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2话 运货马车与老先生

<p>添购内裤后的第二天，我们四人一同前往齐维尔镇。</p>

<p>目的是在镇上的佩斯利商会分店，还清丘托斯大叔的债务。</p>

<p>据说这个佩斯利商会是个相当巨大的商业组织，本店设立于他藩。齐维尔镇上的，不过是其中一个分店罢了。</p>

<p>位于缇巴拉这里以北的齐维尔，似乎是个规模大于缇巴拉之上的城镇。闲着没事的我想说可以来个异世界观光与购物，于是就跟丘托斯大叔同行了。</p>

<p>这就是唯一的理由，纯粹只是为了观光。我只不过是这时候碰巧发疯似的想来趟观光旅游而已。</p>

<p>绝不是因为不可靠的大叔一个人带着钜款前往可疑的黑心商会，让我实在放心不下。</p>

<p>我才不管大叔会怎么样咧。</p>

<p>这点非常重要，不要误会了。</p>

<p>总之呢，从这里到北边的齐维尔镇有点距离。假如要在那里住一晚，这趟还债之旅可能会需要两天的来回时程。</p>

<p>所以，我们当然也把小堤露带上了。让一个五岁小孩整整两天孤独看家，这种事只有魔鬼才干得出来。</p>

<p>「喔喔，就是那个！就是那辆马车。」</p>

<p>丘托斯大叔牵着小堤露的手，指着停在街道巷弄旁的一辆马车。</p>

<p>「哦，以大叔安排的马车来说，感觉还不赖嘛。」</p>

<p>意想不到的是，我们要搭马车前往齐维尔镇。</p>

<p>看来他昨天安排的各种事情，就是为了这辆马车。</p>

<p>这次小堤露要跟我们同行，所以备妥这类移动手段或许可说是理所当然。让一个体弱多病的五岁小孩徒步走完坐马车要两天的路程，这种事只有恶魔才干得出来。</p>

<p>只是，虽说要用马车代步，但丘托斯大叔目前没那么多资金，所以似乎是要请别人的运货马车顺路把我们载到齐维尔。</p>

<p>四周看起来没有其他人，看来这辆马车只有我们几个要搭便车。坦白讲，来到这世界第一次搭乘交通工具，让我非常兴奋期待。</p>

<p>要搭的是两匹马拉的篷车。</p>

<p>看来即使是异世界，马一样还是马。不像鹿有着弯曲歪扭的奇怪鹿角，或是眼角直竖。就只是两匹有着温柔眼神的朴质马匹。</p>

<p>马车的构造看起来也跟原本那个世界差不多。</p>

<p>不对喔……？仔细一瞧，以双马马车来说车身似乎有点大？而且车厢底下还配备了陌生的绿色箱型装置。</p>

<p>那个奇特的箱子究竟是什么？真令人好奇。</p>

<p>我的求知好奇心开始发痒了。这是个危险的征兆。</p>

<p>假如我现在顺从欲望，开始对运货马车进行学术调查，万一太过热中而弄了半天不肯起来，想必会大幅延误出发时间。</p>

<p>给丘托斯大叔造成困扰无所谓，我才懒得管他。但是送货时程有所延迟，会对运货马车的车夫造成严重困扰。</p>

<p>我拚命压抑住好奇心带来的冲动，不去看车厢底下的神秘箱子。然后，我把视线转向马车前面的车夫座。</p>

<p>车夫座上坐着一位年老的男性。</p>

<p>不知道那位老先生是否就是这辆运货马车的主人？</p>

<p>我在坐上马车之前，决定先跟这位即将照顾我的人致个意。身为文明人，事事都该遵守最低限度的礼仪。</p>

<p>「谢谢您让我们搭便车，今天请您多多关照。」</p>

<p>「不，不会不会。我才要请你们多多关照。」</p>

<p>可能是突然被我搭话的关系，车夫座上的老人家显得有点吃惊。</p>

<p>但他随即在经过日晒的精壮脸庞上露出一口白牙笑了。</p>

<p>「现在在镇上出了名的魔像使侠士愿意当马车的保镳，我也放心啊。最近这附近很不太平，听说道路上还有人受到魔兽攻击呢。」</p>

<p>这位老人家真是太善良了。镇上关于我的传闻，顶多就是日前跟讨债业者们闹出的违法斗殴吧？</p>

<p>听到老人家为了不让我这个小伙子惶恐不安，特地温柔贴心地这样捧我，使我对老先生的好感直线上升。</p>

<p>向老人家车夫致过意后，我直接来到后方的车厢。</p>

<p>其实在搭上马车之前，我本来想请车夫让我摸一下马。</p>

<p>不只是猴子与鹿，我也满喜欢马的。对于这种与人类共度漫长历史，高贵而纤细的动物，我甚至有种尊敬之情。</p>

<p>但结果我还是没能摸马。因为自从我对马儿投以热情的视线起，背后的魔太立刻开始对着马发出一丝丝冰冷的杀气。</p>

<p>是啊，我都忘了。曾经被野生猴子与恐龙欺负过的魔太，非常不擅长跟动物相处。</p>

<p>聪明又纤细的两匹马察觉到杀气，开始躁动起来。</p>

<p>车夫老先生费了好大的劲才安抚住害怕的马儿。真对不起，我的伙伴冒犯到你们了……</p>

<p>「嘿咻。」</p>

<p>我一面因为没能与马儿亲近而有点失望沮丧，一面坐上了马车。</p>

<p>罩着车篷的车厢里很宽敞，也没堆多少货物，空间大到可以让我们四人舒舒服服地坐着。</p>

<p>我想坐下来，于是往脚边一看，只见我们的座位空间铺着坐起来好像很舒服的干净厚毛毯。</p>

<p>看来我果然没看走眼，车夫老先生肯定是一位体贴的绅士。</p>

<p>「哦，睡伊你怎么这么慢才来？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吗？」</p>

<p>丘托斯大叔已经坐在毛毯上，对我出声说道。</p>

<p>小堤露就坐在他旁边。能够坐马车似乎让她很开心，身体有些兴奋地上下弹动。</p>

<p>我用眼角余光看着小堤露小动物般的动作，同时一屁股在大叔的面前盘腿坐下。</p>

<p>「没有啦，只是在出发前跟车夫致个意。」</p>

<p>「你老兄有时候真的莫名地守规矩耶。是东方贵族的作风吗？」</p>

<p>我跟大叔促膝长谈时，魔太也静静地上了车。她迅速在我身边弯腿坐下，依偎着我。</p>

<p>看到她这样，我无意间想到：</p>

<p>……魔太会不会让车厢超载？</p>

<p>这家伙究竟有多重？</p>

<p>坦白讲，我觉得魔太的体重应该满重的。至少我觉得平常魔太让我感觉到的那种异常又固执的轻盈，应该是这家伙非比寻常的身法所造成，而非实际上的体重。</p>

<p>有几项根据可以证明我的怀疑，尤其在魔太中了古代地龙的瘴气而施展不了身法时，我抱她起来的时候感觉沉重了些。</p>

<p>那时的重量，我觉得并不符合她细瘦女孩的外观。</p>

<p>我以前也常常应付或是抱起缠着我不放，体格跟魔太差不多的妹妹。可是把妹妹抱起来的时候，好像比较轻一点。不过说归说，毕竟我妹的身高比魔太矮──</p>

<p>嗯？妹妹？</p>

<p>我以前有妹妹？</p>

<p>莫非这是我受到召唤时，失去的记忆片段？</p>

<p>啊，可恶！一试着回想就什么都想不起来！喂，这怎么回事啊。给我解释清楚，隆倍•扎连！</p>

<p>「啧……」</p>

<p>我小声啧了一声。</p>

<p>好吧，也罢。回到魔太的体重话题。</p>

<p>方才我说过我猜魔太的体重不会太轻，但也不认为她会重到离谱。</p>

<p>我们俩一起住在盆地破房子里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生过魔太把地板踩破的意外，而且刚才她坐上马车时，车厢也没有大幅挤压下沉。</p>

<p>至少魔太应该不会像一尊石像那么重，更不可能跟原料的石柱一样重。我在生成魔太的素体时，有特别小心仔细地施加「轻量化」法术。</p>

<p>嗯──结果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她正确来说有多重。也许我下次应该强行把魔太抱起来，精确地检查一下？</p>

<p>就在我针对魔太的机体重量进行研究时，我们搭乘的运货马车缓缓开动了。运货马车慢速通过西门，来到了城镇外。</p>

<p>我从车厢的后面，看了看缇巴拉镇。</p>

<p>那位看起来不怎么强悍的守门叔叔闲来无事地站在城门旁，显得一派和平。</p>

<p>随着马车远离市镇，他的身影也逐渐远去。</p>

<p>像这样眺望城镇，会觉得它虽然不豪华气派，但十分祥和而美丽。</p>

<p>这让我想起之前看到城镇东侧立着高耸的了望台，但这边西侧没有任何塔楼。</p>

<p>「城镇西侧没有立起了望台呢。」</p>

<p>「了望台……噢，你说观测台啊。那是用来观测东边瘴气的，但是至今从来没发生过瘴气越过荒野流入这边土地的状况。哎，总之就是盖安心的啦。」</p>

<p>「啊──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p>

<p>原来那个不是用来抵御外敌的设施。</p>

<p>难怪我与魔太从东边过来，却完全没被人拦下。</p>

<p>看来这附近的确是相当和平的土地。据说东方的小国之间长年战乱频仍，我本来还有点担心这世界会不会已经在战火中荒废，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p>

<p>在风和日丽的气氛中，运货马车一路前行。</p>

<p>用不了多久，就来</p><p>到了干道的十字路口。</p>

<p>马车在这里往北右转。</p>

<p>没错。其实这条道路并不是通往西方的单一道路。在离缇巴拉镇不远的地方，就分成了南北两条路。</p>

<p>我在扎连书库里找到的那份老旧地图，没有记载这种道路。</p>

<p>我想应该是这几年才开拓的道路吧。</p>

<p>东边被土瘴气所堵塞，理应变成道路终点的缇巴拉镇之所以还算热闹，可以看到很多旅人的身影，原因大概就在这里。也就是说，缇巴拉镇成了这条路上南北两方旅客的驿站。</p>

<p>从地理上来说，只要沿着道路往西直走，迟早会抵达这个国家的首都，因此我猜有不少人会来此地住宿。</p>

<p>搞不好是往东的道路被瘴气堵塞后，缇巴拉镇的居民才努力整顿了南北干道。人们的营生就是如此伟大。</p>

<p>在和暖的阳光中，马车沿着道路往北前进。</p>

<p>意外的是车厢几乎没有摇晃。行驶速度应该还满快的，却比汽车更没有震动。</p>

<p>我本来以为会匡当匡当摇晃得更剧烈。</p>

<p>这时我才想到，难道是车厢底下那个神秘装置的效果？</p>

<p>这让我想起来，老先生在出发前曾经从车夫座下来，在那个绿色箱型装置附近拨弄了一下。</p>

<p>那个箱子会不会也是魔道具？</p>

<p>呜、呜唔，我又开始好奇了……</p>

<p>本来想问问丘托斯大叔这个专家的，但他正在睡觉。其实我可以把他踹醒，无奈小堤露也把头枕在爸爸的大腿上睡觉。要是把大叔打醒，难保不会连带着把小堤露也吵醒。</p>

<p>其实小堤露昨晚因为太期待跟大家一起出游，迟迟没能睡着，一直到很晚都还醒着。不只如此，她直到刚才都还因为看到马车很高兴而兴奋笑闹，肯定已经累坏了。</p>

<p>我无法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打扰这个小朋友的睡眠……</p>

<p>既然这样，那就直接请教车夫老先生好了。</p>

<p>可是，我现在人在车厢后面，要找坐在车夫座上的他说话略嫌远了一点。</p>

<p>我一个人的话可以移动到货物的空隙附近找车夫说话，但魔太一定会想跟。这家伙对我与我的私人物品以外的东西总是粗手粗脚，搞不好会把堆积的货物推到一边去。</p>

<p>真要说起来，首先马匹就会被魔太吓到。</p>

<p>「不行，没人可以问……」</p>

<p>我放弃解开马车之谜，眺望着车厢后头铺展的景色。</p>

<p>车篷的空隙外，是整片的蓝天绿草。</p>

<p>好美。与我之前旅途上被瘴气吞没的红褐色大地完全不同。</p>

<p>是绿意盎然的肥沃平原。</p>

<p>我怎么知道它肥沃呢？因为路旁会出现健康茁壮的麦子或类似作物的广大田园。</p>

<p>我也远远看到过几次像是魔像的存在，在田里走动。</p>

<p>那就是所谓的农业用魔像吗？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他们的外形似乎近似于魔太初期素描人偶般的形态。</p>

<p>这个地区的另一个特征，就是有很多绵羊。我经常看到牠们群聚于远方。</p>

<p>虽然分辨不出牠们的品种，但似乎就是普通的绵羊。</p>

<p>悠哉吃草的羊群，身上覆盖着软蓬蓬的白色毛团。不像猴子的身体表面以岩石构成。</p>

<p>远处有许多绵羊聚在一块，看起来简直就像在绿色草原上，铺满软蓬蓬的白色地毯。</p>

<p>真是如诗如画。</p>

<p>甚至让我感觉这世界的肥沃平原似乎多到有剩，有点不自然。</p>

<p>还有，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有件事让我在意──</p>

<p>「啊，又是废墟。」</p>

<p>我边欣赏景色边喃喃自语。</p>

<p>在零散出现的几间民房之中，偶尔会看到废弃的房屋。</p>

<p>「……噢，那是魔兽活性化现象造成的。最近就连这附近，偶尔也有危险的魔兽出没。也有很多人害怕魔兽的侵扰，于是搬到大城镇或别的地区去住了。」</p>

<p>「唔喔！大叔，你没在睡觉啊？」</p>

<p>但这个大叔，刚才讲了让我很在意的一件事。</p>

<p>他说……危险的魔兽？</p>

<p>「──！该不会是猴子吧？」</p>

<p>那些猴子！难道牠们未经我许可就跑来这种地方作乱，对附近地区的各户农家造成困扰了吗？不可原谅，看我怎么惩罚你们！</p>

<p>见我燃起身为猴子调教师的责任感激动地说，丘托斯大叔吃了一惊。</p>

<p>「猴、猴子？你在说什么啊？我在这附近可从没听说过什么猴子型魔兽喔。」</p>

<p>大叔惊讶地把眼睛眨了半天，不久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嗯哼。」轻轻干咳了一声。</p>

<p>「言、言归正传。最近在这附近地区造成灾害的，是一种名为火焰双角兽（Flame Bicorn）的魔兽啦。」</p>

<p>「火焰双角兽？」</p>

<p>不是猴子啊？</p>

<p>说到双角兽（Bicorn），记得应该就像是独角兽（Unicorn）的亲戚。所以是马型魔兽了？</p>

<p>也许是一种类似喷火独角兽的异世界怪马吧。</p>

<p>「所谓的火焰双角兽，是一种具有一对凶恶的扭曲大角，眼角诡异地直竖的四脚步行巨大魔兽。个性也非常好战，据说完全不怕人，会大摇大摆地靠近过来。」</p>

<p>喂喂，这马也太危险了吧。</p>

<p>「……嗯？一对扭曲的角，眼角直竖？」</p>

<p>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些特征……</p>

<p>但我并没有看过马型魔兽。一定是心理作用吧。</p>

<p>「怎么了吗，睡伊？」</p>

<p>「不，没什么。是我想太多了，你继续说。」</p>

<p>丘托斯大叔一脸认真地重重点头，就接着说下去。</p>

<p>「一旦与火焰双角兽开打，这种魔兽将会非常危险。牠会四处散播双角之间生成的超高温火焰，把附近一带变成火海。像这个地区只不过是道路附近出现了一头，就连续造成了多起规模庞大又悲惨的伤亡。」</p>

<p>这、这匹马是怎么回事啊？太恐怖了吧……</p>

<p>说成有害动物都不足以形容了。要是碰上这种怪物，岂不是肯定被烧死？</p>

<p>「不只如此，火焰双角兽还是个飞毛腿。就算组成讨伐队，也完全无法逮到牠。等部队抵达时，现场只剩下一片烧得寸草不生的土地啦。大家几乎是束手无策了。」</p>

<p>喂喂，牠还是个飞毛腿？</p>

<p>那也就是说，要是被牠袭击就跑不掉了？太恐怖了，我死都不想碰到这种怪物……</p>

<p>「我、我说啊，我是觉得不至于，但我们应该不会在路上撞见这种魔兽吧？我们像这样悠哉游哉地慢慢走没关系吗？是不是该让马车再加快速度……」</p>

<p>我被异世界喷火马吓个半死，已经完全开始退缩了。</p>

<p>相较之下，丘托斯大叔却显得不怎么害怕。这个中年大叔怎么这么缺乏危机意识啊！</p>

<p>「哎，那种魔兽并不会频繁出现在路旁，不用担心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好像连目击消息都没了。简直好像牠已经死掉了一样……」</p>

<p>丘托斯大叔面带笑容，接着又说：</p>

<p>「无论怎样，就算有个万一，我们还有你老兄操纵的魔夏塔露跟着呢。没有比这更让人放心的了。」</p>

<p>「喂喂，你是不是把我家的魔太错当成斗犬还是什么啦？我可是绝对不会让魔太去对付那种疯狂纵火犯魔兽喔。」</p>

<p>「怎么了，睡伊？你老兄之前不容分说地直接把『坏剑』达兹痛打一顿，现在讲话却谨慎起来了？只要有你的本领与魔像的性能，我看大多数魔兽大概一碰上你就会被一招解决掉吧。」</p>

<p>「不是这个问题好吗！让魔太去跟那种喷火变态怪马打斗，要是害她烫伤了，岂不是太可怜了吗！」</p>

<p>「啊～？」</p>

<p>我正在跟大叔大吵大闹的时候，坐我旁边的魔太温柔婉约地把肩膀靠了过来。</p>

<p>魔太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内敛地用脸颊在上面磨蹭。</p>

<p>伙伴啊，抱歉打扰妳开心地用脸颊蹭来蹭去。但请妳也来骂骂这个没礼貌的大叔好吗？</p>

<p>后来我们就继续热热闹闹地闲扯淡，度过了马车之旅的时光。</p>

<p>跟丘托斯大叔聊天让我发现一件事，就是这世界的人们对土地所有权的观念不怎么严谨。他们会随便找块空着的土地住下或是迁居，好像还满自由的。看来我刚才觉得有一堆肥沃土地空着没人用，并不是心理作用。</p>

<p>假如隆倍•扎连召唤的不是不擅理财的我，而是会在异世界大搞经济改革、比较贪财的那种地球人，我担心这个世界不用多久就会被蚕食鲸吞个精光了。</p>

<p>就好像被白人殖民者逐出故乡的，那些生活简朴又心地善良的美国原住民一样。</p>

<p>我还是觉得扎连那个白痴完全弄错召唤的人选了。</p>

<p>因为我既没有半点经济学的底子也没有气概，能够用</p><p>歧视观念与财富不均让这世界上演地狱光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