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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Story 4 Call of the past(第四话 过去的呼唤)

作者:久美沙织 字数:17839 更新:2024-02-22 15:02:16

<p>咕咚……嘎吱。</p>

<p>咕咚……咚……嘎吱。</p>

<p>这小小的演奏,轻微到几乎感觉不到开始。好像有规则,又好像没有规则;仿佛可以预测,却又好像捉摸不定;简直就像隐形天使们的乐团在正式演奏前随意调音的样子。</p>

<p>碰撞在钟形罩上的,是雨滴的声音。</p>

<p>所谓的钟形罩,正如字面所示,就是形状呈现钟型,以玻璃制成的迷你温室。用来罩在一株株不耐霜害和低温的花朵和蔬菜上。艾玛把它们罩在几株长得很好的莴苣和红萝卜上。因为想要替最近愈来愈没有食欲的女主人,最起码每天提供一点新鲜的蔬菜。</p>

<p>咚……嘎,吱。</p>

<p>水滴落在透明的钟形罩底部,玻璃发出了小小的声响。滑落的水滴掉在赤陶制的花坛边缘时,又再度演奏出和刚才稍有不同的音色。</p>

<p>下雨了,艾玛心想。</p>

<p>说不定很快就要下大雨了,如果可以待会儿再下就好了。这么一来,刚刚才开始的农活就可以告一段落。</p>

<p>今天没有洗好的衣服晾在外头,庭园里应该也没有拿出去晒就忘了收进来的东西。一面在脑中一样样确认,使着铲子的手也稍微加快动作。</p>

<p>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保持倾听的耳边,所听到的咚、嘎吱的节奏突然加快了。</p>

<p>艾玛把头拾了起来,乌云在头顶上不断地扩散开来,一朵朵的涌出,不一会儿功夫又增加许多。</p>

<p>「要赶快回去了。」</p>

<p>把沾满手上的泥巴随便挥开,接着把散落的东西一一收起,快速地整理起来。摘了几个泡了水可能就不好吃的农作物放到篮子里,拉起裙角想要往屋内跑。一阵凉风吹来,接着雨声大作地下起雨来了。</p>

<p>把刚才在田里弄脏的手心朝外,一边以从卷起来的袖口中露出的手腕肌肤无意识地擦拭快要从头顶掉到额头的雨水,艾玛呼地叹了一门气。</p>

<p>威廉呼地叹了一口气。</p>

<p>滴落的雨滴把玻璃窗晕染出几个六角形图案,从窗外望出去,乔治家宅邸的中庭里,大象和一群印度人不知正在跳着什么谜样的舞步还是举行祭典。他们的活动从雨一下就开始了,也不在乎会被雨淋个湿透,大家从自己的帐棚跑出来,带着鼓还有笛等奇妙的乐器吹奏起来。好像感冒的猫一样,扯着嗓子用很重的鼻音唱着不知所云的异国歌曲,此外,还高举着火把,摇着香炉,热烈地手舞足蹈,每个人轮流站起来独舞,看起来好像连大象的心情郎很好。</p>

<p>看样子这场雨真的让他们心花怒放。</p>

<p>即使心情再好,难道不会觉得冷吗?如果在他们的祖国,只要一下雨也很快就会被终年常夏的强烈阳光所照射,就算再怎么湿也马上就干了。</p>

<p>「要帮他们准备热水和毛巾吧?」</p>

<p>威廉这么一说,哈基姆含糊不清的回答着,啊,唔……不好意思。</p>

<p>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坐在客厅椅子上的坐法算是正常。头放在右边扶手,半边不到的屁股坐在左扶手,至于背部和上半身则好像在表演魔术一样,漂浮在空无一物的空中。因为右脚缠着向上笔直伸长的左脚,让套在细瘦的脚踝上的这双西式皮鞋更显宽松,摇晃不停的脚尖形成了一副奇妙的光景。而且,在身体呈现这种姿势下,面前还放了一份摺好的报纸,偶尔会看到他翻页,看样子是多少看了点进去,但仔细一看,这份报纸不是上下颠倒,就是转了九十度,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据说瑜珈功力深厚的人连这样也能读报纸,而且偶尔这么做还可以锻炼脑部。</p>

<p>只不过光是在一旁看着,就觉得快反胃了。</p>

<p>实在是太不正经了。</p>

<p>刚才发出的低沉声音,啊的唔的,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完全搞不清楚。</p>

<p>「哈基姆,你的随从们已经淋得全身湿透了。」</p>

<p>威廉耐着性子再问一次。</p>

<p>「雨下这么大,怎么觉得他们好像很兴奋?喂!还有几个人故意倒在泥堆里,好像在游泳一样……没关系吗?放着不管会感冒吧?」</p>

<p>「别在意。」哈基姆像是放开骷髅头的蛇似的,缓慢的改变了姿势,这次是趴着,然后把两脚放在头上。「他们会自己照顾自己。他们一定觉得这样像是在恒河沐浴吧?泰晤士河太脏了,没办法游泳。」</p>

<p>「…………」</p>

<p>威廉沉默不语,随后大步走上前去,把报纸从打算摆出修行者姿势的哈基姆手上抢了过来。</p>

<p>「喂!我记得你说过一个星期以内就要回去。」</p>

<p>「我这张嘴真的有说过这样的话吗?」</p>

<p>「你有说过,而且一个星期早就过去了。」</p>

<p>「唔……」</p>

<p>哈基姆把身体松了开来,恢复正常的坐姿。</p>

<p>「那是惯用语的问题。」</p>

<p>「惯用语?」</p>

<p>「历史悠久的本国国民对时间的感觉,」哈基姆双手合十。「和你们性急的英国人稍有不同。当我们说『再一下』,大概意味着还要一年或两年,如果说『再一会儿』,那么大致说来指的是可以和人的一生相提并论的时间。英语不是也有像是『afewdays』的说法吗?那到底是两天还是三天,或者两者皆非,你们也并非随时都用的那么精准嘛!」</p>

<p>「……啊,是喔,这样啊……」威廉不耐烦的挥着手让朋友安静下来。「总而言之,你还没有要回去就是了?」</p>

<p>「不要把我当成麻烦鬼嘛!因为这里有趣的玩意比我想像中还多,」哈基姆耸了耸肩。「尤其是伦敦。」</p>

<p>「所~以~呢~?(怒)」</p>

<p>「我知道啦!」哈基姆厚着脸皮露出微笑。「不要惹麻烦,对吧?我不会啦!根本不会,而且我也没惹过麻烦。」</p>

<p>「你这个骗子!」</p>

<p>「不要这么大声嚷嚷。身为你独一无二的朋友,我担心孤僻的你将来要怎么办,所以抱着乐见其成的心情,想要在一旁守护着你。就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你会这么反感呢?」</p>

<p>「如果你做的事情是对的,就一点也不可耻。还是,怎么?难道有什么会让你良心不安的事情?」</p>

<p>威廉一脸通红,然后拿起抛在一旁的外套往肩上披,哒哒哒地大步走出房间。</p>

<p>「你可以稍微灌点迷汤嘛!」哈基姆像猫一样的举起脚来,用鞋尖搔了搔耳朵。「光是焦急也不是办法。」</p>

<p>「七、十和……」</p>

<p>留着胡子的男人嘴角叼着烟斗,被染成亚麻色且瘦骨嶙峋的手指以熟练的手势轻轻一弹,让黑桃十轻巧的转了半圈,接着把场内已经亮出来的牌全部收走。围着桌子,手上拿着牌的男人们,屏气凝神地看着这一幕,之后有几个男人口中发出惊呼,但是,这些声音也透露出几丝苦涩、责难,和感叹之意。</p>

<p>「好了吧?……没有了吧?」</p>

<p>藏在猎人帽之下的锐利眼神环绕在场的对手们,叼烟斗男人留着胡子的嘴角轻轻扬起(好像在笑),一手把硬币收过来。</p>

<p>「谢啦!」</p>

<p>「哇,手气真好。」</p>

<p>「他从刚才就一直赢到现在呢!」</p>

<p>「你要收敛一点,阿尔。」</p>

<p>「这才不是运气,是实力啦!实力!」</p>

<p>被称为阿尔的男子收集着大家扔过来的东西,然后把全部的牌重新洗过。</p>

<p>野熊酒吧面对下着雨的街道,放在屋檐下的桌子不管是靠外侧的还是内侧,全都湿得没办法用。坐在酒吧里面的净是中午或老年的体面绅上,边喝着咖啡或麦芽啤酒边消磨时间,其实有时连不该消磨掉的时间也被消磨殆尽。大雨刷刷地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p><p>。雨声和雨水好像一道帘子,将这家店和世界完全隔离。</p>

<p>你的工作没关系吗?有人以憎恶的口吻问着。没关系啦,又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阿尔边以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一边迅速地发着牌,并把剩下的牌亮出来。</p>

<p>「又是黑的,出这张牌可以吧?」</p>

<p>「去!」</p>

<p>「这张是你的吗?」</p>

<p>「这张是哈纳的吗?这样很难打耶……」</p>

<p>边发着牢骚,边依序把牌丢出去。这群男人把眉毛挑得老高,翻牌,把牌在手上摊开来不给别人看到。阿尔边看着牌,一边只用牙齿和嘴巴慢慢的把没有点火的烟斗从右嘴角移到左嘴角。他不会像生手一样,每抽一张脾就把牌按照大小重新排好。刚抽到的牌放在右边,只要一瞥,就能瞬间作出判断把没用的牌抽出来,左手一闪马上把所有的牌排成扇形。就算紧盯着他的动作,对手们还是搞不清楚现在丢掉的牌是从哪里抽出来的,抽出来之前是放在哪的。</p>

<p>「来张老K,来张老K吧……耶!哇哈!」</p>

<p>可不能输给这群边翻牌还边说出自己希望,脸上的喜怒哀乐都一览无遗的笨蛋。</p>

<p>重新坐在椅子上,肩膀一晃动,开襟羊毛衫口袋里的硬币开始叮当作响。差不多是时候了,这场决胜负之后,就先离开椅子吃顿饭吧!</p>

<p>阿尔的心思像是被看透似的,迎着暴雨,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少年跑了进来。穿着对削瘦的身躯来说嫌大的黑色夹克、灯笼裤,和俏皮的狩猎帽,一名活脱脱像是「贝克街侦探小队」成员的少年。</p>

<p>「有没有一位叫做阿尔的人?」双腿岔开伫立在雨中,少年喊着。</p>

<p>「我就是。」</p>

<p>「史东纳夫人派我来求救的,」少年用袖子用力地抹脸(似乎是沾了煤渣,这下子连其他地方都弄脏了)。「听说排水管坏了,水淹得整个家都泡水了。这样下去,到了晚上恐怕连住在里面的人都要变成雨蛙啦!」</p>

<p>阿尔的烟斗像是意志消沉似的,一下子垂了下来。</p>

<p>嘘~咻,不知道是谁轻轻地吹着口哨。</p>

<p>「又是那个寡妇吗?」</p>

<p>「要应付她得花不少钱吧?」</p>

<p>「胡说些什么,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p>

<p>也不确认是什么面额,阿尔便直接将手里的硬币抛给少年当做跑腿费。同时发出声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手上的牌原封不动的交给站在背后观战的人,然后拍拍对方的肩膀要他顶替自己。</p>

<p>「这是个幸运的位置,加油吧!」</p>

<p>沿着墙壁渗出的雨水从壁板的松脱处流出来,二楼和三楼有如暴风雨中的船舱,摇晃个不停。</p>

<p>一找到漏水的地方,艾玛就拿着不要的布条塞进去,带着抹布,提着水桶快速地在家中各个角落穿梭,睁大眼睛仔细寻找是否还有地方漏水没看到。回头看到塞进去的布条如果已经湿透,就换条新的再塞进去。</p>

<p>很明显的水是从上面漏出来的,虽然可以想见自己在顶楼的房间一定灾情最为惨重,但现在已无暇顾及。二、三楼有太多不能被淋湿或受损的家具和小摆饰。每一样都是凯莉·史东纳在这五十几年的人生里,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如果快被水淹到,就赶紧把这些重要的宝物一一搬出去,不是往已经安全的东西的上面堆,就是收到盒子里以确保它们无恙。</p>

<p>和女主人的家具相比,艾玛自己的东西都是就算湿了只要晒一晒就没事的,女仆的衣服和蜡烛等消耗品,严格说起来不算自己的所有物,不过是为了工作而借来的东西罢了。</p>

<p>要说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属于自己,而且是重要的宝贝,顶多就是那个吧……只有那条手帕而已……</p>

<p>一手撩起又湿又重的裙摆,小心抓着扶手不要滑倒,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快爬上湿滑的楼梯。重复着这个今天不知道做了几次的动作时,她突然想到。</p>

<p>收在衣柜上面的抽屉里……那条威廉·琼斯所送的手帕。如果可以的话,只有那条上面绣着美丽绣花的手帕,希望它可以不被淋湿,不想让它受到损伤。</p>

<p>可是……</p>

<p>房间太远了,从这层楼梯上去还有好长一段路,因为离屋顶上那根好像已经坏掉的排水管又很近,就算去看,应该什么东西都湿透了吧?自己这么一去,搞不好全身都会弄得脏兮兮,而且看到那副惨状,不太可能什么都不做吧?所以……</p>

<p>只好忍耐了。</p>

<p>艾玛紧闭嘴唇,蹲在女主人寝室里被水浸湿而沉甸甸的地毯上。</p>

<p>反正,已经来不及了,</p>

<p>自己的房间就待会再说吧。</p>

<p>更重要的是,只要这种糟糕的天气和被湿气浸染的住家,不要让女主人的身体继续恶化下去就好了。</p>

<p>当阿尔冒雨赶到122号时,最强的雨势已经过去了。但是,仍在下雨的时候也没办法爬上屋顶。</p>

<p>帮忙年轻女仆把因吸水而变重的布类拆下来集中于某处,上上下下的不知道倒掉几桶脏水后,连这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也开始腿软了。</p>

<p>原本他就已经不是能埋头苦干地从事劳动工作的年纪了。不知道是凯莉搞错了,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不晓得她是没有看到现实,还是故意不去正视。</p>

<p>和道格拉斯·史东纳两个人一起度过的那段熬夜、喧闹狂欢的日子里,名为年轻的这股能量到处窜流,每天都烦恼着不知道要如何消耗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活力。</p>

<p>那已经是四分之一个世纪之前的事情了。</p>

<p>叹了口气望向窗外,不知不觉中天色有些暗了。</p>

<p>阿尔从女仆房间后面爬上仍然潮湿的屋顶,一边注意爬到陡坡的时候脚不要踩滑了,一边四处张望。</p>

<p>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排水管有一个孔已经脱离原来的位置,倾斜的很严重。被枯叶、泥巴、鸟羽毛,和其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塞住,加上骤降且强烈的大雨从排水不良处猛灌进去,似乎是这股冲击的力道让排水管坏掉。</p>

<p>把几支摇摇晃晃的支柱拆下来,然后把已经生锈到完全发挥不了作用的螺丝拿起来丢掉,把手伸进去把塞住的东西掏出来丢掉。接着告诉从窗户探出身子的女仆,要她拿铁槌和钉子过来,虽然试着想把它固定在应该是最靠近原来位置的地方,但短时间所能做的充其量不过是应急措施。</p>

<p>「要找内行的专家过来。」</p>

<p>阿尔回到二楼女主人的起居室,边擦拭着脏污边说:</p>

<p>「已经完全歪掉了,就算勉强修好再用也撑不了多久,还不如全部打掉重做比较快啦!」</p>

<p>「你在胡说什么,这怎么行!」</p>

<p>凯莉·史东纳马上就否定这个提议。</p>

<p>「反正是破烂的老房子了,已经很旧了,所以到处难免会出现毛病。但它可是比我还要撑得久呢!」</p>

<p>虽然是没头没脑的气话,但她的真心话却也吐露出几许落寞。</p>

<p>阿尔不加思索的抬头看看这位老朋友的遗孀,但凯莉马上移开视线,往女仆蹲踞的墙边走去。</p>

<p>「实在很严重呢!这一块可能得拆了。」艾玛一边手指着凹凸不平,有一部分都已经裂开的壁纸,边摇着头。「先把它好好晒干……然后用针去剌突起的地方,让里面的空气消掉……但是这样就没办法在上面贴新壁纸了。」</p>

<p>「真是伤脑筋呐……」凯莉的神情黯淡了下来。「如果只是水渍造成的痕迹,那还可以假装没看到……但要是发霉了可就很不卫生,而且也会招来虫子和老鼠什么的。」</p>

<p>「说到不卫生,」阿尔开口。「最不卫生的应该是她的床吧,那个才叫灾情惨重呢!把它搬下来吧?</p><p>」</p>

<p>艾玛一脸早就了然于心的样子低下了头,凯莉却吃惊的睁大了眼。</p>

<p>「你说灾情惨重,是怎么回事?如何个惨法?」</p>

<p>「因为就在漏雨处的正下方,整个都湿透了。不如把整个床都拆了,找个天气好的日子,连里面的东西也一起拿出来晒吧!要不然可能会让这孩子生病,而且床架的木头早就烂到都可以折断了。」</p>

<p>「唉,真是够了!」</p>

<p>凯莉不耐烦的坐到椅子上。</p>

<p>「真是伤脑筋啊……每一样东西都要花钱。为什么没有马上搬出来处理呢?艾玛!这么一来会怎样,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p>

<p>艾玛低着头说对不起。</p>

<p>「不是你的错!唉,都是我不好,因为我还拜托你几件可有可无的工作要做。所以就算很担心自己房间的状况,也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推延。」凯莉把头倚靠着放在扶手上的手腕,点了点头说:「今天你就睡厨房吧!」</p>

<p>「地板可能有点硬,但最起码是干的,而且整晚睡在火炉边应该很暖和,多拿点垫被和靠枕过去就可以睡了。对了,不要拿你自己已经湿掉的过去,可以用客房的,只是可能有点旧,味道不是太好闻就是了。」</p>

<p>「是……」</p>

<p>「阿尔,你也去帮忙。」凯莉·史东纳靠着用两手撑在扶手上的力量站了起来。「真是的,没事下什么雨呀!」</p>

<p>「?灰猫卡蓝迪努,今天也满肚子气。」</p>

<p>阿尔一边唱着歌,边把挂在床头的东西拿起来,把只剩床框的床尽可能放到远离窗子的地方。</p>

<p>「?羊癫疯发作,尾巴翘起来胀得好大。</p>

<p>刚好乔治经过,哇!这是个瓶刷,</p>

<p>刚好他想要个瓶刷,所以不小心看错了。</p>

<p>一把就抓起来带走,抓起来带走。」</p>

<p>「?喵喵喵!你在干什么喵!</p>

<p>哇哇哇!别再叫了哇!」</p>

<p>艾玛也不自觉的跟着唱起来。</p>

<p>用假音把整首歌唱完以后,阿尔莞尔一笑。</p>

<p>「很像呢,卡蓝迪努。」</p>

<p>「什么?」</p>

<p>「像凯莉那家伙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自以为了不起,就像一下子就把尾巴翘起来撅成瓶刷的猫……难道下雨还要得到谁的允许才能下吗?真是的,连下雨都要生气。」</p>

<p>艾玛费了好大劲才维持住正经的表情。</p>

<p>「觉得有趣所以想逗逗她,才一逗她就马上张牙舞爪,像是要咬人。想必道格也吃了她很多苦头吧。」</p>

<p>「您认识老爷吗?」</p>

<p>「因为我们以前住得很近。」阿尔把艾玛手中的东西接过一半,走下楼梯。</p>

<p>「我们从小就混在一起了,以前常在柯芬园那附近的街角玩。一个人在那里摆笑脸,另一个则蹑手蹑脚走过去,趁人不注意偷了摊子的苹果。不会吧……凯莉都没说过吗?都已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太婆了,我还以为除了陈年往事外,她什么都不讲呢!」</p>

<p>「她没有说。」艾玛跟在后面,一边下楼一边这么说:「除了老爷已经过世这件事以外,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有关他的事情。」</p>

<p>「这样啊……」</p>

<p>一边把湿掉的垫被扔在走廊尽头,阿尔一边说:</p>

<p>「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要是太怀念过去,总是把以前的事情挂在嘴边,听说幽灵会跑出来喔!凯莉应该不会想遇到什么幽灵吧……」</p>

<p>有好一会儿功夫,艾玛只是沉默地摸着被子上的破洞,当阿尔把烟斗从口袋里拿出来时,听到她像是自言自语似地吐出一句话来。</p>

<p>「老爷……和夫人,以前感情很好吗?」</p>

<p>「啊?」</p>

<p>「对……对不起。」艾玛羞红了脸。「因为您说从在柯芬园玩的时候就是好朋友……那您知不知道,夫人和老爷是怎么认识的?」</p>

<p>「一般来说对象是父母决定的吧,先通个几封信,等到第三次见面时,不就已经是在婚礼上了吗?」</p>

<p>阿尔又啪哒啪哒地爬上了楼俤,艾玛只好拉起裙摆跟在后面。</p>

<p>「……都是这样的吗?」</p>

<p>「每个人都是这样。」</p>

<p>「我觉得不是这样耶……」艾玛望着阿尔裤管的绑腿。「像夫人这种个性的人……就算是父母……但结婚对像这种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怎么可能让其他人来决定。」</p>

<p>「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因为凯莉的个性很倔强。」出现在眼前的绑腿,时而靠近,时而远离。「看起来不像是会顺从父母决定的乖乖牌。但是在以前那个时代,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起码我没听过我们当中有谁不是这样的。即使到了现在,不也还是这样吗?除非是个性古怪到家,否则谁也不敢忤逆父母的威严还有他们决定好的事情。乖乖听话比较轻松嘛,每件事情都去反抗的话太辛苦了。」</p>

<p>「…………」</p>

<p>「原来如此,」绑腿瞬时停止不动,「所以卡蓝迪努总是气鼓鼓的,尾巴随时看起来都像瓶刷。」</p>

<p>艾玛一陷入沉思,阿尔突然转过身来,开始模仿起羊癫疯发作的猫咪。</p>

<p>就在这个时候……</p>

<p>「你在发什么神经!」</p>

<p>当事者凯莉一手拿着篮子从窗门探出身来。</p>

<p>「艾玛可是老实又洁身自爱的女孩,拜托你别教她一些有的没的。」</p>

<p>「是!」阿尔重新把猎人帽戴好。「这我知道。」</p>

<p>「可以帮我把放在那个房间角落的桌子搬走吗?因为墙壁都毁的差不多了。」</p>

<p>「没问题。」</p>

<p>「那我要下楼去了。」女主人轻声的对艾玛说完,开始步下楼梯。</p>

<p>啊!传来了微弱的叫声,接着响起很大的声音与震动。</p>

<p>原来是脚踏在潮湿阶梯的女主人,不小心滑倒而摔下阶梯去了。</p>

<p>左脚脚背一带肿了起来。幸好绑带式的鞋子能很快脱下来,但束紧在腿上会妨碍血液循环的袜子,如果不剪开就没办法脱下来。腰和侧腹也好像撞伤了,一触摸或者想要伸展身体,就会痛得直皱眉头。</p>

<p>虽然有人说要请医生来看,但女主人说太麻烦了,不需要。</p>

<p>「反正不过是跌倒和扭伤罢了,就算骨折也不过是有点磨擦或裂开。这种小伤不需要治疗,医生也顶多要你敖药然后好好睡觉。」说完之后无可奈何的叹口气。「真是倒霉啊!」</p>

<p>「别这么说啦!」</p>

<p>阿尔用暖炉里的余烬替烟斗点火。</p>

<p>「真的只是被绊了一下,」凯莉觉得很懊恼。</p>

<p>「所以我说啊,你已经不是年轻人了。」</p>

<p>「没错,扶着把手就安全多了,而且裙子又重,手上还拿着东西……啊!对了,艾玛,你可以帮我把刚才掉的东西捡起来吗?」</p>

<p>「我现在就去整理。」</p>

<p>女仆离开了。</p>

<p>这对已经步入老年的男女之间,出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默。阿尔慢慢地吹了一口烟斗,冒出来的烟有如空虚的时光,轻飘飘地往上升然后渐渐消失无踪。</p>

<p>「猫。」</p>

<p>冷不防地,凯莉开口说话。</p>

<p>「你刚才在学猫叫吧?」</p>

<p>「嗯,是啊。」</p>

<p>「让我吓了一跳,因为以前道格也常这么做。」</p>

<p>阿尔一吸气,斗钵里的烟草便燃烧着明亮的红色火焰。</p>

<p>「那个人……有时候会叫我小猫咪。」凯莉几乎没有血色的薄唇,像是痉挛似的微微一笑。「除了他,没有人会那样叫我。」</p>

<p>「你是在炫</p><p>耀你们夫妻有多恩爱吗?」</p>

<p>凯莉沉默不语。</p>

<p>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是艾玛下楼了。</p>

<p>「夫人。」围裙里兜了什么东西。</p>

<p>「那是什么?」</p>

<p>「这个应该是条项链吧?我已经尽所有可能,尽量把它们都找齐了。」</p>

<p>捧在手心的印花棉布里面,包了一串陈旧的饰品,那是由珠子和黑玉做的老式饰品。串绳好像因为受到掉落的冲击而松开,整个饰品几乎要解体了。</p>

<p>盯着饰品的凯莉,睫毛和带着混浊眼白的双眼微眯了起来。</p>

<p>那是,丈夫他……刚刚才提到的已经过世的道格……所送的生日礼物,虽然称不上是华丽流行的首饰,但是和凯莉白皙细长的粉颈很相配。戴上这条项链,连自己都觉得看起来颇有古代女王之风。</p>

<p>那天是两人婚后第一次拍纪念照的日子,虽然大家都说这样的妆扮对新嫁娘来说未免太过朴素,但用来搭配自己最喜欢的薄菏色洋装的饰品,就是这条项链。</p>

<p>因为是钟爱的珍藏,所以只有这条项链不交给艾玛而打算亲自收到别的地方去,没想到却在拿的时候跌了下来,好像是命中注定似的。</p>

<p>「……哎啊……」忍着痛,凯莉勉强开了口:「这个东西已经很旧了,串绳说不定没法用了……」</p>

<p>「让我串串看吧,」艾玛蹲下身去:「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p>

<p>「…………」</p>

<p>凯莉从鼻腔吸了口气,像是要表明不用了似的摇摇头。</p>

<p>「就这样放着吧,反正我也不戴了。」</p>

<p>话才说出口……心头一凛,虽然这是早就应该明白的事情。</p>

<p>没错。</p>

<p>那么朴实无华的项链,我已经不戴了,因为已经不适合我了。</p>

<p>脖子和锁骨一带的肌肤已经布满皱纹、黑斑,实在难以示人,除了立领的款式之外,已经不穿其他的衣服了。</p>

<p>就像这个家……已经是漏雨严重的破房子,连我也是垂垂老矣。</p>

<p>「真是倒楣的一天啊!」</p>

<p>连阿尔说完这句话就离开,凯莉也置若罔闻。</p>

<p>时间还没到吗?</p>

<p>不要那么急。</p>

<p>已经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呢!</p>

<p>慢慢来,别那么不耐烦。你实在太心急了,不能不沉住气啊……</p>

<p>好难受呀!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像个笨蛋似的什么话也不能说,太无聊了。而且……我觉得很丢脸!</p>

<p>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事情就是这样。像这种程度的小事,大家都是忍耐过来只要再忍耐一下就行了,你看,就只要再一下子。</p>

<p>这么一来,</p>

<p>这个瞬间就会从现实变成永恒,</p>

<p>固着在银粉之上。</p>

<p>……夫人?</p>

<p>听到轻声的呼唤而张开眼睛,啊……原来刚才睡着了,这才明白自己作的是梦。</p>

<p>一股自己很怀念的人就在身边的感受却还很强烈。</p>

<p>这种感觉已经超越很久没见面的事实,让人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真实。</p>

<p>那是梦,虚幻的梦,陷入时光的长河里不断地被翻搅着,最后消失无踪。</p>

<p>但是,</p>

<p>凯莉觉得,大概再过不久,自己就会被召唤前往梦境。</p>

<p>已经愈来愈接近逝者所在的世界。</p>

<p>「我来替您换纱布。」</p>

<p>凯莉把双脚放在置脚椅(注17),蹲在一旁的女仆,露出了充满稚气的年轻脸庞。</p>

<p>※注17置脚椅(Ottoman):用来放置脚部的辅助用椅子,十八世纪时由奥图曼土耳其辗转传到英国。</p>

<p>凯莉有一股揪心的感觉。</p>

<p>「我说……艾玛呀……有关琼斯家的少爷。」</p>

<p>女仆一瞬间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喉头吃惊地一震。</p>

<p>果然没错,凯莉心想。</p>

<p>「情况怎么样?」</p>

<p>女仆的脸胀得通红。虽然几乎无法察觉,但她似乎还是点了点头吧?</p>

<p>「因为你这孩子就是这种个性。」身体在椅子上挪了挪。「虽然我想我是多虑了……但是这种事情我实在听太多了。生得有几分姿色的小姑娘,去到大户人家工作,认识了上流阶级的少爷,结果被玩弄后抛弃之类的。」</p>

<p>艾玛正在解开纱布的手,忽然停止了动作。</p>

<p>「你喜欢他吗?」</p>

<p>纱布被撕了下来,拿得远远的。艾玛把新的纱布放在自己胸前稍微温热后,才放在女主人的肌肤上。即使这样,还是有些冰凉,凯莉微微的缩起脚来。</p>

<p>「……他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人……」</p>

<p>像是在自言自语似地,艾玛呼了一口气后开始说话。</p>

<p>「虽然他拥有那么好的身份和境遇,但我总觉得……有时候……他对待我的方式,好像根本忘了我是个女仆。」</p>

<p>「你说的没错。」凯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的个性就是一旦对什么事情着迷,就会不管现实,说的更极端点,就好像什么也看不到似的,从小时候就是这样了。」</p>

<p>「……男人常常会想去问Yes或No:……到底有多少可能性……如果拿自己和某个人比较,到底对方会选择哪个之类的……」</p>

<p>「这样啊,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男人在年轻的时候很单纯,或许真的是这样也说不定。如果知道这条鱼根本就钓不到还硬花时间去试,不但显得蠢,而且也白白浪费了时间。」</p>

<p>「琼斯先生他……」艾玛熟练地卷着绷带。「不是这种人。他是那种不管走到哪……只要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像是天空好蓝、吹来的风像春天一样温暖等……总觉得,在跟他说话的时候是非常非常快乐的。」</p>

<p>「这样啊……」</p>

<p>凯莉把两手放在扶手上,使背部放松。</p>

<p>想吃鱼的话只要到店里买条好鱼就行了。而之所以特地出门垂钓,是为了享受垂钓本身的乐趣。所谓的乐趣在于做好准备,左思右想,想着这样应该钓得起来、那样应该没问题后开始布饵,之后一面把运气交给老天,一面怡然的眺望着青空或让肌肤感受微风的吹拂。</p>

<p>只有在进行像是钓鱼这种近乎奢侈且浪费时间的活动时,才能体会天空和风所带来的特殊感受。</p>

<p>所谓恋爱,是蒙受恩惠的闲人的奢侈品,只有在可以毫不在乎地浪费时间--像这样的时候才能享受到的滋味。</p>

<p>就算如此……</p>

<p>只提出一句要小心啊之类的忠告,也未免太敷衍了事了。</p>

<p>事情不可能皆如双方所愿的顺利发展,但就算这是已经设好的陷阱,除了默默往下跳也别无他法吧?</p>

<p>简直无药可救……因为年轻呐!</p>

<p>而且,虽然我已经迟暮矣矣,但这些孩子们的未来才刚开始呢!</p>

<p>一定要把这个家好好的整修一番,凯莉下定决心。就算让积蓄缩水也在所不惜……因为就算我死了,这个世界不也是在这一瞬间就宣告结束。</p>

<p>--大约三天之后……</p>

<p>晒在内院里的潮湿物品已经晒干、收起,凯莉的手脚也消肿了,修排水管和贴壁纸的装潢业者频繁出入,让122号的这户人家陷入一股平时少有的手忙脚乱之中。</p>

<p>凯莉在起居室看书时,艾玛来到她的面前。</p>

<p>「夫人,现在可以打扰您一下吗?」</p>

<p>「什么事?」</p>

<p>「有样东西想请您过目一下……」</p>

<p>凯莉没看过这个递过来的纸盒。可能因为前几天下雨,盒角有点歪了而</p><p>且沾了些水渍,但这是个看起来用来装高级品的盒子。其实,这个盒子就是装着威廉·琼斯送给艾玛的蕾丝手帕的盒子。</p>

<p>盒子里面有一件首饰。</p>

<p>几乎和记忆中的样子分毫不差,完美的串在一起。</p>

<p>「这是怎么回事?」凯莉不自觉的提高音量。「和原来一模一样,你是怎么做到的?」</p>

<p>「因为我找到这张照片。」艾玛递出相框。「我想照片里的就是这条项链……所以照着相片试着串串看。」</p>

<p>没错,的确是,就是那张照片。</p>

<p>不论是脖子还是露背礼服,都不必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年纪。或者说刚好相反,是想要拚命夸耀、装扮的年代。</p>

<p>连停下来拍张照片的时间都觉得漫长,忍耐得好痛苦,年轻、娇嫩欲滴,充满了汩汩不断的活力。</p>

<p>「这位是老爷吧?」</p>

<p>对女主人的感伤之情浑然不觉的艾玛露出了微笑。</p>

<p>「长得非常英俊呢,看起来很温柔。」</p>

<p>「没错,他就是道格。」凯莉简单地回答。继续说下去的话,声音会开始颤抖。</p>

<p>「那是他生前的样子,他就是我的丈夫。」</p>

<p>手指顺着照片中的线条抚摸。</p>

<p>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怎么会这么年轻!</p>

<p>怎么会那么不知天高地厚、意气风发又少根筋呢?</p>

<p>从来不知道时间消逝的速度有这么快。以前根本没想过,原来自己会愈来愈老,命运会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或疾病改变,而且死亡的降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p>

<p>原本以为过了今天还有明天,明天过了还有后天,就这么过了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夫妻永远是夫妻。因为在主的见证下成为夫妻的两个人,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们分开的。</p>

<p>唉,也曾经有过如此幸福的时光啊……</p>

<p>「还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p>

<p>因为艾玛这么一问,才让凯莉猛然发觉。</p>

<p>修改的地方。</p>

<p>重新来过的地方。</p>

<p>如果能穿越时空,向当年的两人传达些什么,我好想对他们说……</p>

<p>好好过活,珍惜眼前的一切,还有努力过日子。</p>

<p>人生的流逝比自己想像得要快。而且两个人可以一起幸福度日的时间实在太短了,那些都会成为极为贵重,而且事后回想起来难以忘怀的回忆。</p>

<p>尤其是对凯莉来说,年轻时的凯莉。</p>

<p>不过只需保持让一张相片拍好的短暂数秒,都没办法乖乖忍耐的急性子凯莉。</p>

<p>别急,不要赶过头了,坐下来仔细体会。当时的一刻,那段只有一次,再也无可取代的时光。</p>

<p>你既聪明又认真,总是想先计划下一步的下一步要怎么走。不论做什么都要做到好,这么一来就容易心烦意乱,失去耐心。为了能更有效率、更俐落、在更短的时间内完成很多事,总是卯足了所有劲。</p>

<p>但是,</p>

<p>在你拚命想要达成的目标或企图的旁边,或者说仅距离咫尺之遥,有些东西会悄然滋生。那些自行产生,而且不断累积的东西,那些由无数个料想不到的意外所堆积、串联而成的东西。</p>

<p>所以……</p>

<p>有时候,把时间浪费掉了也无妨,</p>

<p>天气好的时候坐在河边静静垂钓,抬头看看天空,嗅嗅空气的味道。如果有恋人,就带着恋人同行,紧紧抱住这个有缘与自己相逢的心爱对象。</p>

<p>在仅有一次的生命里,不论是偶然得到的幸运还是灾难,全部都要好好接受、体会,并且怀抱着感谢。</p>

<p>不要等到后来才抱着遗憾,恨不得自己能回到当时重来一次。</p>

<p>「……夫人,您还好吧?是不是觉得哪里痛?」</p>

<p>「啊,没这回事,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凯莉摇摇头重新打起精神。「没有哪里需要修改,这样就可以了。真的是和原来一模一样,谢谢你了。」</p>

<p>「不客气……那真是太好了。」</p>

<p>艾玛双颊泛红,把首饰放了回去。</p>

<p>「本来还觉得自己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那么,首饰和这张照片,我就把它们都放回房间去。」</p>

<p>「就这么做吧。」</p>

<p>「那我出去了。」</p>

<p>凝望着女仆离去的背影。</p>

<p>神啊!请保佑她的爱情,给她幸福而非考验,让她微笑而非哭泣。</p>

<p>因为她是个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孩子,请您尽可能温暖地守护着她吧……</p>

<p>想要使力却使不出来。</p>

<p>双脚出现异常。</p>

<p>感觉不到痛,没有感觉,这种失去知觉的感觉更可怕。</p>

<p>凯莉知道如果只是麻痹还算好,要是恶化成坏死就会变得相当麻烦,这个聪敏又拥有丰富知识的女性此时已隐约预测到,身体从现在开始出现的不适或不由自主,代表自己启程和亡夫相会的时间也不远了。</p>

<p>插图10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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