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终章

——决定世界命运的战斗后，过了半年。教皇浮游都市〈薇贝尔〉。「所谓的为政者，是不是就是最没有回报的人啊？」站在政府设立的战死者纪念慰灵碑前方，身穿浅灰色外套与裙子的艾莉丝呢喃道。为了守护世界奉献一切的人们于此长眠。刻在慰灵碑上的镇魂词句指的不只是空士。在那场全面战争中，人类阵营失去太多了。无数的空士坠落，包含人工空岛在内的宝贵物资也一去不返。不过得到的成果也十分贵重。虽然无法歼灭所有魔甲虫，但已经不需担忧有更多魔甲虫流入这个世界。包含愿意接受艾莉丝支配的魔甲虫群在内，虽然不知道还需要多少时间，但总有一天危害人类的魔甲虫会从这世界上消失吧。很多人来到这里缅怀战死者，但有些人只有艾莉丝等人才有办法吊唁。教皇陛下，看见现在的世界，你会有什么感想？自无比漫长的战斗的宿命中解脱，最终露出安详表情逝去的教皇，现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记得她的存在，一切都任凭各人解释。有人说教皇只是一个象征，实际上没有这个人物存在；有人则说当时统整人类阵营的是评议会议长哈尔德曼·恩迪凯斯。至于各说法无可避免的矛盾，谁也无法提出完整的解释。但是，艾莉丝认为因为没人记得其存在，安涅罗杰·沙萨兰德·薇贝尔在另一个世界才能过得幸福吧。安涅罗杰似乎长年来因自己的罪孽深重而饱受折磨。如果谁也不记得那份罪孽，也许她的重担也会减轻几分。「艾莉丝，你向兄长告别了吗？」转身一看，克莉丝站在眼前。「和哥哥大人告别啊。」在最后的战斗中，杰斯与彼方一起为了破坏〈门〉的〈崩石〉并肩作战，听说最后因为〈崩石〉的爆炸威力而消灭。只要使用诅咒，理应就能免于一死。既然他没有使用诅咒，就代表他打从一开始就有这份觉悟吧。人们虽然遗忘了教皇陛下，但是对哥哥大人的记忆依然鲜明，在短时间内应该还不会被视作死亡。所以艾莉丝还没有吊唁兄长的死。「等我觉得够了再开始怀念他吧。现在还要让他多反省一阵子才行。」杰斯犯下的罪行就是让这世界的许多人不幸，所以必须让他的名字背负罪恶。虽然听起来有些矛盾，只要杰斯还活在人们心中，就会被视作全人类最恐怖的敌人而永远受到谴责。不过，哥哥大人最后似乎是为了保护这世界的人们才逝去，我总有一天还是会好心原谅哥哥大人的——艾莉丝在心中补上这么一句话，因为在最后的最后，杰斯变回了那个温柔的哥哥。「啊，你还在这里啊，艾莉丝小姐，恩迪凯斯议长正在等你，请加快脚步。与新政权之间缔结契约的典礼已经准备完成了，大家都在等你喔。」艾莉丝看着跑到眼前的里帕，戏弄般说道：「哎呀，区区的跑腿里帕居然想对我指手画脚，再等个一百年吧。还是说，成为评议会的一员就嚣张起来了？」「那个跑腿里帕的称呼可以请你改掉吗？虽然有种莫名的怀念，但每次听到那个称呼，左脸颊就会冒出一阵幻痛。况且我也没因为成为评议员就自以为了不起啊。毕竟我只是为了凑齐人数的顶替成员，选上我的理由也是捏造的。」无须讶异。为了补长期缺席的杰斯的位子，里帕被选为新的评议员。理由在于他在大战时的功绩——入侵〈门〉内部，打倒琪尔斯蒂，并且破坏了〈门〉的咒核。虽然是安涅罗杰打倒了琪尔斯蒂，破坏〈门〉也是与艾莉丝等人合作所得的战果，但是为了统整步调不一的人类阵营，与哈尔德曼讨论后，决定将功劳归于里帕身上。现在人类阵营之中仍有不少人对人型魔甲虫没有好感，这是为了避免让敌视人型魔甲虫的势力成为评议会的最大派系。「反正谁也不晓得那时是谁立下功劳，你就放胆独占不就好了？如此一来，和平会谈的契约典礼也能更简单就召开吧。」「虽然我不记得是谁，不过美空小姐她们确实见过那个人。再怎么说，也不能连那个人的功劳都揽到我身上啊。万一遇见那个人，我是打算把评议会的位子让给他。」「哎呀，说不定你已经见过了喔。」「请别再捉弄我了。」艾莉丝与里帕交谈的同时，走向政府的厅舍。「我说克莉丝，这样正经八百的服装不会有损我身为偶像的形象吗？」「艾莉丝，你不是偶像，而是魔甲虫阵营的代表。请稍微抱持一些自觉。」「自觉当然有啊。在今天的契约典礼会场上，我打算要求给予人型魔甲虫参政权。从今以后要把这个世界彻底染上我的颜色。」「要是真说了这种话，会被反对势力彻底找碴抵制喔。」「哦？真的吗？那就当成是里帕起头的吧。毕竟里帕就是有种只会按照常识做决策的无聊印象嘛，趁这机会也许能增加一些有趣的感觉。」「我的评价好像很差喔。」「你不晓得喔？你就是那种会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可怜人，尤其要留意萝莉老太婆。」「？萝莉老太婆是指谁啊？」「这是秘密。」艾莉丝如此搪塞里帕的疑问后，走进政府的厅舍。这时里帕突然问道：「对了，莉洁莉特小姐她们去哪了？最近好像都没看到人。」「这我倒是能回答你。她好像要以新生的身份进入〈密斯特岗〉，不久前已经动身了。现在差不多刚好到了吧？」面对契约典礼会场的正门，艾莉丝呢喃道：「接下来无名的英雄会怎么做呢？」「肯定是打算去见她们吧。那个人的话，会做得很好的。」听了克莉丝这么说，艾莉丝满意地点头后推开大门。同一时间。学园浮游都市〈密斯特岗〉，空战魔导士科长办公室。「我说洛伊德，这些文件未免太多了吧？」蔻依坐在还不熟悉的办公桌前叹息道。桌上堆着四叠塔一般高耸的文件。就在蔻依对着超过处理能力的工作量叹息时。「啊，对了。还有这个，请在今天内裁决。」洛伊德将抱在怀里的文件追加放在桌上。「等、等一下啦！这个量我实在是……」「这么害怕是怎么回事，空战魔导士科长？」「好了啦，不要捉弄我了，我又不是自愿的。」不擅长文书处理的蔻依无奈地趴在桌上，四座文件高塔塞满视野。过目。是在期限快要截止前从〈薇贝尔〉送来的转学申请。」记得〈薇贝尔〉应该没有空士的培训学校啊……蔻依纳闷地这么想着，从洛伊德手中接过文件大略浏览。「咦？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虽然不认识，但是……」贴在文件上的大头照，不知怎地令她无法挪开视线。「有种很怀念的感觉。」「这样啊。其实我也有这种感受。」让蔻依与洛伊德怀抱相同感想的这张大头照上是一名黑发少年。〈密斯特岗〉，礼堂。「人比想象中多耶……！」礼堂内为了入学典礼整齐排着无数的椅子，许多学生齐聚一堂。忽视年龄限制，以特例身份入学的莉洁莉特看着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少女们，额头挂着冷汗，表情僵硬。虽然以前也曾在〈密斯特岗〉待过一阵子，但当时学生大多已经返乡，而且被当作访客对待。那时莉洁莉特这名人型魔甲虫少女，在旁人眼中是值得尊敬的存在。不过，现在身旁的少年少女们都不认识莉洁莉特，也没有人特别留意她。艾蜜莉从她的胸前口袋探出头来。「莉洁妹妹该不会在担心能不能交到朋友？」「我、我怎么可能会担心！反、反正万一真的不行，就用反魂的错乱随便我控制就好了嘛……！」莉洁莉特得意地反驳艾蜜莉，然而——「呵呵。」「不、不要只顾着笑，说点什么啊……！」「莉洁妹妹还只是小朋友啊。」「气死我了……！」莉洁莉特完全被艾蜜莉耍着玩，面露怒意就要诉诸力量时，突然有人对她搭话。「莉洁莉特，你这么生气是怎么了吗？」对她如此问道的是身穿〈密斯特岗〉制服的亚莉亚·艾森纳赫。亚莉亚虽然不是新生，而是转学生，但入学典礼似乎是共同举办。「哦？既然亚莉亚妹妹来了，那么芙蕾雅妹妹她们也会来参观入学典礼吧？」「姐姐她们好像是很想来，不过今天刚好有排名战，没办法来参观。」「排名战？……喔～～就是那个学园浮游都市会举办的小队战斗吧。我记得好像是要好的人一起组队？」身怀〈崩力〉的莉洁莉特对小队战斗十分陌生，说什么小队战术她也全无概念。「嗯～～大概就像那样吧？」其实亚莉亚也对小队战术不怎么熟悉。虽然她之前在旁观察美空等人的团队合作，觉得学到不少，但不懂的地方更多。「哎呀，你们两个从今以后好好学习就是了。那个其实还满深奥的喔。」艾蜜莉曾与彼方一起见识过真正的小队战斗，她如此简短地下结论。不久后入学典礼开始了。在肃穆的气氛中，代理人高声朗诵现在于〈薇贝尔〉担任外交官的克莉丝捎来的祝词，莉洁莉特举起手遮掩呵欠。「我就是讨厌这种冗长的致词啊。况且这次的致词，完全显露了写稿的人把四平八稳放在第一的个性，听起来就很无聊。」「不可以喔，莉洁莉特，要好好听人家说话才行。」「讨厌听人家话说个没完，这我也同意喔。反正谁也没有在认真听，花个两秒作结不就好了？」「艾、艾蜜莉小姐！我有认真在听啊……！」在不知所措的亚莉亚身旁，莉洁莉特说道：「话说回来，今天转学生都在，美空她们却来不了未免太可惜了。」「咦！姐姐她们不能来，我其实不怎么在意啊。」「不是说你啦。除了亚莉亚之外，还有其他转学生。」「哎呀，美空她们都不记得了，这也没办法。况且那个人一定没来这个地方。」「不会吧？为什么没来……？」在讶异的莉洁莉特眼前，艾蜜莉愉快地说道：「因为个性就是不合吧？之前也讲过讨厌这种正经八百的拘谨场合。」早知道我也翘课不来了——莉洁莉特在入学第一天便踏上不良学生的道路。小队大楼，C601小队室。「初次胜利，各位辛苦了。」在新学年开始后的第一次排名战上夺得初次胜利，美空如此口头慰劳队员们。由于在〈门〉的攻略战上的活跃受到认可，新学年开始，601小队直接跳升，自C级开始。由于之前好一段时间无法举办校内排名战，没能决定优胜小队，所以本年度的特务小队从缺。虽然在〈门〉攻略战上夺得奇迹般的胜利的美空等人呼声最高，但她们郑重回绝。她们自认还有许多该学的。不需刻意追求地位，就像打倒了杰斯·维格特却无人知晓的那名英雄。总是会有能做出贡献的时候。不过众人的实力依然受到认可，从E级一口气提升了两级。然而对曾与A级小队交手并夺得胜利的美空等人而言，本年度初次的排名战胜利可说是轻而易举。「……这样就算是首胜啊。」「那个……老实说，好像不怎么感动呢。」「唔嗯。真要说的话，倒有几分空虚。」「别这样说啦，对方也很认真打啊，不可以讲这种失礼的话。虽然各位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懂。」过去曾一度登上校内顶点的优莉委婉地劝阻。不过，终于得到期待已久的首胜却没什么感动这一点，美空也相同。有几个理由。凭美空等人的实力已经能轻易击倒C级小队，以及曾在排行战之外的比赛夺得胜利等等。至于其他与实力无关的理由，虽然美空自己也说不上来……但她总觉得似乎少了一个理应一同庆祝胜利的对象。美空等人并非一般人，而是魔法师，不可能因为伙伴被咒力杀害而失去关于伙伴的记忆。所以除非所有人都摔伤头失去记忆，否则应当一起庆祝的人就是在场的各个队员。但总觉得好像缺了某个人啊。这股无法释怀的感受，自从〈门〉攻略战后就一直在美空等人心中挥之不去。「对了，今天的排名战，观众席最前排是不是有个人特别教人在意？」「唔，美空有同样的感觉吗？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在意。」「是个……黑头发的男性吧？」「唔嗯。穿的是本科生的制服。」「我没见过那个人，不过空战魔导士科的本科生我应该都见过才对。」优莉仿佛初恋般说着：「不过，那的确是个教人非常在意的人。该怎么说呢，一看到那个人，就觉得心跳自然而然加快……」「怎么了？一见钟情了吗？」「才、才不是那样……！」莉子出言捉弄，优莉连忙反驳，但那张红到耳根子的脸庞已经替她表明了心声。看着优莉的反应，美空自言自语般说道：「不过，学姐的心情我好像也懂。」综合大楼，二楼走廊。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彼方·英司在竞技场结束观战后，独自走在走廊上。今天还不用上课，到校的只有预科一年级与一部分学生。入学典礼和典礼后的新生说明会，彼方全都懒得参加，不过反正内容也只是向学生解释学园的设施与规则，以及每年的惯例活动，彼方自认对这些熟悉得能上台解释了，不参加也无所谓。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要用什么样的形式去见美空等人。逃离〈门〉的时候，彼方受到〈崩石〉爆炸波及，受了重伤。为了恢复伤势，动用〈绝力〉，在〈薇贝尔〉花费半年复健之后，终于能回到〈密斯特岗〉。不过，看美空她们战斗时的状况，应该已经不需要教官指点了。彼方原本就打算如果能在〈门〉攻略战中生还，会找个方式与美空等人重逢。不过这下得用什么理由去见她们才好？最好还是营造一个令人充满期待的邂逅。当彼方这么盘算的时候，在走廊上与他擦身而过的学生叫住了他。「咦？你是……」「嗯……？」彼方有些不知所措的视线指着眼前的蔻依。「不可以喔，怎么才刚转学过来就偷懒不参加入学典礼。」「抱歉啦。那种正经八百的场合，我就是不习惯。」「不行，一开始是最重要的耶。」蔻依手扠腰，语气柔和地如此劝告，然后很顺手地一把抓住彼方的手。「来，我向你介绍校内设施，跟我来。」她如此说着，似乎想帮上彼方的忙。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面对亲切又温柔，一如以往的童年玩伴，彼方的表情变柔和。「不，那就不用了。」「不用了？」「嗯，总之就是不用。」费尽唇舌也无法让她理解的部分，彼方就这么一语带过。虽然蔻依的好意让人开心，但听她说明那些早就明白的事也没意义。蔻依却继续说：「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听我说，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转学到〈密斯特岗〉，但是在〈密斯特岗〉，每个转学生都必须加入一支小队。」身为新上任的空战魔导士科长的干劲，加上亲切的个性，蔻依似乎正试着让看起来没什么兴趣的彼方对日后的学生生活萌生期许。「我个人的建议是，先参观为了迎新所举办的不限等级制表演赛，透过观战来建立对小队战斗的粗略概念——」「对喔，还有这招嘛。」蔻依看着不知为何灵机一动捶了下手的彼方，傻眼地说：「喂喂，你有在听人说话吗？」「我有在听啊，蔻依。」当他脱口喊了这个名字，只见蔻依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随后，她像是撞见了幽灵或天涯两隔的家人，注视着彼方。「怎么了吗？」「没什么。只是有种很怀念的感觉。」蔻依平稳柔和的双眸下缘突然冒出水滴，沿着脸颊滑落。蔻依自己似乎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用食指指尖抹过眼角，发现那道濡湿的痕迹，这才发现自己在哭。「到底是怎么了，眼泪一直流。」「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消失不见了。」「那个……」在无人的走廊上，彼方将蔻依抱在怀里。手臂环抱她的背，温柔地把她揽在怀中。「现在也没别人在，想哭就尽管哭吧。要是就这样放着你不管，感觉之后又要被指向性魔力弹追杀了。」也不晓得直到蔻依的泪水止住经过了多少时间。但幸好今天是开学典礼，综合大楼没有其他学生经过。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蔻依哭泣的脸庞。蔻依直到情绪平复，似乎还是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哭泣。彼方对欲言又止的蔻依提出棘手的难题。「对了，我有个请求。给我一份小队设立申请书，还有迎新表演赛的出场申请书。」「该不会你打算参赛？」「是啊。我记得那应该没有转学生不准组队参加的规则吧？」「是没有那样的规则，但就算想找人组队，旧生都已经有自己的小队了，找来新生组成小队，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根本没得打，这应该是可想而知的事吧……我还是姑且问一下，你为什么想参加表演赛？」「这还用问——就是为了和她们分个胜负啊。」听了彼方接下来的说明，蔻依表情为难地思量自己身为空战魔导士科长是否该许可。小队大楼，C601小队室。「对了，我们的教官要怎么办？不快点找人的话，合适的高年级生都会被抢走喔。」「教官啊……」听优莉这么一问，美空左思右想。这么说来，我们当时的教官是怎么找到的？去年四月起就连续被数名教官宣告放弃，E601小队陷入解散的危机。当时似乎发生了与教官有关的重要大事，但美空就是无法回想起来。「大家有什么条件吗？我是想要能不断给我们新建议的人。」「哼，能容忍身为女神的我的宽敞心胸比较重要。」「那个……我比较想要个性温柔，不要太常生气的教官。」「唔。我希望有力量强悍得让我能认定为主人的教官。」「我比较想要礼仪端正，值得尊敬的教官。」「我说，你们几个不要一直把难度往上加好不好？这种教官我从来没见过。」美空对狮子大开口的众人如此埋怨。如果真有符合所有人条件的人物存在，那一定是怪物般的优秀教官吧。肯定会成为活生生的传说，日后名留青史。蕾克蒂迟疑了半晌开口：「那个……不过，我们之前是怎么变强的呢？」「那当然是大家一起拼命锻炼才变强的嘛。」虽然美空理所当然般回答，但其实她自己也不敢确定。再怎么想都不合理。原本吊车尾的众人怎么可能凭自己锻炼就得到现在的实力。况且还能参加空战武道祭，经过一番曲折离奇的过程，最终夺得冠军。虽然是原本的冠军失去资格才递补上去，但至少真的拥有足以在那里争夺世界最强宝座的实力。凭小队自身的力量就能到达那个境地，美空自己有时也觉得这种说法不合理。不过，越思索反而越觉得夺得冠军是理所当然……「但是，我记得当初只有我和美空、蕾克蒂的时候，整支小队相当松散。」「那个……我总觉得还有其他人的帮忙，但记忆好像朦朦胧胧的想不起来。」「既然谁也不记得，就代表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吧。」优莉作为结论的这句话，包含美空在内的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说的也是。至于教官的问题，谁有适合的人选就来告诉我吧。唉，不过符合所有人条件的人不一定存在，到时候可能还是得在某些方面妥协就是了。」畏笑容的黑发少年看着众人。他正是大家在比赛时注意到的那个人。奇怪，这个人……？在不知为何有股莫名情感自心底涌上的美空面前，黑发少年扬言道：「我说你们几个啊，你们会对妥协找来的教官满意吗？你们觉得这样能变得更强？」「我是不觉得能因此变强多少啦，但总比没有教官好吧……话说你是谁啊？」「这不重要。我对你们而言会成为什么人，现在还不晓得。」难以捉摸的言语。美空觉得有些怀念。理由她也说不上来。「虽然有点突然，你们就在迎新的表演赛和我比一场吧？让我来挫挫你们的锐气。」黑发少年无畏地哼声轻笑。美空觉得有些怀念。理由她也说不上来。「哼！你刚才应该看过我们的战斗了吧？我们可是满强的喔。」「那个……其实刚才的战斗，我觉得施展不开，没拿出实力。」「唔嗯。你好像不知道，我们可是相当强悍的。」「我好歹也是前特务小队的副队长喔。」无论如何就是不能让眼前这个人看轻——美空这么想着。理由她也说不上来。搞不懂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是胸口这份跃动——「这样啊？你们想说的我都明白了。那就向我证明，你们不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我也会集结一支小队参加表演赛。」「好啊。才刚转学过来就敢瞧不起我们，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尽管对手是高年级生，美空也不打算手下留情。这也是为了当时指导我们的那家伙，我们绝对不能输……！奇怪？那家伙究竟是……？美空按捺着心中高涨的斗志，对黑发少年问道：「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嗯？我没讲过吗？」轻哼一声露出无畏的笑容，那家伙报上名号。「我的名字是彼方·英司——可别忘了。」插图p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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