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
<p>透过类似睡眠学习的方式在梦里获得威德林情报的我,在那之后马上就醒来,和其他兄弟一起去大屋的餐厅吃早餐。</p>
<p>虽说是大屋,这家人毕竟是贫穷的下级贵族。</p>
<p>即使有很多房间,但那是包含书房和收藏食物、财物跟武器的仓库在内的情况,就我的感觉来看,大概也只比富农的家好一点而已。</p>
<p>实际上这家人有自己房间的,就只有四十五岁的当家亚瑟、四十四岁的正妻乔安娜、二十五岁的长男科特,以及二十三岁的次男赫尔曼。</p>
<p>包含我在内的其余四名兄弟,只能共用同一个房间。</p>
<p>十九岁的三男保罗、十七岁的四男赫尔穆特,以及十六岁的五男埃里希。</p>
<p>没继承权的孩子就是如此悲哀,这是以前的时代小说常有的设定。</p>
<p>另外,三十一岁的妾蕾拉平常是住在老家,她在某位名主家的别墅与十四岁的六男华特、十三岁的七男卡尔、十一岁的长女艾格妮丝,以及十岁的次女科萝娜一起同住。</p>
<p>虽然感觉就只有名字像德国的贵族那样威风,但实际上不管到哪里,大概也都是这种程度。</p>
<p>根据从昨天的梦获得的情报,妾的小孩们不需要像家里的儿子们那样接受贵族的教育,所以他们很少出入这个家,彼此之间也没什么交流。</p>
<p>再加上无论哪个时代,正妻和妾之间的关系似乎都不太好,这也使双方变得更加疏远。</p>
<p>记忆中的威德林,也只见过他们几次面而已。</p>
<p>虽然明明自己的儿子是领地内有力名主的继承人,却还和他们不相往来的领主与其妻子也有问题,但反正我又不会继承这个家,所以根本就无所谓。</p>
<p>再来就是管理这座宅第的仆人们,除了从上一代就开始伺候这家人、七十一岁的管家亚伯以外,还有四名女仆。由于要是雇用年轻女仆,那个毫无家庭计画观念的父亲亚瑟有可能会搞大人家的肚子, 因此所有女仆都是村里的中年妇人。</p>
<p>此外还有几位在战时负责指挥军队的随从,不过大家平常都在村里以农夫、工匠、猎人或铁匠的身分生活,并不住在这栋房子。</p>
<p>像这种边境的贫穷村庄,兵农分离根本就只是梦想。</p>
<p>在发生紧急状况时,还必须替自己宣誓效忠的主君出兵。</p>
<p>即使不大,贵族还是因此获得了领地,然而这里似乎已经有两百年以上没发生过战争了。</p>
<p>光是不必被迫上战场,就已经算是幸运了。</p>
<p>黑面包配上加了蔬菜和碎肉、只用少许盐巴调味的汤。</p>
<p>尽管是寒酸的一餐,但一早便能吃到肉,似乎就是贵族的证明。</p>
<p>贵族一天三餐,农民一天两餐。</p>
<p>不过从菜色都是面包和汤来看,身分差距似乎并不大。</p>
<p>说到不同的地方,就只有从乾巴巴的黑面包换成柔软的白面包,或是另外附上果酱、奶油、乳酪与红茶,以及汤里的料豪不豪华等差异。</p>
<p>虽然视农村和都市,以及地区而定有很大的差异,但就威德林所知,状况大概就是如此。</p>
<p>实际上还是得去其他地区才能知道,因此事实仍然不明。</p>
<p>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我所在的鲍麦斯特骑士领地无疑是属于最贫穷的那种。这项连确认都不需要的事实实在令人沮丧。</p>
<p>「亲爱的,结果怎么样?」</p>
<p>「原本想请对方设立冒险者公会的分部,但被彻底拒绝了。」</p>
<p>「哎呀,明明我们这边的工作要多少有多少。」</p>
<p>「似乎是因为其他还有很多更热闹、交通便利,又能赚到一样多钱的地方。」</p>
<p>我的新父亲亚瑟在还剩下半碗的汤面前露出非常不悦的表情。</p>
<p>在梦里听见双亲提起关于魔法的话题时,我就曾经想过这个可能,看来这世界似乎有冒险者公会存在。</p>
<p>既然有这两样东西,就表示魔物也很有可能存在,证明这里不只偏向西洋风格,还是个西洋幻想风格的世界。</p>
<p>「而且我们领地内的魔物又顽强……」</p>
<p>「父亲,看来还是得召集一次军队,一口气讨伐到某种程度才行。」</p>
<p>「科特,这可不行。我才不想重蹈布雷希洛德藩侯的覆辙。」</p>
<p>身为长男兼继承人的科特哥哥如此建议,但被父亲亚瑟驳回。</p>
<p>「那个……父亲?」</p>
<p>「什么事?威德林。汤不能续碗喔。」</p>
<p>明明只是单纯发问,却被认为是只想续汤,这让我重新体会到这个家有多贫穷。</p>
<p>「不,我不是想续汤。是想问关于布雷希洛德藩侯派军队讨伐魔物的事情。」</p>
<p>「嗯,几年前我们以一部分的特权为条件,委托藩侯讨伐鲍麦斯特骑士领地内的魔物。」</p>
<p>虽然当时似乎无奈地以许多特权为条件委托外人帮忙,但轻率地派大军攻进魔物的领域反而平白刺激到对方,布雷希洛德藩侯的两千名大军也因此遭到毁灭性的打击。</p>
<p>在那之后布雷希洛德藩侯换人继承,新的当家第一件工作就是重建溃败的诸侯军,受到相当大的损害。</p>
<p>「新的布雷希洛德藩侯大人曾这么说过:『接受他人领地的特权,有失贵族的身分。』换句话说,话就是不想再和我们鲍麦斯特骑士领地的魔物扯上关系。」</p>
<p>看来我似乎得在一个不得了的魔境度过成人前的日子。</p>
<p>一想到这里,感觉嘴里的汤就突然变得难喝起来了。</p>
<p>实际上,这汤也只经过少量的盐调味,本来就不怎么好喝。</p>
<p>* * *</p>
<p>「其实我们鲍麦斯特骑士领地在面积方面,可是宽广到足以和大公国匹敌呢。」</p>
<p>吃完早餐后,同母的上面一个哥哥埃里希,为我说明了自己的老家鲍麦斯特骑士领地内的实际情形。</p>
<p>由现任当家亚瑟·冯·班诺·鲍麦斯特治理的鲍麦斯特骑士领地,位于其效忠的赫尔穆特王国境内南端。</p>
<p>位于琳盖亚大陆的赫尔穆特王国目前的假想敌国,是几乎和王国共同瓜分大陆南北的阿卡特神圣帝国。</p>
<p>赫尔穆特王国专注在开拓南方的未开发领域,阿卡特神圣帝国则是专注于北方的未开发领域,两国在这方面都花了不少资金与劳力。</p>
<p>战争没有意义,将同样的钱花在开拓上要聪明好几倍。</p>
<p>自从两百年前约定停战后,两国之间也开始贸易,现在除了一部分的强硬派,根本就没人会提起战争。</p>
<p>我原本担心五岁的小孩突然问这种困难的问题会惹人怀疑,但包含新的父母在内,其他兄弟或仆人们似乎都没发现有异。</p>
<p>和眼前这位个性温和、外表聪明,比我大十一岁的五男埃里希相比,平常应该没什么人会注意我这个没用的八男。</p>
<p>被当成没用的人,偶尔也是有帮助的。</p>
<p>「那么只要全部开拓完,父亲就……」</p>
<p>「前提是要能开拓……嗯……至少能当上藩侯吧。」</p>
<p>不过埃里希哥哥的语气迟疑,看来还是要能开拓才行。</p>
<p>我的新故乡鲍麦斯特骑士领地,东部和南部都面海。</p>
<p>然而,在我们辛苦开垦的土地和大海之间,有块广大的未开发地和森林。</p>
<p>这座被领地内外的人们称作「魔之森」的森林,生长了各种自然食材与药草,有些地方甚至还能开采到矿物和宝石,蕴含了莫大的财富。</p>
<p>可是,这座森林同时也是魔物的宝库。</p>
<p>所谓的魔物,是指比普通的野生动物巨大、凶暴,明显偏离自然生态系的生物。当然,其产生的机制至今仍然不明。</p>
<p>魔物的繁殖力很强,力量强到即使是最弱的个体也远胜人类。</p><p>相对地,只要打倒它们,就能获得毛皮、牙、肉等高级的素材或食材。</p>
<p>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专门讨伐魔物的冒险者,以及支援、管理他们的冒险者公会存在,但问题是连那个冒险者公会都拒绝来这里设立分部,可见这个鲍麦斯特骑士领地有多偏僻。</p>
<p>「对实力坚强的冒险者而言,魔之森或许的确是个很好赚钱的地方。就算想要一代致富也不是梦想。不过像那种程度的魔物巢穴,在大陆上还有好几千个……就连中央地区都还有未经开发的领域,所以要轮也不会轮到边境地区。」</p>
<p>像这种有魔物居住的领域,在琳盖亚大陆上大大小小似乎有好几千个。</p>
<p>那些地方可能是荒野、平原、河川、湖泊,或是像我们这样的森林,可以说各种环境都有。</p>
<p>总之魔物会占据一定的领域做为自己的地盘,只要在地盘内发现有人类或其他动物入侵,就会毫不留情地加以排除。相反地,不知为何,它们似乎不会主动踏出自己的地盘。</p>
<p>父亲亚瑟刚才说的关于布雷希洛德藩侯军的悲惨结局,就是过度轻视魔物的地盘意识导致的结果。</p>
<p>「布雷希洛德藩侯军之所以会有那种结局,主要是因为父亲和上一代的布雷希洛德藩侯太过焦急……再来,就是因为中央王宫势力的判断吧?」</p>
<p>为了一夜致富而入侵魔物地盘的人类,和打算排除入侵者的魔物们不断展开死斗。</p>
<p>因此无论有多少人成为冒险者,人数都会持续减少,即使是中央地区,琳盖亚大陆上仍存在许多有魔物居住但无人开发的领域。</p>
<p>当然因为这些领域不可能开拓,所以无论赫尔穆特王国或阿卡特神圣帝国都深感困扰,并将魔物居住的领域称为「大陆之斑」。</p>
<p>「你想想看,就算是边境,由只有区区骑士爵位的领主治理的鲍麦斯特骑士领地,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广大的土地。」</p>
<p>鲍麦斯特骑士领地成立的契机,据说是从在王都不得志的贫穷骑士从贫民窟带了几十位平民,到这块土地建立农村开始的。</p>
<p>「王宫似乎也没料到居然有人能在这里建立农村,所以在收到祖先大人成功建立村落的报告后,就立刻允许鲍麦斯特骑士领地成立。以北部和西部的山脉为领地边界,在山麓建立的三个村子人口约八百人。主要产业就只有农业和少量的打猎与采集。再来的救赎就是虽然量不多,但这里也能开采出铁与铜。」</p>
<p>至于附近的邻居,西部是曾因为和我们扯上关系而尝过苦头的布雷希洛德藩侯的领地,北部则是由和我们一样弱小的领主联合起来的领地。</p>
<p>只不过北部和西部的山脉有飞龙和许多魔物栖息,因此和他们之间的交流,就只有和每隔几个月会造访一次的商队交易而已。</p>
<p>「似乎有条只要有护卫随行,就能勉强通行的狭窄山道。不过也因为如此,从外地进口的东西都非常昂贵。」</p>
<p>再加上根本就没有多少冒险者会喜欢这项可能被飞龙袭击,又要护卫商队到这种偏僻村庄的任务。</p>
<p>因此报酬当然必须提高,而这点也反映在商品价格上。除此之外,父亲亚瑟似乎连可说是领主特权之一的关税都没徵收。</p>
<p>「毕竟要是课了关税,就不会再有商队来这里了。」</p>
<p>埃里希苦笑地接著说明,但总之就是这里四面八方都被魔物的地盘包围,所以即使王国承认包括这块土地在内的广大未开发地为领地,这里仍然是无法进行开拓的弱小乡下领地。</p>
<p>这就是我的新家——鲍麦斯特骑士领地的现况。</p>
<p>「那么,我接下来还有剑术训练。」</p>
<p>「谢谢你。埃里希哥哥。」</p>
<p>「只要是为了可爱的弟弟,这不算什么啦。」</p>
<p>埃里希大致跟我说明完鲍麦斯特家的状况后,便为了剑术训练走出家门。</p>
<p>虽然只是下级贵族,但作为贵族的修养之一,不擅长剑术的埃里希哥哥还是为了早点学会用剑而自主进行训练。</p>
<p>话虽如此,在这个缺乏外敌的领地内,也没有优秀的剑士或战士。</p>
<p>由于这块土地四面八方都被魔物包围,因此我原本也以为居民会过著像现实的魔○猎人般的生活,但实际上并非如此。</p>
<p>那是因为魔物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地盘。</p>
<p>尽管周围是有魔物居住的领域,但只要不踏入那些领域内,就能避免魔物的威胁。</p>
<p>再加上虽然这样讲很难听,不过这个鲍麦斯特骑士领地是个贫穷的农村,除了身为现任当家的父亲亚瑟和身为继承人的长男科特以外,所有人都被分派了一定的工作。</p>
<p>即使不必亲自下田,还是必须开拓没有魔物居住的未开发平原,为了取得肉类前往只有普通野生动物的森林打猎,或是去河边抓鱼,有空时也必须练习剑或弓箭等武艺,或甚至练习骑马。</p>
<p>无论是哪里的地方下级贵族家,实际状况似乎都差不多。</p>
<p>「咦?难道不用学习贵族的礼仪,或是读写与算术吗?」</p>
<p>「像我们这种边境的下级贵族,就算学了礼仪又能怎样?除了受封的时候以外,我们根本就不会去王都。」</p>
<p>因为训练内容意外地少,所以在询问明明是贵族夫人却努力编绳子的母亲后,她一脸惊讶地如此回答。</p>
<p>总而言之,在这个鲍麦斯特骑士领地,除了领主换人继承去王都叙勋时以外,平常并不需要用到贵族的礼仪。</p>
<p>而且就连叙勋本身,都只要穿著鲍麦斯特家代代相传的铠甲去谒见厅——</p>
<p>『吾,赫尔穆特王国国王赫尔穆特○○世,授予汝,○○第七位骑士爵。』</p>
<p>『吾之剑,将为了陛下、王国,以及人民挥舞。』</p>
<p>进行完这段对话就结束了。</p>
<p>王国的骑士非常多,因此忙碌的国王没办法在他们身上花太多时间。</p>
<p>我的新母亲灵巧地搓著绳子跟我说明。</p>
<p>姑且不论高级贵族或在中央任职的名誉贵族。</p>
<p>如果一辈子就只进行一次这样的对话,那的确是不需要学习礼仪。</p>
<p>「然后,关于文字的读写和算术……」</p>
<p>这方面似乎也没有必要。虽然我觉得贵族应该会这些,但仔细想想,就算是在中世纪欧洲,也一样有许多不会写字的贵族。</p>
<p>我记得曾经在书上看过,尽管起码会签自己的名字,但由于领地的税务计算都是交给村长或名主处理,因此他们完全不觉得有学习读写的必要。虽然中央王宫的贵族没办法这样,但如果是将重心放在维持治安或活跃于战场的地方贵族,这部分似乎并不会构成问题。</p>
<p>毕竟平常都是窝在自己的领地,也没什么机会表现这项才能。</p>
<p>至于礼仪方面,即使是中世纪的贵族,还是有人直接用手抓肉来吃。</p>
<p>回到原本的话题,虽然这家人全都最少会写自己的名字,但再来就每个人都不太一样。</p>
<p>「话说回来,威德林会简单的读写吧?」</p>
<p>或许是因为没被当成劳力看待,在意识被换成我之前的威德林,似乎是个总是自己乖乖窝在书房里看书的孩子。</p>
<p>没用的八男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不妨碍家人们的工作。</p>
<p>「嗯,虽然会的不多。」</p>
<p>「你要再多努力一点喔。」</p>
<p>母亲如此催促。考虑到将来的发展,这也是理所当然的。</p>
<p>「我去书房念书了。」</p>
<p>「这样才对。」</p>
<p>结束与母亲的对话后,我急忙前往书房。</p>
<p>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而我又是父母高龄产下的没用儿子。</p>
<p>不仅年龄跟哥哥们差了一截,和长男与次男平常更是连话都不会说。</p>
<p>他</p><p>们并不讨厌我,实际上应该是年龄相差太多,导致彼此没有接点吧。</p>
<p>即使在去书房的途中见到面,也不会特别开口说话。</p>
<p>「喔,这里的藏书意外地多呢。」</p>
<p>就算是贫穷贵族的家,还是有相当的历史,因此父亲的书房藏书量非常丰富。</p>
<p>领域也横跨历史、地理、文学、数学、矿物、生物以及魔物学等,若是在平成日本,这些内容大概就相当于高中毕业的程度,此外甚至还有简单的童话、绘本和食谱。即使有食谱,我们家的菜色依然 非常贫乏,不过若无法确保料理所需的食材,那还是只能放弃。</p>
<p>「可以正常阅读呢。话说回来,这根本就是日文吧。」</p>
<p>虽然在能用日语和家人对话时,我就已经有所预感,但这个世界的共通语言确实是日文。只不过有些许的差异。</p>
<p>首先,是平民或与中央王宫无缘的下级贵族稍微能够读写的文章。这些文章全都没使用汉字。</p>
<p>汉字部分被换成平假名,平假名的部分则是被记载成片假名(注:日文是由汉字、平假名和片假名组成,字体结构愈后面愈简单)。</p>
<p>在这个世界普及的文章大多都是这种形态,对我来说反而比较难读。</p>
<p>再来就是王族、皇族、高级贵族和中央政府发行的公文书,教会与各种公会的高层,以及各领域的学者和学会—换句话说,就是大人物们使用的文章,形态就接近一般的日语文章。</p>
<p>这对我来说非常好读。</p>
<p>即使是看习惯的东西,还是存在一些无法理解的部分。</p>
<p>不知为何,有些名词会参杂英文单字,或是将日文字以罗马拼音表示。</p>
<p>英文单字最难也只有高中程度,大部分的文章也都是日语,所以并不影响阅读,视书的内容而定,有些用汉字写的名词,在注音部分还是会以罗马拼音标记,这之中的法则至今仍然不明。</p>
<p>至于词藻华美又注重礼节的公文书,则是七成以平假名和片假名构成,汉字占两成,其他占一成的黄金比率。</p>
<p>坦白讲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不管在哪个世界,都只有官僚或公务员会在意这方面的事情。</p>
<p>总之我现在还是个五岁儿童,还是尽可能培养体力和进行武艺训练,之后再好好透过这个书房累积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比较好。</p>
<p>我边想著这些事边看向书架,然后发现我目前最想找到的书籍类别。</p>
<p>「初学者的魔法、中级魔法、上级魔法、炼金术的基础、第一次制作魔法道具。喔喔!原来真的有魔法啊!」</p>
<p>一想到自己或许也能使用魔法,我便开心地拿起那些书。</p>
<p>* * *</p>
<p>在我正准备要开始看书时,就到了午餐时问,于是我遗憾地前往餐厅。</p>
<p>午餐的菜色和早上一样,是黑面包配只以盐调味、加了蔬菜和碎肉的汤,一想到这个世界光是有饭吃就很幸福,我逐一将食物送进嘴里。</p>
<p>「你说魔法吗?」</p>
<p>「嗯,就是魔法。」</p>
<p>吃完饭后,我向坐在隔壁的埃里希哥哥请教魔法的事情。</p>
<p>顺带一提,父母和最大的两位哥哥似乎正忙著讨论新开垦的土地,完全没注意我。</p>
<p>「跟魔法有关的书,大部分都放在父亲的书房里。魔法修练用的水晶球也是在那里。」</p>
<p>看来魔法技术在这个世界并没有特别被隐匿起来。</p>
<p>「不只是水晶球,和魔法有关的书在价格方面也比其他领域的书便宜。」</p>
<p>理由很简单,因为有魔法才能的人类非常稀少。</p>
<p>而且魔法的才能并不会遗传。即使是农民,也很可能突然生出拥有天才般魔力的后代,换句话说,之所以建立起连平民都能轻易获得魔法相关书籍的环境,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在不晓得自己拥有魔法才能的情况下度过一生。</p>
<p>顺带一提,这方面的辅助是由王国在进行。</p>
<p>优秀的魔法师,对国家而言是非常有利的存在。</p>
<p>「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拥有微弱的魔力。不过光靠这点程度的魔力并不足以使用魔法。据说每一千人当中,就只有一人能使用魔法。」</p>
<p>而且其中还有一半的人,只能做到制造火种或是一天变出一杯水这点程度的事情。</p>
<p>「如果是能发出足以烧死魔物的火炎球的魔法师,不管哪个王公贵族都会以高薪雇用吧。不过这样的人并不多。」</p>
<p>到了这种程度,就变成数千人只会有一人,因此非常少见。</p>
<p>根据从书本得来的知识,这个国家的人口约有五千万人,稍微计算一下,就会发现有一定实力的魔法师,最多只有五万人。</p>
<p>「再来……」</p>
<p>所谓的魔法师,似乎可以分成几个倾向。</p>
<p>火球、冰箭、岩刺、风刃等攻击魔法的使用者。</p>
<p>提升攻击力、防御力、敏捷性和魔法防御力,以肉搏战为主的人。</p>
<p>和远方的人进行通信、会话或是以高速移动到目的地,在战斗以外的方面活跃的人。</p>
<p>最后,就是擅长从矿石精制出高纯度的金属,或是使用储存魔力的魔晶石制作便利魔法道具的人。</p>
<p>愈后面的领域,人数愈少,讲得极端一点,就是愈后面愈赚钱。</p>
<p>「魔法啊,真是充满梦想。」</p>
<p>「嗯,就是啊……」</p>
<p>我的发言,让埃里希哥哥露出微妙的笑容。</p>
<p>他大概以为我是个爱作梦的孩子吧,不过因为我的内在是二十五岁,所以其实没那么爱作梦。但只要摆出这样的态度,大人们就会以欣慰的眼光看著我罢了。</p>
<p>「我记得我还像威尔这么小时,也曾经每天练习魔法呢。」</p>
<p>埃里希哥哥像是在回想过去般说道。</p>
<p>威尔似乎是我的昵称,或应该说类似我的绰号。</p>
<p>虽然我也不晓得威德林这个名字,究竟是怎么缩短成威尔的。</p>
<p>「我马上就开始练习魔法。」</p>
<p>「加油喔。」</p>
<p>快速吃完饭的我急忙前往书房,而唯一对我说话的就只有埃里希哥哥而已。</p>
<p>其他家人都忙著讨论剑术训练或新的开垦地,一点都不关心我。</p>
<p>既然有给派不上用场的孩子最低限度的食物,又没要他进行严酷的劳动,可见这家人并不坏,但我现在只想早点独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