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p>“你这家伙，居然随心所欲地在人的身体里任意妄为啊。”</p>

<p>“怪我吗？还不是怪你不肯醒过来？”</p>

<p>“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跟我打招呼就随便乱跑的吗？”</p>

<p>“你还真敢说。不管怎么叫，都一点回答也没有……”</p>

<p>“别胡说八道！”</p>

<p>“没有说谎！醒来后就一直在找你，叫你。真的！”</p>

<p>“不可能。在同样的身体里啊。如果叫的话应该能听到！”</p>

<p>“我也没听见你的叫声！明明一直在同一个身体里！”</p>

<p>“没注意到是因为你自己在高声打呼噜吧！”</p>

<p>“刚才的你才一直在打呼噜呢！”</p>

<p>以上这些都是同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台词。</p>

<p>班特亚垂下肩膀，雪拉勾起细眉，挥舞着拳头，颤抖着。</p>

<p>然后，路法和戴蒙认真的对话。</p>

<p>“这种现象不是很罕见吗？”</p>

<p>“确实是这样。——莉，你还记得这个男的的行动吗？”</p>

<p>金色的天使用手指着额头沉思着。</p>

<p>“……总觉得，但是，感觉好像记得似的。——你没有杀警察吧？”</p>

<p>问自己很奇怪的话,不过，那个同样的莉的脸看起来不满地嘟了嘴唇。</p>

<p>“不会杀地，这才不是我的错。我本来只是在等你的搭档来，却突然被拘留了。因为没办法只好反抗了。真是了不起的正当防卫啊？”</p>

<p>面对警官——且不管他是否能如此华丽地击败，正当防卫到底能否成立也是问题。</p>

<p>班特亚慢慢地点了点头，“关于那个，莱蒂的说法是正确的。”</p>

<p>雪拉虽然不同意，但还是赞成那个意见，“我也这么想。”</p>

<p>并不是赞同莱蒂西亚的行为，但是那个时候，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是按着规矩行事的。甚至要求抵抗的许可。</p>

<p>本来，如果派警察什么的，就会变成那样的结果，这是很清楚的。</p>

<p>面对少年们责难的目光，丹耸着肩膀说道，“我也只是采取了正确的措施。”</p>

<p>由于受到过多次冲击，越过惊讶的顶峰，或者说惊讶的神经已经麻痹了，丹来到这个局面反过来好象重新清醒过来。</p>

<p>眼神注视着赫克尔医生，问道，“这也是人格障碍的症状吗？”</p>

<p>“啊……”</p>

<p>但是，赫克尔医生并没有那么大胆，还持续着虚脱状态。</p>

<p>路法和两个人格同居的同伴搭话，“总之，这样下去太麻烦了。趁现在把黑太阳还原吧”</p>

<p>“在这里做吗？”，问的人是莉。</p>

<p>“不是很好吗？正好我和你都戴着戒指呢。一个一个地返回到庞珠太麻烦了。——这样可以吗？”</p>

<p>这是对莱蒂西亚的提问。</p>

<p>同样的莉的眼睛这次看起来有趣地眨了眨。</p>

<p>“我也能复活吗？”</p>

<p>“不愿意的话就不推荐，不过不让你从艾迪的身体里出来的话就麻烦了。”</p>

<p>莉非常冷静地说，“我也很困扰”</p>

<p>“这样的话，再一次创造出他自己的身体，让他进来是最快的。”</p>

<p>表情在读变化，绿色的眼吃惊得变圆。</p>

<p>“好厉害啊。那么简单吗？”</p>

<p>“仅限于你的情况呢”</p>

<p>莉的脸上，莱蒂西亚转动着眼睛看了路法，好像不明白什么意思。</p>

<p>“你之前的身体信息艾迪都是持有的。所以，比起班特亚的时候要简单得多”</p>

<p>莉再次掌握了自己的身体，将目光转向了班特亚。</p>

<p>“是啊，这家伙那时候还挺麻烦的。因为让雪拉身中的那些圣灵们分离，然后再从他们中挑出黑色的那个叫醒。”</p>

<p>雪拉呻吟了，“……不用那么具体地说”</p>

<p>一想到自己居然担任了灵魂的搬运任务，就觉得毛骨悚然。尽管如此，班特亚追击了那样的雪拉，“这么说来，我也是暂时存在于这个银色的之中……？”</p>

<p>“不说也没关系！”，雪拉倒立着银发，大声喊道。这是他不想回想的事情。</p>

<p>路法让莉坐在附近的椅子上。</p>

<p>“那年龄大概做成多少岁呢？”</p>

<p>“啊，那个。我也没想过。反正我也很年轻嘛”</p>

<p>在莉的脸上，气氛和语调不断发生变化，即使在一旁看着也是奇妙的景象。</p>

<p>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这一点的雪拉低声地呻吟着，“干脆把这件他给做成小孩子得了。”</p>

<p>于是，班特亚一本正经地忠告了他，“还是算了吧。没错，会出现你照顾他的窘境的”</p>

<p>由于太过恐怖，雪拉全身毛骨悚然。</p>

<p>就在那时。至今未曾想到——或者说遗忘的可能性在脑海中闪现。</p>

<p>不禁问起旁边站着的少年。</p>

<p>“再死一次会怎样？”</p>

<p>即使年纪变年轻，但班特亚仍然是人类。</p>

<p>和路法不同，并不是长生不老。</p>

<p>总有一天再次迎来那个时刻——。</p>

<p>那样的话，还会回来吗？</p>

<p>路法笑着回答了那个的问题。</p>

<p>“很抱歉，这已经是犯规中的犯规，每位客人只能使用一次。”</p>

<p>好像是相当危险的服务,不过，听了那个的雪拉振奋迈出了一步。</p>

<p>“这样的话，还是选择婴儿的样子怎么样？我会绞尽脑汁做点什么，一瞬间就让他结束的”</p>

<p>于是，班特亚又插了嘴。</p>

<p>“那样也不太好哦”</p>

<p>“为什么？”</p>

<p>“就是那家伙。不会简单死掉的。恐怕，会作为这个世界最初的圣灵复活。这样一来，墙壁和钥匙都变得没有意义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你枕边出来也没关系的话就无所谓……”</p>

<p>雪拉已经如芒刺在背了。</p>

<p>心里想，为什么这么可怕的事情他都能面不改色直接说出来呢？</p>

<p>坐在椅子上的莉和站着的路法轻轻地握着彼此的双手。然后，莉和路法额头贴上额头闭上了眼。</p>

<p>常识性地考虑，应该相当消耗魔力的大规模的魔法，这个黑的天使到很简单地也处理了。</p>

<p>无论是大规模的装置，魔法道具，还是难懂的咒语什么都不需要。</p>

<p>只是闭着眼睛这么说了。</p>

<p>“那么，来数数吧。一、二、三……。好的，结束了”</p>

<p>雪拉想“该不会真这么快”时候，室内还有一个人，呆站在那里。</p>

<p>被吓破了胆的赫克尔医生大声地喘息。</p>

<p>出现了的是一个看上去像十五六岁的小个子。</p>

<p>不仅个子矮，头也很小，肩膀也很细，给人奢华的印象,不过，没有软弱的感觉。</p>

<p>很紧绷，很敏捷的身材。</p>

<p>金茶色的头发，清晰地像大的猫一样的眼令人印象深刻。虽然脸色苍白但很可爱，眼中闪烁着尖锐的光芒，嘴角飘浮着带有讽刺意味的微笑，乍一看与可爱的容貌不相称。</p>

<p>雪拉摆出防御的姿态。</p>

<p>衣服是这边的，但是和熟悉的样子差不多。</p>

<p>不管怎么说，这种氛围是无可置疑的。</p>

<p>他本人像要找什么似的东张西望四周，发出了疯狂的声音。</p>

<p>“喂，有没有镜子，镜子？”</p>

<p>中央控制室里虽然没有那样的东西，但是使用了终端的一部分反射光的素材。</p>

<p>当然不会像真正的镜子一样完全映照出来，少年却很高兴地照着脸。</p>

<p>“哦，很可爱嘛，我”</p>

<p>并且，此次对眼前的终端很有兴趣，开始仔细地注视。</p>

<p>“诶？就像这样窥视着在楼梯间的我吗？”</p>

<p>好像还是知道被看到了的样子。</p><p>另一方面，把阻碍者从身体中赶出来的莉，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p>

<p>“终于舒畅了”</p>

<p>“这样的话，之后就交给你了。”</p>

<p>路法也认真地点头。</p>

<p>看到这一切的戴蒙苦笑着，向那样的天使们忠告。</p>

<p>“你们俩办完事后，快把戒指还给我们。群星又要开始焦急了。”</p>

<p>莉探着头，很不可思议地说道，“锁链呢？”</p>

<p>“啊，不好意思。被我撕碎了”</p>

<p>雷提西亚举手汇报。</p>

<p>回头一看，像猫一样的莱蒂西亚的眼睛对着赫克尔医生的眼睛，恶作剧般地笑着说。</p>

<p>“你是女医生吧？果然很有意思”</p>

<p>赫克尔医生露出下巴快要掉下来的脸，凝视着那样的少年,不过，咯吱地摇头，回头看了看丹。</p>

<p>“这个是……是开什么玩笑吧……？”</p>

<p>“当然不是。”丹如此断然断言了，“如果说用特异能力从其他地方瞬间移动过来的话，带一个人来应该很简单。”</p>

<p>“……是啊，是吧……。无论如何……这样……这样的话……”</p>

<p>只能发出可怜的，疲惫不堪，干燥的笑。</p>

<p>这几小时的体验，远远超过了应对异常事态的容许量。因此她觉得自己都快要上心理科了。</p>

<p>戴蒙站在那样的赫克尔医生旁边，和善地搭话，“医生。已经晚了。我送你回家吧。”</p>

<p>“……不，不用了。因为有车……”</p>

<p>“所以，我会替你开车。现在最好不要坐驾驶席。不管怎么说是自动驾驶，那辆车不会从驾驶座上把你放下来送到门口吧？”</p>

<p>这是正确的话。</p>

<p>现在的赫克尔医生根本不能注意到已经到家，会坐在车里茫然地过夜的可能性很大。</p>

<p>戴蒙再一次说，要帮助赫克尔医生站起来。</p>

<p>“听好了。今夜的事不可外传。你们还记得吧？”</p>

<p>“是的……大概、不……没关系”</p>

<p>虽然是很勉强的事，但语气却非常不放心。</p>

<p>自己也难以相信这是否现实。想要避免和别人说而被当作笑话，正因为如此，也想要征求他人意见的想法似乎也混杂在一起。</p>

<p>戴蒙握住垂头丧气的医生的手，笑着鼓励她。</p>

<p>“那么，为了让你的心放松，我告诉你件好事吧。如果想和谁说今晚的事，那个瞬间，你就会把今晚发生的事全部忘记。包括在船长的办公室遇到了少年们，也来到了这个控制室，在那里看到了什么都会忘记。所以呢。如果想忘记的话，倒不如跟朋友说说看”</p>

<p>女医生震惊了。</p>

<p>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凝视着对方的脸，黑眼珠中终于有了清新的光芒。</p>

<p>“……真的吗？</p>

<p>“恩。真的。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就会完全忘记了”</p>

<p>“那么……？”</p>

<p>“所以，没必要跟别人说。明白吗？在你的心中是否残留今夜的记忆，由你自己决定”</p>

<p>“想忘掉就能忘掉吗？”</p>

<p>“没错。如果要选择不要忘记的话，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p>

<p>听了这话的赫克尔医生，虽然很奇怪，但是心情好像变得很轻松了。</p>

<p>深呼吸后，连微笑也浮现了出来。</p>

<p>“……那么，是否忘记，要考虑一晚上再决定”</p>

<p>“那样很好”</p>

<p>为了好好地帮助医生，戴蒙离开了中央控制室。</p>

<p>另一方面，残留的少年们之间开始了认真的交谈。</p>

<p>“被这个人使用身体这件事，你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吗？”</p>

<p>“啊。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我不认为这是现实，感觉像是在午睡”</p>

<p>“你没有明白和我战斗的事情吗？”</p>

<p>莉捂着额头沉思着。</p>

<p>“怎么说呢……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路法露出这么拼命的表情。这样的话，脑子就动起来了”</p>

<p>莱蒂西亚仔细地点头。</p>

<p>“这个我知道。我也是这种感觉啊”</p>

<p>“但是，为什么突然更换了呢？”</p>

<p>“所以我说不知道。王妃呢？</p>

<p>“别叫我王妃了。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p>

<p>说到那里的时候。</p>

<p>突然，莉的眼睛里燃起了壮烈的火焰，变得杀气腾腾。</p>

<p>对于这个人的气魄，已经习惯的雪拉还是惊呆了。班特亚也情不自禁地摆好了架势。</p>

<p>莱蒂西亚也是一样的。大体上，他们的身体会对杀气产生反应。</p>

<p>少年们一下子紧张起来，莉吼叫着，“想起来了……”</p>

<p>被那个视线包围的是莱蒂西亚。</p>

<p>慎重起见，莱蒂西亚一边拉开距离，一边很不可思议地反驳道。</p>

<p>“什么啊？我做了什么？在你的身体期间，我尽可能的礼貌啊。”</p>

<p>但是，莉没有宽恕。从全身喷出杀气，拔出了插在腰间的杆子。</p>

<p>“你这家伙！你竟然用我的身体吃那样的东西啊！”</p>

<p>“那种东西？”</p>

<p>呆呆地瞪着眼睛。</p>

<p>“那种东西是什么啊？”</p>

<p>路法对着好像真的没有想到的莱蒂西亚伸出了救援之手。</p>

<p>“有没有吃甜食？”</p>

<p>“吃啦。带巧克力的冰淇淋。好甜啊”</p>

<p>听到这个消息的路法露出了无法形容的表情。</p>

<p>雪拉也一样。</p>

<p>特别是，雪拉不喜欢莱蒂西亚，所以特别冷淡地说，“笨蛋。这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p>

<p>“我只能说。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逃走比较好。——全力以赴的。”</p>

<p>正吃惊的时候，杆子一挥的莉袭向了莱蒂西亚。</p>

<p>是真正的充满杀气的攻击。</p>

<p>“哇！”</p>

<p>总算躲开了，莱蒂西亚的脸上渗出了冷汗。</p>

<p>并不是在技巧上逊色，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刚复活（？），现在的自己完全还是空手。不管怎么说，时机太差了。</p>

<p>“等一下！等一下！”</p>

<p>“太吵了！冰淇淋的仇恨你可想而知！”</p>

<p>“意思不一样吧，那个！”</p>

<p>莱蒂西亚一边躲避着只有一纸之隔就能打碎骨头的攻击，一边从中央控制室的门逃了出去。</p>

<p>这时，班特亚把手中的杆扔给了老朋友。</p>

<p>“谢谢”</p>

<p>边跑边说那样的话边走过来。</p>

<p>接着，在追赶着莉的背后，路法大声的叫了起来。</p>

<p>“打架的话在外面打吧。弄坏了学校的用品，也不能再修了！”</p>

<p>不知道有没有收到回复。</p>

<p>班特亚很稀奇，用忍住笑的脸问路法，“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家伙？”</p>

<p>“要看本人了。如果说想去学校的话，那也行，如果想杀人的话，地方也要多少有多少哦”</p>

<p>“学校生活和杀人生活一起过吗？”</p>

<p>“对他都一样吧？作为我来说，他能那样和艾迪一起玩的话会很开心的。艾迪也会很高兴能找到好的玩伴吧”</p>

<p>班特亚吐出了难以形容的一口气，看了雪拉。</p>

<p>那个视线的意义雪拉也充分明白。</p>

<p>总而言之，最不正经的就是这个人。</p>

<p>不愧是莉的搭档。</p>

<p>正想着要如何说明这个问题的时候，班特亚突然转过身去，“已经没事了吧。我回去了”</p>

<p>雪拉不由自主地追了穿过门的背影。总觉得必须说点什么。</p>

<p>但是，在雪拉说什么之前，以快步走在走廊上的班特亚回头看雪拉的脸，用认真的语气说了。</p>

<p>“我只说一件事”</p><p>“什么？”</p>

<p>“托你的福，我要补考了。”</p>

<p>“……”</p>

<p>雪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p>

<p>对方在认真的说，这一点自己知道。</p>

<p>正因为如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p>好几次欲言又止，费尽心思，终于雪拉说：</p>

<p>“对不起”</p>

<p>中央控制室只剩下路法和丹。</p>

<p>作为极端现实主义者的丹，现在已经既不慌乱，也不感到吃惊。只是，灰色的眼浮起疑问，尖锐地问了，“这是怎么回事？”</p>

<p>“提问的内容要更具体。要是船的感应头脑一定那样说哟。”</p>

<p>“那些少年们，到底是什么？”</p>

<p>“还不太具体呢。想知道什么，丹？”</p>

<p>“为什么用大头钉或线锯能更有效地攻击人呢？为什么在这里的两个人也能做同样的事情？”</p>

<p>“这次很不错。——因为他们都是同姓同族”</p>

<p>“什么？”</p>

<p>“因为在那边的世界里，法罗德一族好像就是暗杀者的意思。”</p>

<p>神经麻痹了的丹再次震惊了，但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皱了脸。</p>

<p>“你带了三个人过来吗？”</p>

<p>“是啊。不行吗？那个世界没有任何近代兵器。剑啊弓啊什么的，只有那样的武器。那样的东西，在这边即使危险也应该没什么。只知道使用刀具的原始人，是不可能被握着枪的现代人打倒的。至少，你不是这么想的吗？”</p>

<p>丹吐出深深的叹息。</p>

<p>“在看到那个之前，应该可以这么说吧……”</p>

<p>实际上，自己说了蠢话。</p>

<p>“但是，这样的话，那些少年们有过杀人的经历吗？”</p>

<p>“你也有吧。”</p>

<p>“我的情况下没办法。不应战的话就只有被杀了。第一、那样的孩子……”</p>

<p>“没有外表那么孩子气。雪拉是十九岁，班特亚和莱蒂西亚——大概是二十多岁的后半吧？”</p>

<p>“……”</p>

<p>“我不会老的。你不觉得其他人的年龄多少可以自由支配吗？”</p>

<p>“路法。认真回答。即使是现在——第三个少年也是如此。又活过来了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听那些无聊的话。”</p>

<p>“虽然那就是真的，但我想大概你不会相信我吧。”</p>

<p>苦笑着说完，路法正要走出控制室，背对着丹。</p>

<p>因为担心跑到外面的少年们。看雪拉并没有返回，应该是同样地跑去了莉的旁边吧。</p>

<p>正要穿过门的时候，路法的背后传来了丹的声音。</p>

<p>“我不相信那种东西。魔法这种东西，绝对不会相信的。第一……”</p>

<p>与威风凛凛的言语相反，声音却莫名其妙地被压低了。</p>

<p>“如果真的能唤回死去的灵魂的话，为什么不救米娅呢？”</p>

<p>刚要走出控制室的路法停住了脚步。</p>

<p>丹瞪着那纤细的背，进一步说道，“为什么，眼睁睁地看她死在了眼前？”</p>

<p>路法并没有回头。</p>

<p>知道被丹的视线盯着后背，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p>

<p>过了很长时间后，路法寂寞地说，“不是谁都能回去的，丹……”</p>

<p>“……”</p>

<p>“米娅，那是天命啊。”</p>

<p>“当然是这样。人类都是如此。但那样的话，那个少年也应该是不可能重生的”</p>

<p>那样的事不可能好。</p>

<p>自己重要的人——想要活下去的人已经死去不复返了，而其他人又活过来了，这种愚蠢的、不公平的事情，在这个世上是不可能有的。</p>

<p>路法没有回头看露出那样强烈想法的丹的脸。</p>

<p>只是背过身子离开了控制室。</p>

<p>悄然的脚步走在冰冷的走廊上，路法的身边不知不觉地多了一个人。</p>

<p>是戴蒙。</p>

<p>“虽然没有恶意吧，但那位船长实在是太没神经了。”</p>

<p>“不。没办法啦。试着想想丹吧。他想那样说也是理所当然的”</p>

<p>摇了摇头，路法惊讶地问道，“那位老师呢？”</p>

<p>“完全恢复了健康，一个人回去了。怎么说呢，好像不想和我坐在一起。”</p>

<p>“这样啊……”</p>

<p>两个人并肩走了一会儿。</p>

<p>“路法。庞珠的确，对你的所作所为几乎都想视而不见。虽然这种说法很奇怪，但我打算把罪孽消灭掉。”</p>

<p>“真是难得的事情啊”</p>

<p>“但是，让这个世界的人复苏是不对的。就这一点。如果一定要这么说的话，至少再等五十年比较好”</p>

<p>“我不会等那么久的。”</p>

<p>“路法……”</p>

<p>“我们约好了。我来做。”</p>

<p>“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那个船长又会抱怨的。”</p>

<p>“说的也是……”</p>

<p>路法叹了一口气。</p>

<p>然后，有点淘气地笑着，抬头看了看走在旁边的高个子。</p>

<p>“即便如此，人类还是会在一瞬间死去。那么，能做的事还是先做好比较好吧？”</p>

<p>“不要问我啊”</p>

<p>走出校园一看，莉和莱蒂西亚正在拼死战斗中。</p>

<p>与其这样说，震怒了的莉单方面地攻击，莱蒂西亚是防守一方。</p>

<p>他们没有行动杆本来的规定的场地这个概念，飞来飞去。</p>

<p>比二人先一步去了外边的雪拉吞下唾沫，注视着那个战斗。</p>

<p>路法也到那边去打招呼。</p>

<p>“真是值得一看……”</p>

<p>“是”</p>

<p>一边回答，雪拉的眼一瞬也不离开二人的运动。</p>

<p>“有冰淇淋的那部分仇恨，艾迪占优势吗？”</p>

<p>“尽管如此，还没有倒下呢，那个男人。”</p>

<p>雪拉像是在呻吟。</p>

<p>“我讨厌那个男人，但是只有他的手腕，我觉得可怕。”</p>

<p>“那么，雪拉也得重新修行了。”</p>

<p>“是”</p>

<p>“班特亚是雪拉叫来的吗？”</p>

<p>第一次，雪拉的眼睛看向了路法。</p>

<p>好像在动摇。</p>

<p>“因为你也不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p>

<p>“见面后感觉怎么样？”</p>

<p>那种事不能一概而论。不管怎么说，自己曾经夺去了那个男人的生命。</p>

<p>路法明白低头咬住了嘴唇的雪拉的心境，始终平静地笑着。</p>

<p>“不是很好吗。那个已经过去了吧。下次好好相处就好了。”</p>

<p>“好好相处……是吗？</p>

<p>总觉得，这似乎是不适合自己的话。</p>

<p>“要重新修行吧？班特亚对练习对手不是刚刚好的吗？”</p>

<p>仔细一看，他是一个满不在乎地说着可怕的事情的人。</p>

<p>更可怕的是，路法悠然地接近了火花纷飞的战斗，从两人中间挤了进去。</p>

<p>“艾迪。差不多该停下来回宿舍了，吃不了晚饭了”</p>

<p>确实如此。</p>

<p>再者，如果不在熄灯前回去，就会被判为擅自在外面过夜。</p>

<p>作为宿舍生是绝对想避开的事态。</p>

<p>莉还是咬牙切齿地说，“明天继续”</p>

<p>因为不能带不是宿舍生的人去宿舍，莱蒂西亚暂且托付给了戴蒙。</p>

<p>路法也说要回到埃克塞尔。据说还在参观工厂的路上。</p>

<p>约好明天也去莱蒂西亚那里露面，然后路法消失了。然后莉和雪拉慌忙跳上了去宿舍的公交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