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王7 复仇的王

「爱丽儿！那个，那东西是啥！？」

陷入穷途末路的波狄玛斯喊道。

同时，一直在激烈攻击的omega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算你问我「那个」，但你指的是哪个呀？不具体表达出来的话我可理解不了呢～」

完全一副戏弄他的样子，故意耸耸肩，哎呀哎呀～地摇着头。

平时对我这种态度估计也就轻描淡写地不予理会了吧，看来现在实在是陷入穷途末路了，隔着扬声器都能听到他狠狠咬牙的声音。

「就是那个叫做白的家伙！那玩意是啥！？」

果然呐——

嗯，我知道。

虽然说着不知道「那个」指什么，但实际上一清二楚。

能引出让那个波狄玛斯如此惊慌失措的事态的，除了白酱根本想不到别人嘛。

不过，波狄玛斯还真是慌的不得了啊。

听到波狄玛斯毫不压制感情的大叫，好像除了他被白酱爆菊那次以外就再没有过了吧？

波狄玛斯一贯蔑视他人，完全不展露出像是感情的感情。

无论被瞧不起的人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什么情感波动。

正因为是自己瞧不起的对象，如果觉得为之所动就是自己的耻辱。

明明如此，现在却是这样一副惊慌失措的狼狈样。

是因为出现了远远超过波狄玛斯想象的事态了吧。

嗯，如果是白酱的话，应该做得到呢。

「怎么啦怎么啦？白酱她做了什么吗？」

虽然没觉得能得到回答，不过多少有些在意就试着问问了。

「在质问的可是我这边啊！快点，回答我那家伙到底是啥！」

他的喊声已经可以说是悲鸣了。

哼——嗯。

该怎么说呢——

可以的话我还是想亲自让他发出这种声音啊——

被白酱抢先了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起来你好像是上了白酱的套啊？这可真的是请节哀顺变。活该。」

嘲笑了一番后，一直停止活动的omega突然就朝我袭击了过来。

轻轻一个后跳躲开了他由着愤怒而来的大幅度攻击。

「生气了？生气了吧？心眼真小啊——是不是缺钙啊？所以才说不能当家里蹲豆芽菜啊」

不断挑衅的话，omega就会像笨蛋一样直冲过来。

「混蛋！混蛋！混蛋！计算究竟哪里错误了？那种东西，完全不符合道理啊！」

自言自语的骂声徒然响起。

脆弱。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真的很弱小。

波狄玛斯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只把比自己弱小的人当作敌手，

并非是因为波狄玛斯多么强大，仅仅是因为对手比他要弱罢了。

所以才能成为强者。

所以才会看上去游刃有余。

但是，我是知道的。

这个男人，实际上比谁都要弱小。

正因为比谁都要弱小，所以比谁都要追求力量。

最终，这造就了如今的波狄玛斯。

误会自己是强大的、已经变强了的，一成不变的弱小男人。

当以白酱这种比自己强大的人做为对手时，外表的金玉便悉数剥落，露出里面的败絮。

「真弱啊」

「你说什么？」我随口的嘟囔被波狄玛斯耳尖地听到了，他以低沉的声音反问道。

「波狄玛斯，你啊，真弱啊」

虽然并没有想让他听见，但他要是这样问了的话那我就说得一清二楚吧。

「我可不想被你这个满足于系统暂时的力量的混蛋说啊」

虽然我说的不是这个意义上的强弱呢。

不过就算说这个男人也听不懂吧。

「对了，系统啊。什么能成为神啊？我这不是压根没能成为神什么的吗！但是，那东西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啊啊，可恶！畜生！」

已经理解不了他在说什么了，只知道他一直在重复着一些支离破碎的辱骂。

收到这样的主人的影响，omega的动作也变得乱七八糟起来。

钻头迫近了我的脸面。

然后被我用牙齿接住了。

虽然有咔嚓咔嚓这样不舒服的声音响起，但是我丝毫不在意，下巴发力把钻头吃掉了。

「等下，等下等下等下！对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这个混蛋还活着？」

哦？

终于意识到了吗？

「为什么伤治好了？在抗魔术结界之中，为什么你可以和光荣使者Ω型势均力敌？这究竟是为什么！？」

注意到的也有点晚了吧。

我的身体之前被omega的钻头打的破破烂烂。

刺穿腹部，贯穿胸部，打飞胳膊，撕碎双脚。但是，那种伤已经治好了。

「难道，难道说你这混蛋也！？难道你这混蛋也成为了神吗？」

波狄玛斯尖叫着。

至今为止一直被瞧不起着的我，却比他先一步迈上了他所追求的成为神的阶梯。

对波狄玛斯来说这也是最大的屈辱吧。

「不对哦」

但是，很可惜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成为神。

没能成为神。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成为神的话，波狄玛斯早就该成为神了。

「我没有成为神。但是，我可以暂时获得足以与神匹敌的力量。你也知道做法吧？」

omega向后退去。

看起来波狄玛斯也退缩了。

「难道说」

「就是这个难道说」

「你疯了吗？」

说的可真难听啊。

嘛，不过对波狄玛斯来说这种行为可能确实像是疯了吧。

所以才会说你弱小啊。

我虽然也很弱小，但是我自认为我有着为了达成目的赌上生命的勇气。

「谦让」

我新获得的七美德技能。

根据其效果，我可以短暂的获得与神匹敌的力量。

在白酱的灵魂的碎片，原身体担当和我的灵魂融合的时候，我的灵魂也增加了对应的容量。

我的灵魂就如同被毫无空隙地塞满、已经布满裂纹即将破碎的容器一般。

然而就像是为了修补那裂纹一样，白酱的灵魂染进了我的灵魂里。

多亏如此，我就能接着获取本应无法继续获取的新技能了。

获取了念话这种，因为至今为止一直是一个人所以没必要获取的技能，最后一个获取的，就是谦让。

这个对除了白酱以外的所有人都保密的技能，正是我的杀手锏。

用出这张王牌我并没有犹豫。

就算，这样会让我的灵魂燃烧殆尽。

『谦让：欲要成为神的n%之力，能消费自身的灵魂，短暂地获得足以匹敌神的力量。同时，凌驾于W的系统，得到对MA领域的干涉权』

一把抓住想要再生碎掉的钻头的omega的头部，直接咬了下去。

金属的苦味在口中弥散开来。

不过这也仅仅是一瞬间，在口中被咬得粉碎的东西被分解掉，转化为了纯粹的能量。

我的暴食技能限定在口中才能好好地发挥效果。

虽然说必须要入口，但是只要能够吃到嘴里不管是什么都能分解为能量，被我吸收掉。

虽然一口下去夺得的能量微不足道，但是比起一直殴打下去要有效率。

我已经大致了解这个omega的设计理念了。

设计的基础是对神，也就是把邱列设定为假想敌的决战兵器。

注入了很多的能量的，持久战类型。

靠着能量的量，它备有了不管被打倒多少次都会瞬间再生的顽强。

废除了多余的机能，仅仅专注于特化这一点性能。

用钻头当攻击手段，是波狄玛斯的兴趣吗？

……不，姑且从物理的破坏力上来说的确是钻头更具有效率。

除此之外，再加上抗魔术结界和毒瓦斯来消耗对手。

所谓神，就是能量特别多的生物。

神之所以为神，正是因为其能量，所以只要投入能一直战斗到将其能量耗尽的兵器就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虽然有点拐弯抹角，但想要利用现有的手牌打倒神的话，这意外地十分合理。

就算我现在发动了谦让，却也依旧陷入苦战。

说到底这个布阵究竟是否对邱列管用我并不清楚，我能知道的只有波狄玛斯是翻来覆去冥思苦想后才完成的这个布阵。

虽说如此，但正因为对手是我，所以才会败北。

一个贯手刺入omega的身体中。

然后，在omega的身体内部发动魔法。

抗魔术结界也并非万能。

在结界内的生物的体内，特别是，不能妨碍到友方的魔术发动，在其身体内结界效力是干涉不到的。

毕竟，omega的再生也是个魔术，将其妨碍后omega就只是金属块罢了。

所以，能够发动魔术。

在omega的体内的话。

发动的是等级十级的外道魔法。

其名为破魂。

外道魔法是可以直接对对手的灵魂产生影响的魔法。

并且，破魂是可以将对手的灵魂破坏掉的魔法。

把这个魔法，打进omega的体内。

omega一副厌恶这个的样子胡闹起来，打向了我的脸颊。

伴随着颊骨碎掉令人不快的声音，我被打飞了，和omega分离了开来。

马上调整好了姿势，警戒着来自omega的追击。

但是，追击并没有来，反而是omega仿佛在警戒着一般毫不大意的摆好了架势。

有效果，吗。

嘛，本来也很清楚就是了。

能量寄宿于灵魂内。

如果没有灵魂这个容器能量没多久就会全部漏光。

而那个灵魂之器的容量极端大的，即为神。

想要杀死神，要么就破坏其名为灵魂的容器，要么就耗干这个容器里所有的能量。

波狄玛斯选择的是消费能量这个方法。

与其说是选择了，不如说除了这个没别的方法了。

像我一样，借助破魂来毁坏灵魂也是可以的。

但是，这是要借助系统才能实现的力量。

不借助系统的辅助使用不了破魂。

因为，连白酱都还没能再现破魂这个技能。

波狄玛斯也是，不借助系统再现不了破魂。

所以，波狄玛斯只能选别的方法。

波狄玛斯按理来说也不是用不了破魂。

所以说如果让妖精们学会外道魔法不就好了。

但是，波狄玛斯并没有这么选择。

因为，他甚至连妖精都无法信任。

妖精对于波狄玛斯来说仅仅是便利的道具。

道具必须要安全的使用。

所以，不会让他们掌握哪怕一点可能成为祸害的东西。

对他来说，外道魔法就是一把双刃剑。

我的外道魔法对omega产生了效果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

外道魔法对波狄玛斯的这个杀手锏能够起效，那么对波狄玛斯本身肯定也是有效的。

在以邱列为假想敌的情况下，有那么一两个人掌握外道魔法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样就必须要让上百人掌握外道魔法，不然打不出有用的一手。

但是让这个数量的人数掌握了外道魔法，要是对自己掀起了反旗呢？

有着这样的不安，就绝对无法采用这样的手段。

虽然总是说王者必然孤独，但是波狄玛斯这个就有点区别了。

他所期待的便是孤身一人。

把自己关在狭小的世界里便可以满足。

因为在这个狭小的世界之中自己就是第一。

因为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无论做些什么都会被原谅。

真的是，气量很小的男人。

而且，还无比的卑贱。

「波狄玛斯，你做出来这个叫omega的玩意，使用了多少人的灵魂？」

对正隔着扬声器小声嘟囔呻吟的波狄玛斯，我并没有指望能得到正经的回答。

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出声去问了。

能量寄宿于灵魂之中。

有着能量就说明，这台omega也有灵魂。

并且，灵魂所储存的能量是有上限的。

我和波狄玛斯都没能超过的、限界值。

这台omega的能量是以邱列为假想敌注入的。

这种程度的能量，不可能只由一个人程度灵魂保有。

要是能做到这种事的话，波狄玛斯早就成神了。

所以，这台omega中有数人，不，数十人，搞不好的话，数百人的灵魂。

身体被改造成了这种金属的，人们的灵魂。

我很同情他们。

但是，我不会留情。

用破魂将灵魂粉碎，这意味着灵魂将不会返回轮回，直接化为虚无。

正如字面意义的，外道的魔法。(注：外道可以理解为邪道，表示邪恶，会引致灾害的东西)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因为，我也并不是那么有余裕。

暴食，破魂，以及有着时间限制的谦让。

就靠这些撑到最后。

「对不起」

对最终成为了可悲的兵器的灵魂们只留下了一句道歉，我向前踏出了一步。

这之后的攻防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呢。

就我的感觉而言，战斗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但是，这也不过就是我的主观意识把感知到的时间变长了吧，实际上说不定时间相当短。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攻击。

一个贯手刺入omega的胸中，发动外道魔法破坏掉了寄宿在那机体内的灵魂。

在一阵抽搐般的震动后，omega停止了行动。

把手拔出来后，穿刺的洞并没有再生，失去了支撑的身体简简单单就跌落到了地面上。

意外的是，摔落的声音只有轻轻的咔嚓一声，这如失去了灵魂的重量的躯壳的奏鸣。

结束了。

不，还没。

就算omega是波狄玛斯的杀手锏，那也并非是波狄玛斯本人。

在超度波狄玛斯前，并不是结束。

虽说如此，真吃力啊——

虽然看上去我一处伤痕也没有，干干净净，但是内在却早已遍体鳞伤。

由于谦让的效果，灵魂被削减了。

虽然从omega那里夺得的能量多少能起到缓冲作用，但那也只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现在，如果解开谦让的效果的话，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正可谓蜡烛在火焰燃尽前最闪耀的余光呢。

拜托了，在了结掉波狄玛斯之前一定要挺住啊。

——结束了的话就出来吧——

声音好像直接在头内响起一样。

这是白酱给我传达的信息吗？

明明抗魔术结界还在运作，请不要这么轻描淡写地做出这种事啊，

会伤害人家的自信啊——

不管如何，白酱都特地过来叫我了，那么还是出去更好吧。

进来的时候紧闭的门，被我用蛮力强行撬开了。

不愧是为了关住神而设计的门，开门的时候费了一番力气。

嘿咻嘿咻地把门打开，嘿咻嘿咻地登上了长长的坡道，出去了外面。

在那里看到的，是远超想象的东西。

四处起火的森林。

在火势变大的地方，有着并不知道是什么的圆形巨大物体在旋转着。

在这地狱一般的光景之中，格外显眼的巨大轮廓。

仿佛是要覆盖这片天空，巨大的圆形物体在空中飞翔着。

让人联想起曾经在那片荒野上，我，教皇，波狄玛斯奇迹般的一起战斗所击沉的古代兵器。

是因为这也是波狄玛斯所设计的东西吗，外表很像也是理所当然的。

用一个词汇来表达的话，UFO。

传言说是外星人乘坐的交通工具，说得像是真的一样的那个。

不过，这个表达也不见得有错。

浮在天上的圆形的那个，的确就是太空船吧。

波狄玛斯按理不会不知道这颗星球的现状。

波狄玛斯会如此执着于空中楼阁般的这个星球，是因为系统存在。(注：空中楼阁：砂上の楼閣，比喻基础不稳无法长久存在的事物)

虽然刚才骂系统骂得有够狠，但这只是因为期待被背叛了。

波狄玛斯对系统有着期待。

期待着能让自己成为神。

但是，他却并没有成为神。

即便如此，靠着那一缕希望，波狄玛斯还是赖在这个星球不走了。

祈愿着会不会有哪一天自己也能成为神。

可是波狄玛斯自己应该也能认识到希望的渺茫。

所以，他自然是有准备。

准备了逃出这个星球的方法。

他无论何时都能够从这个星球离开。

所以，毁灭星球这种事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做出来。

而他准备的脱逃手段，就是现在浮在空中的那个了。

虽说如此，但是他那逃出手段，现在正在被白色的丝五花大绑着。

那样子，就宛若挂在蜘蛛网上，只得坐以待毙的羽虱一般。

嗯姆。

实际上也是太过如此，让我笑出来了。

白酱，你真厉害啊——

在我还在和omega玩的时候，你这都做了什么啊。

干得太过漂亮让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啊。

波狄玛斯毫无疑问也在那里面。

是看到战况的恶化，察觉到事态已经无可挽回了，想要放弃omega麻利地逃走吧。

那个omega也是，虽然做出来费时费力，但是终究在波狄玛斯看来不过是一个道具罢了。

放在天枰上和自身的性命所比较，究竟该选择哪边对波狄玛斯而言是无需考虑的问题。

绑住宇宙船的丝的其中一根，正黏在我旁边的地面上。

丝的粗细足以让一个人站上去走动了。

稍微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白酱的身影。

不过，有这么一根看上去完全是在说走上去的丝在，估计也就是那样吧。

把蛛丝当作立足点，登上蛛丝走上去。

怎么感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往上走。

虽然警戒着，但是并没有想象中宇宙船的迎击，很快就到达了宇宙船上。

估计是已经被白酱无力化了吧。

快速登上宇宙船，寻找像是舱口一样的东西。

过了不久便找到了，凭着蛮力扯开它，进入了里面。

船内黑的吓人。

没有照明。

嘛，不过对于拥有暗视这个技能的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了。

走啊。

不愧是这么大的飞船，通道长死了。

走啊。

通过玻璃可以看到，有着如同工厂，农园一般的设施。

看来宇宙船被设计成了仅在内部便可以完成人类的生计的样子。

毕竟视情况而定甚至有可能在宇宙中以数百年为单位徘徊吧。

让波狄玛斯不离开这个星球的理由，可能除了对系统的期待外，对前途的未知的不安也是其一吧。

虽然这个星球上只有邱列这一位神在，但是别的星球上说不定就会有更多的神在了。

这样想的话，就无法轻易地采取行动了。

走啊。

似乎是拿来防御用的机器人一拥而上，但是这些都没办法跟刚才和我在地下战斗的那个相提并论，太弱了。

驱散掉。

和别的机器人一打，就会相当明白刚才在地下和我战斗的omega是特别制品。

走啊。

波狄玛斯的分身们怪叫着向我袭击了过来。

端正的容貌，被恐怖和焦躁扭曲成了凄惨的样子。

至今为止，即便他的分身被杀掉，也不见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扭曲成这个样子。

因为分身舍弃多少都没关系，但是本体被杀掉的话就相当困扰了。

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就是了。

三下五除二解决掉袭击过来的分身。

就算现在再用机械强化，也早就过了仅靠分身就能解决的阶段了。

「也就是说，已经束手无策了啊」

走啊走啊，所抵达的终点，有着那个东西。

装在透明的筒里的，妖精族老人的身体。

在那身体上插着无数的管子。

是因为筒子里装的特殊的素材什么的凝固了吗，老人纹丝不动。

「住手啊！住手住手住手！我不想要结束！我不该在这里结束！我必须要永远的活下去啊！求求你了！住手啊！！」

嘛，虽然没有动，但是尖叫透过扬声器迸发了出来。

扬声器里没完没了地传来了住手的恳求，同时还混入了意义不明的喊声，不断地重复着。

因为他并没有在呼吸，所以可以一直喊。

肉体对于波狄玛斯而言只是为了活着所必须的容器，只要能活下去肉体变成什么样都好。

想要行动的时候操纵分身就好了。

装在这个筒子里动都动不了仅仅是活着的肉体，正是波狄玛斯的本体。

虽然有想过会不会变成这样了，实际用眼睛看过后还是会觉得这副样子令人可悲。

妖精的寿命很长。

但是，也并非是永远。

波狄玛斯活过的年数，大大超出了妖精的寿命。

所以，有预想过会不会变成这样相当不择手段勉强延续生命的情况了。

固执于活着，追求仅仅是如此的男人，这就是他的末路。

「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不要啊！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很可惜，波狄玛斯，我会让你遭受比起死亡更加残酷的折磨。」

对于喊个不停的波狄玛斯我并不会施以同情。

不过，倒也没有『真是活该』这种感情。

本来以为自己会有更多的感想涌上来，但是，我却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的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深渊魔法」

听到了我小声说出来的词语后，波狄玛斯更加狂乱的大喊大叫起来。

深渊魔法是特殊的魔法。

破坏灵魂的外道魔法相对，深渊魔法是分解灵魂，还给系统。

仅仅只是杀掉他不够。

这个男人，要用灵魂为代价，补偿这个世界。

开始准备深渊魔法。

与外道魔法不同，深渊魔法必须要高度的魔法构筑。

我想，D大人可能就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

被设定为对抗神的外道魔法。

让这个世界的人们相互降下裁决而被制作出的深渊魔法。

剥夺了转生这个选项，下达把灵魂归还给系统的裁决。

这种制裁是判断比起死后转生，这样对世界更加有利吧。

技能到发动需要花费时间，我暗想，这会不会就是其并非面向实战的证据呢。

活了这么久的男子。

估计存储了很多的能量，把灵魂全部都归还给系统的话多少也能起到补贴作用。

至少，这家伙绝对有着不死的技能。

追求着永生的这个家伙，不可能没持有这个技能。

而取得不死这个技能需要数量恐怖的技能点，有着与之相对数量的能量。

不好好活用这份能量就太浪费了。

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样就足够赎清这个男人所犯下得罪孽。

「可恶！可恶！可恶！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的不老的秘密如果能解明的话！你个混蛋啊！你个混蛋啊啊啊啊！」

波狄玛斯充满怨气地尖叫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会变老。

究竟是波狄玛斯的实验成功了呢，还是受到了系统的影响呢，这无法得知。

但是，波狄玛斯所追求的永生，其第一目标的不老被我完成了。

说不定是因为如此吧。

这个男人对我非常的无情。

是因为嫉妒吧。

不过，肉体再怎么不老，最终也没有意义。

因为，不是肉体上，而是灵魂上，我的寿命快要走到终结了。

并且，这应该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恐怕，波狄玛斯也和我一样，感受到了灵魂的限界吧。

肉体可以用尽手段延长寿命，但是灵魂的寿命就没办法蒙混过关了。

和我一样，过于膨胀的技能以及能力值的重量，自己原本的灵魂已经是承受不住了吧。

说不定肉体也大限将至，反正不管怎样，波狄玛斯也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情了。

所以焦急了起来。

在这最近，他突然大肆地行动起来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吧。

积极推行转生者们的确保也是，是为了得到延长自己寿命的启迪。

期待着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转生者的独有技能里面，会有能够实现愿望的能力。

可惜貌似并没有这么方便的事。

即便如此也不放弃，难看的挣扎着，而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他的末路。

从死亡的身边逃啊逃啊逃啊……

「....」

突然之间，有想要问的事情，张开了嘴。

但是，但就算去问现在正通过扬声器持续进行着意义不明的大喊的波狄玛斯，肯定也不会给我我想要的答案吧。

说到底，就算问了这也是毫无意义的质问。

『为了不死去而苟活至今的你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什么的，呢....

「再见了，父亲」

朝着已经无法发出有意义的发言，只能够不断大喊的波狄玛斯的本体发动了深渊魔法。

然后，世界只剩下了一片宁静。

第十四卷 王7 复仇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