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魔女之塔与收集家 09话 高等精灵巫师、德文②

<p>我看向天花板被打穿的大洞。</p>

<p>洞口到地面大概有30多米的高度。</p>

<p>洞旁边就是通向第二阶层的阶梯。</p>

<p>直到不久前，阶梯通过像是将其从中间切断的空间扭曲与第二阶层连接，现在，包围第一阶层的结界效果消失，充盈的雅尔塔米亚的魔力溢出，因而阶梯正常地向天花板之上延伸。</p>

<p>这应该才是它原来的样子。</p>

<p>再仔细看看第一阶层内部。</p>

<p>直到不久前广阔的幻想风草原的面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截然不同的地下城外观，炼瓦的地板上长着青草，当中只有一脸懵逼地呆站的哥布林村民们。</p>

<p>无边无际的天空也没有了，只剩下炼瓦的墙壁隔开空间。</p>

<p>保持了将近百年的景致，被我不经意的一击完全破坏了。</p>

<p>「……那，那，我们向下一阶层进发吧」</p>

<p>我急急忙忙向阶梯上面要走，梅娅拉扯着把我停下来。</p>

<p>「这绝对不妙啊！雅尔塔米亚的封印绝对会变弱啊！第一阶层不都破破烂烂了吗！去道歉吧！回去向拉尔克先生道歉吧！梅娅也会一起道歉的！」</p>

<p>「应，应该没问题的。这可是有七个阶层不是吗？大概依我所想，为了防止雅尔塔米亚的魔力干涉到外界，雅尔塔米亚封印被设置在比较高的位置吧。这样看来塔建的那么高，一个阶层坏掉，就是个小误差，吧」</p>

<p>「是，是这样吗……？」</p>

<p>「啊啊，没问题的。一个阶层而已敲掉也没关系的，建造者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就造的脆弱点了吧」</p>

<p>「嗯，嗯……梅娅对魔术什么的不是很了解，但亚贝尔这么说了，也许就是那样吧……不，但是……」</p>

<p>在说着这些有的没的同时，我和梅娅二人告别了哥布林们，向第二阶层上进。</p>

<p>第一阶层就只有危险度F级的魔兽，但第二阶层应该有不少危险度E级的魔兽吧。</p>

<p>魔兽本身没有什么需要警戒的，但不知道有什么陷阱在，必须要小心前进。</p>

<p>台阶高的令人讨厌，不止如此，人还必须得抬起脚来爬，这设计十分不友好。</p>

<p>我不时撑住膝盖攀爬，不时停下休息，向前方的目的地攀登。</p>

<p>因为坐哥布林台车保存了体力，我似乎能够勉强应付现状。</p>

<p>「嘿吁……嘿吁……嘿吁……」</p>

<p>「亚贝尔，你没事吧？你膝盖都在悲鸣噢」</p>

<p>我坐在台阶上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梅娅拿手帕帮我擦拭。</p>

<p>回应梅娅，我看向自己的膝盖。</p>

<p>「……真是超出预想的厉害呢。我可能稍微小看了雅尔塔米亚也说不定。第二阶层就是我的极限了吗」</p>

<p>「需要梅娅背你吗？」</p>

<p>「不用，我再怎么也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吧……」</p>

<p>我再怎样也是有尊严的。</p>

<p>这事要是被谁看到了，然后指点我什么的，我会半年都忘不了。</p>

<p>「没问题的啦！这里不是闲人禁入吗？」</p>

<p>「唔，唔……但是……」</p>

<p>别人不会进来……？</p>

<p>那样的话，其实也没问题？</p>

<p>「有需要的时候就拜托你了」</p>

<p>「好的斯！就交给梅娅吧！」</p>

<p>梅娅很高兴地答应了。</p>

<p>她在各方面都挺为我着想的不是吗。</p>

<p>休息过后，在我被梅娅扶着攀爬阶梯途中，梅娅向前方眯着眼望了一阵，又向我转过头来。</p>

<p>「第一阶层是草原……第二阶层会是什么样子的呢？」</p>

<p>「第二阶层呢……。魔兽顶多是E级，但景色很是绝佳，书上是这么说的呢。」</p>

<p>「景色绝佳？第一阶层已经很漂亮了……」</p>

<p>「那你就不知道了。听说那景色是第一阶层完全不能比的。那里洋溢着反射的光线，璀璨闪烁的……」</p>

<p>「光！？是什么样子的呀？是很多水，很多冰那样子的吗……」</p>

<p>梅娅兴奋得两眼放光。</p>

<p>「反正很快就要到那里了，到达之后你就会很尽兴吧。这么想知道的话，你先爬上阶梯也可以哦。第二阶层还不算很危险。」</p>

<p>「好不容易到这里了，就一起加把劲登上去吧！啊！快看，再上一级就到了咯。哇……」</p>

<p>爬完了阶梯的前方，是魔女之塔第二阶层，大煞风景的炼瓦造迷宫。</p>

<p>大鼠和青蛙什么的魔兽，一脸懵逼地站在那里，战战兢兢地四处张望。</p>

<p>迷宫的地板和天花板都穿了个大洞。</p>

<p>也就是说，这是被我的亚贝尔玉贯穿过后的样子。</p>

<p>我马上把头转向梅娅。</p>

<p>梅娅以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环视迷宫内部，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把目光投向我。</p>

<p>我又马上背过脸去。</p>

<p>「唔，和传闻差的相当远呢。嘛，这种事有点夸大也没办法啦。」</p>

<p>「你在敷衍什么啦！果，果然要去道歉啊！跟拉尔克先生说对不起吧！不想道歉的话，说是全部都是梅娅干的也可以，总而言之以报告的名义去道歉吧！」</p>

<p>「哎那样做是不行的吧」</p>

<p>梅娅你要稍微珍惜一下自己啊。</p>

<p>「但，但是这，真的很糟糕不是吗？一共是八个阶层不是吗？这就已经把整个塔的四分之一给弄坏了啊！」</p>

<p>确实正如梅娅所说，紧接着第一阶层，第二阶层施加的空间魔术或结界的效果，也因亚贝尔玉的余波影响而消失了。</p>

<p>「……因为我们的目的是塔的探索，现在的状况是，第二阶层似乎没有四处搜查的价值。总之，我们向第三阶层进发吧。」</p>

<p>我从怀里取出手杖，前端指向靠近天花板的大洞的壁面。</p>

<p>「土系 操纵」</p>

<p>手杖发出的光照亮了先前瞄准的地方。</p>

<p>墙壁或地面的炼瓦纷纷破碎，碎片混杂在一起，土的质地产生变化。</p>

<p>我继续施法，再次挥动手杖。</p>

<p>「土啊 具象成阶梯」</p>

<p>土块陆续堆叠，构成了层层台阶。</p>

<p>成型后迅速增加密度，坚固的土阶梯就这样造好了。</p>

<p>自制的阶梯和塔里原有的阶梯不同，台阶的高度经过了精心设计。</p>

<p>「之前的阶梯，一度崩坏后能够再改造起来真是太好了。好，我们走吧」</p>

<p>「又，又擅自改变塔的内部结构……。真的可以吗，这么做……」</p>

<p>「没问题的。分开塔的阶层的结界，和雅尔塔米亚的封印未必是一回事。这到底也是跟我的假说一致的说法。况且我现在正在重新思考，结界若真是如此脆弱，像是封印这样的重要机能不就难以维持吗」</p>

<p>「亚贝尔所说的脆弱我才不信呢……」</p>

<p>梅娅在攀爬通向第三阶层的阶梯的途中，三番五次地比对天花板和地面上的大洞，心里很是不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