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化妆舞会之夜 犯人的证词—附上心声—

<p>犯人的证词附上心声</p>

<p>我的名字是基甸雷格兰，是名在苏瓦尔大学学习建筑学的学生。（好了，现在</p>

<p>是述说证词的时间。我要好好做，绝对不能露出破绽在接我的人到达之前被人发</p>

<p>现我是犯人就糟了）是的，我的职业当然不是樵夫，只是当时在OldMasquerade</p>

<p>号里面，大家各自说出孤儿、大公妃等假身分，所以我一时兴起，便以和现实的自己</p>

<p>完全相反的身分自称。当然其他乘客也只是回以苦笑。</p>

<p>（很好，进行得很顺利看来没有任何人怀疑我）</p>

<p>我平常在苏瓦伦过着住宿的生活。对了，那边那位东方少年名叫久城的那位</p>

<p>，我和他聊到的身世都是真的。我的双亲在我小时候就因为火车意外丧生，之后靠着</p>

<p>养父援助继续求学。至于学费我也努力以各种方法还给养父（这个养父正是问题所在</p>

<p>〉。并不只是单纯接受援助。（所以现在才会落到这个地步。）</p>

<p>会搭上这班列车的原因呃，（怎么还没到）和大家一样，都是为了去看</p>

<p>修道院的表演。（应该已经联络过了。）正巧因缘际会得到表演的门票。嗯（要</p>

<p>是重要的我被抓，一切工夫就白费了。灵异部的救兵应该到了吧）你问表演有不</p>

<p>有趣？（灵异部的势力应该对警政署有足够的影响力，很快就能让我和这个鬼地方说</p>

<p>再见。）说真的，虽说女士们好像都看得很开心，不过我实在看不太懂。（啊、分心</p>

<p>了，根本不知道被问了什么。我的回答应该还可以吧？）</p>

<p>咦？</p>

<p>为什么从刚才就一直东张西望？没有，我没有东张西望啊？</p>

<p>我有吗？</p>

<p>（这个小女孩一直在观察我，要特别小心才行。毕竟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灰狼。我</p>

<p>听过传闻，灵异部上下都在讨论这个女孩的传闻。布洛瓦侯爵和狼所生下的小孩，拥</p>

<p>有惊人的头脑。真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娇小、纤弱可恶！亚伯特德布洛瓦侯爵也太</p>

<p>慢了吧！）</p>

<p>唉呀那是我心神不宁的缘故。毕竟从来没有这种来到警察局接受讯问的经验。那可是有个人死在自己眼前，还能冷静接受讯问才是真的奇怪吧？</p>

<p>是的，不要紧，我已经冷静下来了。继续说下去。</p>

<p>（冷静、要冷静。好好说，像个只是正好被卷入事件的大学生，绝对不能被察觉</p>

<p>是灵异部的间谍。）</p>

<p>会进入那个包厢完全是偶然。列车里面挤得可怕，到处都是人，我在当时遇到那</p>

<p>个边走边找位子的男子（当时的我正一面想着妹妹一面哭泣。被人看见丢脸的模样了）就是自称〈死者〉的魁梧男子，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走在走廊上，往那个包厢</p>

<p>里一看，那个人便说：「这边空着呢。」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去了，这才发现里面已经</p>

<p>坐着四位乘客。只是我们先前看到的位子正好没人坐，所以才会搞错。那个自称〈大</p>

<p>公妃〉的女人答应让我们一起坐，所以我们就待在那个包厢里。她真是个好人，我还</p>

<p>心想要是这种人是我的母亲就好了。很孩子气是吧太丢脸了，我真不应该说。（</p>

<p>怎么这么慢！布洛瓦侯爵！我按照你的命令前往修道院，找到带走遗物箱的敌人将她</p>

<p>杀了，箱子里的东西，现在就在这个行李箱里面啊！怎么这么慢啊，候爵！）</p>

<p>咦？</p>

<p>我还在东张西望？</p>

<p>不，我没有。</p>

<p>我有？</p>

<p>那是无意识的动作吧。实在定不下心来。不是吗？在警察局的房间里被一群刑警</p>

<p>包围，我的脚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发抖，搞不好是我的胆子太小了。</p>

<p>一直回头看门？</p>

<p>我在等谁过来？</p>

<p>你在胡说什么？我记得你是自称〈灰狼〉的女孩，有没有感冒呢？你的洋装湿了</p>

<p>，〈随从〉很担心喔。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真的很羡慕。就好像我和妹妹一样。</p>

<p>咦？我妹妹比你大哟。不过真的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我妹妹也是身体虚弱，很容易</p>

<p>感冒。</p>

<p>（又失败了。别再东张西望，安静等待冥界之王布洛瓦侯爵到达吧）</p>

<p>啊、对不起，回到正题吧都是因为这个女孩从刚才就一直说我东张西望。真</p>

<p>是的，为了避免被怀疑，还是把脖子固定住好了。我本人绝对没有刻意表现出怪异的</p>

<p>态度。</p>

<p>警官在意吗？</p>

<p>是吗？太好了，既然警官不在意，那就没关系了。</p>

<p>好棒的发型不，这不是客套话，有个性也是很重要的。</p>

<p>呃、对了，话说到哪里</p>

<p>对了，在包厢里和四位乘客同坐。</p>

<p>其中一人，就是那位自称〈大公妃〉的温柔女士，一直关心身旁的女孩，也很照</p>

<p>顾她。身旁的女孩黑发蓝眸，整个人显得有点苍白，而且一直喃喃自语，总觉得有点</p>

<p>吓人。（我看过那张脸。科学院间谍的情报也会传到灵异部，我认得这个女孩。年纪</p>

<p>和妹妹差不多、有着接近的黑发，所以才会留下印象。她和我不一样，从小就和父母</p>

<p>一起从事间谍活动。我曾经觉得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小时候的我和妹妹都过着正常、</p>

<p>幸福的生活，这女孩却从小就是间谍。虽然被我找到，还是想要放过她。可是）</p>

<p>掉了个箱子？啊、这么说来的确是有这回事红箱子？是、是的，大约和我的手掌</p>

<p>差不多大的箱子。（没错，偏偏那个女孩就在我眼前掉落红箱子，而且正是敌人的间</p>

<p>谍从修道院里带出来的遗物箱！在这一瞬间，我完全把她当成敌人，一心想要解决她</p>

<p>，把箱子里面的东西抢夺过来！）这么说来那是什么箱子呢？要说是铅笔盒却是正方</p>

<p>形；要说是点心盒却没有花色，而且看起来很朴素，真是很怪异的设计。</p>

<p>（我的妹妹被当成人质。对家人的爱竟然变成桎梏，为什么会这样？在列车意外</p>

<p>里失去双亲的我们，由父亲的老朋友布洛瓦侯爵担任我们的监护人，抚养我们长大。</p>

<p>但这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成为灵异部的间谍。身为贵族子弟又是大学生的我，和天真</p>

<p>无邪女学生的妹妹还有比我们更令人意外的间谍吗？而且为了保护彼此，再怎么</p>

<p>危险的事我们也愿意做。布洛瓦候爵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的，他拥有一定要达成目的的</p>

<p>强势与不惜牺牲的疯狂，这种疯狂似乎也传染给我妹妹上周在苏瓦伦失踪，我急</p>

<p>忙报警，事实上她是被布洛瓦侯爵绑架。我知道如果没有完成这个任务，他绝对不会</p>

<p>把妹妹还给我。我为了妹妹，不得不解决掉这个和妹妹相似的陌生女孩。啊啊我</p>

<p>要好好做证才行。要是被人看到我流泪、说话结巴，一定会被怀疑！）</p>

<p>还有这里的漂亮女孩和她的东方友人，我和这四个人互相自我介绍，一起聊天。</p>

<p>黑发女孩也不知道是神经衰弱，还是歇斯底里一开口就说我是〈孤儿〉。正在寻</p>

<p>找自己的生日等听起来很灵异的事，所以魁梧男子有点不高兴。接着为了配合她，女</p>

<p>士也说白己是〈大公妃〉接着那个女孩的话说下去。（那一定是假的。）我很喜欢那</p>

<p>位女士，总觉得她好像母亲一样啊，又离题了。我不该说的，真丢脸总之为</p>

<p>了配合她的说法，</p><p>我也说些冥界之王之类的，职业是边砍树边旅行的〈樵夫〉。（这</p>

<p>是真的。冥界之王布洛瓦侯爵夺走我的妹妹，我一路砍树一边杀人一边旅行。我说的是真的。）听到我这么说，魁梧男子也笑了，于是利用那座修道院流传的怪</p>

<p>谈〈黑死病面具〉编出自己的身世。说自己是〈死者〉附身在刚死的男子身上，好不</p>

<p>容易才走出城堡。因为他说的故事最有趣，所以我也笑了。（他的故事也是假的。毕</p>

<p>竟怎么看都不像死者，身体强壮得很。）</p>

<p>之后他和这两个孩子为了换衣服离开，我和〈大公妃〉聊了一会儿。不过我看她</p>

<p>为了安慰哭泣的〈孤儿〉也忙得很，所以打算暂时离开一下。</p>

<p>当我走在走廊上时，突然觉得不舒服咦？对啊，就是这样。真是丢脸，你还</p>

<p>记得啊。没错，我不舒服发抖的模样被这两位看见了。为什么会不舒服？那是因为我</p>

<p>想起父母遇上的列车意外。虽然是小时候的事，可是我亲眼见到父母从暴冲的列车上</p>

<p>摔死用这对眼睛亲眼看到。和别人在一起聊天说话可以分散注意力，可是单独一</p>

<p>人时，过去的回忆就像黑暗一样逼近过来。有这种事情吧？就是这样。我在走廊上感</p>

<p>到头晕，于是进入最近的房间通讯室？是吗？对，没错，我想起来了，那是个放</p>

<p>着通讯器材的小房间。（对，那就是修道院里也有的通讯室，可以收到来自灵异部的</p>

<p>命令。修道院、OldMasquerade号都在灵异部的势力范围之下，我好几次在通讯室倾</p>

<p>听布洛瓦侯爵的命令，还有听到妹妹的声音。『哥哥、救我。』妹妹哭了。如果我没</p>

<p>有完成任务，妹妹就无法平安归来。）不过关于这些事我完全不了解。咦？经过的时</p>

<p>候听到声音？是吗？</p>

<p>哥哥、救我？</p>

<p>别再开玩笑了！我才没有听到那种声音。（糟糕，被听到了吗？）通讯器材并没</p>

<p>有动，我也没有触摸任何东西，（一定要蒙混过去才行。）脑袋里却好像有铁槌在敲</p>

<p>，痛苦、哀伤、心痛的感觉简直让我好像变了一个人，感觉很糟糕。因为待在小房间</p>

<p>里觉得快要窒息，又跌跌撞撞冲到走廊。对，那时正巧遇到你们，就是在这里的这两</p>

<p>位。他们换上服务生的制服，正走在走廊上。</p>

<p>然后发生了什么事？</p>

<p>因为很不舒服，所以我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记得应该是先回包厢，和〈死者〉</p>

<p>一起去餐车吧。〈孤儿〉哭着说什么有敌人，一直无法冷静下来，还说她会被杀掉，</p>

<p>我心想这个女孩子真危险。不过她真的被杀了她说有敌人的话是真的吧？早知道</p>

<p>就不该嫌她吵，而是好好听她说才是。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p>

<p>来到餐车之后，东方少年〈随从〉。还有〈大公妃〉和〈孤儿〉也来了。〈随从</p>

<p>〉担心留在包厢里的〈灰狼〉打算回去，不过被挽留下来。我和〈死者〉先前正在喝</p>

<p>葡萄酒，所以我又准备三人份的玻璃杯。（列车也在灵异部的控制之下。我一开始就</p>

<p>在餐车准备好「动过手脚的玻璃杯」！）因为服务生太忙了，想叫他过来都很不</p>

<p>容易。（把动过手脚的玻璃杯放在那个女孩前面。为了不被怀疑，我还故意把杯子倒</p>

<p>着拿过来，证明里面是空的。事实上玻璃杯底早已经动过手脚！大公妃〉和我们</p>

<p>一起喝葡萄酒，其他的两人喝水。稍后聊了一下，〈孤儿〉提议玩拿葡萄干的游戏。</p>

<p>（〈孤儿〉一边提议还一边拿起动过手脚的玻璃杯喝水，可是好像还没喝到毒药，没</p>

<p>有露出痛苦的样子还没还要再等一会儿！）</p>

<p>你说把葡萄干放进大钵里，拿到位子上的人是谁？</p>

<p>是我。</p>

<p>被怀疑了吗？啊啊，我的膝盖又开始发抖了。不过，真的不是，毕竟我又不知道</p>

<p>谁会拿到哪颗葡萄干。对吧？咦？拿白兰地来的人是谁？是〈死者〉。不过要是白兰</p>

<p>地有毒，大家早就毒死啦。你说对吧？</p>

<p>吃葡萄干的顺序是用旋转空葡萄酒瓶决定。转瓶子的人好像是〈大公妃〉。</p>

<p>瓶口停在我面前，所以是从我开始吃。这完全是偶然。</p>

<p>旋转瓶口可以控制？</p>

<p>这我就不知道了</p>

<p>不过我认为没有这回事。</p>

<p>〈大公妃〉不是这种人。</p>

<p>不、呃、当然只是刚认识，不过她一定是个好人。</p>

<p>所以我就吃了，并且说出我的愿望。接下来是〈大公妃〉。这么说来，当时她倒</p>

<p>是很专心地胡说些什么身为大公妃，却从自己的王国里逃出来之类的故事。还说什么</p>

<p>如果继续旅行，一定会越来越怀念一到冬季海水就会变白，布满整面天空的潮水。人</p>

<p>民正在等她回去</p>

<p>我记得很清楚？</p>

<p>话是没错。</p>

<p>因为我一直在想「整面天空的潮水」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然我知道她的设定是个</p>

<p>靠海国家，不过天空应该不会有潮水吧？毕竟天空是天空，不是海。</p>

<p>不，就只有这样。</p>

<p>然后是〈死者〉吃了葡萄干。有没有奇怪的行为？不，没有什么</p>

<p>没有特别令我留意的地方，我也没有仔细看。这么说来他突然把手伸进火焰里抓</p>

<p>一把葡萄糖吃掉，还烫到嘴巴了。〈大公妃〉告诉他只要吃一颗就好。</p>

<p>接下来终于轮到〈孤儿〉。</p>

<p>很正常的动作。把手伸进大钵里，稍微嗯，感觉好像稍微挑选了一下（</p>

<p>很好，又喝水了！）抓了一颗放进嘴里，然后开始痛苦起来。（喝到毒药了！）</p>

<p>在这之后真是一团混乱。</p>

<p>她开始感到痛苦，还说葡萄干有毒，然后就冲出餐车。〈随从〉说她身上带着枪</p>

<p>，我吓了一跳，就听到关上的门另一头传来枪声。门锁被破坏打不开，远远的从</p>

<p>驾驶座又传来一声枪响，不，应该是两声，列车就这么开始暴冲起来！简直就是恶梦。想到小时候曾经发生过的事、夺去双亲的意外，我就开始发抖。〈随从〉竟然从窗</p>

<p>户爬上车顶，打算用这种方法前往驾驶座。因为和我双亲遇到的意外太像，所以我拚</p>

<p>命想要阻止他。可是他却一脚把我踢开，爬上车顶。</p>

<p>之后发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p>

<p>因为我陷入恐慌，实在是记不得。</p>

<p>只觉得有个女人在笑。那是谁的声音？〈大公妃〉吗？不过为什么会在那种</p>

<p>状况发笑呢？〈死者〉也慌了，好像说了什么我记得他念念有词说了：</p>

<p>「糟了，造成这种意外，人们都会聚集过来。」</p>

<p>他好像是这样说。</p>

<p>什么意思？</p>

<p>不，我也不知道。完全没有头绪。</p>

<p>我已经吓傻了，也没有间他是什么意思。</p>

<p>（没有机会洗玻璃杯，这下子一定会被发现。）</p>

<p>我呼唤妹妹的名字，（对了，我灵光一闪，拿了有点距离的桌上玻璃杯与下毒的</p>

<p>玻璃杯偷偷掉换。我想警察八成只会调查发生命案的桌子。）心想我可不想也因为火</p>

<p>车意外而死！</p>

<p>不想丢下孱弱的妹妹，让她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悲惨的人间。</p>

<p>远处响起枪声。我闭上眼睛祈祷。（希望我可以平安回到苏瓦伦、救回妹妹。）</p>

<p>一声。</p><p>两声。</p>

<p>然后再一声。</p>

<p>我开始祈祷，边哭边祈祷。（希望我可以救回妹妹。）记得女人的笑声一直持续</p>

<p>到那个时候，不过我不知道那是谁的声音。（希望我可以救回妹妹。）</p>

<p>（希望我可以救回妹妹。）</p>

<p>列车终于停下来了。</p>

<p>简直不像真的。</p>

<p>一开始我还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得救，该不会这班车已经撞烂起火燃烧了吧？这只</p>

<p>是死掉的我梦见自己得救，这里该不会是冥界了吧？这么可怕的想像，让我像个女孩</p>

<p>子一样发抖。</p>

<p>于是我从〈随从〉刚才爬出去的窗户爬到外面。</p>

<p>啊、这是怎么一回事！</p>

<p>已经、已经天亮了。</p>

<p>只见苍白的朝阳从东方天空升起，照亮我的脸。列车在上坡的途中停止，下面还</p>

<p>可以看到原本可能暴冲过去的轨道。我虽然心想「得救了！」还是抱持怀疑。我往前</p>

<p>跑，（要把遗物箱抢回来！）冲进驾驶座才看到〈灰狼〉和〈随从〉。而且〈随从〉</p>

<p>的手里还握着枪。</p>

<p>我不由得心想，他比我还勇敢，虽然是个年纪比我小的东方人，不由得对自己看</p>

<p>不起他感到有些丢脸。对于只是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相遇的少年，感受到</p>

<p>有如友情的感觉。至于〈灰狼〉则是坐在地上，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孤儿〉倒地不</p>

<p>起。她和我妹妹年纪相仿，而且一样是黑发。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为了让列车平安停</p>

<p>下，以妹妹的性命为代价加以交换。当时的〈灰狼〉在随时可能断气、痉挛不已的〈</p>

<p>孤儿〉耳边小声说了什么。</p>

<p>你到底说了什么？</p>

<p>你不打算说啊，〈灰狼〉。</p>

<p>我听到一点。你小声说了「假货l说了什么东西是假货对吧？难道是我听错了？</p>

<p>还是不说话啊，算了。</p>

<p>于是我一边发抖，一边伸手帮死去的〈孤儿〉阖上眼睛。（是我杀了她。）这么</p>

<p>平静的死状让我吓了一跳，（是我杀了她。）我还以为会因为遗憾而扭曲。（是我杀</p>

<p>了她！）</p>

<p>（我趁着大家不注意时，从女孩的行李里找出红箱子。虽然〈灰狼〉就在身边，</p>

<p>但是娇小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我迅速把遗物箱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进自</p>

<p>己的行李箱里。香水瓶、脐带、肖像画等等我一直觉得自己好像杀了自己的妹妹</p>

<p>，简直就是一场恶梦。为了救妹妹而杀害另一名陌生女孩，我一定会坠入地狱不</p>

<p>由得突然害怕起来。）</p>

<p>列车外面传来〈大公妃〉的叫声。到外面一看，才发现〈死者〉正在奔跑，不知</p>

<p>道想要逃到哪去。〈随从〉很惊讶，但是我倒不会。因为我想起刚才〈死者〉的喃喃</p>

<p>自语「糟了，人们聚集过来了。」</p>

<p>我认为〈死者〉一定有什么内情。</p>

<p>因此我和〈随从〉，也就是久城一起沿着轨道奔跑，抓回逃跑的魁梧男子</p>

<p>（我一边奔跑，眼角一边浮出泪水，眼泪随风在空中飞舞。因为死去女孩的宁静</p>

<p>死状让我恐惧！我们究竟是为何互相残杀？为什么要在大人的命令之下，为自己珍爱</p>

<p>的人杀害素昧平生的人？只因为他们要我们为家人、为国家而战，于是我们就要互相</p>

<p>残杀。那个女孩〈孤儿〉也和我一样，是受到大人指使的间谍。我只觉得我们简</p>

<p>直是分为敌我的镜中影像。她就是映在污秽镜中、呈现女性模样的我。我对着一个和</p>

<p>自己一样的女孩下手，亲手杀了她。我们明明就是身在同一个国家苏瓦尔的孩子。</p>

<p>啊、可是这样的事正在世界各地不断发生。距离战争结束已经六年，可是世界大战根</p>

<p>本还没结束。哼不过只有六年，根本还没成为过去。让我们的人生一团混乱的狂</p>

<p>乱所多玛〈注：Sodom，在《圣经》遭到神毁灭的罪恶之城〉巨大的暴风雨根</p>

<p>本还没结束。我们直到现在还在为这个国家不断流血！）</p>

<p>咦？</p>

<p>我一边说话一边左右张望？</p>

<p>好像在等谁过来，好几次转头看门的方向？</p>

<p>才没有这回事。</p>

<p>你误会了，〈灰狼〉。</p>

<p>（快点来。快点来救我，布洛瓦侯爵。救出满身血腥的我，把我的妹妹还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