方温和的性格，被晒出健康色泽的肌肤仿佛皮革一样紧绷又有光泽。</p>

<p>虽然这个人躺在草坪上，但是毫无疑问这个人很有力量也很敏捷。就在刚刚，自己在大厅中看到了很多穿着奢华，身份高贵的男人，但是没有一个像这个男人一样出色。</p>

<p>差点摔倒的她看到男人的样子一时忘记了情况，看得出神，男人开口轻声说道。</p>

<p>“你没受伤吧。”</p>

<p>她慌忙回过神来。</p>

<p>“没关系的。那个，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人来？”</p>

<p>她觉得大厅中的祝宴这么热闹，这个人却一个人躺在这里，肯定不寻常。</p>

<p>男人却笑着摇了摇头。</p>

<p>“不，不用的。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你要是叫人来我可就不好办了。”</p>

<p>男人维持着坐起上半身的姿势，继续说道。</p>

<p>“你呢？你是被招待的客人吗？”</p>

<p>“我姑且算是吧，可是那些人都太高贵了，我觉得有些害怕……”</p>

<p>“所以也逃出来了吗？”</p>

<p>男人露出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笑容。</p>

<p>他把脱掉的外套翻过来，里面朝上，铺在草坪上，举止郑重的邀请她坐下。</p>

<p>她犹豫了一下。</p>

<p>父亲的口头禅就是未婚女性跟年轻男性单独相处太不像话了。太不检点了。他还曾说只要有机会就经常邀请女性的男人，是最不可信的。</p>

<p>“请坐，不要介意。要是直接坐在地上的话，漂亮的裙子就会沾上草了。”</p>

<p>“谢谢。”</p>

<p>她老实的道谢之后，小心的坐了下来。</p>

<p>但是她内心深处却觉得很羞耻。这个男人跟父亲说的那些男人不同。他的态度非常正经有礼。虽然有些邋遢，但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衣服的布料是高级的绢布。</p>

<p>跟男人并排坐下之后，她抬头仰望着大理石喷泉和空中的月亮。</p>

<p>“这座城真漂亮。”</p>

<p>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什么所以才开口，可是却只能说出如此陈腐的话。</p>

<p>她觉得越来越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但是对方却仿佛很认同一般的说道。</p>

<p>“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觉得没怎么见过你，你是第一次来吗？”</p>

<p>“是的。这次祝宴我特别受到邀请。我也知道这样有些厚颜无耻，可是如果错过这次机会的话，我就再也不会有机会看到寇拉尔城了。”</p>

<p>“为什么？”</p>

<p>这个男人一定是个有名的骑士，可是却像少年一般用戏谑的口味说道。她不由得冲男人笑了笑。</p>

<p>“因为这座城就仿佛是梦中国度一般出色美丽。我很不适合这里。”</p>

<p>“不要这样看轻自己。如果你收到了王宫的邀请函，那你就是正式的客人。堂堂正正的来就可以了。”</p>

<p>“不，考虑到父亲的身份，我其实不配来这里的。但是，父亲生前曾经帮助过上一代陛下。”</p>

<p>作为奖励，把她的名字放到了不太重要的盛大祝宴上。仅此而已。</p>

<p>“不好意思，你父亲的名字是？”</p>

<p>“达尔希尼。”</p>

<p>“哦。我听说过。是位拼命保护了跟友军走散的国王的勇者的名字。你是他的千金？”</p>

<p>“是的。我叫珀拉。”</p>

<p>男人微微瞪大了眼睛，温柔的笑了起来。</p>

<p>“真是巧合。我母亲的名字也叫珀拉。”</p>

<p>她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没有说。</p>

<p>想来除了园丁贝克爷爷和经常拿腌鱼来的托马斯，自己还是第一次跟家人以外的男人说话。</p>

<p>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紧张的垂下了眼睛。</p>

<p>女神石像怀中抱着的水壶中不断留下水来。</p>

<p>月光明亮，风吹动着草坪发出轻柔的声音，轻轻吹拂着人的脸庞。</p>

<p>这个夜晚十分舒服。</p>

<p>虽然跟不知姓名初次见面的男人在这种地方单独相处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她却并不想</p><p>离开。她不断的说服着自己和去世的父亲，这并不是在做坏事。</p>

<p>“你太狡猾了。”</p>

<p>突然一个别的声音插了进来，她吃惊的抬起脸，看到了一个黄金的天使。</p>

<p>珀拉呆呆的抬头望着这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天使。她花了好一会时间才意识到，这个天使其实是个活人。</p>

<p>大自然到底是怎样心血来潮才能创造出这种生物的呢，或者说只有大自然才能创造出这种生物吧，无论是怎样的名工巧匠都必然会举手投降，她仿佛就是拥有绝妙线条的活生生的雕塑。</p>

<p>看起来比自己略微年幼的脸庞，肌肤仿佛是蔷薇色的大理石，头发散发出纯金的光辉，两只眼睛就像镶嵌了浓绿色的宝石。无可挑剔的均匀肢体充满了霸气和活力，腰间缝着银线的黑色裤子上挂着佩剑。</p>

<p>天使跟身旁的男人一样只穿了一件里衬。脱掉的外套随意挂在肩上，仿佛有些疲倦一般，单手放在腰间，重心放在一只脚上站在那里。</p>

<p>不管怎么看这举止都像是男人，但是天使的身体却有着优美的曲线，装饰着白色蕾丝的胸口柔软的鼓起，珀拉越来越说不出话来。</p>

<p>男装的少女开玩笑般低头望着坐在草坪上的男人。</p>

<p>“把那些烦人的家伙都推给我，自己跑到这种地方约会吗？”</p>

<p>“这可不是约会。这个人也是讨厌那些人才逃出来的。她是珀拉-达尔希尼。”</p>

<p>少女美丽的身姿有着可怕的压迫力，她径直望向珀拉。珀拉忍不住瑟缩起来，但是少女却意外的微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可爱得出乎预料。</p>

<p>“你一个人？”</p>

<p>“是的。不，有一个随从。”</p>

<p>“家在这附近？”</p>

<p>“不，我家简直就在山里。现在实在是没法回去，所以听说在第二城郭中有准备住所……今天晚上就在那里住。”</p>

<p>珀拉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少女奇怪的服装和剑的样式都非常华丽，搭在肩上的上衣的袖子和下摆上也有昂贵的银色刺绣。</p>

<p>大概，是身份高贵的名门千金突发奇想穿上了男装吧。毕竟这里是被称为中央之华的都会，肯定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人。</p>

<p>“在那个大厅里呆着就喘不上来气，我非常理解你。而且还要打扮成这样……”</p>

<p>说着身穿男装的少女有些烦躁的指了指自己胸前。她似乎不喜欢衣领。</p>

<p>旁边的男人觉得很好笑的笑了起来。</p>

<p>“没人跟你说这比裙子好吗？”</p>

<p>“虽然不会束手束脚，但是很勒脖子。”</p>

<p>少女用力拽着脖子附近的布料。</p>

<p>珀拉吃惊的望着少女的举动，这样下去高级蕾丝的领子就要被拽坏了，她慌忙说道。</p>

<p>“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来……”</p>

<p>“帮我拿掉？”</p>

<p>珀拉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到坐在面前的少女颈边。</p>

<p>纯白的蕾丝系成了一个复杂的形状，像瀑布一样垂在胸前。</p>

<p>解开并不费劲。但是，系这个的人肯定是个身份相当高的人。男性的礼服有相应的规格，下摆的长度，饰物的装饰方式，包括这些领结的系法，都随着身份不同有着严格的规定。</p>

<p>这个少女肯定不是自己系的，那一定就是男性兄弟帮她系的吧。解下来的领子果然是潘达斯制造的最高级品，是摸摸就会让人颤抖的奢侈品。</p>

<p>“得救了。终于能呼吸了。”</p>

<p>少女一边高兴的说着，一边抓住丝绸衬衫的前襟左右拉扯着。跟领子不同，奢华的别扣发出清脆的声响，上面三个别扣同时飞了出去。柔软的胸部几乎能看到半个。</p>

<p>珀拉的脸都红了。</p>

<p>“不行！不能再这种地方……”</p>

<p>珀拉慌忙想帮少女把衬衣前襟合在一起，这个举动吓了少女一跳。</p>

<p>旁边身材高大的男人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好笑的，颤抖着肩膀憋着笑。</p>

<p>少女不可思议的望着满脸通红的珀拉，单手用拇指指了指正在拼命憋笑的男人。</p>

<p>“如果你在意的是他的话，那没关系的啊？”</p>

<p>怎么可能没关系。</p>

<p>珀拉脸红到耳朵根，鼓足全部勇气拼命摇了摇头。</p>

<p>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但是自己被人教导，在男人面前——即便是兄弟，也不能露出肌肤。只有丈夫才是例外，但即使如此也有合适的时间和场合。</p>

<p>珀拉立刻拿下自己胸前的胸针，将少女敞开的衬衫别上。虽然不好看，但是比裸着要强多了。</p>

<p>“你不用这么做的……”</p>

<p>“不。达尔希尼姑娘说的对。虽然我不在乎你光着走来走去，但是一般情况下那里还是应该系上的。”</p>

<p>“虽然很麻烦但是也没办法了。”</p>

<p>两人的声音中都喊着笑意，似乎很开心。</p>

<p>珀拉却很焦急，如果这是在自己家的话，她早就把针线拿出来了，可是看到他们开心的样子，她觉得说不定这种事情在都城里经常发生，这下她反而觉得更焦躁了。</p>

<p>这次珀拉连脖子都红了。</p>

<p>她实在是害羞得抬不起头。全身仿佛着了火一样。在一生只能来一次的地方，丢了这么大的脸，真是太不像话了。</p>

<p>少女客气的说道。</p>

<p>“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约会，不过那些人说找他有事。我可以借用一下吗？马上就还给你。”</p>

<p>“不，那个，没关系的，我也该走了……”</p>

<p>珀拉立刻站了起来。</p>

<p>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来自远方的身份低微的豪族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需要在差不多的时候结束祝宴，回到第二城郭。</p>

<p>这么解释完少女露出不满的表情。</p>

<p>“那你们约会的后续呢？”</p>

<p>“所以你不要说这么失礼的话。达尔希尼姑娘，如果要回大厅入口处的话，从这边走比较近。往左边走马上就到了。”</p>

<p>男人指着喷水池的另一边说道。</p>

<p>珀拉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往小路走去。</p>

<p>弯弯曲曲的小路马上宽敞起来，眼前便是大厅的玄关。</p>

<p>跟自己相同立场的人们都聚集在这附近，负责引导的随从们在一个一个确认姓名。</p>

<p>正是“引导下级贵族的一行人”。</p>

<p>珀拉终于及时混入这群人中。</p>

<p>她胸口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上也很红。母亲曾教导自己说，身为淑女不能在人前表现得心烦意乱，她拼命想装出平静的样子，但是自己的努力却毫无意义。</p>

<p>这些人都是很少出席这种场合的，每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兴奋。有的人幸运的和德拉将军以及亨德里克伯爵这种著名英雄说上话，更幸运的人则看到了国王和王妃的身影，他们都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走在漆黑的路上时也兴奋的谈论着。</p>

<p>一位年轻的夫人红着脸跟珀拉搭话。</p>

<p>“你跟陛下说上话了吗？”</p>

<p>“没有，实在不敢。而且人太多了。看都没看到。”</p>

<p>这么说完对方露出了同情的表情。</p>

<p>珀拉自己在收到庆功会的邀请函的时候，胸中悸动着想要见一见被称为英雄的国王和被称为战斗女神的王妃，但实际上当寇拉尔城近在眼前的时候，这些想法早就已经消失了。而对于自己曾有过这种狂妄的想法一事，都让她觉得无地自容。</p>

<p>穿过堂堂耸立的大门时，正门仍在自己头顶极高的地方，道路两旁立着各种各样的雕像，宽阔的道路经过精致的铺装，仿佛通往遥远的彼岸。让人觉得这就是通往天国的道路。</p>

<p>马车平稳的走着，就像飞在空中一般，穿过途中的门到正门为止，经过了无比漫长的时间，而终于穿过正门之后，到宫殿经过</p><p>的时间要更久，而那在高处白色闪闪发光的宫殿，真的就像是在天上一样。</p>

<p>她不仅感叹，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这种地方。自己能亲眼看到这种场景就已经无比幸福了，而今夜自己居然还能够住在这里。她甚至觉得自己太过于配不上这里，要受到惩罚。</p>

<p>珀拉被带领到的第二城郭的这座建筑非常雅致，进到房间里之后，苔丝夫人立刻出来迎接她。从父亲那一代开始她就一直侍奉着自己一家，和家人一样。</p>

<p>不过身为随从是没有资格走入正门的。所以在主人出席晚宴的时候，她便先回到房间里收拾了。</p>

<p>“宴会怎么样，小姐？”</p>

<p>“非常厉害。虽然我完全配不上那里，但是真的太厉害了。”</p>

<p>那天晚上珀拉一直很兴奋，跟苔丝夫人聊了很久。</p>

<p>那里有着让人会误以为有人在的无数精致研磨过的镜子。壮丽的穹顶画。现实中的庆功宴和镜子中的大厅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不可思议的空间。谈笑中的人们的服装都非常精美，金光闪闪的妇人们的首饰和发饰都反射出耀眼的光亮。</p>

<p>“而且呀，苔丝夫人，我还遇到了很有意思的人。仿佛是在短暂休息的军神巴尔德，还有守护军神的武装天使一样的人。仿佛是画中的一对人，如果你看到的话一定也会这么说的。我从没看到过那么俊朗的男人，还有那么漂亮的姑娘。可是，这个天使大人说话不太文雅。明明漂亮得让人无法呼吸。你不觉得太可惜了吗？而且呀，明明是在男人面前，却气势可怕的把衣服给脱了！我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做是城里的流行吗？”</p>

<p>苔丝夫人正在整理主人脱下的衣服，听到这里她温和的圆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p>

<p>“年轻女孩在男人面前裸体？就算是都城也太不像话了。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家庭的姑娘！”</p>

<p>“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真的是非常漂亮，非常美丽的人！虽然算不上是高雅，可是……”</p>

<p>珀拉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和对自己看到景象的感动，她努力想了一会。</p>

<p>“不是这样的。她有的并不是老师教的那种教养和礼仪规范。而是与生俱来的潇洒高傲。就算想学也是学不来的。”</p>

<p>苔丝夫人就是随从的模范，她责备了说个不停的“大小姐”，把她赶到了床上。</p>

<p>“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规规矩矩的夫人是不会熬夜的。”</p>

<p>珀拉听了夫人的话躺到床上，但是怎么也睡不着。</p>

<p>像一只超大型猫咪一样躺在地上的军神巴尔德。</p>

<p>他有着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经过锻炼的高大身躯。而他身上的英勇和敏捷，即便是慵懒的躺在地上也明显的显露了出来。如果他穿上盔甲骑在马上的话，那样子该有多么勇猛啊。如果他站在战场上的话，能发挥多大的力量，震慑多少敌人啊。</p>

<p>但是，珀拉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他黑色的眼睛中充满温柔的神色，笑容也很开朗温柔。</p>

<p>虽然穿着男装，但是华丽得连月亮都感到略逊一筹的少女。有着不可思议的敏锐眼神，像男人一样说话。不过这种行为却跟她非常相称。</p>

<p>她直直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可怕。但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又特别的可爱。</p>

<p>那两个亲切交谈的人是什么关系呢。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什么血缘关系。相貌，身形，性格都完全不一样。可是，总觉得两个人又有些相似。</p>

<p>也许是因为那个少女腰间也带着佩剑。</p>

<p>就算没见到国王陛下，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寇拉尔城和那么有意思的两个人就足够了。</p>

<p>珀拉幸福的闭上了眼睛。</p>

<p>那两个人的身影一直在她脑海里没有散去，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弄丢了重要的金胸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