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她的圣战第七章各自的意图

地点再次移至卡尔亚克王国城。

「开什么玩笑！」

在王城的会议室里，回响着格雷戈里公爵强烈的怒骂声。

「冷静一点，格雷曼。」

坐在王座上的佛兰索叹了一口气劝解道。另外，在室内的不只有佛兰索和格雷戈里。还集结了库雷提雅公爵以及其他国内主要的贵族们，他们各自坐到了座位上。

而且，室内也能看到利欧、莉赛萝黛以及沙月的身影。他们三人都于佛兰索身后待命，并排着站在一起。

「你让我怎么冷静下来！我的领都，我的领都都被夺走了啊！都是因为他们几个的错！」

格雷戈里公爵对着身为国王的佛兰索也情绪化了起来，指着站在其背后的利欧和莉赛萝黛狠狠地瞪着他们。

「为什么说是春人和莉赛萝黛的错呢？」

「说到底，引起与那个莫名其妙的圣女之间的纷争的人，那不就是库雷提雅的女儿吗！」

「然后呢？」「呃……」

佛兰索平淡地催促他说下去。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反应出乎预料，格雷戈里公爵的脸抽搐了起来。

「站在那里的天川阁下，不，是天川就这么潜入了圣女的国家，把情况搞得更糟之后就这么回来了，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虽然救出了库雷提雅的女儿这件事本身是很了不起的。但是他做的事实在是太不够彻底了。结果就是我的领都都被夺走了！真是的！怎么每个人都这么无能！」

像这样，格雷戈里公爵这次是强烈的谴责了利欧。于是——

「首先，你似乎是已经断定了引起与圣女之间的纷争的人是莉赛萝黛呢，但不是这个样子的。圣女恐怕打从一开始就准备要引起两国之间的争端。只要是国内的重要人物所统治的城市哪里都没关系，只是碰巧找上了阿曼多而已」

佛兰索以沉着冷静的态度，将格雷戈里公爵的主张一脚踢开。

「呃……，但是，天川的那件事又怎么样呢？陛下之前也说过的吧。可以认为圣女应该是被天川亲手给杀死了。然而呢！？圣女不是还活着吗！」

「最终的尸体确认还没有进行过，这句话我应该在最开始就说了呢」

「即便如此，我们也应该能轻易猜出，如果夺回了库雷提雅的女儿的话，会招致圣女的愤怒，进而留下更麻烦的祸根！正因如此，才应该要处理的更加彻底！但是，他却给我们做了这么不彻底的工作！」

「你好像无论如何都要将错归咎于莉赛萝黛和春人，那么为什么现在与圣女没有争执的你的领地被袭击了呢？如果你说的言论是正确的，最先因怨恨而被报复的应该是阿曼多或者是春人的宅邸吧。说到底，如果要谴责被圣女袭击这件事本身的话，你的领都被袭击这件事也应该在被责难的对象里吧，你觉得呢？」

「唔……那是诡辩。」

「听说春人已经贯穿了圣女的心脏。而且也确认了脉搏的停止。你觉得这样也算是不彻底吗？」

「……真的是，已经贯穿了圣女的心脏吗？天川也有撒谎的可能性」

格雷戈里公爵痛苦到了极点，那已经是非常怨恨的在怀疑利欧了。

「这家伙不是那种会说谎的男人。」

像这样，他毫不犹豫地讲出来，这可以说是表现了佛兰索给了利欧最高级别的信任。

「呃……」

格雷戈里公爵青筋暴起怒目圆瞪，但是却只能把意见吞回肚子里。只是因为对方是国王佛兰索自己无法还嘴，但从旁边也完全能看出来他心中已经积攒很多的不满了。

「比起这个，现在是讨论被抢夺的格雷悠的时候。我国的要地变成了神圣耶丽嘉民主共和国的飞地，这是绝对不能视若无睹的事态。因此，为了能够探听城市内部的情况，我打算先派侦察部队进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见到了圣女的身影的话，就去尝试讨伐她」

对佛兰索的提议提出意见的是——

「你怎么还如此气定神闲！不要说送什么侦察队了，现在应该用魔道船舰队向城市内部送入军队，一口气将城市在占领回来！」

又是格雷戈里公爵。

「不，不要小看圣女的力量。从春人那里听到的圣女绘梨花的力量对我们来说是个威胁。如果她真的活着的话，冒失的让士兵突击是很愚蠢的做法」

「大地的猛兽……是吗？哼，究竟有没有那种怪物这件事我也很是怀疑。我认为那家伙的话很不可靠」

格雷戈里公爵似乎非常怀疑利欧。并且，非常讨厌他。正确来讲，应该正是因为讨厌，所以才不想相信他吧。

「……我也知道你非常讨厌春人，非常着急。但这不仅是你们领地内的问题，同时也是国家的紧急事态。如果因为夹带私情而导致判断错误，我作为国王可不能视若无睹呢」

如果能干脆直接的罢免格雷戈里公爵作为领主的职务就轻松了，但是如果能简单做到这一点的话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即使是国王也有必须要服从的与贵族们之间的规定。如果国王想从贵族手中夺取领主的地位，那个贵族需要犯下相当重的罪名，或者是有能够判断出他失去了作为领主的资格这样的客观且又明确的理由。

如果打破这个规则，单方面去罢免领主的职务的话，很有可能被国内的贵族们所排斥，最坏的情况下甚至可能整个国家就此分裂。

这次，仅仅是因为格雷戈里公爵讨厌利欧，这根本不可能成为客观的理由。

话虽如此——

「……我也并没有多么讨厌他。既然陛下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我也不会有意见了。只不过有两件事，能听一听我的要求吗？」

或许是多少有些冷静了吧，格雷戈里公爵暂时抛开了情绪点了点头。当然，他肯定也没有完全抛开对利欧的怨恨……。

「什么要求，说说看吧」

「首先第一点。应该我想应该会需要掌握了城市内部地理位置的人。我希望侦察部队的成员里加上我的属下」

「确实，是很妥当的主张呢。但是，我推荐的人员也会包含在侦察部队里，所以请你了解」

反正被推荐的人员里一定会有利欧的名字吧，格雷戈里公爵恶狠狠地看向利欧。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

「……遵命。那么，另一点。在讨伐完圣女之后，为了能够迅速夺回城市，我想请您也派出军队参加行动」

他说出了下一个要求。这个也是作为领主的理所当然的要求。虽然作为佛兰索预料到了大地的猛兽有出现的可能性不想让军队遭受到损失，但是也不能选择完全不派兵出去。如果在这里拒绝了派兵，那不仅是被拒绝的领主，也会导致其他的领主对自己不再信任。

「……好吧。那么，就派遣一千名士兵吧」

佛兰索提出了在紧急时刻能够确保机动力的数字。但是——

「一千，吗……？」

仅仅才，这个词被他省略了这件事，并不是错觉。

「我不认为圣女会带着那么多人闯过来。只是为了镇压都市的话，这个数字已经足够了吧？而且要增加数量的话也需要增加相应的准备时间。我希望在今天之内把需要的人员和物资准备好，明天就出发尽快去解决这件事」

趁早解决对于格雷戈里公爵来说也不是坏事。而且，如果是乘坐魔道船的话，仅仅几个小时就可以从王都到达格雷戈里公爵领。根据情况也可以直接要求增援吧。所以——、

「遵命。非常感谢」

格雷戈里公爵决定老实地退下。

◇ ◇ ◇

另一方面，地点在格雷戈里公爵的领地，格雷悠。

绘梨花结束了对作为坚固的堡垒建造而起的领馆的占领。

她将格雷戈里公爵的次子马克西姆作为了人质。所以非常轻易地让士兵们解除了武装，并用魔道通讯道具将格雷悠被占领了的消息通告给了卡尔亚克王国城

只是，尽管将次子当作了人质还是出现了进行反抗的人。他们是格雷戈里公爵的三儿子和他的跟随者。他们在绘梨花用魔道通讯工具向王都宣战之后，不顾人质的生命发起了袭击。但是——

「你在你弟弟心里还真是没有人望呢」

绘梨花坐在执勤室的接待椅上，咯咯地笑着坐在对面的马克西姆。

「………………」

马克西姆带着复杂的表情注视着地板。在那里的是他的弟弟，被戴上封魔项圈以被束缚的状态躺倒在地上的三儿子。他恐怕是认为在哥哥被当作人质劫持，像这样犯下大失态的情况下，如果自己击败绘梨花的话，那这就是自己就能被提拔成代官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吧。不过说到底这也算是轻易地遭到了报复呢但是……。

「……为了夺回城市，换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作为贵族他做了正确的事」

「是吗。话虽如此，如果有其他什么人又做了像这样的愚蠢的事情的话也很麻烦。于是，我又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是什么？」

「请把住在贵族街的居民们从这个城市里流放出去」

绘梨花像这样爽快地提出了要求——

「什……，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知道这里到底有着多少居民吗？」

从马克西姆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极其离谱的要求。

「有多少的居民生活在这里呢？」

「有一千人以上啊！」

「原来如此。但是，只要你下命令的话，他们应该只能离开了吧？还是说，和你在弟弟面前没有人望一样，在家臣面前也没有人望吗？」

「你说什么……！？」

「请你命令他们离开」

绘梨花无情的下达了指令。

「所以我说，我做不到！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是真的会失去人望的！」

「我不能理解呢。如果那一千多人都是连税都交不起的贫民的话，你就会毫不犹豫地听从我的指示吧？」

「………………」

马克西姆没有否定。确实，如果是贫民的话，即使是从城市中驱逐出去，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城市周边的治安一时可能会受到破坏，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也可以当做能够忽略的缺点去实行这个指令吧。

「明明贫穷的人可以若无其事地把他们赶出去，然而身为贵族的家臣们却不能赶出去。这真是奇怪呢」

「这一点都不奇怪！大家都是侍奉格雷戈里公爵家的人。如果命令流放他们的话，格雷戈里公爵家就会失去外界信任」

「明明就算失去了格雷戈里公爵领地里居住的千人以上的贫民也没问题？贫民也好，你的家臣也好，都同样是你的领民吧？」

「这怎么可能一样！说到底肮脏的贱民和为我们公爵家做事的家臣甚至都无法作为比较的对象！」

「这就是你搞错的地方了」

「……什么？」

「这里已经是我的国家了。不再是什么格雷戈里公爵的领地了。在我们国家不需要有特别身份的人。不过如果他们舍弃了作为贵族家臣的身份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绘梨花这样淡淡地说道。

「……这种事，父亲大人是不可能同意的。国家也是不可能坐视不管」

马克西姆愁眉苦脸的，尽力反抗道。但是——、

「这样啊。那么，就不找你了，我去拜托你的弟弟吧。如果杀了你的话，你弟弟就会被提拔为代官的不是吗？我原以为只要有你在就不需要三儿子了，不过没直接杀掉他真是太好了」

绘梨花站了起来，把倒在地上的三儿子的封口物摘了下来。于是——、

「我，我做！我要做！让我做吧！我一定会说服家臣们的！」

三儿子轻易地点头同意。无数次点头，并发誓要服从绘梨花。

「你这个愚蠢的东西！虽说要珍惜性命，但是你连身为贵族最低限度的矜持都没有了吗！你这家伙没有资格当我们格雷戈里公爵家族的一员，不，你连贵族都算不上！」

马克西姆忍无可忍的激动起来怒骂三子——、

「你，你说矜持吗？开什么玩笑！仅仅一年，只不过是晚生了一年而已，身为三子的我就不得不过着比你这个次子还劣等的人生！一直受着父亲的恶劣对待！明明如果我是次子的话我也能拥有你说的那种矜持的！」

三子也向马克西姆骂了回去。

「你，你说什么……」

虽然注意到了弟弟总是采取着反抗自己的态度，但是以前没有过像这样碰撞出深藏于内心深处想法的时候。因此，马克西姆震惊得目瞪口呆。

「真是的，这可不行啊。贵族的坏习惯是。明明人在生下来的时候是平等的，但是却依照着出生的顺序标出价值。这真是愚蠢的事情。真可怜，你也是贵族社会的受害者啊」

绘梨花用甜言蜜语同情三子的境遇。

这是教唆他人的、魔女的耳语。但是——

「是的，就是这样……。仅仅是因为出生的顺序晚了，父亲大人就不肯关注我的能力」

这句话似乎深深地触动到了三子的内心。

「那么，你会协助我们的吧。我也会一起去的，请你向贵族街的居民们下令。说这里已经不是你们的国家了，请离开，这样。如果有人拒绝的话就让我们一起去说服他们吧」

「嗯……」

三子使劲的点头。

「那种事，不可能被认可……」

马克西姆独自空虚的呻吟道。绘梨花使用武力威吓过人群也进行了强制的说服，终于在那一天之内流放了妨碍占领都市的贵族街的居民们。

在贵族街生活的居民们被流放的样子成为了一个很好的看点，在平民街上引起了骚动。然后，被赶出城市的贵族街的居民们作为难民涌入了附近的城市，那个情报在第二天的早上传到了位于王都的佛兰索他们那里。

就这样，神圣耶丽嘉民主共和国的飞地勉勉强强的诞生了。

◇ ◇ ◇

第二天中午过后。

在距格雷戈里公爵领地的领都格雷悠有五公里远的湖畔那里，从王都卡尔托克派来的约千人的部队构筑了营地并驻扎在那里。

在连营中的一个帐篷里，利欧将与国王佛兰索进行对话。在营帐中的是作为利欧同行者的艾西雅、美春、瑟莉亚、拉蒂法、沙月、莎拉、欧菲雅、爱尔玛，还有豪喜、加代子在旁边等候，其他还有夏洛特、库雷提雅公爵、莉赛萝黛和艾莉雅的身影。

「春人啊，真的可以吗。我想请你也加入侦察部队」

「是我请求要协助讨伐的。如果圣女真的活着的话，正如格雷戈里公爵所说的那样。这可以说是因为我没能击杀她做出了不彻底的工作而导致的事态」

「……这可不对，春人啊。本来你就是名誉骑兵，是没有为国尽责的义务的。尽管如此，你直到今天都在为国家出力。我为此感到非常高兴。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想重新确认一下。这样真的好吗？」

佛兰索用想要看清对方觉悟的眼神看向了利欧。

「是要，确认什么事情呢？」

「我相信你的实力。我也认为如果能借到你的力量那也是一件很让人放心的事情。所以，我很高兴你能毛遂自荐。但是，这是国家应该解决的问题。如果把它称为讨伐可能还很好听，但这是一项肮脏的工作。这和拯救莉赛萝黛时可完全不一样哦？在你的立场上不需要为了国家尽职尽责，这也不是你应该背负的罪恶，说到底这都不是你必须要插手的事情」

即使如此也没关系吗？佛兰索询问利欧觉悟的深度。

「……这是我在了解的基础上做出的决断。如果圣女真的活着的话……，为了尽早解决问题，也只能杀了她。她是绝对不能放任不管的存在」

性格温和的利欧能够断言到这种程度也是很少见的。这种危险的发言，现在利欧在美春和瑟莉亚他们的面前说出了口。

一想到她们会怎么去理解这一件事就会感到非常害怕。但是，事到如今利欧不想在他们面前隐藏自己是在有必要的情况下会杀人的人，还有接下来自己准备去参加杀害别人的作战这件事。如果将其隐藏起来的话，一定这一生都会感到内疚的吧。

「确实，我现在可能是准备插手卡尔亚克王国国内的问题。但是，这同时也是我的问题。我不想失去我身边重要的人。所以，保护这些人的工作我也不想交给别人」

所以，只要有必要，就算是肮脏的工作也会去做，利欧断然地说道。

「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欣然接受你这次提出的协助的申请。这并不是身为国王对你的命令，而是对你的委托。现在在这里，我要再次向你发出请求。我希望你能协助讨伐圣女绘梨花。可以拜托你吗？」

「明白。我发誓我会竭尽全力行动的」

利欧将右手放在胸前，强有力地宣誓。

「感谢你。格雷曼也会派出私人军队，但是他们应该会很讨厌你。如果很难和受他庇护的私人军队们一起行动的话，我同意你凭借自己的判断单独行动」

「我会派灵体化的艾西雅去调查圣女的，所以除非发生紧急事态我准备都听从那边的指令。确认了圣女的存活后会变成什么样说实话还是未知数，但是根据场合的不同，还请让我像你说的这么做」

「恩。即使你在作战后和格雷曼发生纠纷，我也保证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的。请放手做吧」

「……是！但是，连陛下和夏洛特公主都来到这种战场上，这样真的好吗？如果大地的猛兽开始暴走的话，就算是远离城市的这里也不能说是绝对安全的……」

「好歹我也是准备将勇者作为敌人去讨伐的。以后，这个事实可能还会左右国家的未来。如果作为国王的我不来见证战斗的结果，还有谁能来见证？而且，如果要说那个的话，你才是这样真的可以吗？把在场的各位带到这里」

佛兰索这样回答后，环视了美春和瑟莉亚他们的脸。

「虽然我也已经和他们说过很危险了……」

利欧也跟着环视大家的脸。

「大家都认为也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都是带着觉悟站在这里的，国王大人。所以我也作为这个国家的勇者一起同行而来了」

像这样，沙月说道。这些事情昨天利欧已经和大家彻底的告知过了。虽然大概能够和利欧一起与大地的猛兽战斗的只有艾西雅，但是即使如此也一定会有适合自己的工作的，像这样说服了利欧。

「我准备让大家待在主营地里当陛下各位的护卫。据说在紧急时刻莎拉他们也会放出自己的精灵战斗」

「这样啊，毕竟战斗人员大部分都要离开主营地了。这样就太让人放心了」

正如佛兰索所说，留在这个湖附近的主营地的主要是非战斗员。

这次派出的约一千人的兵力和部队的详细情况如下。

首先是由包括利欧在内的由少数精锐部队组成的侦察部队。这个部队的任务是潜入被占领的领都内部，确认圣女绘梨花的存活。而且，根据场合的不同也会考虑直接对圣女进行讨伐。

接着，是由王国第一骑士团的副团长威廉•洛佩斯所指挥的占领部队。占领部队的任务是圣女绘梨花不在或者是绘梨花被讨伐时迅速地占领城市。在侦察部队带回情报之前，会在本阵所在的这个湖和领都之间展开阵势待命。

最后，是设置了连营的这个主营地。这里有佛兰索、夏洛特、还有以沙月为首的重要人员以及其他的非战斗人员待命。

于是——

「陛下」

从营帐外进来了一位看守的骑士。

「什么事？」

「格雷戈里公爵前来拜见。是关于侦察部队作战会议的事情」

「恩。那么，仅春人留下来吧」

佛兰索这样指示着，除了利欧和佛兰索以外的人都离开了营帐。相对的格雷戈里公爵和构成他侦察部队的私人军队进来了。

「哼。把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带到战场上，还真是身居高位呢」

把她们有多强给置之度外。在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格雷戈里公爵露出了蔑视的表情。但是，没有人听到他的喃喃低语。

「你们来的正好，他们就是你推荐的侦察部队的人员吗？」

「是的。他们在我直属的士兵中也是百里挑一的精锐，陛下」

被佛兰索套话，格雷戈里公爵自豪地介绍自己的私人士兵。顺便说一下，人数是四人，其中也包括了昨天和利欧比试的吉尔贝尔。和利欧对视后，吉尔贝尔一言不发地行了一礼。

然后，在作战会议开始后——

「我认为领馆才是她的据点！从难民们那里也传来了圣女带着我的儿子在领馆闭门不出的消息，我认为我们应该以此为前提进行暗杀！」

刚开始开口，格雷戈里公爵就亲自出马，催促佛兰索作出决断。从领都被流放的贵族街的居民们成为难民涌向附近城市的魔道通讯在早上就送到了王都。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着急的吧。但是——

「不要那么着急，格雷曼啊。即使要进行讨伐，也要去收集情报的，为此才派出的侦察队对吧？」

佛兰索准备始终慎重行事。这让格雷戈里公爵不服地皱起了眉头。

「信息不是已经很充分了吗！成为难民的我的家臣们所看到的女人的特征也和传闻中的圣女的特征是一致的。而且家臣们也说过那个女人在我领馆闭门不出了。除此之外，你说还有什么情报是必须要有的！？」

「就算是这样也要慎重。即使圣女在领馆，理所当然的也可以预想到她身边的警备也是很牢固的。而且还不知道有多少其他的敌兵混入了城市。毕竟还有大地的猛兽。如果期望万无一失的话，预先调查不也很需要吗？」

像这样，佛兰索开导着格雷戈里公爵，可是——

（……什么大地的猛兽。虽然说过那东西和山一样巨大，但是那种怪物，到底要从哪里召唤出来。现在这个瞬间在我的领都里可是连它的影子都看不到啊）

恐怕是因为满怀不满所以才会……

「………那么，干脆拿人质把圣女引诱过来也是一种手段吧？圣女这个女人很重视民众的吧？哦，这可能意外的还是个好主意」

格雷戈里公爵紧紧地咬紧牙关后，用非常装模作样的措辞说出了他的想法。听起来像是变得情绪化半自暴自弃的说出了口，但不知道他到底到那个部分是认真的。

但是，就算只是随着气氛说出的口也——

「…………」

利欧罕见地皱起了眉头。虽说是以圣女为对手，但如果是将无关民众作为人质的作战的话，他是不想支持的。

「……你是说为了夺回领地，把自己的领民作为人质吗。那就不知道大义到底在谁那边了」

佛兰索似乎也在和利欧想相同的事情。对格雷戈里公爵口中所说的作战面露难色。

（说什么天真的话呢！现在不是应该先讨伐圣女吗！）

像这样，他没有当面指责佛兰索，满脸怨恨的咬着嘴唇进行自制，这是格雷戈里公爵的最后的理性。话虽如此

「……那么，你说怎么做才算是好作战呢？请务必让我听听陛下的想法」

像这样，他忍不住用充满讽刺意味的方式问出了问题。

「贵族街和平民街。我在考虑是否把人员分成两部分去侦察一下。如果把领馆做为据点的话，贵族街的警备势必会很严格，不过如果是春人的话，可能能够使用魔剑从上空侵入贵族街呢」

「那么你的意思，是把天川阁下送到……？」

「是的。我想让你认识这边地理的部下去平民街那边探听消息」

「………我明白了」

格雷戈里公爵在思考了一阵之后，总算点了点头。

（绝对没错。陛下想的一定是运气好的话能让天川讨伐掉在领馆里的圣女所以才会兵分两路）

虽然这是世袭的地位，但他却不仅是表面上的公爵。格雷戈里公爵也不笨。他并不是不明白在这个作战中佛兰索的意图。但是，他也知道就算他指出来了也会被推推拖拖的忽略过去，他似乎已经看到会发生的场景了。

（必须要想办法的话，无论如何……）

如果就这样让利欧把圣女给讨伐了的话呢？恐怕解决了这个事态的功绩会成为利欧的东西，格雷戈里公爵今后一生都无法在利欧面前抬起头来了吧。这种屈辱是绝对不可以有的。

（……这里是我的领地。我怎么可能把解决事态的机会让给天川……）

这样的话只能拿出结果来让佛兰索接受了。就像以前春人•天川这个男人以此赢得了佛兰索的信任那样……。格雷戈里公爵一边燃烧着对利欧的反抗心，一边下了这样的结论。

那之后，作战会议结束了——

「那么，我们就此告退。我要让这些家伙进行出发的准备」

格雷戈里公爵带着包括吉尔贝尔在内的四名部下，早早地离开了营帐。营帐里只剩下了利欧和佛兰索。

「春人啊。我想你是知道的，如果圣女在领馆的话不用和格雷曼联络，你自己处理就可以了。我会给你做证是我这样命令你的」

像这样，佛兰索对利欧说道。另一方面——

「喂，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格雷戈里公爵叫住了吉尔贝尔和三个私人士兵。

第二十卷 她的圣战 第七章 各自的意图

第二十卷她的圣战第七章各自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