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三十八章神的复活

打倒独眼魔物，哈柏克等人在地下空间穿梭。不久，见到熟悉的两个人。「艾莉西亚大人，您没事吧？」「嗯，你们也平安无事就好」安心地笑笑，带着几分无奈。没有少一个人，却都不是毫发无伤，毕竟与强敌激战过，难免挂彩。「还没找到老师吗？」「抱歉，还没」「这样啊，我们在遇到的吸血鬼那里听说，老师也碰上了强敌，赶紧前去支援他吧」哈柏克等人听后点点头。「只要使用那个叫公会技能的东西就能汇合，Chaos怎么到现在都没用？」「不清楚。他不是会轻易被打倒的人，或许是在保存着吧」只要Chaos使用公会技能就可以和所有人汇合，而他却没有这样做，是没必要还是没余力做这些事呢。好担心，尽管Chaos很强，袭击他的人也肯定不容轻视。「抓紧赶路吧，艾莉西亚大人」「嗯，Chaos君一定还在等着我们」「没这必要了」一道男声制止了一行人。不是哈柏克和黎亚姆，判断为敌人，所有人随即采取临战态势。来者是一名中年男子。「咦，是同伴吗？」自来熟的黎亚姆解除警戒问道。「慢着，没有看到神殿骑士和士兵，突击部队里不可能有这样的人」艾琳加强戒备。男子没有武器，也没穿铠甲。一身奇异服装，看起来人畜无害。「莫非是魔物拐来的人？趁着骚乱逃出来的吗？」柯涅丽雅说出自己的推论。但是，不似黎亚姆一般解除警戒。因为存在像吸血鬼一样伪装成人类的魔物，这个男人是魔物也不奇怪。「你是谁？为何在此处？」「只是换了身皮囊，魔物能认出来，人类却不能。啊不，没有人记得也是理所当然」男子有些沮丧，然后向众人告知自己的身份。「也难怪你们认不出来，不过你们都有听说吧，我就是邪神」「……脑子进水了吧？」柯涅丽雅无语地说道。神长什么样不知道，可这人怎么看都只是个贫弱的中年大叔，之前还担心他是被魔物拐来的普通人嘞。男子只是笑笑，看起来没有多大威胁，却充斥着一股逼人的气息。所有人远远围着男子，保持戒备。「你们会怀疑也在所难免，不过我也不打算解释，我来找你们只是为了收债」男子一副‘我来找你们玩了哦’的作态，哈柏克等人内心愤慨。男子也许拥有不俗的战力，但这里可是六名绝世强者，寡不敌众。所以他那高高在上的态度，着实令人不爽。但他那异样的气息叫人不得不产生戒备。Chaos也是拥有非人实力的强者，如果该男子与他一样，那就是大敌了。「收债，这话可不怎么好听呢。你究竟有何目的」「地上有我制造的魔物收拾。不过，你们等级高到打败卡蜜拉二人，量产的魔物对付不了你们。朱斯提提亚，啊不，Chaos真会给我找事做」「你认识老师？」男子用陌生的名字称呼Chaos，艾莉西亚眼色为之一变。「是啊，挺熟的」「那你有看见他吗？」按捺心中的好奇，艾莉西亚先询问Chaos的所在处。「当然，我刚打倒他」男子的话叫人难以相信。「你骗谁呢」哈柏克笑抽了。这种贫弱的中年大叔就算是强者，也不可能与Chaos激战之后毫发无伤，连衣服也整整齐齐。这间接地说明Chaos是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败北的，比起偷袭，没有战斗过更加合乎常理。假如男子说的是真的，Chaos没有用公会技能召唤自己等人，是因为他已经死了。男子嘲笑不已，激怒了哈柏克等人。「老师已经死了吗」「没必要感伤，你们很快就能见到他了」「要杀我们？也得看你有没这本事！」「艾莉西亚大人，振作点！那个男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先打倒他再去找Chaos吧」「之前一直觉得你很冲动，不过这次我同意，逮住他再让他吐出Chaos的所在！」面对男子的挑衅，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兵分两路！」「收到！」艾琳和黎亚姆从左右包抄男子。速度上艾琳最快，黎亚姆轻装上阵，速度也不慢，大概是哈柏克四人中仅次于艾琳的。二人夹击男子，不给他躲避的机会。艾琳用剑柄，黎亚姆用剑背，以最快的速度痛击男子的脸部和腹部。刹那间，男子被打倒在地。虽然有放水，但艾琳在下颚的一击足以令对方昏迷，二人的攻击都打中了男子。「他不会翘辫子了吧？」「别靠近，有可能是吸血鬼」男子有可能是人类，所以艾米利亚担心会不会把他打死了，却被哈柏克制止。男子一跃起身，艾琳与黎亚姆心头为之一颤。一击全中，男子却毫发无伤。就算身体再柔软，也不至于立刻活蹦乱跳的吧。「真是见鬼了？」「都说了是神，一帮蠢货」下颚被击中也没有昏厥，哈柏克等人切身体会到这个男子不是人。「这样子不得不全力战斗了呢」「是啊，关门放黎亚姆！」「得嘞，瞧我的！」黎亚姆也认真地用处魔法剑。那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披着人类的皮的怪物。削铁如泥的魔法剑斩向男子。「什！」但是，没有击中的手感。惊愕的黎亚姆面部遭受冲击，原来是男子的回旋踢，完全没看清他的动作。「咕哈！」黎亚姆被打倒在地不断翻滚。「黎亚姆！」小涅悲痛地喊道。但是没有闲暇去检查黎亚姆的伤势，因为男子的攻击才刚刚开始。唯一看清男子动作的人只有艾琳。很简单，男子以黎亚姆反应不过来的速度避开了而已。由此可见，对方拥有匹敌甚至凌驾于自己的速度。黎亚姆被打倒的同时，她一击刺向男子。她离男子最近，也跟得上男子的速度。然而她近距离下的一记银色闪光依旧被男子避开，不过还是令他稍稍动容。「哦，区区人类还真快。玩家很容易将虚拟形象发挥到极致，这个世界的人类也能有这般极致的成长，真是有趣的样本」大敌当前，男子却游刃有余地观察，让艾琳汗颜。不但黎亚姆的一击没有伤到他分毫，自己的攻击也被躲开，说明对方的速度更快。男子的可怕令人胆寒。魔物对人类充满敌意，而男子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杀气。艾琳的攻击完全对他构不成威胁。他就像在观察昆虫一般，从不同次元的视角观察着我们。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却没有杀掉，似是别有企图。艾琳从生理上对男子感到厌恶。在艾琳牵制着男子期间，艾米利亚前往救治黎亚姆。看到他翻着白眼，想来刚才的一击直接将他打晕了。艾米利亚立即对他使用治愈魔法。看到艾米利亚对黎亚姆进行治疗稍稍放心，柯涅丽雅随即愤怒地瞪着男子。然而她架起弓却没有出手的机会，因为艾琳与男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不能锁定敌人。「好快的家伙！没办法瞄准！」柯涅丽雅箭术了得，却依然无法锁定男子的身影。一直以来都是黎亚姆等人牵制敌人，柯涅丽雅趁机攻击，可眼下只有艾琳能跟得上男子的速度。然而，就连艾琳也渐落下风，所有攻击都被躲开，渐渐露出苦色。连续战斗之后，还要维持高速，无数次打空不断剥夺着体力。一旦速度慢下来，就会跟丢男子。届时，同伴瞬间就会成为活靶子。所以哪怕汗如雨注，艾琳也不能停下。「我来助阵」看到侍从的困境，艾莉西亚终于动了。她朝艾琳投去配合的眼神，艾琳随即佯装攻击实则迅速远离男子。「『Wind Wall』」男子附近突然吹起暴风。以艾莉西亚为中心吹飞敌人的魔法，随着艾莉西亚的接近，男子进入了射程内。这个魔法的强大之处在于，不似柯涅丽雅的箭矢集中攻击一点，而是大范围攻击，只要在攻击范围内就躲不开。威力差了点，但那是连艾琳和黎亚姆都应付不来的对手，一般魔法本就不起作用。男子被暴风裹住依然保持着很快的速度，不过在他自己看来跟静止没什么两样就是了。而男子擅长近战，一旦被拉开距离，必然遭到后续攻击。「好机会！」柯涅丽雅没有放过这小小的破绽，攻击最容易命中的腹部。「我操……！」「小涅的攻击也无效！？真他妈见鬼了」柯涅丽雅与哈柏克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箭矢在撞上男子腹部时，‘啪’的一声落地。连箭头都被顶歪了，明明男子连铠甲都没穿。「『Mana Barrett』」「躲到我身后来！」就算被拉开距离，男子也没有停止攻击。哈柏克瞬间作出反应，光球弹幕将他爱用的盾牌打得凹凸不平。男子立即追加光球，哈柏克顿时压力倍增。「可恶，撑不住了！大伙儿散开！」重装备的哈柏克撞开躲在他身后的柯涅丽雅和艾莉西亚，与此同时，盾牌碎裂，掩护同伴的哈柏克以及没能避开攻击的艾琳被光球完全击中。不只是他们，小涅、艾莉西亚，还有担任治疗的艾米利亚也被光球攻击。所有人没能躲开光球，纷纷发出惨叫声倒下。「竟然是物魔双修……我去你奶奶的……」完全被光球击中的哈柏克尽管保住了小命，全身是血，虚弱地破口大骂。所有人都岌岌可危。每个光球都是暴虐的团块，就连哈柏克那挡住独眼巨人所有攻击的盾牌都被轰成碎渣。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大家都被打倒了…….情况不妙呢」黎亚姆虽然清醒过来，但还没有彻底恢复。责任感和关心伙伴安危促使他用剑支撑自己站起来，却再次倒下。艾琳呈大字倒在地上，气喘吁吁。除了呼吸，没有任何动静，因为与男子的战斗耗光了她所有体力。艾莉西亚、柯涅丽雅、艾米利亚受攻击较少，不过她们身子骨本就比艾琳等人弱，因此伤势也很严重，流着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男子将躺在地上呻吟的哈柏克踹飞，哈柏克露出痛苦的神色。男子正如他宣言的那般，单枪匹马收拾掉了所有人。尽管心有不甘，却也增加了他打倒Chaos的可信度。心中出现了破绽，并且不断扩裂。「老师……」艾莉西亚流露出心中的不安。真的已经死了吗。艾莉西亚终于意识到自己过于相信Chaos的实力了，没人能保证他在这种激战过后全身而退。艾莉西亚咬紧牙关起身，无论如何也要向男子报一箭之仇。不，这还不够，艾莉西亚重新想道。我们付出那么大的牺牲也要进入神殿深处是为了什么，不正是要阻止邪恶的仪式吗，为此Chaos还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如今他已不在了，自己必须继承他的遗志，奋战到底。而这，也是那些不在这里的人的期望。进入神殿的我们背负着他们的希望，不能在这里倒下，就算要伤心叹气也得等一切结束之后，不然自己死不瞑目。她靠意志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于是她成功站起来了。就连气息奄奄的哈柏克等人也站起身来。「不愧是打倒卡蜜拉来到这里的勇士，即使实力有差距还能站起来」他们满身疮痍，斗志却不曾熄灭。「那么，这次我要将你们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男子再次唤出光球。他们尽管士气依在，却已无力躲开所有光弹。「我来当肉盾，由你们去打倒他」「是我们，你一个人可撑不住。我是跟不上那种速度啦，所以还是跟你混得了」「好吧，可你要是没有全部挡住的话，小心我抽你！」「哇，小涅要不要这么严厉。艾莉西亚大人，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由哈柏克与黎亚姆吸引光弹，这是最合理的方案了。两个人的任务都很重要，关键还是艾莉西亚。艾琳没法击中对方，看柯涅丽雅箭矢的残骸，物理攻击也没有多大效果。唯一可能造成伤害的只有魔法攻击了。但是艾莉西亚缺乏远距离攻击魔法，要想使用可对男子造成伤害的强力魔法，就必须接近对方。之前是担心波及艾琳所以没有用，眼下艾琳无法战斗，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危险。「来了！」哈柏克没有盾牌便用斧头代替，黎亚姆则用剑，充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但是光球比他们设想的要多，似乎倍增了。然而，这并不是错觉。打向他们的光球不知为何开始自相残杀，做好必死决心的他们一瞬间没能理解眼前的情况。是男子控制光球失败了？可是，之前他还自由自由地操纵光球玩弄我们，实在不可能啊。而且，光球的动作分为二类。一种攻击哈柏克等人，另一种则攻击另外的光球。第二种光球的目的显然是魔法扑杀。那个男人想要杀死我们，不可能做这种事。也就是说，另一组光球是别人的。一行人中只有艾莉西亚能做到这种事。但她没有使用魔法，而且两者的轨迹一致。如果是艾莉西亚做的，光球的轨道应该相反才对。如此说来，另一组光球的主人是第三者。正确来说，是男子身后的人。「啊，啊啊……！」艾莉西亚掩着嘴，感动得颤抖不已。「来得太慢啦，那个臭小子」「哼，我就说那小子铁定死不了」「艾琳小姐，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呢」「唔，真羡慕啊。我也想像那样飒爽登场！」「那家伙总是姗姗来迟，不到最后不出现。没事的话就快点赶过来啦，真是的」嘴上不停地抱怨，所有人其实心里都很开心。男子身后是风衣打扮持着象征太阳法杖的黑发少年，他就是本应被男子杀死的Chaos。Chaos的意识苏醒了。昏迷前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向海野挑战，之后被他的魔法击中。想起败在海野手下的事情。看来是由于被海野打倒的冲击暂时昏厥，战败的不甘涌现。但现在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必须想办法阻止海野。意识清晰，还在自己被杀掉的地方。『Another World』的玩家在死亡之后，停留一段时间就会强制送到复活点。可是自己似乎不同。海野早已离开，不知所踪。究竟过去了多久，各种想法涌上心头。最关注的问题是，自己明明被海野杀死了，怎么还在这里？寻思着看向自己的身体。（呜哇，身体怎么回事？）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惊讶。保持着死前的模样，全身透明，就像幽灵一样。他过去遭遇的幽灵看起来就跟活着没什么两样，莫非自己也是不同类型的幽灵，不禁这样想道。同时也切身认识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在这里死了的话，就再也回不到现实世界了吧。既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有悔恨。让双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及一事无成的歉疚充斥着内心。据海野所说，死亡之后灵魂就会开始净化，记忆渐渐消失殆尽。假如自己真如海野所说是神，也许能留下一部分记忆吧。不过自己没有当神的记忆，眼下这种状态应该很难保持记忆吧。（这样一来，与艾莉西亚大人的回忆和思念也会消失吧）想想就觉得痛彻心扉。尽管是痛苦的回忆，也不希望它消失。这是自己短暂的人生当中重要的记忆。尽管痛苦，那也是因为珍惜而痛苦，即便失去也不想忘记。不希望就这样消失，这样的念头非常强烈。也许还有办法，Chaos开始尝试。（缇弥丝，对了，缇弥丝呢？）寻找被海野消灭的同伴。缇弥丝却没有回应他，到处都找不到。是因为玩家和支援AI不同吗，还是说消失与死亡不同呢。不禁感到寂寞。如果当时自己能够及时阻止她就好了，同时也不希望辜负她那挺身保护自己的心意。试着穿越墙壁，却直接撞了上去。可是能够撞上墙壁，却无法进行物理上的干涉。法杖也变得透明，无法发动魔法。难道是因为被海野连着法杖一同消灭的缘故。剩下的就只有操作菜单了。想到这，Chaos立马打开操作菜单。打开操作菜单，出现了熟悉的页面。因为虚拟形象死亡，所以部分功能无法使用。也许能够发现奇迹，充满期待。「使用『替身人偶』原地复活？是/否」（啥？）看着页面的文字，Chaos愣住了。那是他最渴望的文字。玩家死亡之后基本上是回到复活点，不过也有例外，通过法术师的复活技能或复活道具可以原地复活。『替身人偶』是一种可以复活同伴或自己的消耗品，只对死亡玩家有效，所以页面显示的内容未必是真的。Chaos烦恼着要不要使用，原因在于他知晓这里是异世界的契机。罗莎琳的伯父劳尔·多·夏尔提尔，当初想要用这个道具复活他却提示没有死亡对象，所以没能生效，『替身人偶』只能丢背包里积灰。用这个道具真的可以复活吗，有没可能是海野的阴谋。但是，Chaos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做好心理准备选择。『替身人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身体从脚开始逐渐实体化。最终，『替身人偶』完成自己的任务，正如其名，成为Chaos的替身消失了。就这么简单地回避死亡，Chaos觉得很不真实。但是属性栏上显示，HP完全恢复如初。这时，Chaos总算理解这一现象的缘由。『替身人偶』并非字面上表示的单纯复活道具。有效对象是玩家，严格来说是持有虚拟形象的对象，所以才无法复活劳尔。也许虚拟形象自身也没有消失。因为在昏迷期间完全没有受到净化的影响，那并非灵魂状态而是透过虚拟形象表现的死亡效果，只是部分功能无法使用而已。也就是说，玩家的死亡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不过是状态异常的一种「死亡」罢了。『替身人偶』就是「恢复玩家『死亡』的状态异常」的一种道具。玩家死亡之后无法战斗，某种意义上算是不死之身。他不知道也在所难免，这里只有他一个玩家，迄今为止也没尝试过死亡。明白自己没有死，疲惫随之而来。面临死亡给精神造成的压力和恐惧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不过只要有『替身人偶』，哪怕HP归零也能复活。『替身人偶』是氪金道具，花钱就能补充。换句话说，Chaos可以同海野死磕。「那个大叔根本就在骗人，Chaos哪里有受伤」黎亚姆向男子投去质疑的目光。Chaos毫发无伤，哪像是战斗过的样子。不过，黎亚姆的视线依然在男子与Chaos之间徘徊。他即使看到Chaos也不为所动，完全没有撒谎的样子，甚至似乎预料到Chaos的到来。其实仔细想想，男子并没有直接说杀了Chaos这种话，而Chaos也正如他所说与众人相见了。加上Chaos脸上也没有再会的喜悦，而是恶狠狠地瞪着男子。那个面无表情的家伙，竟然像这样明显地散发着敌意。「你来得正好，你的同伴还活着哦」「海野……！」看到同伴伤痕累累，Chaos既安心又难受。男子在故意刺激他。「老师，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叫海野，似乎是邪神。魔物的入侵是为了取回邪神被封印的肉体，地上的魔物也是他搞的鬼，现在似乎出现了新的魔物。而且，我也一度败在他手下」「喂喂，你真的被打倒啦！」没想到本人亲口承认，他们也感到难以置信。「这家伙真的是邪神？强是很强啦，可怎么看都只是个冰山大叔」「也许真是呢。坦白说，太强了。如果这家伙是邪神，也就是魔物的头头，只要打倒他魔物的入侵也会停止吧？」「虽然不知道被封印的邪神为何会在这里，但也无暇细想了」地上出现了新的魔物，肯定与远征军起冲突，没时间继续耗在这。可是，Chaos却提出了完全相反的要求。「大家，请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凭我一个人根本拖不住他」「为什么？不去地上帮忙吗？」「打过之后你们就知道了，所有攻击对他都不管用，要是让他出去地上一切就完了」「所有攻击都不管用？那要怎样打倒他？」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攻击手段，不就等于赢不了海野。如果他真是邪神，靠自己这些人打倒他简直是天方夜谭。「几乎没有胜算的赌博，但是不能放任他胡来」有办法可以战胜海野，但能不能赢还不清楚。即便如此，Chaos依然选择挑战，堵那唯一的胜算。伙伴之间不必多言，所有人迅速作出战斗准备。「……谢谢大家」Chaos小声说道。「既然Chaos也来了，就让他看着你们一个个死去，堕入绝望深渊吧」「真是恶趣味的邪神呢」听到海野的话，艾琳只觉倒胃口。明面上说要收拾我们，实际上根本无所谓，他在意的只有Chaos。视我们为蝼蚁，却对Chaos充满憎恨。攻击当然更加打不中。不同的是，艾琳走了几个回合便迅速退回。随后，Chaos用魔法支援。不只是她，哈柏克和黎亚姆也跟着脱离战圈。由于他们速度较慢，柯涅丽雅和艾莉西亚也加入支援。哈柏克和黎亚姆不幸挂彩，每次切换都有艾米利亚负责治疗，但对他们的负担还是太大了。所以为了进行消耗战优先避开致命伤。车轮战似乎引起了海野的不满。「缠人的家伙」连番攻击之下，海野依然毫发无伤。但他的攻击也很少奏效。那是因为攻击范围的差距。他没有武器所以攻击范围小，艾琳、黎亚姆、哈柏克则拿着斧头和剑，一寸长一寸强。空手也许可以靠技术碾压，但他战斗完全就是个水货，属性再高也救不了。艾琳等人是彻底的实战专家，技高一筹，哪怕存在身体素质差，也能维持现状。不过他也不是完全空手，还有魔法攻击的手段。一旦被近距离击中，也得玩完。所以靠近战压着他打，不给他释放魔法的机会。唯一的破绽是艾琳等人切换的瞬间。不过，这也有Chaos与艾莉西亚的攻击魔法和柯涅丽雅的弓箭来弥补。艾莉西亚火力不足的攻击魔法和柯涅丽雅集中攻击一点的箭矢尽管没能造成多大的妨碍，不过再加上Chaos的大范围兼高火力攻击魔法，可以暂时遮蔽海野的视野。这大大提升了艾琳等人切换的成功率，哪怕有失误Chaos也会用魔法及时补上。通俗地说，一对七的攻防完美体现了个人与集团的差距。哪怕身体素质再高，拥有以一敌百的实力，被封住的话，手短根本打不过手长的。只是加入了一个援手，真的就能反败为胜吗。事实上，跟走钢丝差不多。艾琳等人的伤势并没完全恢复，除开Chaos，所有人体力都接近极限了。之所以能保持平衡，一方面是他们的意志力，另一方面是优先妨碍海野的车轮战以及在驻屯地讨伐魔物锻炼出来的通力协作，以及完成这一切的实力。海野渐渐露出不满，忽然移开视线不看Chaos等人，望着空中。艾莉西亚等人感到不解，因为Chaos也偶尔做出类似的动作。Chaos知道海野为什么这样做，因为有页面表示着某种东西，尽管他也看不明白。但那似乎对海野来说是喜讯，他没了之前的气恼，换成愉悦的神色。「真可惜呢，是我赢了」那是坚信胜利的眼神。「秘术完成了，而且比我设想的还要早。莫非地上的魔物杀光了所有人类？也罢，这样我就能复活成神」艾莉西亚等人不知晓秘术，不过从远征的目的可以推测与魔法阵有关。她们心中充斥着危机感。这个邪恶的男子要复活成邪神，眼下已经很棘手了，要是让他取回神的躯体己方必败无疑。忽然，出现神圣的光芒。「这就是神之器，我的肉体。几经转世，终于重夺神位」这似乎就是神的躯体，包裹在光芒万丈的光茧之中。海野慈爱地望着光茧。海野在虚空操弄着什么。「那么诸君，我就先行告辞了。在这里见证我的复活吧」海野作出告别，与此同时光茧愈发闪亮。「可恶，就没办法了么！」哈柏克狠狠跺脚。「老师，您有什么计策吗？」艾莉西亚不安地询问Chaos。「尽人事，听天命吧」Chaos也不安地关注光茧的动向。光茧的光芒散去，是否预示着邪神复活了呢。但是，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光芒敛去之后，有个本应不存在的人。「……为什么我还在这？」只能干瞪眼的哈柏克等人也困惑不已。「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人类的模样！？我不是取回神的身躯了吗！？」海野疯狂吼叫，本应作为邪神复活的他依然在原地。「难道秘术失败了？」面对意料之外的事态，海野疯狂了。望着空中调查着什么，忘却了Chaos等人的存在。光茧出现新的变化，逐渐裂开。

第六卷 第三十八章 神的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