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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神殿的见习女巫II 餐厅的制度订定

作者:香月美夜 字数:8878 更新:2024-02-22 15:40:14

<p>我简单地说明了什么是谢绝生客后,班诺却耸耸肩说:「需要有人介绍和引荐是正常的吧?」在这里,通常会依据服装和有没有人介绍,才让人进入店内。</p>

<p>「但就算有人介绍,客人付钱的态度和谈吐还是另当别论。有的客人虽然付钱爽快,但未必就是好客人。有时反而因为爽快,态度却很傲慢自大,让人受不了。」</p>

<p>大概是常常遇到难缠的客人,班诺叹著气说,搔了搔头发。于是我仔细地说明城里介绍的制度,和谢绝生客的制度有什么不同。</p>

<p>「跟一般的介绍并不一样喔。要是对方介绍的客人偷了店里的装饰品,或是在餐厅里惹祸闹事,介绍人就必须负起责任,帮忙付钱和出面解决。」</p>

<p>「你说让介绍人付钱吗?」</p>

<p>班诺瞪大眼睛,拍著桌子站起来。看来完全超出了班诺的想像范围,他一脸愕然地低头看著我。</p>

<p>「是啊。要是每次发生事情,都不只会牵连到店家和客人,我想应该就能非常有效地抑止纠纷的发生。介绍人也绝对不会随便介绍他人前来。因为只要发生什么问题,自己也会跟著遭殃,以后就只会介绍自己能够信任的人了。」</p>

<p>「……但是这么做,不会对介绍人造成太大的负担吗?」</p>

<p>班诺重新坐好,大力揉著太阳穴。这个提议带来的冲击比预期中强烈吧。因为这里的人虽然命为他人介绍店家,但从来不需要为之后发生的事负起责任。</p>

<p>「可是,我们这么重视餐厅的气氛,避免纠纷,让客人可以放松地度过这段时间和用餐,也等于我们很重视常客吧?……只是要不要导入这个制度,全交给班诺先生作判断了。」</p>

<p>要不要采纳我的意见,是班诺要负责判断。我只是对于他的问题,提出了我想到的解决方案。我最终并没有成为商人学徒,所以不知道我所熟悉的制度,在这座城市里是否适用。</p>

<p>「不过,光是一间可以吃到贵族料理的高级餐厅,这件事本身就是前所未有的尝</p>

<p>试,那就算大家都对这种规定感到陌生,只要一开始先订定下来,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如果是中途才导入这个制度,那就没办法了。」</p>

<p>班诺用力皱眉,瞪著空气。</p>

<p>「如果要导入这个制度,规则必须定得相当详细吧?」</p>

<p>「嗯……只要先定好绝对不会更改的原则,以后再依照餐厅和周遭的情况,慢慢改进就好了。毕竟是第一次采用这种制度,不需要定得太过严谨,留点可以变通的空间比较好喔。」</p>

<p>「嗯……」</p>

<p>看见班诺开始沉思,我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写字板。</p>

<p>「那么,『谢絶生客』的制度就先到此为止。接下来想想开幕之前,店里要准备哪些东西吧。」</p>

<p>「店里要准备的东西?不是已经决定好装潢了吗?」</p>

<p>班诺纳闷地看著我,我看著自己写在写字板上的一整排问题,不高兴地蹬著班诺。</p>

<p>「班诺先生,你在说什么啊?就只决定好了装潢而已啊。每张桌子都需要菜单和铃铛吧?为了达到贵族的感觉,必须准备品质优良的东西才行。」</p>

<p>「菜单?菜单都是由侍者告知客人的吧?」</p>

<p>在这个世界,菜单都是由每桌的侍者口头告知客人。平民区的饭馆不管走到哪里,菜色的差别都只在于香肠是用烤的还是用烫的;贵族家则是菜色早已经决定好,只要宣告「今天的菜色是什么」即可,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由侍者告知菜色确实是没问题。但是,还不知道菜色是什么样子,好几个人又要从好几道菜色中挑选出自己想吃的食物,这种时候要是没有菜单,侍者会手忙脚乱。</p>

<p>「菜单上可以写下餐厅提供的菜色和准备的酒类,放在每一张桌上,客人就不需要一一询问侍者,自己也能大概看懂,还可以悠哉地挑选吧?虽然不知道班诺先生打算安排多少侍者,但当然是可以越省时省力越好。」</p>

<p>「但要是做了菜单,有人不识字呢?」</p>

<p>看著班诺的苦瓜脸,我才想起了城里的识字率很低,但我不认为这是问题。</p>

<p>「餐厅最一开始锁定的客群,都是大店的老板吧?连路兹为了成为商人学徒,都必须学会写字了,大店的老板更不可能不识字吧?」</p>

<p>再说了,大店老板的聚餐都是以谈工作为主,身边一定会跟著携带资料和纸笔用具的随从。要是主从都不识字,那要怎么谈生意呢。如果连契约书上的字都看不懂,更遑论要工作了。</p>

<p>「啊,还有,我会抄出有些厚度的纸来做菜单,要不要像之前那样加上植物的押花呢?我会准备固定菜色的菜单,和季节限定版的菜单,这样子还能顺便宣传到植物纸吧?」</p>

<p>我想制作比较精致的菜单。不走可爱,而是漂亮的风格,现在这个季节,放哪种植物比较适合呢?乾脆做成有颜色的纸好了?</p>

<p>「你要特别用纸做吗?不过是菜单而已,有这个必要吗?」</p>

<p>「餐厅一定要有菜单!啊,不然就由梅茵工坊来准备吧?我的侍从字漂亮得会让人发出赞叹声喔,很厉害吧?呵呵。」</p>

<p>「……我实在不懂为什么有必要,也不懂菜单该是什么样子,那就交给你了。」</p>

<p>班诺疲惫地扶著头说。得到了新工作后,我开始在脑海里画起菜单的设计图,嘿嘿微笑。</p>

<p>「是,那就交给我吧!还有,侍者要怎么办呢?如果要有贵族的感觉,一般在外雇用的,平民是当不了侍者的喔。」</p>

<p>平民去的饭馆的侍者,和贵族的侍者截然不同。这点我是最清楚的了,因为现在都由法蓝他们这些侍从在服侍我用餐。而平民区的侍者因为要端送大量的饭菜,毫不在乎自己的动作粗不粗鲁,食物有没有洒出来,完全不能和法蓝他们混为一谈。班诺似乎也明白,用有些不太争气的表情看著我。</p>

<p>「……不能送去你那边,想办法训练吗?」</p>

<p>「意思是侍者也要送来院长室训练吗?嗯……厨师就算了,我觉得神官长可能不会答应再让侍者进来喔。」</p>

<p>「那如果反过来,让神官出来外面工作呢?」</p>

<p>「明天神官长邀请我一起吃午餐,我到时再问问看吧。但请别抱太大期待。」</p>

<p>以前神官长说过:「因为没有人能帮忙介绍和照顾,孤儿才只能成为神官和巫女。」当时我听完,以为「那只要有人当监护人,就可以外出吧」。但是,如今我已经体会到了孤儿院与神殿的现实面,就无法只是照著字面解读。现在有很多神官都无事可做,神官长也许会因为可以外出赚钱,于是点头同意,但也可能觉得这么做会破坏神殿的规则。一切都还很难说。</p>

<p>「对了……还有,第一次的试吃会,我打算也邀请神官长来参加,班诺先生觉得呢?」</p>

<p>「慢著,你说神官长吗?邀请真正的贵族,他真的会来吗?」</p>

<p>贵族一般绝对不会前往平民区的店面,都是传唤店家老板,来到自己位于贵族区的宅邸。神殿因为位于贵族区与平民区的交界处,有著通往两边的大门,但是,青衣神官除了举办仪式外,从未踏进平民区的街道。</p>

<p>「对于我想出来的菜色和点心,神官长好像很有兴趣。就看我怎么说服他,说不定有带他出来的希望喔。」</p>

<p>班诺兴味浓厚地摸著下巴,「哦……」地陷入长考。</p>

<p>「所以第一次的试吃会,要不要只邀请班诺先生真的能够信任的人呢?还可以和贵族一起吃饭,会觉得自己的地位特别不同吧?」</p>

<p>「……这点倒是无庸置疑。」</p>

<p>「如果真的连贵族也进来用餐,还能提升义大利餐厅的名声吧?」</p>

<p>班诺的赤褐色双眼像是发现了利益,如肉食性动物般炯炯发光。</p>

<p>「和</p><p>之前磅蛋糕的试吃会不一样,不需要同时邀请很多人,可以分成好几次,每次都招待几名自己可以信任的人。考虑到厨师的人数,我们也没办法一次做出大量的餐点。餐点的价格又很昂贵,潜在的顾客人数应该不多,我觉得可以把餐厅定位成只接待经过筛选的人,尽可能走高级路线。」</p>

<p>「如果能够得到神官长的协助,也许可以成功吧。梅茵,不准失败啊。」</p>

<p>我和班诺用力握手,一起咧嘴露出笑容后,罗吉娜优雅地侧过脸庞。</p>

<p>「梅茵大人,那音乐呢?贵族举办餐会时,都会请来几名乐师轮流演奏,在餐厅不演奏音乐吗?」</p>

<p>……关于音乐,我倒是完全没想过呢。</p>

<p>我慢慢地转头看向班诺。班诺轻轻耸肩,表示他也没辙。</p>

<p>「很遗憾,我 没有门路可以请到能在贵族餐会上演奏的乐师。」</p>

<p>「……罗吉娜呢?你想在餐厅里表演吗?」</p>

<p>「只要能有更多时间接触乐器,我自然非常乐意。」</p>

<p>罗吉娜说得毅然坚决。看她这样,反而是因为自己想弹奏飞苏平琴,才会主动开口提起演奏音乐这件事吧。</p>

<p>「餐厅开幕以后,是以午餐为主吧?那么只要客人在预约时提出请求,又愿意另外支付费用的话……我可以借出罗吉娜。」</p>

<p>如果有客人在吃午餐的时候,不惜另外支付费用也想听到演奏,那我不介意在那一段时间借出罗吉娜,等到第三钟响,练琴时间结束以后,再赶到餐厅也来得及,不过,现在还要让罗吉娜学习处理事务工作,如果每天都要外出,也要先请示过神官长。</p>

<p>「喂,那晚上怎么办?」</p>

<p>「咦?晚上当然不行啊。晚上可能会有人喝酒,像罗吉娜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才不会让她出现在酒鬼面前呢。如果想在晚上也演奏音乐,请班诺先生自己去找乐师吧。」</p>

<p>一般晚上在酒馆工作的女侍也兼做卖春妇,就算告诉客人我们餐厅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也有可能听不进去。我想都没想过要让罗吉娜在晚上外出。</p>

<p>接著开始讨论细节,不久第六钟响。是宣告一天工作时间结束的钟声。班诺一边整理著今天讨论过的事情, 一边看著我说:</p>

<p>「你明天去神官长那里,要张大眼睛观察清楚啊。」</p>

<p>「包在我身上!」</p>

<p>「……唔,真让人不安得要命。</p>

<p>看到班诺按著自己的胃部一带,我不高兴地鼓起脸颊。</p>

<p>「对于餐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工,我才不安得要命呢。」</p>

<p>隔天,受神官长之邀一起共进午餐,直到第三钟响为止,我都加紧脚步,在气势惊人的罗吉娜注视下做最后冲刺。如果只是弹飞苏平琴,我可以没有出错地弹完,但有时会被歌词分散注意力,容易找不到琴弦。只要小心这点就没问题。</p>

<p>练完琴,要帮忙神官长处理公务,法蓝说他要去准备午餐会,于是吩咐吉鲁与我同行。因为对象是神官长,我还以为这次的邀请应该不用太拘谨,有点疏失也没关系,法蓝和罗吉娜却都绷紧了神经。</p>

<p>……面对贵族的时候,两人倒是同心协力呢。</p>

<p>第四钟响后,结束了公务的帮忙,我和吉鲁一起先回到院长室。戴莉雅简单地替我整理好服装仪容后,罗吉娜抱著大飞苏平琴,法蓝则捧著装有刀叉和小飞苏平琴的盒子,和我一同出征。虽然勉强会弹神官长出的作业了,但我紧张得手都开始发抖。罗吉娜却和我不一样,明明接到指令,用餐期间要在神官长室弹奏飞苏平琴,却表现得一派悠然自得。</p>

<p>「罗吉娜,你都不会紧张吗?」</p>

<p>「当然会呀,心跳一直很快,完全静不下来呢。」</p>

<p>罗吉娜说著,露出了柔柔的甜美笑容,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但是,罗吉娜的笑容就和贵族千金一样,是种保护自己,不让对方看出破绽的武装。</p>

<p>「一点也看不出来呢,所以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在紧张吗?」</p>

<p>「是的,必须面带笑容,表现得游刃有余。」</p>

<p>倒了神官长室,几名灰衣神官已经在更动家具的配置,开始准备午餐会。我眼角一边瞄著工作起来全都手脚俐落、没有半点多余动作的侍从们,一边向招待我前来的神官长说出贵族式寒暄。用法蓝教导的问候语,和罗吉娜指导的优雅行礼方式。法蓝和罗吉娜一起想出来的问候语从诸神的名字开始,像在吟诗一般,表达自己对于能够受邀前来感到多么的光荣,所以长得吓死人。而且我还必须立起单膝跪下,在胸前交叉双手,维持著这个姿势直到说完问候语。甚至动作还得保持优雅,对于没有体力的我来说,这简直是苦行。</p>

<p>连陪我一起背诵问侯语的路兹也背得有气无力,甚至还说:「麻烦死了,直接说『谢谢您本日的招待』不就好了吗!」路兹成为奇尔博塔商会的都帕里学徒后,今后也会和贵族打交道,所以从现在开始和我一起记问候语,但措词十分复杂,神的名字也又多又长,让他大感吃不消。这种时候,我就觉得一神教真是美好。</p>

<p>不过,练习好像有了成果,站在神官长面前,我也没有突然间忘记内容,脑筋变得一片空白,寒暄的动作还比平常优雅了两倍。虽然最后踩到了下襬,没有马上站起来,但幸好没跌倒。我成长了呢!</p>

<p>「嗯,好吧,已经算做得很好了。你们两个都辛苦了……那么,你练习过飞苏平琴了吧?」</p>

<p>神官长称赞了指导我寒暄的两个人,再看向法蓝手上的飞苏平琴,稍微往上扬起嘴角。我微笑著看向罗吉娜。</p>

<p>「因为老师非常优秀,我应该也进步了不少吧?」</p>

<p>「哎呀,才没有这回事呢。梅茵大人具有音乐方面的才能。不用多久就记住了音阶,听力也很优异,可以辨别音的不同。虽然拨弦的动作还不算流畅,但只要多加练习就好了。」</p>

<p>……快住口!我根本一点才能也没有!只是丽乃那时候学过钢琴和上过音乐课,有一点点基础而已!</p>

<p>拜托饶了我吧――我几乎想跪下来道歉,但又不能惊慌失措。我照著罗吉娜刚才说过的,总之先面带笑容,但笑脸好像有点僵硬。</p>

<p>「哦,那真教人期待。在午餐准备好之前,先让我看看你练习的成果吧。」</p>

<p>神官长说完,灰衣神官很快便准备好椅子,让我坐下,法蓝把飞苏平琴交给我时,还小声鼓励我说:「您可以的。」</p>

<p>只要像练习那样弹琴就好了,而且因为是第一道作业,这首曲目并不难。冷静下来,没问题的。我慢慢地淡呼吸,抬起头后,发现反而是罗吉娜紧张得脸蛋都僵硬了。看来就像是第一次参观孩子上课的母亲。</p>

<p>我「镫」也发下琴弦,第一首学会的简短练习曲叫做<秋天的果实>。歌词里面提到了很多食物,感觉就很好吃。总之,只要能顺利移动手指就不难。</p>

<p>「森林的恩惠,秋天的果实……」</p>

<p>没有错误地弹完了一遍后,我终于安心地吐气。</p>

<p>「……弹得很不错嘛。」</p>

<p>「是呀,梅茵大人学习的速度非常快。机会难得,梅茵大人,您要不要也为神官长表演一下之前自己作的歌曲呢?」</p>

<p>我作的歌曲吗?」</p>

<p>「咦?……我作的歌曲吗?」</p>

<p>……有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p>

<p>「记得旋律是这样……」</p>

<p>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是小孩子,还是这副身体的听力很好,梅茵的耳朵比起丽乃那时候还容易分辨琴音,虽然不至于是绝对音感,但音感应该相当不错。比起丽乃那时侯,更容易就能把记忆中的歌曲转换成音阶。我之前曾用飞苏平琴偷偷地弹奏记忆中的歌曲,看来是被罗吉娜记下来了。</p>

<p>「但因为我还没有写好</p><p>歌……今天就先作罢吧……」</p>

<p>要我即兴把电影的英文主题曲改成这里的语言再唱出来,未免太困难了。我缓慢摇头,这么说了以后,神官长兴味盎然地双眼发亮,微微一笑。</p>

<p>「那就期待下一次的演奏了。接下来的作业是这一首。」</p>

<p>不――我又自己把难度调高了。</p>

<p>接过新的乐谱,我在心中流下眼泪,结果下一次不只作业,还要表演自创的歌曲了。</p>

<p>「那么,这边请。 」</p>

<p>神官长前方是一片银光闪闪的餐具。在我面前,则由法蓝摆放著他所带来的餐具,听说在这里,因为担心餐具受损或是被偷,普遍都由自己的随从摆放餐具,绝不经手他人。</p>

<p>我在院长室所使用的餐具是上一任孤儿院长留下来的,品质极佳,虽然法蓝建议我换新,但适合摆在院长室里的餐具非常昂贵,所以我拒绝了。「我不知道前任孤儿院长是什么样的人,但东西没有罪过。」我这么主张后,径自留下来继续使用。</p>

<p>贵族的餐点和在公会长家吃过的一样,也和我熟悉的套餐料理的顺序很像。首先倒饮品,前菜之后是汤,接著是主菜,然后是水果、点心和饭后的茶。只不过,分量和种类都很惊人。可能是因为剩下的饭菜要分配给侍从们,光前菜就有八种。在旁服侍的侍从每一种都盛了一些,放进主人的盘子里,但感觉光吃前菜就饱了。</p>

<p>法蓝知道我的食量,所以只取了三种我应该会喜欢的前菜。我一边吃著,一边寻找我们的餐点有哪里需要改进。</p>

<p>……虽然味道达到水准了,但食物的雕花和摆盘方式,可能要再多下点工夫。贵族料理的外观实在太豪华了。</p>

<p>不过,神官长这里的汤一样没什么味道。只看汤的话,是我赢了。主菜也准备了好几种,只取走吃得完的量。神官长这里的主餐也是肉类,没有看到鱼,看来贵族之间也一样几乎不吃鱼。</p>

<p>用餐期间,我提到了练习飞苏平琴的事情、公务上的一些小疑惑,现在孤儿院和梅茵工坊的情况。神官长基本上只是随声附和。偶尔他会迂回地说几句话,但我听不懂背后的含意。于是我歪过头,神官长则是死心叹气,这样的循环俨然成了一种固定公式。</p>

<p>……服侍方式就和法蓝做的一样,没问题。但是,好像还是最好要有音乐。</p>

<p>一边吃饭,一边听著罗吉娜弹奏的飞苏平琴,我不禁强烈这么觉得。丽乃那时候只要走进店里,店家都播放著音乐,但在这里要听到音乐并不容易。所以现在听著音乐,更深深地感到心灵得到了滋润。</p>

<p>「……你好像又在想事情了,这顿午餐有参考价值吗?」</p>

<p>神官长喝著饭后的茶,这么问我。</p>

<p>「嗯,非常有参考价值喔!……神官长,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p>

<p>「慢著,你想商量的事情到那边再说。」</p>

<p>被神官长打断,我慢慢地喝完有著浓郁香气的茶。然后随著神官长的脚步,跟著他走进秘密房间。我也习惯了在神官长准备椅子的时候,清理长椅上的空间,为自己找地方坐。</p>

<p>「好,说吧,这次究竟又是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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