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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虚空神掀乱于世 Ending

作者:兔月山羊 字数:10172 更新:2024-02-24 16:36:13

<p>机场内呈现一片闹哄哄的状态。</p><p>先是所有航班原因不明地停飞,接著又看到众多身穿黑西装的男子从四面八方现身。原本等著上飞机,却不得不在机场警员领导下前往避难的旅客们,不消多久时间,便明白机场里头发生了什么事。</p><p>明明时值深夜,机场外头的大型巴士停靠处,却挤满了不知从什么管道获得情报的媒体车阵。</p><p>搬进机场里的无数盏工作灯照亮了各处,让附近一带呈现宛如小型庆典般的嘈杂。各家媒体像是听闻外国名人来访似的高举起相机。但因为被负责管制机场出入的警员拦下,他们只能在机场的正门外头挤成一团。有部分脾气比较火爆的记者,甚至直接揪住警员,质问对方机场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p><p>随著时间经过,航厦外头的喧嚣也持续增加。</p><p>狩月在机场外头坐上车的时候,正门处已经被媒体挤得水泄不通。</p><p>「看起来……大概只能从后门进去了呢。」</p><p>坐在后座的狩月从车窗眺望著外头的情况,同时对司机发出指示。</p><p>车子发动后,看著慢慢从窗外景色中消失的媒体,坐在狩月身旁的博士没好气地开口:</p><p>「真受不了。这些媒体精力旺盛的程度,每次都让我由衷佩服吶。就连这种大半夜,各大媒体都还能派遣这么多人过来,一起把现场搞得喧扰不已。」</p><p>「我每次都觉得,外出采访就好像参加庆典一样,感觉很开心呢。」</p><p>「唉,大概就是名为新闻报导的庆典吧。虽然我也搞不太懂。」</p><p>「你的感想还真是敷衍耶。」</p><p>「在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看到这群情绪激昂的家伙,让人很受不了啊。」</p><p>如同博士本人所说的,她的脸上明显浮现了疲态。</p><p>平常的她,就算面对繁重的业务,也不会流露出半点疲倦的神色,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或许是因为今天一下子发生太多事了吧。博士打了个呵欠。</p><p>看著这样的她,狩月不禁微笑问道:</p><p>「说到感想,你觉得临时局长的工作如何?」</p><p>「麻烦死了。我不想再接第二次。」</p><p>博士直接了当地这么断言。</p><p>「送过来要求上司许可的报告书也太多了。除了部下以外,就连下层组织、上层组织,甚至外部组织都会发送报告书过来。要是光顾著处理这些文件,可会连原本的工作都做不成。真亏你这样的老爷子能接下局长的工作啊,我感到佩服不已呢。」</p><p>「可是,你不也确实完成了所有工作吗?不愧是博士,真的很了不起呢。这样的话,我随时都能放心地退隐山林喽。」</p><p>「开什么玩笑。既然被质疑成恐攻主嫌的Breaker已经洗刷嫌疑,原局长的复职便不是问题。我刚才已经确实把局长权限还给你了。你就这样带著它进坟墓去吧。」</p><p>听到博士呛辣的说法,狩月不禁苦笑以对。</p><p>「……不过,真没想到我能在活著的时候,目睹那个黑阳宗瓦解的光景呢。我完全没预料到这种发展。」</p><p>他望著车窗外的媒体,眯起双眼感慨万千地表示:</p><p>「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隐藏在那个宗教团体背后的真相。听说事情的开端在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日本政府。因为黑阳宗是由政府创立的,所以,从很久以前开始,两者似乎便有著紧密不可分的关系──在永田町一带,这算是挺有名的八卦呢。毕竟,从东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化为一片焦土的时期开始,黑阳宗便对政界有著极大的影响力。」</p><p>「他们在政府的主导下,进行著不人道的人类基因改造实验。这样的行为一直悄悄延续至今,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们甚至进行著复制人的人口贩卖。而且,根据从洞谷村发掘到的资料,直到现在,都还有政府相关人士和他们进行交易。」</p><p>「黑阳宗是这个国家不为人知的一段黑历史,同时也是不为人知的恶质病灶之一。」</p><p>「我也有跟你差不多的感想吶。明明是先人起的头,生在一切为时已晚的现代的我们,竟然还有办法切除这样的病灶。」</p><p>「不过,让黑阳宗瓦解的,其实正是现任教祖就是了。」</p><p>「在人类的历史中,可不会有能够永远存续的东西吶。」</p><p>博士以几分落寞的语气接著补充:</p><p>「接下来,遗留在洞谷村的大量历史资料会接二连三被挖出来吧。同时,为了让老百姓继续相信这个国家的政府,这些东西绝不可能遭到公开。」</p><p>「是的。表面上,黑阳宗『只是』一个邪教组织。崭新的历史,将会沿用这个版本的故事延续下去。」</p><p>面对这般令人不快的现实,博士不禁露出严肃的表情。</p><p>不过,她也明白一切都是无可奈何。</p><p>尽管必须像这样将双手伸进污泥之中,也必须支撑这个国家。这正是自己的工作内容。</p><p>博士将一切情绪吞下肚,带著一张倦容询问狩月:</p><p>「嗳,局长。关于沙耶白焰为了药事法修正案所做的推动,你觉得是正确的吗?」</p><p>「恐怕要等到修正案通过的数十年后的未来,我们才有办法知道答案呢。」</p><p>「即使我们不觉有恶,但在这个当下执行的正义,也可能会成为让未来的孩子们痛苦不堪的根深蒂固之恶吶。就像黑阳宗跟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样。」</p><p>「重复犯错,也是人类的一种历史表现。」</p><p>载著狩月和博士的轿车,从机场的后门驶入地下停车场。这里完全禁止媒体进入,只有搜查官们伫立在现场。</p><p>因为正门处聚集了过多媒体,他们打算从后门押送沙耶白焰。</p><p>押送作业马上就要开始了。</p><p>狩月和博士造访这里的理由,正是为了见证押送过程。</p><p>另一个理由,则是他们打算向沙耶白焰确认「某个真相」。</p><p>◀ Day3 00 : 03 ▶</p><p>略微昏暗的灯光照亮著机场后门的停车场。</p><p>这里的地板和墙壁都是水泥材质。靠在柱子上,便会感受到自己的体温逐渐被这冰冷的触感夺去。明白这一点的少年将背靠在墙上伫立,感受著这样的触感。</p><p>负责押送沙耶白焰的车辆进入停车场之后,搜查官们开始在后门处聚集。</p><p>因为正门口挤满了媒体,他们只得选择从后门押送焰。所以,少年一直在停车场里等待铐上手铐的焰被带过来。</p><p>「嗳,彼方。」</p><p>一名少女出现在少年──彼方的身旁向他搭话。</p><p>有著一头乌黑长发的少女。她是彼方的妹妹理世。</p><p>她抬头望向彼方,有些羞涩地微笑问道:</p><p>「我可以站在你旁边吗?」</p><p>「嗯。」</p><p>于是,理世也将背倚上水泥柱,和彼方肩并肩地站著。</p><p>「彼方,你还好吗?」</p><p>因为不明白理世这么质问的用意,彼方回以一个疑惑的表情。</p><p>「自从转学过来之后,你其实一直很享受在叶台高中的学生生活吧?」</p><p>「……」</p><p>「你看起来总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呢。虽然你平常什么都不说,但我看得出来哟。不过,这不光是因为我有观察人的能力啦。因为我认识以前的你嘛。」</p><p>彼方双手抱胸,像是企图掩饰什么似的垂下头。</p><p>他生硬而又容易理解的这种态度,让理世不自觉地露出微笑。</p><p>「今天,我们跟同学年的学生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劫难。我想,不只是我,其他人一定也受到了相当重的精神创伤。虽然你完全不会向他人吐露丧气话,但我总觉得,你会不会其实也很痛</p><span id="chapter_last"></span><p>苦呢?」</p><p>「……」</p><p>「我听说真田同学的手臂的事了。他的断臂无法复原。虽然捡回了一命,但现在的真田同学或许还是无法原谅你。所以……你很痛苦吧?」</p><p>「…………嗯。」</p><p>彼方以简短的回应认同理世的说法。能够听到他对自己表露内心的感受,让理世觉得相当开心。</p><p>──彼方也是会受伤的。</p><p>周遭的人们总是将彼方揶揄成史上最恶质又冷酷至极的天才。将彼方当成不会有任何感觉的机器,若无其事地要他克服过于严苛的困境。可是,彼方不是机器,更不是恶魔,只是一个同样有著血肉之躯的人类。</p><p>他总是一个人拚命地持续奋战。</p><p>即使面对任谁都会心灰意冷的艰困绝境,他仍能战斗、守护他人。</p><p>对于做不到这点的普通人来说,彼方是个异常的存在。其实就只是这样罢了。</p><p>看著彼方苦涩地垂下头的模样,理世轻轻将头靠上他的肩膀。</p><p>「不要紧。我会陪在你身边。」</p><p>至少,理世希望自己能在彼方身旁,成为他的支柱。所以她这么对彼方开口。后者看似有些害臊地别过脸去。觉得他这种反应很可爱的理世不禁轻笑出声。</p><p>稍微整顿心情后,理世对彼方问道:</p><p>「对了,你从刚才就一直待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呢?」</p><p>就在这时,她看见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驶入停车场。</p><p>内阁情报调查局局长狩月和博士似乎就坐在上头。</p><p>人在车上的狩月和彼方四目相接。</p><p>光是这样,两人便静静理解了彼此出现在这里的缘由。</p><p>接著,彼方回答了理世的提问。</p><p>「在今年发生的人质绑架事件和公开处刑事件。在落幕之后,这两起事件都留下了一些疑点。例如占据学校的嫌犯所持的突击步枪从何而来,还有执行公开处刑的嫌犯过于充裕的资金来源。主要是这两个问题。」</p><p>被他这么一说,理世也回想起来。</p><p>事件确实留下了这样的疑点。博士之前也曾对此提出质疑。</p><p>不过,到了现在,这些问题在某种程度上都说得通了。理世开口道出自己的意见。</p><p>「这些全都是黑阳宗为了让药事法修正案通过,而在背后穿针引线的结果吧?如果是黑阳宗,想必有办法替占据学校的嫌犯调度武器,也能够提供资金给执行公开处刑的嫌犯。」</p><p>「不,并非如此。」</p><p>「……咦?」</p><p>「乍看之下,所有事件似乎都是企图让药事法修正案通过,因此在暗中动手脚的黑阳宗所为对吧?然而即使是这次的事件,不知为何『同样存在著疑点』。」</p><p>「……!」</p><p>「就是被沙耶白焰派来担任间谍的荻原宗司,在我和城堡转学过来之前『便已经是叶台高中的学生』这点。」</p><p>理世一时无法理解彼方想要表达的意思,露出不解的表情询问:</p><p>「这件事很奇怪吗?」</p><p>「在沙耶白焰的恐怖攻击计画中,她企图将过去经历大有问题的我塑造成主嫌的身分。为了这个计画,她派遣间谍过来调查我的底细、设法打探内阁情报调查局的动向──倘若是这样的行动顺序,我还能够理解。可是,早在我和城堡转学过来之前,荻原就已经是叶台高中的学生了吧?」</p><p>「……啊。」</p><p>察觉到这点的理世感到背脊一阵发冷。彼方接著道出结论。</p><p>「在我和城堡转学过来之前,荻原就已经潜入叶台高中很长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说,焰知道我、城堡还有你会转学到叶台高中,并以此为前提,早在很久以前,就事先安排荻原进入同一所学校。」</p><p>彼方继续说明:</p><p>「在入学典礼的时候,荻原便已经是叶台高中的学生了。也就是说,他在一年半之前便已经进入叶台高中就读。所以,代表焰在比一年半更久之前的时间点,就已经知道我会转学至叶台高中一事。这样一来──就会变成『我还待在看守所里时,这个计画就已经存在』的状况。为何焰能预测当时仍是阶下囚的我,未来会以叶台高中学生的身分混进学校,并利用这一点来拟定恐攻计画?理由很简单。为了诱使内阁情报调查局将我从看守所释放出来,另有『某人』在担任始作俑者。是那家伙告诉焰的吧。」</p><p>「彼方……你说的那个人难道是……!」</p><p>「嗯。就连焰都可能只是某个企图之下的棋子。所有事件的幕后黑手并非黑阳宗,而是藏身在更深沉的黑暗之中的『某人』。」</p><p>某人──彼方以相当隐晦的说法这么断言。</p><p>就算没有说出那个人物的名字,理世也已经察觉到了。</p><p>打从组织成立之时,内阁情报调查局便一直持续追查著这个身分不明的存在。五年前,彼方因这号人物而背上参与神奈川县生化武器攻击的黑锅,理世则是遭到彻底的利用。</p><p>尽管深深伤害了所有人,却没有任何人亲眼目睹过的一头怪物。</p><p>「我们一直在追查那个家伙。焰应该曾经见过他才对。若非如此,今天的恐怖攻击计画就无法成立。刚才的焰仍对我怀抱强烈的敌意,情绪也相当激动,所以,想跟她问清楚的话,还是等对方冷静下来的现在比较适合。」</p><p>所以,狩月和博士才会从本部赶来这个地方。</p><p>为了更贴近有著不解之缘的宿敌的真实身分。为了一探对方令人费解的行动意图。</p><p>这时,紧急逃生口的大门正好打开了。</p><p>从大门另一头现身的,是左右都被多名搜查官包夹著的焰。</p><p>她不再像刚才那样情绪失控,只是以空洞的眼神望著地面前进。她的双手被铐上手铐,在前方等著的,是尚未熄火的押送用轿车。</p><p>彼方朝被带往押送用轿车的焰走去。</p><p>他打算在焰坐上车前叫住她,并和她讨论方才的疑点。</p><p>然而,在下个瞬间──停车场的灯光突然全数熄灭了。</p><p>「!」</p><p>面对突然变得一片漆黑的环境,原本已经习惯光亮的双眼看不见任何东西。</p><p>被这片黑暗夺走视力的人无一不陷入混乱。</p><p>此时,激烈的枪响和火光冷不防地在彼方周遭迸裂。宛如传统胶卷电影一般,在黑暗中被断断续续的火光照亮的搜查官们,因身体被突击步枪子弹击中而不断抽搐、喷血之后,便陆续应声倒地。</p><p>「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p>「咕!理世,快过来!」</p><p>彼方拾起在闪光中勉强瞥见的理世的手,躲到附近的水泥柱后方。</p><p>一旁传来车子轮胎在高速摩擦地面后疾驶而去的声音。想必是狩月搭乘的那辆轿车吧。为了保护大人物不被这场枪战波及,所以驶离了停车场。</p><p>被留在枪林弹雨之中的,就只有负责押送焰的搜查官们,以及彼方和理世。</p><p>在激烈的枪战持续了片刻后……周遭突然变得鸦雀无声。</p><p>为了找出从周遭攻击我方的敌人,彼方用已逐渐习惯黑暗的双眼环顾四周。</p><p>停车场里很暗,所以无法看得太清楚。不过,似乎已经不见还站著的人。</p><p>虽然有无数个一动也不动趴倒在地的人影……但现在的状况,几乎让彼方无从分辨死的究竟是敌人还是同伴。浓浓的硝烟味窜入他的鼻腔。</p><p>下一刻,停车场一角的某盏灯突然亮起,将宛如聚光灯的光线打落在地。</p><p>「……!」<span id="chapter_last"></span><p>枪吧。</p><p>焰仰躺在地,一动也不动地睁著空洞的双眸望向天花板。鲜红的血海开始从她的身体四周蔓延开来。</p><p>喀,喀。</p><p>停车场里响起来自单独个体的脚步声。</p><p>这个人物朝焰的尸体所在的光亮处走近。</p><p>是男性吗?映入彼方眼中的,只有穿著牛仔裤的下半身。</p><p>遗憾的是,这名人物的脸孔仍笼罩于暗处的阴影之下,所以看不清楚。就连性别也无从判断起。</p><p>这名人物停下脚步,然后缓缓拍了几下手。</p><p>是在鼓掌吗?彼方无法明白对方是为了什么而鼓掌。</p><p>「────这似乎是我第一次直接跟你对话呢,绯上彼方。」</p><p>对方开口呼唤了他的名字。</p><p>声音听起来像个孩子。</p><p>那是个分不清属于少年或少女的中性嗓音,而且听起来异常悦耳。</p><p>随即明白了对方真实身分的彼方──脸上也跟著浮现明显而强烈的怒意。</p><p>「厄里斯!」</p><p>听起来已经失去冷静的激动嗓音,完全不像平日的彼方。</p><p>初次目睹哥哥的这种反应,让理世开始感到困惑、害怕。</p><p>彼方放弃藏身于水泥柱后方,咬牙切齿地走了出来。面对朝自己靠近的他,那个人影举起手枪瞄准彼方。</p><p>「!」</p><p>这很明显是「如果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的恫吓。</p><p>那个人物对著停下脚步的彼方继续开口:</p><p>「因为你好像已经发现了,所以我就坦白招供吧。是我在暗中布局,让内阁情报调查局的局长狩月对你产生兴趣。因为我想将你从那所看守所里头救出来呢。然后,为了让你重获自由,我还准备了最适合你的事件。」</p><p>对方所指的,或许就是静峰学园的人质绑架事件吧。</p><p>让彼方离开看守所的关键,正是那次的事件。</p><p>脸上写满愤怒的彼方激动地质问厄里斯:</p><p>「是你走漏消息给媒体,让他们包围了机场正门对吧!你透过这种方式来限制押送沙耶白焰的路线,然后在这里埋伏!完全被你成功封住她的口了!」</p><p>「虽然情绪过于激动,但观察力算是及格了吧。毕竟她知道我太多事情了。再加上,我也想给你见我一面的机会,所以才刻意来到这里呢。」</p><p>说著,这个人物毫不迟疑地开了一枪。</p><p>子弹击穿彼方的肩头,血沫跟著飞溅出来。</p><p>「彼方!」</p><p>对方有著十分高明又精确的射击技巧。看见被击中肩膀的哥哥跪坐在地,理世不禁拔腿赶到他身旁。</p><p>她像是为了袒护彼方般将他抱紧,并瞪著眼前的人物吶喊:</p><p>「你到底是谁!又有什么企图呀!」</p><p>「早在五年前,我的名字应该就广为『全球人类』所知了。要问我的企图的话……就姑且说是为了『世界和平』吧。」</p><p>无人能理解这番话真正的意涵。不过,对方很明显不打算给出任何答案。</p><p>语毕,厄里斯转身,踏出准备离去的脚步。</p><p>尽管感到惊惧,喘著粗气的彼方仍大声唤住对方。</p><p>「等等!」</p><p>对方如他所愿地停下脚步。彼方痛苦地开口问道:</p><p>「你为什么不杀了我……!」</p><p>「真是愚蠢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杀了你?特地把你从看守所里放出来,是因为你有让我这么做的价值。没有人会毁掉自己重视的人吧?」</p><p>丢下这句话之后,对方再次踏出步伐。</p><p>朝深邃黑暗中走去的那个背影,接著又这么对彼方说道:</p><p>「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满『喜欢』你的喔,绯上彼方。」</p><p>「……!」</p><p>脚步声逐渐远去。无法压抑内心怒气的彼方,仍是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p><p>在这名人物带来的死亡与恐惧的黑暗之中,理世只是继续流著眼泪。</p><p>待脚步声完全消失后,停车场的照明设备再次亮起。</p><p>点亮的灯光映照出来的,是宛如五年前的「杀戮三日」那般骇人的地狱光景。</p><p>堆积如山的尸体、脚下的鲜红血海,以及因害怕而在一旁不停啜泣的妹妹。</p><p>「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p><p>彼方发出一阵长啸,往附近的水泥柱猛地捶下一拳。</p><p>完全没有控制力道的那个拳头,在下一刻渗出温热的鲜红液体。</p><p>远处传来慢了半拍的警报声,以及汽车的引擎声。或许是得知有敌人突袭的内阁情报调查局支援部队赶过来了吧。<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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