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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章

作者:茅田砂胡 字数:31555 更新:2024-02-22 15:59:40

<p>雪拉美丽的眼睛凝视着多米,听着这个惊人的故事。</p>

<p>另一方面,讲到这里的多米西亚也面带愁容地笑着,耸着肩膀。</p>

<p>“我想,父亲大概是期待着更感人的父子重逢吧。”</p>

<p>“是指?”</p>

<p>“……比如说,“想见你,爸爸!”“我一直很寂寞!”“拜托你了,不要再让我跑到任何地方去!”等等……嘛,我想他应该希望莉能这么说吧。”</p>

<p>雪拉没有回答。以十分奇妙的表情的那样僵硬着。多米西亚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雪拉,雪拉慌忙地反过来道歉。</p>

<p>“失礼了。因为是在想象不到,所以有点走神了……”</p>

<p>“我知道。但是,我不会责备爸爸的。如果莉是正经八岁的孩子,那是很普通的”</p>

<p>“是啊”</p>

<p>雪拉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与此同时露出了看起来快乐的笑容。</p>

<p>“……那么小的时候,就一步也不让吗?真像那个人。”</p>

<p>“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这之后也引起了很大的骚动”</p>

<p>时隔八年回到出生的家,却丝毫没有打算住在的家里。就如自己说的那样,本来打算就来玩几天的。</p>

<p>可是,头上青筋暴出的瓦伦丁卿,不可能同意那个。坚持不允许莉再次离开家。</p>

<p>无论多么成熟,毕竟是八岁的孩子。在瓦伦丁卿看来,与他刚刚重逢的长子毕竟还是个孩子。</p>

<p>“所以,每天都在吵架。莉就是这种样子,不管父亲怎么生气,都不会听大人的话,即使被大声怒吼,也丝毫没有动摇过。看着他们让我这边更紧张。”</p>

<p>“是吧”</p>

<p>“然后……然后呢。爸爸总是很温柔的。有时候切尼太调皮了,才会被惩罚。但是平时都是不会对孩子施加暴力的人,真的哟。”</p>

<p>为什么要这么强调呢,雪拉用视线问道,多米西亚有点犹豫。</p>

<p>“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出身,但是在这个星球上,十二岁以下的孩子禁止一个人出门。如果没有随从的大人,飞机和出租车都不能乘坐。如果一个人在外面闲逛,会被警察带走辅导。所以,如果父亲想把莉留在这里的话,就很简单。但是,莉说跑着也要从这里出去,要回到自己应该在的地方。因为那样的争吵一直持续着,爸爸好像相当生气了……就打了莉。”</p>

<p>雪拉露出绝望的表情,摇了摇头。</p>

<p>“……之后即使不说也能想象得到。父亲被那个人打倒了吧?”</p>

<p>“确实是这样。”</p>

<p>多米西亚面无表情。</p>

<p>虽说如此,父亲输给了弟弟也并不觉得他可怜,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而略感羞愧。</p>

<p>“你当时在场的吗?”</p>

<p>“恩。即使用自己的眼睛看着也不相信。父亲是个身材高大的人,力气也很强。——明明如此。莉像小狼一样。”</p>

<p>“那时候,你父亲受伤了吗?”</p>

<p>“肋骨三根,右腿骨,左脸颊骨骼和鼻梁骨,全部骨折。牙齿和内脏都平安无事,真是不可思议。”</p>

<p>从雪拉的嘴唇中吐出深深的呼吸,感叹到不愧是他。</p>

<p>“……他也真是非常彻底啊”</p>

<p>“大概,那个孩子也是忍耐了再忍耐。从父亲的角度来看,他觉得自己养育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可以的。而且,他相信这个孩子如果和普通的孩子不同对待,对于莉来说也是不好的。——所以现在开始也不迟,回到家后,让莉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去学校,为什么莉不能理解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情呢,他一定非常生气。但是……”</p>

<p>“但是?”</p>

<p>“对那个孩子来说,父亲和我们都是毫无关系的人。一定,现在也是这么想的。”</p>

<p>“……”</p>

<p>“所以莉想,为什么还要被其他人这样那样的命令呢。那时,路法说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命令,拘束,以及动手打他,如果对方是大人的话——如果是和自己平等的人,确实是绝对不能做的事吧?莉做到了,父亲再怎么生气也不率先出手。虽然也有和路法约好的原因,因为那孩子答应的事情就会彻底遵守。”</p>

<p>“我明白。”</p>

<p>“父亲明明早就被告知,如果动手打那孩子会危及生命的。路法是个有点奇怪的人,但是绝对不会说谎。”</p>

<p>“这个我也知道。”</p>

<p>“你什么都知道吗?”</p>

<p>多米西亚因为感到意外而眨眼了。不过,她重新振作精神,变成了为难的表情。</p>

<p>“问题是,那个孩子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个孩子,比20岁的人更像大人。早熟的孩子倒是常见的,但是会在不同的场合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有‘我还是个孩子呢!’,然后逃跑吧。但是,莉和那样的孩子不一样,完全不同。他相信自己还是孩子到四岁就结束了,也很清楚的说了出来。但是,对于父亲来说,莉只是个孩子,是必须要服从自己的存在。”</p>

<p>“——的确,要责备父亲的话就太残酷了。一般八岁的孩子,如果这样的违抗父亲,挨骂也是理所当然的。当然了……”</p>

<p>雪拉的话语中同时包含着叹息和苦楚。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但凡事都有例外。</p>

<p>“父亲受了那么大的伤,你那时候怎么了?”</p>

<p>“什么也做不了。父亲脸上流着血倒下了,完全动不了……只是已经很害怕,只想哭”</p>

<p>多米西亚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p>

<p>“真的,很辛苦。妈妈也抽抽搭搭地哭着,弟弟妹妹不知道父亲被莉打倒了,只是,听说父亲受了重伤住院了,还是快要哭出来了,爸爸那时候还是副知事,到底被谁袭击了也是个大问题。”</p>

<p>“袭击?”</p>

<p>“因为呢。用常识考虑一下吧?不到三十岁的精力充沛的大男人被八岁的儿子彻底地打败了,被踢到受了重伤,你觉得能这样说吗?即使说了,谁会相信?”</p>

<p>“确实”</p>

<p>“所以,那个至今还是瓦伦丁副知事-神秘的袭击事件。”</p>

<p>“但是,你却把真相跟我说了啊?”</p>

<p>雪拉一说,多米西亚露出了非常吃惊的表情。</p>

<p>“你要跟其他人说这件事吗?”</p>

<p>“不是。我不说”</p>

<p>“那就没问题了。”</p>

<p>雪拉听了一呆,不由得笑了出来。</p>

<p>“袭击事件之后,那个人怎么样了?”</p>

<p>“父亲住院期间,路法把他带走了。听说莉说过不会再来这里了,但路法好像想方设法处理了。因为父亲也是受那么点伤就会气馁的人,所以,莉有时也会来这里玩的。”</p>

<p>“这样以来,五年了吗?”</p>

<p>“是啊”</p>

<p>“既然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那么你父亲到现在还不放弃那个人吗?”</p>

<p>“是啊。爸爸真是个不放弃的人。在那之后不久,作为养育孩子的父母的亚马洛克好像死了。那个时候,爸爸说出了——那是连妈妈都无法掩饰的大失言……”</p>

<p>“怎么了?”</p>

<p>多米西亚又大吐了一口气。</p>

<p>“——虽然那个人的事情真的很惋惜,但是这样的话,你就能成为我的孩子了。”</p>

<p>雪拉脸变得复杂奇怪,像是喝下了非常难吃的东西一样。诚惶诚恐地问。</p>

<p>“……作为参考,那时候你父亲受了什么伤?”</p>

<p>“没有受伤。莉很快就回去了,在那之后,大约一年没有来这里露面。当然了,妈妈也当面指责爸爸。那个时候,路法好像也安慰过那个孩子。”</p>

<p>也就是说,莉和瓦伦丁家的人们,虽说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但至今为止几乎没有一起度过的记忆。</p>

<p>“即便如此,在父亲看来,那孩子毕竟是长子,对母亲来说也是自己生的孩子,不</p><p>能断绝缘分吧。——那个孩子呢,即使没有认为我们是家人,我也不是完全认为我们是陌生人,我是这么想的……”</p>

<p>虽然刚才说的不一样,但雪拉没有追究这一点。</p>

<p>“你自己是怎么想的?”</p>

<p>“什么?”</p>

<p>“你把他当作弟弟呢,还是把他当成别人呢,是哪一个?”</p>

<p>呆呆地瞪着眼睛的多米西亚,认真地思考了一下。</p>

<p>“一言以蔽之……好难啊。毕竟,不是住一起的。我以为弟弟一般都是笨蛋,会添麻烦的。考虑到这一点的话——至少,没有和莉住一起是挺好的。”</p>

<p>但是,多米西亚在这里笑得很开心。</p>

<p>“但是,我喜欢那个孩子。不只是我。无论是切尼还是黛西,都喜欢那个孩子。当然也包括爸爸妈妈。”</p>

<p>“恩。光是看着就知道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你想和他一起住吗?”</p>

<p>“那可不行。”</p>

<p>多米西亚说得出乎意料地清楚,</p>

<p>“不管爸爸怎么说,这大概是不可能的。那种事,和那个孩子稍微说一下就能知道了。我不知道莉平时在哪里生活,那个孩子也不说。因此,我们无法联络,也不能去见他。但是,那样就可以了。有时来见我们就足够了——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呢。”</p>

<p>作为家族的一员甚至听起来有些薄情,但却是真挚的语调。</p>

<p>雪拉也笑着点了点头。</p>

<p>“那个人,也喜欢你们。”</p>

<p>“这样就好了。——不行了,太晚了。和你谈得很投机。再见,晚安。”</p>

<p>雪拉急忙挽留了要离开房间的多米西亚。</p>

<p>“多米。最后一个问题。这灯怎么熄灭?”</p>

<p>“啊。枕边那个小的东西。”</p>

<p>所谓“枕边的小东西”,看上去像是能收纳到手掌里的,扁而黑的蛋形的板子。</p>

<p>但是,既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也不是铁。不是用蜡、布或纸固定的,而是用雪拉不知道的材质做的,拿在手上意外地很轻,表面记着几个记号。</p>

<p>多米西亚慌慌张张地回到了正歪着头的雪拉面前,说明了使用方法。</p>

<p>“对不起,不知道吧。——按这里灯就灭了,点亮的时候按这边哦。”</p>

<p>按照所说的操作的话,房间慢慢地变得暗,又慢慢变得明亮。</p>

<p>“除此之外,全部一次灭掉的时候要按这里。想点亮的时候在这边。”</p>

<p>这次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了,然后又亮起来了。</p>

<p>面对这一瞬间的变化,雪拉发出了感叹之声。</p>

<p>“这又是个方便的魔法呢……”</p>

<p>“不对。你刚才也说过魔法,但这是理所当然的科学技术,不能说是魔法。因为无论是空调还是飞机,还是遥控器,都是靠科学的力量运转的。那一点还是早点记住比较好。”</p>

<p>对于从连电灯都没有的地方来的少年来说,觉得电灯的开关看上去像魔法,多米西亚还提醒到。</p>

<p>“窗帘不是自动的,注意一下,关了灯就会变成漆黑一片,在那之前稍微眺望一下外面比较好。因为庭院很漂亮。”</p>

<p>直截了当地说完,多米西亚走了出去,雪拉再一次低头看了手中的工具。</p>

<p>触摸了表面按钮中的一个符号,房间里的灯一下子熄灭了,触摸到旁边的记号的话,这次突然变得明亮了。</p>

<p>雪拉已经听说了这样的东西叫远程操作遥控器。大致,不会感到为难的程度的知识已经请教过了。不过,还是不禁感到吃惊。</p>

<p>又把房间里的灯关了。</p>

<p>但是,多米西亚说的什么都看不见这句话是不正确的。因为雪拉的眼睛,只靠从窗外射进来的淡淡的光,就能够充分的观察室内。</p>

<p>那扇窗户的下端都和地板一样高。外面是有栏杆的阳台。</p>

<p>打开窗户,来到那里,雪拉发出了感叹的声音。</p>

<p>与星光和月光不同,亮堂堂的灯光,照出了宽敞的庭院。</p>

<p>与火把、篝火辉煌、熊熊燃烧的烈焰截然不同,它始终是宁静、透明、冰冷的光。</p>

<p>那是雪拉出生后第一次看到的光。</p>

<p>被光照着的庭院,露出了与白天不同的景色。绿草坪也好,玫瑰的篱笆也好,都格外美丽,充满幻想。</p>

<p>“很漂亮吧?”</p>

<p>雪拉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就算再怎么警惕,也完全感觉不到。</p>

<p>在这个世界上,能做出那种事的人是有限的。</p>

<p>果然,往左边一看,和这里一样的阳台上,莉站在那里。</p>

<p>“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p>

<p>“刚才。在那里和多米擦肩而过”</p>

<p>莉蹬在栏杆上,飞跳到了雪拉站立的阳台。距离相隔五米,掉下去就会摔伤,但这些东西不会成为金色的天使的障碍,他像猫一样跳跃。</p>

<p>雪拉也没有对突然跳过来的莉莉感到惊讶,问道。</p>

<p>“路法呢?”</p>

<p>“先走了,因为有很多麻烦的手续。”</p>

<p>“我们的入学已经决定了吗?”</p>

<p>“是啊。亚瑟想把我们送到学校去。”</p>

<p>莉的眼睛带着要做恶作剧的态度笑着。</p>

<p>雪拉也微笑了。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改变的绿宝石的颜色,雪拉非常喜欢。</p>

<p>于是少年们并肩站在阳台上,俯视着照明下的庭院。</p>

<p>“好漂亮的房子啊”</p>

<p>“是啊。据说是这个星球上屈指可数的豪宅。”</p>

<p>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的语调。</p>

<p>“刚才,我在你的事情呢。——五年前的。”</p>

<p>雪拉像是在恶作剧似的说,莉绿色的眼睛也闪耀着喧闹的颜色。</p>

<p>“瓦伦丁副知事-神秘的袭击事件吗?”</p>

<p>“恩,听说当时产生了很大的骚动。”</p>

<p>面对调侃般的口吻,莉低声笑着说。</p>

<p>“那个时候真糟糕。多米用看妖怪的眼神看着我,玛格丽特又哭了,还被路法说教……”</p>

<p>“这是理所当然的吧”</p>

<p>“先出手的是那边啊”</p>

<p>“话虽如此,你做得太过分了。”</p>

<p>“那时候亚瑟和我的体格差距相当大。不反击的话,我就被打倒了。所以,先攻击脚让他倒下,然后打肚子让他不能运动,然后攻击脸让他失去意识。——这不是理想的步骤吗?”</p>

<p>“莉……。所以,一般来说,做过头了”</p>

<p>“我认真地控制了力道。”</p>

<p>“真的吗?”</p>

<p>“真的。不管你怎么误会,那是玛格丽特的丈夫,多米他们的父亲。不能做的太过火。”</p>

<p>虽然觉得已经是相当彻底地做了,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说什么。</p>

<p>“因为这边的医疗技术很优秀啊。那么小的伤十天就能治好。”</p>

<p>“骨头骨折了不是吗?十天就恢复原样了吗?</p>

<p>“是啊,靠中央的最新技术会更快的。”</p>

<p>“果然,我觉得对我来说像是魔法。”</p>

<p>再一次,雪拉吐了口气,把胳膊肘放在栏杆上,俯视着庭院。</p>

<p>对莉来说是看惯了的风景吧。但是,在没有月亮的夜晚,能够看到如此远的景色,对于雪拉来说还是第一次体验。</p>

<p>“那个灯也是科学吗?”</p>

<p>“嗯。”</p>

<p>“多米说了。这个房间的照明和飞机都不是魔法。——说是科学”</p>

<p>“啊,是啊。”</p>

<p>“我觉得魔法和科学没有什么区别,有什么不同呢?”</p>

<p>“有遥控和装置,谁都能使用的是科学。那灯光,飞机,并不是不考任何装置就能发出光芒或飞翔的。有机器为此而好好地工作着。所谓科学,就是人类让机器代替自</p><p>己工作。所以,一旦那台机器坏了,人就不能在天空中飞翔,也不能照亮黑暗。”</p>

<p>“那么,如果……如果在飞行途中飞机坏了,会怎么样呢?”</p>

<p>“掉下去”</p>

<p>“这种场合,坐在里面的人是?”</p>

<p>“一起坠落”</p>

<p>莉对瞪着眼睛无言的银发少年细心地说道。</p>

<p>“在空中飞的不是人类。是机器。所以,如果飞行时飞机坏了,人类能做的只有两个。要么赶紧修理,要么背着降落伞的降落伞跳下。如果不能这样做的话,只能和坏掉的飞机一起掉下去死了。”</p>

<p>对于这个说明,雪拉大大地皱起了脸。</p>

<p>“有这么风险的东西,大家还满不在乎地坐着呢。”</p>

<p>“绝对不会坏的。”</p>

<p>“真的吗?绝对不会坏吗?”</p>

<p>“我以前也是这样问路法。她说‘绝对不会发生故障的机器存在的概率,和绝对不会失败的人实际存在的概率差不多。‘’”</p>

<p>“也就是说,不是不可能的意思?”</p>

<p>“就是这样。”</p>

<p>雪拉越发皱起脸来浑身发抖。</p>

<p>“真是岂有此理。——那么,魔法呢?”</p>

<p>莉笑着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银色锁链,把挂在锁链上的戒指放在了手掌上。</p>

<p>是扁平的、银色的、雕刻的戒指。</p>

<p>把戒指套在右手的中指上,莉再次翻过了栏杆。但是,这次不是飞到隔壁的阳台,而是朝着庭院的方向,也就是说向空无一物的空中迈出了脚步。</p>

<p>如果这样做的话,少年的身体就会随着重力而坠落。</p>

<p>但是,所有的常识和物理法则都不能解释。</p>

<p>在空无一物的空中,莉看上去就像是轻轻地落了下来。不,准确的说是站着,因为脚尖在下方有什么在流动,看不出是在踩什么。</p>

<p>非常自然地在空中静止的状态,莉说。</p>

<p>“这就是魔法。什么材料也不用。但是,只有有限的使用者能用。”</p>

<p>这样说着,向着雪拉伸出了手。</p>

<p>站在阳台上的银发少年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被拉了起来,雪拉的身体也飘浮在空中。</p>

<p>雪拉踩了几下,什么没有踩到,脚下那不可思议的感觉,歪着头。</p>

<p>“所谓无重力,就是这么不安定的感觉吗?”</p>

<p>“不,无重力会变得更奇怪的。现在大体上有上下起伏的感觉,我在做临时的地板,无重力的时候那个也没有了。”</p>

<p>“就像在水里游泳一样吗?”</p>

<p>“比那个更极端了。”</p>

<p>即使慎重地放开手,雪拉的身体仍悬浮在空中。俯视脚下,远远地望见地上。自己的脚什么都没踩,也没有用绳子什么的支撑身体。</p>

<p>用常识来考虑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有的事。</p>

<p>“莉”</p>

<p>“什么?”</p>

<p>“这种状态能用科学再现吗?”</p>

<p>“虽然能做到……完全一样是不行的吧?用便携式喷气机让身体浮起来,发出相当吵闹的声音,为此背负的机器也相当沉重。”</p>

<p>“我想如果背上的机器坏了,还是会掉下去吧?”</p>

<p>“是啊”</p>

<p>雪拉就这样悬浮在空中,耸着肩膀笑了。</p>

<p>“比起科学,我更喜欢你的魔法。和机器不同,很安静,很安全,而且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坏的宇宙飞船和飞机更靠得住。——入学的时候,用你的魔法带我去就好了。”</p>

<p>莉也笑着说。</p>

<p>“确实是这样。虽然这样做比较快,又不麻烦,但也有那样做不到的事情。”</p>

<p>两人的身体轻轻地在空中移动,降落在屋顶上。</p>

<p>这当然是莉一个人在做的事情,如果从雪拉的视角看的话,身体是被随意地运送到空中。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这种在空中游泳的感觉并不是不愉快的。</p>

<p>莉站在石头屋顶上,轻轻地确认了脚下。</p>

<p>“果然没有踩到什么就无法平静下来。”</p>

<p>“我也是。”</p>

<p>从阳台上移到屋顶上的两人,和刚才一样,沉默地俯视着庭院。</p>

<p>这是一个温暖的初夏之夜。微风也含有玫瑰的芬芳。金色和银色的头发随风摇曳。</p>

<p>不久先说话的是莉。</p>

<p>“任何地方,都有其世界特有的常识。”</p>

<p>“是”</p>

<p>“比如说,在这之前我们所在的地方,人类有阶级是理所当然的。贵族,平民,奴隶。身份低下的人被身份高贵的人支配是理所当然的,国王是最伟大的——大体上是理所当然,人是不可能在天空飞翔、从星星到另一个星星的。”</p>

<p>雪拉点了点头。和不在眼前的人可以直接对话,让房间一下子明亮的照明,不用火的烹饪器,对他来说都是从未考虑过的,绝对不可能有的。</p>

<p>“同样,在这里‘所有的事物都是科学的证明,因此魔法是不存在的。因为不可能,所以不可以存在’是理所当然的”</p>

<p>堇色的眼睛里寄宿着疑惑。</p>

<p>“这让人很难理解。实际上,你和路法都可以呢?”</p>

<p>“所以,这个‘魔法’在人前是不能使用的。不能让别人知道可以使用。”</p>

<p>“这个房子的人也是吗?”</p>

<p>“亚瑟知道”</p>

<p>这句话出乎意料。雪拉微微瞪着眼睛问道。</p>

<p>“玛格丽特呢?”</p>

<p>“不知道”</p>

<p>越来越意外。</p>

<p>银发的少年浮现了疑问的表情。不过,没张口问,慎重地考虑其中的意义。</p>

<p>“玛格丽特,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相信魔法存在的一个人。——即使不知道我能使用魔法。”</p>

<p>“为什么不告诉她呢?”</p>

<p>“没必要特意去说。不知道为好”</p>

<p>“是吗?”</p>

<p>“是啊”</p>

<p>雪拉没有再问了。默默地点了点头。</p>

<p>如果这个人这么说的话,就没有必要问详细的事情。</p>

<p>或者说,雪拉知道再纠缠不休也没用。</p>

<p>原本,到这里为止的两人根本不像设定上前几天刚刚遇到的关系。</p>

<p>在说明什么的时候,莉能选择雪拉最容易理解的词语来话,雪拉则能明白莉没有说出口的部分。</p>

<p>这种事不是一两天可以做到的。</p>

<p>显然,金银天使们共同度过了更长的时光,更深刻地了解了彼此。</p>

<p>“莉”</p>

<p>“什么?”</p>

<p>“如果可以的话,你的……可以问一下你母亲为什么要放手吗?”</p>

<p>金发少年的脸变得很有趣。</p>

<p>“在意吗?”</p>

<p>“是的。我听了你的事情之后,很可怜瓦伦丁卿……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是……”</p>

<p>玛格丽特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将刚刚出生的孩子放手了呢?我不知道那里的缘由。</p>

<p>“那么,现在问问看吧?”</p>

<p>“现在?”</p>

<p>“在那里的玫瑰园”</p>

<p>但是,因为距离很远,两个人从屋顶上本应只能看到玫瑰园外侧的树篱。</p>

<p>莉和雪拉一样,拥有远超常人的视力,但是无论眼睛再怎么好,也看不到障碍物后的死角。</p>

<p>雪拉判断,现在的莉用的不是肉眼,应该说是超感觉,是用“魔法之眼”来看的。</p>

<p>“她一个人吗?”</p>

<p>“恩。一个人。正在读书。茶已经准备好了,是要和亚瑟约会吗?”</p>

<p>“打扰她不好吧。”</p>

<p>“亚瑟还在自己的房间。”断言之后,莉偷偷地笑了,“一副很难的表情盯着终端机。当上州知事之后,工作就天天这么晚了。”</p>

<p>“莉,即使是父母和子女</p><p>之间也不能偷窥哟”</p>

<p>“切换视觉的话,即使不愿意也会看见各种各样的东西啊”</p>

<p>这样说着,金色的天使回头看银色的天使。</p>

<p>“到亚瑟来为止去打扰吗?”</p>

<p>“也许不错呢。”</p>

<p>两人的身体再次飘浮在空中。</p>

<p>任何飞行装置都以不可能的动作在空中飞行,移动到玫瑰园上面。</p>

<p>这样从正上方看的话,能看出玫瑰园整体是漂亮的圆形。在那之中纵横驰骋的通路十分的美丽。</p>

<p>雪拉很佩服地说,“这是为了预先从正上方看而制作的吗?”</p>

<p>“很难说啊。再怎么信仰科学万能的这个世界,浮上空中也是很辛苦的”</p>

<p>“但是,难得这么漂亮这么圆,不从上面看太可惜了。”</p>

<p>“我更喜欢保持自然风情的庭院。”</p>

<p>“这里也有那样的庭院吗?”</p>

<p>“有啊,也有嵌入瀑布和小河的岩山风格的庭院”</p>

<p>“那个无论如何都想看看呢。”</p>

<p>一边说着这些话,两个人的身体静静地走在玫瑰的道路上。</p>

<p>莉把戒指从手指上拔下来,再次穿过锁链,重新戴在脖子上。然后,用自己的脚迈出了脚步。</p>

<p>雪拉也跟在后面。</p>

<p>通道各处设置的灯光照耀着玫瑰,走路时不会感到不方便。</p>

<p>青白色的光芒照耀下的玫瑰,开出了与白天不同的颜色的花。黛西-萝丝被称为“长椅小屋”的一角,也被照得很漂亮。</p>

<p>在自然界不可能有的淡蓝色玫瑰盛开的景色中,坐在长椅上的玛格丽特打开了书。</p>

<p>“打扰了吗?”莉一打招呼,玛格丽特就惊讶地抬起头,微笑着:“哎呀,欢迎光临。在散步吗?”</p>

<p>“差不多吧。和亚瑟约会?”</p>

<p>“是啊,可是他还没来。——请坐!”</p>

<p>石板的长椅,被摆在房屋靠里的一侧和左侧,二个长椅围着石头的桌子。</p>

<p>两人并排坐在空着的左侧长椅上。</p>

<p>玛格丽特坐在另一张长椅上,操作着家庭用的自动机器。</p>

<p>这是在室外吃便饭或喝茶时常用的便携保温机。</p>

<p>玛格丽特一边用手抓着这个“矮墩墩”一边说道:“喝茶吗?是香草茶哟。”</p>

<p>“我们很乐意……虽然想这么说,但是我们会不会喝掉了亚瑟那份儿呢?”</p>

<p>“没关系。因为有很多”</p>

<p>里面放了热水壶和茶具。</p>

<p>玛格丽特从那里拿出两份客用的碗在桌子上,莉再说了一遍:“那不是亚瑟的份儿吗?”</p>

<p>“没关系。还有一壶”</p>

<p>雪拉很不可思议地问道:“两个人喝茶,为什么还要两壶?”</p>

<p>对于理所当然的疑问,玛格丽特笑着回答。</p>

<p>“总是这样的。这保温机很大吧?平时总是犹豫着要哪套茶具,结果要带两套。但是,今晚就派上用场了。”</p>

<p>往事先放入茶叶的茶壶里注入开水,玛格丽特往两人的茶碗里倒入茶水。在苍白的光线中,散发着白色的热气和芳香。</p>

<p>周围是这么多的玫瑰,不可思议的是没有那种甜蜜刺鼻的香气。</p>

<p>“请用吧”</p>

<p>两个少年听从了那句话开始品尝:“嗯,很好喝。”</p>

<p>“是的,和玫瑰的香味很搭配。这茶里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香草和药草”</p>

<p>看着在品尝的同时在意材料的雪拉,莉看起来有趣地笑了。</p>

<p>“不管什么时候,兴趣都在那方面呢。”</p>

<p>“那是当然的。香草是重要的调味料。菜要看材料而定,如果调味料不痛,即使做同样的菜味道也会不一样”</p>

<p>“你啊,每次去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吃点什么,就必须问问这道菜是用什么做的,是怎样的烹调方法。”</p>

<p>“是的,我尽可能地那样做。因为换个地方的话,菜也会变。当然,使用的材料也不一样。”</p>

<p>玛格丽特很佩服地插了嘴:“雪拉真的很喜欢料理呢……”</p>

<p>“不,喜欢是喜欢,但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p>

<p>“工作?”玛格丽特突然反问道,“哎呀,雪拉是厨师吗?”</p>

<p>“虽然没有像厨师那样专业地学习,但那也是我的担当。”</p>

<p>玛格丽特想说什么而闭口不言。</p>

<p>另外,她似乎也犹豫着要不要问太详细的事情。看着这样的玛格丽特,雪拉露出了美丽的笑容。</p>

<p>“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种东西,但我是从城镇到城镇巡回演出的杂技团的一员。——这是小时候的事。”</p>

<p>“马戏团吗?那么,你也在表演什么吗?”</p>

<p>“恩。扔短剑和简单的杂技。而且,还帮着准备饭菜。因为是大家庭,所以不轻松……”</p>

<p>“你一直是在那个杂技团长大的吗?你父母呢?”</p>

<p>“不知道。我不记得父母的脸和名字。我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途径抛弃我,卖给了杂技团。”</p>

<p>“卖掉了吗?”</p>

<p>“对,这种一点都不稀奇。特别是贫穷的农家。到了饥荒,没吃的的话,就杀掉婴儿,减少口粮消耗。小孩子就卖掉换钱,不然家里就会饿死。”</p>

<p>那话语让玛格丽特感到窒息。比起故事的内容,雪拉似乎理所当然地淡淡地说着那些悲惨的事情,让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p>

<p>“哎呀……”说不出话来。</p>

<p>雪拉并不理睬,继续开朗地说:“我听说在这里,如果遇到严重的饥荒和灾害,国家会给予援助。何况,这个家怎么看都属于富裕阶级,为什么呢?</p>

<p>在这里若无其事地,莉补充了道:“雪拉无论如何都很在意我为什么被送去当养子。”</p>

<p>玛格丽特看着关系很好的天使们歪着头,不过,变成了异乎寻常认真的表情。</p>

<p>“我也有在意的事情哦,莉。”</p>

<p>然后,这个奇怪的母亲,窥视着和自己以及丈夫一点也不像的自己的孩子的脸。</p>

<p>“你,在这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p>

<p>这次轮到莉瞪圆眼睛了,沉默了一会儿,笑得很开心:“为什么这么想?”</p>

<p>“语气变得更勇敢了吧。——虽然以前就很勇敢。”</p>

<p>以不失礼的程度,玛格丽特一直盯着莉的脸。</p>

<p>“不止如此。说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真的有那样的感觉。你本来就显得比岁数成熟得多,但为什么呢?现在看起来更像个大人了。”</p>

<p>“哈哈……。那个,差不多是这样吧。”莉意味深长地笑了,慢慢地喝干了香草茶,脸色变得认真了,“玛格丽特。”</p>

<p>“什么?”</p>

<p>“在这半个月里,我说我长大了六年,你相信吗?”</p>

<p>雪拉稍微改变了脸色。</p>

<p>但是,玛格丽特看起来既没有特别惊讶的样子,也没有笑的样子。只是,认真地注视着金发的少年。</p>

<p>“但这么说来,你一点儿都没变大啊?”</p>

<p>“是啊。特意变回来的,因此我的视线又变矮了,手脚变短,身体变轻,很不容易习惯。”</p>

<p>以不让玛格丽特察觉的动作,雪拉轻轻地点了点头。</p>

<p>玛格丽特不可思议地歪着头:“但是……很奇怪吧?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十三岁了吧?</p>

<p>“是啊,半个月前是十三岁。现在是十九岁。至少内在是。”</p>

<p>“……”</p>

<p>“人类的童话里不也有这样的故事吗?有一天,一个平凡的男子突然闯入了妖精之国。受到妖精们的款待,仅仅几天,在那里愉快地度过,回来一看,世界已经过了几十年。——这样的童话故事。”</p>

<p>“恩。只种童话在各地都有。”</p>

<p>“</p><p>发生了与此相反的事情。我在那个世界度过了六年。但是,回来一看,这里只过了十天。所以,我拜托了路法,把身体缩小了六年。”</p>

<p>玛格丽特打心底,出乎意料地瞪着眼睛:“哎呀,怎么会这样?我想看看十九岁的你”</p>

<p>金色的天使发出笑声,恶作剧般的眼神转向了亲生母亲。</p>

<p>“虽然你可以接受,但是亚瑟会吓坏的。多米也是,之前还小两岁的弟弟,突然就比她大四岁了啊,肯定会惊呆的。对切尼和黛西来说,我到底是哪里的谁,都会认不出来的。”</p>

<p>玛格丽特拍手表示同意,点了点头:“这我没想到。”</p>

<p>“而且,在这里过了六年,我也十九岁了。没必要那么着急地去看吧?”</p>

<p>“这样啊……。那也是呢。”</p>

<p>雪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想正是这个时候该说的话。</p>

<p>这样的对话非常认真地成立,这位女性毫无疑问是这个人的亲人。</p>

<p>“妖精之国是什么样的地方?”</p>

<p>“那里不是妖精之国。和这里一样,是人类生活的世界。但是,这是一个用普通的方法无法前往的世界,和这里完全不同的时间流逝的世界”</p>

<p>安静地说,金色的天使注视着对方:“就是有雪拉的地方。”</p>

<p>“哎呀?”</p>

<p>“莉!”</p>

<p>雪拉改变了脸色。那个这样就公开并不是好事。不过,莉淡淡地继续了对话。</p>

<p>“刚才说的——雪拉冬眠后漂流在宇宙中的故事,其实是假的。雪拉是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到这里的。明知回不去”</p>

<p>银色的天使吐出了深深的叹息,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p>

<p>在女性面前即使隐瞒也没什么意义,试着询问了一直很在意的事情。</p>

<p>“我有个疑问,真的回不去了吗?我们应该通过开启的‘门’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宇宙飞船也同样会跳‘门’吧?”</p>

<p>于是,莉严肃地摇了摇头,否定了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p>

<p>“完全不同。我们跳的是路法的同伴用魔法打开的‘门扉’,宇宙飞船跳跃的是人类用科学制作的‘门扉’。虽然名字相同,但性质却大不相同。”</p>

<p>如此断言后,莉拿起空了的茶杯给他看。</p>

<p>“打比方说。世界就是这个茶杯”</p>

<p>雪拉睁圆了眼睛。玛格丽特也是。</p>

<p>两人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被白磁涂上玫瑰色彩的华丽的茶杯,玛格丽特慢慢地摇了摇头:“莉,这个有点……我觉得有些勉强”</p>

<p>“我也是。”</p>

<p>受到二人的指责和疑问的视线,莉苦笑着:“这只是个比喻。比如说。听好,这个茶杯,是连从中央坐标中心边境,未确认宇宙域、失落的行星、落石行星也包含的这个宇宙。那么宇宙飞船的跳跃被限定在同样的茶杯上面移动。从中央跳到边境,就是从杯底跳到外面的蔷薇花纹。折越航线,那就是从边缘跳到相反的边缘。不管是从把手的地方跳到花纹上,还是从蔷薇花纹跳到另一边的空白,不管跳得多远,结果不过是在同一个茶杯上移动而已。”</p>

<p>右手拿着茶杯,莉莉用左手举起放在雪拉面前的杯子。</p>

<p>“可是。就在前几天,我们在的是这边的茶杯”</p>

<p>紫水晶般的瞳孔和绿宝石般的瞳孔,笔直地互相凝视着。</p>

<p>“右手边,是我们所在的世界,左手边,是你原来的世界。明白吗?科学没有连接这两个世界的方法。本来,这个世界的人除了自己住的茶杯以外,不知道还有别的茶杯存在”</p>

<p>莉轻轻地触摸着两手拿着的茶杯的边缘,敲响了它。薄薄的瓷器发出了特有的像铃铛一样的声音。</p>

<p>“这是坚固的陶瓷器,虽然不会重叠在一起,也不会融合在一起,但实际上世界更大,净是缝隙。有时,不知不觉间两个世界紧紧相连,有时也会连结在一起形成‘路’。一旦坠入这狭窄的缝隙,就会像六年前的我一样,自己什么也没做,却被带到别的世界去了。”</p>

<p>“……”</p>

<p>“世界并不是只有这两个。而且,也不是总是在同一个地方。可以说经常在流动。自从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路法一伙人立刻找到了我去的地方。但是,即使知道地方,却没有马上找到‘路’。因为如果勉强去联系的话,两个世界就会遭受巨大的损失。必须要等两个世界最接近,最重叠的时候,不得不等待那一刻。哎呀,虽然也就十天。”</p>

<p>“那么,我们所在的世界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p>

<p>“不知道”</p>

<p>“……”</p>

<p>“是离这里更远呢,还是意外地停留在附近呢。能够明白这一点的,在他们之中也只有一小撮能力者。”</p>

<p>“……”</p>

<p>“对于他们来说,把流动的两个世界连接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和对方自由来往是很难的吧。”</p>

<p>雪拉吐出了深深的呼吸。</p>

<p>“说实话,我连一半都不懂,请让我确认一下。这里的科学——使用科学的宇宙飞船,不能去那里吗?”</p>

<p>“不会”</p>

<p>“绝对吗?”</p>

<p>“啊,绝对”</p>

<p>于是,雪拉意外地笑得很开心:“太好了”</p>

<p>玛格丽特用吃惊的表情问道:“……再也回不去了,这是件好事吗?</p>

<p>“不,不是。‘太好了’并不是这个意思……”</p>

<p>虽然犹豫不决,但雪拉却困惑地笑着继续说。</p>

<p>“意思是,如果不能使用宇宙飞船,我们世界的人们就不必担心你们会大举蜂拥而至。”</p>

<p>“我也有同感。”</p>

<p>莉也认真地点了点头。</p>

<p>“那些挥舞科学的人们,一副什么都知道的面孔,从头上俯视其他人,就觉得像是虫子在奔跑。”</p>

<p>“确实如此。因为我认为只有这个绝对不能让它发生。我松了一口气”</p>

<p>“我还真是没信用啊?”莉莉笑得很开心,“你以为我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吗?”</p>

<p>“对不起”雪拉坦率地道歉,“这也是因为我无法区分科学与魔法的缘故。如果说我个人的喜好的话,比起科学,我更喜欢使用魔法的人。谁都可以使用的东西不值得开心。”</p>

<p>“雪拉”</p>

<p>短短的一句,银发的少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义。意思是不要再说了。</p>

<p>虽然回过头来闭着嘴,但说实话,雪拉感到很困惑。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跟这位女性说也可以吧。</p>

<p>不知道玛格丽特是怎么理解刚才的话的。只是,对说出喜欢魔法这样的雪拉的言词,用笑容点头。</p>

<p>“好开心啊。我家也是魔法师的家世”</p>

<p>“是这个家庭吗?”</p>

<p>“不是。是结婚前的家哟。很久很久以前,还是人类出宇宙之前的事,那时候,我的故乡的人们都相信魔法。即使这么说,也不是什么坏魔法。对药草和气象很了解,自然而然地被称为魔法师。”</p>

<p>“是使用咒术祈祷的人们吧?”</p>

<p>“是啊。那个时候,在我家生了宝宝后,宝宝的父母一定会和守护的妖精商量,必要的时候邀请有名的魔法师来家里看宝宝。”</p>

<p>“说看宝宝,具体是怎么样?”</p>

<p>“看那个孩子有没有魔法使的素质”</p>

<p>玛格丽特用非常普通的语调说话,如果在现场的是现代的孩子们,早就笑开了。或者显露出了很愚蠢的表情吧。</p>

<p>但是,雪拉不同。对他来说,这话一点都不奇怪,所以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p>

<p>“也就是说,你的老家,是有才能的魔法师代代诞生的家吧?”</p>

<p>“是啊。并且被发现了才能的孩子就那样托付给魔法使</p><p>,作为弟子被培育。我的祖先就是这样,小时候被父母送走,积累了魔法使的修行,也有几个人长大后回到了家里”回答的玛格丽特也非常认真。</p>

<p>“所以,我才明白。那个时候,我也在这里看书。果然,就是像这样心情舒畅的夜晚。——月亮真美啊”</p>

<p>玛格丽特大概是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吧,微微地微笑着。</p>

<p>“路法非常漂亮。黑发直流到腰部,四周虽然暗但是他光芒四射……实际见面是第一次,不过,一眼明白了。这个人不是人类,是妖精。”</p>

<p>就像是黑夜的化身的妖精笑着,寒暄说“晚上好”。</p>

<p>玛格丽特也笑着回答了同样的话。</p>

<p>互相报上对方的名字,互相短暂地交流之后,那个妖精突然说了:“玛格丽特。肚子里有孩子吧。”</p>

<p>“嗯,有啊。最近才知道”</p>

<p>“那孩子出生后,能不能交给我保管?”</p>

<p>实在是,突然而然的话。</p>

<p>不能想象那是精神正常情况下干的。本来,即使搞错了也不应该对初次见面的人这样说,但妖精和人类的礼仪大相径庭。</p>

<p>最重要的是,从看到这个人的样子开始,玛格丽特脑袋中浮现出从娘家传来的传闻,不由得屏住呼吸,端正姿势,认真地问道:“为什么呢?这个孩子会成为魔法师吗?”</p>

<p>“那个还不知道。”路法的脸也非常认真。“不知道,但那个肚子里的宝宝不是普通的宝宝。还是不要在这里培育比较好。我出生后会来领取,你能先暂时帮我保管吗?”</p>

<p>如果瓦伦丁卿也在场,他会立即向警察报案,或者说行使自己的权力,但玛格丽特并未这么做,几乎毫不犹豫地点头。</p>

<p>“好啊,给你”,这样回答的。</p>

<p>“话虽如此,孩子出生前他就来了,真是个急性子的妖精呢。”</p>

<p>玛格丽特大概是想起了十四年前的事情吧,用惊讶的语调讲着话。</p>

<p>莉笑着耸着肩膀,但雪拉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这样瓦伦丁卿会生气是理所当然的,但还是无法接受的样子,慢慢地晃动着耀眼的银色头发。</p>

<p>“你真的相信那句话吗?”</p>

<p>“这可不对啊,雪拉。并不是‘相信’。我说过了吧?我‘明白’了。”</p>

<p>“……”</p>

<p>“所谓相信,其实本来也许不是那样的,存在着不是这样的可能性在脑海里,然后才停止怀疑。实际上跟那个完全不同。我明白了,这个人说的是真的。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宝宝也这么说了。”</p>

<p>被堇色瞳孔的盯着的那个“婴儿”,笑着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态。</p>

<p>“被这么说了我也很困扰。我不记得了”</p>

<p>“哎呀,太过分了。你是这么说的。”</p>

<p>虽然探出身子极力主张的母亲看起来更像个孩子,但玛格丽特却似乎在享受着与自己的孩子之间的这种交流。</p>

<p>眯着眼睛,用可爱的眼神看着莉说:“刚出生的你,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个普通的小宝宝。又小又可爱。说实话,我不想放手。我想在这家长大。如果是母亲,都会这么认为的。尽管如此——我必须把你寄存在路法那里,无论如何。”</p>

<p>说是辩解,其实是过于真挚的语调。</p>

<p>为了安慰那样的母亲,莉也微笑了:“我知道。你那样做太好了”</p>

<p>“但是,亚瑟不知道这种感觉。看,男人,总是莫名地想要理由吧?为什么非得做那种事呢!?”</p>

<p>没有道理。</p>

<p>雪拉考虑到瓦伦丁卿当时的心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p>

<p>“玛格丽特。我也认为你做的是对的。但是,瓦伦丁卿也太可怜了。”</p>

<p>“嗯,我也考虑过那个。因为是长男,亚瑟非常高兴。真可怜。但是,问我‘为什么?’我也很为难哟。这是连我也不能说明清楚的事情。”</p>

<p>这边也吐出叹息,玛格丽特突然,窥视了银发的少年的脸。</p>

<p>“喂。雪拉究竟多大了?</p>

<p>她是个转换话题很快的人。</p>

<p>雪拉顿时感到惊讶,忍住笑声,很软地说道:“为什么这么问?”</p>

<p>“那个,和刚才莉说的一样。——是啊。你看起来和切尼只差两岁,但究竟是不是呢?不仅仅是礼仪端正的少年,而且我感觉是在和更成熟的人说话呢。”</p>

<p>“啊,那肯定是因为我从小就开始工作了吧。据我所知,到了这个年龄——至少不是那么富裕的平民的孩子去工作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个原因看起来像大人吧?”</p>

<p>只是去学校和玩应该不能与工作的少年比较。虽然是合情合理的说明,玛格丽特还是不能接受,很不可思议地说:“你把多米西亚当成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吧?”</p>

<p>“……”</p>

<p>“而且是当做相当年轻的女孩子,所以对她很亲切吧?虽然那个孩子没有注意到。”</p>

<p>看着瞪着堇色的瞳孔说不出话的雪拉,莉小声笑了出来:“在孩子的事情上还真是敏锐啊。”</p>

<p>“因为是母亲嘛。当然了”稍微得意地说着,玛格丽特再次视线回到雪拉身上,一副兴致勃勃的面孔:“那个,请告诉我。到底多大了?”</p>

<p>雪拉几乎苦笑着看着莉,目光回到玛格丽特的面前,说:“我和这个人同岁”</p>

<p>“……十九岁?哎呀!为什么连你都那么小?</p>

<p>“我是——一种陪伴”</p>

<p>“陪伴?”</p>

<p>“恩。如果这个人回到十三岁的样子,我也认为那样做比较好。在那面,十三岁的主人身边有个十九岁的随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我听说在这面,这种年龄的两个人一起行动看起来很不自然。”</p>

<p>“不管随从的事情如何,雪拉。还有这也是自卫手段”莉说,“这里对于雪拉来说完全是个未知的世界。正如他所说,魔法和科学的区别还没有明白。在这一点上,孩子的姿态的话,即使言行有些奇怪,也可以糊弄过去的。”</p>

<p>简单地说变成孩子的样子,但那种事即使想做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莉理所当然地说着话。</p>

<p>玛格丽特也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p>

<p>“是啊。两个人都过了二十岁就姑且不论了,十三岁和十九岁……的确,即使去学校也很难成为同级吧。”</p>

<p>“就是这样”</p>

<p>对着快喝完茶的母亲,莉也小声地笑着。</p>

<p>虽然长相很年幼,但绿色瞳孔中隐藏的表情却不可思议地成熟了。正如本人所说,即使年仅十九岁,虽然脸上看起来像是体验了更深的人生,但是这个少年从来没有把自己的那部分给母亲看。</p>

<p>看着坐在旁边的雪拉的脸,故意发牢骚给她看。</p>

<p>“托这个的福,虽然我们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你小孩子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少见少见。”</p>

<p>“彼此彼此。我也是第一次见到13岁的你”</p>

<p>“等到了十九岁,就足够像女孩子了。很可爱啊。怎么看都是女孩子啊。”</p>

<p>“话是这么说,莉。但你也没资格说别人。如果你能改变一下口气,稍微改变一下衣着打扮的话,就也能变成漂亮的美少女了”</p>

<p>“我会输给你的”</p>

<p>“哎呀,说些令人意外的话。”玛格丽特一本正经地说,金银的天使们用像是在开玩笑的语气在互动。“干脆两个人一起参加美少女大赛怎么样?哪一个会获得冠军,我也很感兴趣。”</p>

<p>说真的其实没说错。</p>

<p>两个少年突然相视而笑。莉发出声音豪爽地笑着,雪拉也颤抖着肩膀。</p>

<p>“玛格丽特。那可真是个了不起的欺诈啊”</p>

<p>“……这果然是让人敬谢不敏了”</p>

<p>二人好不容易收住笑,叙述了各自的感慨,瓦伦丁卿</p><p>来了。</p>

<p>稍微气喘吁吁好像是因为急忙赶来的缘故。对着久等了的妻子说“来晚了对不起”,却发现必须早就钻进被窝里的少年们,他吓了一跳,不由得大声叫了起来。</p>

<p>“两个人在这种时间都干什么呢?”</p>

<p>“知道了。我这就走了。——不是想说孩子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吗?”</p>

<p>在多余的电闪雷鸣落下之前,莉敏捷地离开了座位,雪拉也跟在后面对着瓦伦丁卿点头。</p>

<p>被抢了台词的瓦伦丁卿无话可说。</p>

<p>莉不顾不满的父亲,走向玫瑰通道,突然回头看了看:“对了,亚瑟”</p>

<p>“叫我爸爸。——怎么了?”</p>

<p>“能给我零花钱吗?”</p>

<p>正要坐在石头长椅上的瓦伦丁卿,彻底地翻倒了过去。</p>

<p>“什、什、什么!?”</p>

<p>光是看到那种夸张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少年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p>

<p>莉更爽快地说了:“所以,零花钱。所谓父亲,就该给孩子这样的东西吧?”</p>

<p>“说得再文雅点!”怒吼了一声后,瓦伦丁卿又咳嗽了一声,“哎呀……没关系,你想要什么?”</p>

<p>结果,对于还是想要给零花钱的,这位父亲也太好说话了。</p>

<p>“我想去游乐园。”</p>

<p>好不容易才重振过来,瓦伦丁卿却又要再次当场倒下。凝视着长子的脸,又大声地发出了担心的声音:“爱德华!你发烧了吗?”</p>

<p>这个父亲好像也被儿子毒害了。</p>

<p>虽然十三岁的少年说想去也不奇怪,但不管怎么说,这个长子从来没有做过像个普通小孩的事情,也没有说过。如果突然“想去游乐园”的话,会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p>

<p>“说了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吧。在大的游乐园里有可以体验无重力的游乐设备游乐设施吧?”</p>

<p>“啊?啊啊……”</p>

<p>“我想带雪拉去。无重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不太清楚”</p>

<p>这下瓦伦丁卿总算明白了:“这样啊,原来如此。这也许还是经验一下比较好。”</p>

<p>瓦伦丁卿的妻子也点了点头,补充道:“那样的话,科学历史馆也不错。飞机、空中飞车排成一排,模拟操作装置也应该可以运行。”</p>

<p>“还有很多其他想在进入学校之前看的东西。——这边的马戏团什么的。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需要钱。”</p>

<p>“知道了。那样的话就拿去用吧。但是,小孩子自己去的话是不行的。”</p>

<p>“那么,亚瑟,来当领队吧。下次工作放假是什么时候?”</p>

<p>这一次,瓦伦丁卿惊讶地跳了起来。</p>

<p>到现在为止,虽然竭尽全力的努力试图使之像普通的父母和子女一样,但是全部被阻碍,被拒绝了。</p>

<p>那个长子居然说“与父亲”“一起”“去游玩”。</p>

<p>无论怎么想,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说白了,根本谈不上工作。</p>

<p>作出现任政治家不该有的判断(只是,对于长年渴望与儿子‘有亲子关系’的父亲来说是理所当然的),瓦伦丁卿断言:“明天就休息。我来开车,去玩一天吧。”</p>

<p>“不行啊,亚瑟。你正在被吊销驾照了吧?”</p>

<p>玛格丽特加入了谈话:“我会和你一起去的。也带上切尼和黛西吧。”</p>

<p>莉瞪了一下眼睛:“那两个人会很高兴的,可以吗?”</p>

<p>面对着问为了去游乐园而向学校请假有没有问题的长子,母亲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啊。这里还有为了去玩而请假的州知事呢。”</p>

<p>“那也是”</p>

<p>“爱德华!玛格丽特!”</p>

<p>“不管怎么说,你明天不行。不是有重要的会议吗?”</p>

<p>听到这句话,瓦伦丁卿才想起明天的安排。</p>

<p>正如妻子所说,其中有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的会议和两个重要的会谈。</p>

<p>“那就后天了。爱德华。等到后天。我一定会休息一天!”</p>

<p>“那就这样了。”</p>

<p>对着充满异样决心的父亲和困惑地笑着的母亲,莉也微笑着说“晚安”。</p>

<p>雪拉也打招呼说“晚安”,跟着离开了。走出通道的时候,回头一看,夫妻俩关系很好地并排坐在那里。</p>

<p>玛格丽特一边往新茶具里倒茶,一边带着笑容搭话,瓦伦丁卿也和颜悦色地回答着。</p>

<p>似乎可以看到夫妻关系很好,雪拉离开了那个地方,悄悄地微笑着。</p>

<p>穿过玫瑰迷宫,两人穿过空无一人的夜晚的庭院,回到了点着灯光的房子。</p>

<p>来的时候很轻松地在天空中飞过,走着回客用的大楼的话还有相当的距离。</p>

<p>莉就不用说了,雪拉也没有表示不满。</p>

<p>两个人完全没有脚步声,边走边说:“这里也有旅行着的杂技团吗?”</p>

<p>“啊。和你那边大不相同,可是你是在杂技团长大的。看着没有什么不好的”</p>

<p>“虽说看到了,但也不是马上就能模仿的……”</p>

<p>“是吗?”像是开玩笑的语调。他的意思是“真的做不到吗?”。</p>

<p>雪拉也苦笑了,确实没有正式做过这种职业,但对自己身题的轻盈很有自信。</p>

<p>“知道了。我会努力的。话虽如此,为什么是杂技团呢?”</p>

<p>“你不喜欢吗?这是考虑了你本来的人生选择的最接近的设定,是最适合的。”</p>

<p>“但是,我也知道王宫的内部。杂技团员的话应该不可能吧。”</p>

<p>雪拉问怎么说合乎逻辑,莉慢慢地说:“那就这么说。在某个国王面前表演技艺的时候,被喜欢这个的国王相中,从杂技团被挖掘出来,以后作为侍从在王宫里工作。——这样就能说得通了吧?”</p>

<p>银发的少年一脸无语的表情。</p>

<p>确实,有道理。虽然说得通……。</p>

<p>“但喜欢杂技的国王有点太过分了”</p>

<p>“你在说什么呢?”被这样断然顶了回去,雪拉也只能垂头丧气的住口。</p>

<p>“像这样的‘伪造身份’,正是因为平时在做,所以不会感到苦恼,但是这次的这个……要了解的事情多种多样,很难做到啊”</p>

<p>“虽说如此,但也绝对不能说出实情。”</p>

<p>“……不能说吗”</p>

<p>“你可是异文化宝贵的标本样品啊。这方面的学者会在你身边晃来晃去是显而易见的”</p>

<p>他们肯定会变了脸色,刨根问底地提问。</p>

<p>如果不能说实情,为了那个时刻准备,必须预先想好有条理的对话。</p>

<p>“在那样的世界——指交通手段不发达的社会,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市民的孩子首先是不会改变自己所在的地方的。可是,你却懂得很多。这样就足够奇怪了。”</p>

<p>雪拉也点了点头。自己也意识到在那边的世界是非常罕见的。</p>

<p>“仅仅是能聊不同地方的话题,为什么就会被说知道的太多呢?”</p>

<p>“你以前实际上有这样的事吗?”</p>

<p>银色的天使形状优美的嘴角浮现出不可思议的微笑,摇了摇头:“至少,我在工作中没有被说过。一点点的疏忽就会成为致命伤。我始终以当地人的身份在行动。”</p>

<p>“但是,现在不是工作中。你也不能一整天都绷着劲儿隐藏啊。”</p>

<p>“是的。你说得对。不过,我怎么也不明白……”雪拉不可思议地歪着头,“这里的人们,竟然会如此热心地议论我……他们那么闲的吗?”</p>

<p>“不,那是我的错。我在这边的世界里算是名人呢。”</p>

<p>雪拉想,如果这么说的话应该是“那边的世界也是”吧,但莉却难得露出苦涩的表情:“说白了,因为你和我总呆在一起,所以你也会被关注。”</p>

<p>“</p><p>……”</p>

<p>“——其实我本来是不想用‘失落的星球出身’之类的设定,打算拿以边境之星的出身来蒙混过去,但你既不懂科学技术,也不懂这边的常识。而且,与年龄相比,身体太成熟了。措辞和言谈举止都过于郑重,再奇怪不过了。毫无疑问,会让人怀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p>

<p>莉说,既然这样,就最好设定成来自完全不为人知的星球。</p>

<p>不知不觉,两人回到了刚才飞出的窗户下。</p>

<p>出来的时候比纸飞机还要流畅地在空中飞翔,但是现在的莉好像没有使用那个魔法的打算。</p>

<p>这样一来,本来必须从一楼的出入口进去,走过走廊,登上楼梯,到达上面房间的入口,但是这个金银天使并不打算做那种慢慢悠悠的事情。</p>

<p>他们抓住墙壁开始攀登。</p>

<p>因为是外观古老的礼服大厅,所以在石头外墙上也总算有了缝隙,凹凸不平隆起。但是,无论如何,勉强地说,攀登这样的地方和攀登陡峭的垂直悬崖没有区别。</p>

<p>即使是以此作为职业的登山家,也很难赤手空拳来挑战这种事情,但是少年们却毫不费力地爬上了三楼的瞭望台。而且,两人都没有气喘吁吁。</p>

<p>“身体不好好使用的话,会退化的。”</p>

<p>“同感”</p>

<p>两人从窗户进入的是雪拉的紫罗兰之间。说到为什么被这么称呼,理由很简单,它使用了紫罗兰花纹的壁纸。</p>

<p>旁边是莉使用的紫阳花之间。</p>

<p>在回自己的房间之前,莉把雪拉带到浴室里,对浴室的使用方法作了一番说明。</p>

<p>雪拉很佩服地听了那个说明。</p>

<p>大量涌出热水的水龙头,使用蒸汽的浴池等,实际上对雪拉来说也是熟悉的设备。</p>

<p>但是,那应该是只限于特别的地方的奢侈品。比方说王宫、公共浴场、大寺院、城堡等。</p>

<p>但是,因为一般家庭就可以用那个,所以坦率地感到吃惊了:“到底在哪里烧开水,制造蒸汽呢?”</p>

<p>“地下锅炉房。明天我带你去吧。”</p>

<p>“这也是科学的力量吗?”</p>

<p>“这算是老式的了。如果是最新型的话,也有不用热水和蒸气洗身体的”</p>

<p>“这样也能洗吗?”</p>

<p>“好像是这样。我讨厌,所以没用过”</p>

<p>雪拉耸着肩膀说道:“还有一件不明白的事……”</p>

<p>“如果是在那里那一排的话,姑且算是肥皂的同类吧。那边的瓶子是入浴剂,那边是洗澡后涂在身体上的油吧。”</p>

<p>莉莉指着各种各样的洗脸、洗发香波和化妆水,雪拉摇了摇头:“不。不是那个,是路法。”</p>

<p>“嗯?”</p>

<p>“你两岁的时候,路法说才第一次见到你吗?”</p>

<p>但是,这样的话有点奇怪。根据玛格丽特的话,从出生开始就应该知道。</p>

<p>莉笑着摇了摇头:“不,没错。我两岁之后,鲁法第一次见到我”</p>

<p>“但是……”</p>

<p>“鲁法啊,看到我这个婴儿,就觉得是认错人了。”</p>

<p>“认错人了?”</p>

<p>“恩”</p>

<p>莉点了点头,看了浴室内的镜子。雪拉也看到了同样的东西。</p>

<p>在椭圆形的镜子上附有豪华的金框,是有着古式的装饰的镜子,映照着二人的身姿。</p>

<p>其实,雪拉现在每次看到镜子都会感到脸红。</p>

<p>在那里映出的肯定是自己的脸。但是,也不是看惯了的脸,还有些困惑。</p>

<p>但是,这是自己决定的,不能后悔。</p>

<p>应该觉得自己有了戏剧性的变化的莉,完全没有动摇的迹象。</p>

<p>这个少年说,不管变成什么样子,能像现在这样身体灵活,头脑灵活是最重要的。</p>

<p>这样一来,只要能相信自己,就不会害怕任何事情。</p>

<p>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莉说道:“鲁法在我出生之前就知道我,作为他的搭档,是个金发绿瞳,早晚会以艾迪这个名字来称呼自己的,作为人类的一员而出生的存在。这他是知道的。”</p>

<p>“……”</p>

<p>“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鲁法自己并不擅长预知,就算是拿手的占卜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尽管如此,鲁法知道我要出生了,然后为此等了很久。这时,玛格丽特的肚子里出现了‘光’寄宿在那里的占卜结果,所以路法来见玛格丽特,就像刚才听到的那样,为了能收养这个婴儿,跟她说了话。但是,实际婴儿生下来来领取的时候一看——说实在的,很失望。这个婴儿和等待的人不一样。他还以为是别人呢”</p>

<p>“啊?”</p>

<p>“也就是说,路法记忆中‘艾迪’的样子和眼前的婴儿好像完全不一样。”</p>

<p>雪拉认真地思考了那句话的意思,皱起美丽的额头,疑惑地问道:“那个人到底知道的是几岁的你?”</p>

<p>“谁知道呢。他不说那方面的事。听说他当时觉得一定是认错人了。但是,手札的占卜是不会说谎的。这个婴儿最好不要在人类社会养育——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所以,从玛格丽特那里接过还是婴儿的我,交给亚马洛克,然后就这样忘了我两年。”</p>

<p>“啊!?”这次,雪拉的声音更是疯狂,“什么啊,这是?”</p>

<p>“真是的。什么啊?是吧”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的口气,“然后,过了两年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这么说来,那个小宝宝现在怎么样了’,所以鲁法来看我了。那时候,他一看,态度就变成了‘啊,果然是那个时候的人没错’。像开玩笑一样的吧?”</p>

<p>虽然他本人笑着说,但雪拉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以无法形容的表情说:“莉莉……。不是笑的时候。如果,瓦伦丁爵士听了……”</p>

<p>“毫无疑问,鲁法会被实弹射的。我也是觉得这话太过分了。”</p>

<p>所以说,这是秘密哦,银发的少年深深地叹了口气。</p>

<p>“话虽如此……不管是他认为认错人了,强行把你从你父母那里夺走,然后把你托付给别人两年,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不能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p>

<p>莉歪着头,笑了一下。</p>

<p>雪拉看惯了的绿色的瞳孔,露出雪拉熟悉的充满活力的颜色,闪闪发光。</p>

<p>“那个时候的鲁法就因为其他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理会我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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