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番外篇《最强与最强冲突之时》

──　莱奥尔　──

那一天，老夫来到艾琉席恩学园的斗技场。

因为等等有重要的互相残杀──不对，特殊的比赛在等待老夫。

「嗯……不错嘛。」

老夫在斗技场的等待室挥动终于重新打磨好的大剑，满意地点头。

那个短腿老头动作虽然慢得莫名其妙，也只有他锻造得出老夫用得如此顺手的剑。

老夫挥著许久没碰的好伙伴，等待室的房门在敲门声传来的同时打开。

「当千先生，已经准备好了，请到擂台上来。」

老夫回过头，一名头上有对兔耳朵的女随从走了进来。

记得这家伙是……对了，是那些跟老夫学剑的士兵的主人──莉菲尔小妹妹的随从。

「嗯，这就去。」

在那名随从的带领下，老夫来到擂台。

为了锻炼小妹妹手下的士兵，这地方老夫来过好几次，所以老夫说不必带路，她却苦笑著回过头。

「不盯著当千先生太危险了。」

「没这回事吧。呣……这个点灯的魔导具以前应该没有啊，看了就手痒。可以砍了它吗？」

「我才刚说要盯著您……这是罗德威尔大人做的最新式魔导具。若您真的砍下去，今天的晚餐会减量，这样您还要动手吗？」

「难怪老夫看到这东西会那么想砍。但晚餐万万不可减量，还是放弃吧。」

老夫有种一举一动被人掌握住的感觉……罢了。

之后，老夫无视了好几个想砍的东西，来到赛场，迎接老夫的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嗯，让人想起之前老夫赢过好几次冠军的那个斗技……斗武……斗什么来著？名字忘了，总之是老夫跟许多人交手，赢得冠军的比赛。

和那个比起来，观众数量远远不及啊。

完成任务的随从站在原地目送老夫，老夫持续向前，看到那个叫罗德什么鬼的妖精站在擂台中央。

那家伙还是老样子，一脸什么都知道的跩样，看了就不爽。

「你来了啊。看来你的武器终于弄好了，不过你真的想只靠那把剑跟我战斗吗？」

「老夫的武器就只有这家伙。你才是，输了可别拿准备不足当藉口。」

「嗯，我明白。那么……开始吧。」

「行。让你知道你的魔法遇到老夫的剑，一点屁用都没有！」

老夫拿起大剑，那家伙则集中魔力，等待比赛开始的信号。

观众席似乎用那家伙做的魔法阵展开了防护罩，保护观众，也不知道那东西是否承受得住老夫的攻击。

因此老夫事先告诉他们会有危险，还是有不少不要命的观众来观战。

其中老夫认识的人，有莉菲尔小妹妹和她的随从，以及跟老夫交手过好几次的小鬼。

此外还有几个和老夫打过的城里的士兵。

那家伙的徒弟──看起来缺乏锻炼的年轻小伙子，用风魔法提高音量，站起来向空中射出炎枪。

『多说无益，请两位注意不要做得太过头。比赛……开始！』

「要上了！元素之力。」

比赛开始的瞬间，那家伙用力挥下双臂，空中便出现数不清的火焰、石块、风刃、水球，不停朝老夫射过来。

数量多到老夫懒得计算，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唔喔喔喔──！」

正面突破！

无数的魔法紧逼而来，老夫将其用剑砍下，奔向前方。

也可以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真是，你依旧强得跟怪物一样！」

「管你用多少魔法，速度这么慢，老夫都要打哈欠了！」

体验过天狼星的速度，再加上为了砍中那家伙而练出的技术及视力，他的魔法看起来慢到极点。

若是以前的老夫，可能会把所有的魔法统统砍了，现在老夫却只瞄准会命中的魔法，省了不少力气。

这也是跟天狼星切磋时学到的。

「你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这把年纪了还在进化，真是恐怖的存在！」

「怎么啦！你的真本事不会只有这点程度吧！」

「这还用说！『土工』。」

「呣！？」

那家伙用力往地上一踩，刚把火球砍掉的老夫脚边出现一个大洞，害老夫掉了下去。

这洞感觉不怎么深，底部却有好几根用土做的长枪，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刺成肉串……

「太嫩了！」

老夫朝洞底挥剑，用剑压将土枪尽数轰飞。

然后平安落地，抬头望向上方，准备逃出……

「还没结束！来吧，看你怎么逃？」

一颗足以将洞穴完全塞住的巨大岩石直线坠落。

原来如此……看来那家伙想杀了老夫。

不过……很好！

非常好！

这种紧张感会让老夫变得更强！

可惜……

「太天真了！呣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老夫发动「增幅」，高高举起大剑，跃向巨石。

然后用剑将石头砍成四半，拿其中一半当踏脚石在空中移动，逃出洞穴。

那家伙八成也知道老夫不会被这招干掉。他趁老夫逃出洞穴的期间移动，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被拉开了。

罢了。对于用魔法的人来说，被对手接近足以致命，选择拉开距离再正常不过。

「我觉得那块石头挺硬的，果然被你砍碎了吗？」

「再怎么硬终究是石头。老夫的刚破一刀流没有砍不断的东西！」

「你在开玩笑──不，你不是会说玩笑话的人。持久战果然对我不利，我要一口气分出胜负。」

那家伙从怀里拿出石头，扔到地上，庞大魔力扩散开来的同时，数十只铁人偶出现在老夫周围。

那颗石头……是魔石。以那家伙的实力，不用靠那种东西也能制造出同样的铁人偶，为何要依赖道具？

「你确实很强，可是你的攻击手段只有那把剑。因此只要以数量为重，赢不了你的东西也能绊住──」

「喝啊啊啊啊──！」

「听我说完啊！我在指出你的弱点耶！」

谁管你！

无论敌人多么强大，无论敌人企图动什么手脚，老夫都会凭这把剑直接砍过去。

老夫无视那家伙说话，砍倒铁人偶，那家伙无奈地叹了口气，念起一长串咒文。

哦……这就是用魔石的理由吗？

能让此等实力的人用魔石节省魔力，念这么长的咒文，代表他想用大招。

尝试接下那招固然有趣，但现在可是在认真战斗。看老夫在你念完咒前砍了你！

『校长！当千先生！这只是比赛，请两位注意不要太过分了！』

「啰嗦！」

老夫听见疑似那家伙徒弟的声音……比赛？那什么鬼？

那家伙想取老夫性命，自然无须留情！

因此，老夫砍碎步步逼近的铁人偶，冲向前方……

「挡路！」

那家伙却一面念咒，一面与老夫保持距离，铁人偶也只会站得远远的，一只只攻过来！

混帐东西，如果它们一口气全上，就能一次解决了……铁人偶只是用来牵制老夫用的吗？令人火大，但这用法挺聪明的。

「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阻挡老夫！」

老夫朝那家伙所在的位置使用「冲破」，想将他连著铁人偶一起轰飞，可惜因为他一直移动，不小心打偏了。

尽管如此，刚才那击为老夫开出了一条路，于是老夫无视其他铁人偶，追著那家伙跑，那家伙竟躲到从旁冲过来的铁人偶背后。

「天真……」

掺了铁的人偶，怎么可能挡得下老夫的剑！

老夫要把你连著那个人偶一刀两断！

「喝啊啊啊啊啊啊──呣！？」

然而，剑上并没有传来砍到人的手感，因此老夫确认了一下，只有跟那家伙同样大小的人偶一分为二，倒在地上。

仔细一看，不只这一只。老夫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跟那家伙体积相同的人偶。

「竟然中了这种小伎俩。」

老夫以为砍中了那家伙，不小心兴奋过度。

要区分哪个是本尊太麻烦，那家伙的咒文八成也快念完了，于是老夫放弃妨碍他施法，决定砍掉这些人偶。

明知道这么做毫无意义……看到那家伙的作品就是会想砍。

老夫花了点时间把周围的人偶统统砍烂，那家伙才终于现身。

他一脸错愕，跟平常从容不迫的表情比起来顺眼多了。

「……你真的是只遵循本能生活呢。」

「终于念完咒啦。让老夫等那么久，想必值得期待啰？」

「嗯，本来我还在犹豫，一想到你会怎么做，就决定用这招了。」

他指向天空，巨大岩石从天而降。

大小跟老夫刚才砍碎的石头完全不能比，彷佛一整座山掉下来……老夫对这魔法有印象。

老夫退隐山林前，在当盗贼杀手的时候，那家伙用这招把老夫连盗贼一起轰了。

当时虽然惊险地把石头砍碎了，这次的山却比以前大上好几倍。

「这是我最强的土魔法『山崩』。比以前更大更硬，别以为这次可以轻易砍碎它。」

「你这家伙……好死不死偏偏用这招。」

「那是你自己无视作战计画行动导致的结果。还有，你认识的天狼星可是正面破解了这个魔法喔？你打算怎么用那把小小的剑防住它？」

跟那块石头比起来，老夫的剑确实显得很小，不过……敢说老夫的剑小，不可饶恕。

撇除要让那家伙大吃一惊这一点，既然天狼星都破解这招了，老夫可不能落于人后。

「哈哈哈！有趣……放马过来！」

「嗯，我会帮你捡骨，你放心去吧。」

「你才是！」

老夫摆出刚天的架式，迎击从正面逼近的巨山。

「刚破一刀流……基本又究极的一刀……」

这是用来对付天狼星的杀手锏，然而尚未完成。

威力虽然无处可挑，以现在的状态，肯定会被天狼星躲过。

没错……要等老夫确信能砍中那家伙时，这一招才算完成。

然后，等那小子变得跟老夫一样强时……不，现在不该分心想这些。

专心处理眼前这座山，还有让那个令人不爽的妖精垮著一张脸吧。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　莉菲尔　──

罗德威尔叔叔和莱奥尔先生同时使出的最强攻击。

用一个词形容当时的状况……无声。

岩石碎片的落地声等各种声音，当然传遍了赛场，不过莱奥尔先生的那一剑，连划过空气的声音都没发出。

巨大岩石撞上地面的瞬间，我以为莱奥尔先生失手了，那块石头却像发生了什么误会般一分为二。

「刚才那招……到底是？」

「……不清楚。我也从来没看过。」

连跟莱奥尔先生交手过好几次，每天都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梅尔特都没见识过。

我接著望向站在旁边的赛妮亚，她也摇头表示不知道。

「就我看来，莱奥尔先生好像只是把剑挥下去。」

「对呀，等我发现的时候，剑已经砍到底了。」

「恐怕……不只如此。他说刚破一刀流是将一切灌注在一击上的流派，说不定我们目睹了究极的一击。」

「唉……真是个怪物。」

继天狼星之后，这是第二个能正面破解叔叔的「山崩」的人。

异次元的战斗令我吁出一口气，分成两半的山砸到地上，导致赛场用力摇晃。

冲击波和四散的石块，震得包围赛场的防护罩用力晃动，幸好勉强撑住了。

部分观众在山砸下来前就逃之夭夭，但我不只有赛妮亚跟梅尔特，还有麦格那老师在保护我，没必要逃跑。

再说，如果攻击强大到这三个人都防不住，逃了也没用。

「不愧是最强之人。如果哪一天他变成敌人，怎么样才打得赢？」

不要与之为敌当然是最好的，可是莱奥尔先生是冒险者，被敌人雇用的可能性并不是零。得先设想最坏的情况。

听见我的问题，赛妮亚和梅尔特开始思考，先想到答案的赛妮亚举手回答。

「若他是受雇于人，用更高的报酬拉拢他吧。至于完全敌对的情况，一边将他引到大本营外，一边拖延时间，趁机打倒敌人的头目。」

「或是……用同等级的战力对抗他。」

这样顶多只有罗德威尔叔叔。

果然得把赢过莱奥尔先生的天狼星拉到我这边。

所以要牢牢抓住他喔……莉丝！

不过万一他敢害莉丝哭，看我训他一顿。

「话说回来──虽然我不知道这还称不称得上比赛──比赛结果如何？」

山掉下去时扬起的沙尘，害我们完全看不清楚状况。

通常叔叔会用风魔法帮忙吹散，他没有这么做，代表……

「莉菲尔殿下，我在沙尘中感觉到有人在移动，战斗尚未结束。」

「在那么混乱的状况下，我的老师也免不了被拉近距离。那两个人现在似乎在擂台中央交战。」

专攻土魔法的麦格那老师，好像能藉由把手贴在地上掌握情况。

是说叔叔，你跟那个剑术高手打肉搏战没问题吗？

双方都毫不留情发动攻击，真的不会有事吗？在我担心之时，两个人影……叔叔跟莱奥尔先生突然从沙尘中冲出来。

「你这家伙！竟然留了一手！」

「呵呵呵！跟天狼星切磋过获得成长的，可不是只有你！」

令人惊讶的是，叔叔轻松地躲开莱奥尔先生威力如暴风的斩击。

我知道叔叔不是不能打肉搏战，然而现在跟与天狼星交手的时候不同，对方可是肉搏战的高手，再说，叔叔的动作有那么俐落吗？

「那是模仿自天狼星的『增幅』。不过那个魔法异常消耗魔力，无法长时间维持。」

麦格那老师补充道，那个魔法是一把双刃剑，使用后身体会痛一段时间，无法正常行动。

叔叔表面看来很轻松，其实已经被逼急了。

「真缠人！『风霰弹』。」

「唔喔！？」

这次他用艾米莉亚的魔法轰飞莱奥尔先生。

即使是莱奥尔先生，要砍散数不清的小风弹也有难度。

但他仍然迅速拿起剑当盾牌，好敏锐的反射神经。

「啧，痒死了！别以为这种小招数能打倒老夫！」

没防住的四肢流出鲜血……对莱奥尔先生来说却跟抓痒一样。最强之人的身体真耐打。

「说这是小招数未免太失礼了。这个魔法不是我创造的，是艾米莉亚这孩子发明的实用魔法。你忘记了吗？」

「多么厉害的魔法！跟你的魔法等级完全不同。不对，你为什么会用这个魔法！老夫绝不原谅你这个蠢货！」

他对艾米莉亚的执著还是老样子。

「就算是你的剑，也有许多砍不了的东西喔。『海啸』。」

那是……叔叔会用的最强水魔法，召唤大量的水用大海啸冲走对手。

跟刚才的岩石不同，我不觉得凭一把剑有办法抵御海啸，然而……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砍下去了。

看来那个人跟天狼星一样，不能按常理判断。

对了……叔叔召唤的水把沙尘都洗掉了。

拜其所赐，终于能看清擂台，我发现有个明显和比赛开始前不同的地方。

「莉菲尔殿下……那是……」

「嗯，快去确认灾情。」

莱奥尔先生砍碎「山崩」的时候，把前方轰出一个漂亮的大洞。不只地面和观众席，整个斗技场都被他砍了。

痕迹贯穿斗技场，从这里根本看不出延伸到哪里。幸好那个方向是山，不是有人居住的地区。

莱奥尔先生也是知道那里没人才敢挥剑的──但愿如此。

我拜托赛妮亚前去确认，这时擂台上有了新的动静。

「那么这招如何！『暴风』。」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覆盖住整个擂台的巨大龙卷风，被砍成两半。

「欸，梅尔特。你做得到吗？」

「以前我大概会回答您不可能，但现在不一样，我跟当千先生交手过那么多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做到。」

「呵呵，你也成长了嘛。」

「全是为了保护您。」

我知道的，无论你被莱奥尔先生打倒多少次，都会每天去找那个人挑战，渴望变强。

我用微笑回应梅尔特笔直的目光，赛妮亚回来跟我报告情况。

幸好没有酿成死伤，顶多只有几个人被石头碎片割到。

我事前就声明过想观战的话，得做好死在这里也无所谓的觉悟，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接受任何抱怨。

那么……是时候结束了。

放著不管会害灾情更加严重，而且叔叔的魔力有限，跟体力深不见底的莱奥尔先生不同。

「赛妮亚，梅尔特，开始准备。」

「「是！」」

随著我一声令下，赛妮亚拿出扩音用魔导具，梅尔特则奔向斗技场内部。麦格那老师见状，疑惑地歪过头。

「那个，莉菲尔殿下，请问您打算如何阻止那两个人？」

「我已经掌握他们的弱点了。赛妮亚，好了吗？」

「请您稍待片刻。啊……啊──咳。天狼星少爷──」

「这个声音……是艾米莉亚？」

「没错。这是赛妮亚的特技之一，声带模仿。」

男声的话有点勉强，不过只要是女声，大部分的人都能模仿。

赛妮亚调整细部的期间，梅尔特带著贾尔冈商会的店长过来，大概是准备好了。

「让您久等哩。您要的商品送到了。」

「公主，准备完毕。」

「我也好了。」

「好！立刻动手！」

赛妮亚算准时机，在叔叔和莱奥尔先生暂时拉开距离时启动魔导具，深吸一口气。

『莱奥尔爷爷！我准备了一个大蛋糕喔！』

「艾米莉亚！？」

「这是！？多么壮观的蛋糕啊！」

效果十分显著，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转头看过来，眼睛闪闪发光。

真是……你们明明动不动就吵架，默契却这么好。

噢，没空给我傻眼了。

他们终于停止动作，得趁现在收尾才行。

「停──比赛结束啰！再继续打下去，这个蛋糕就由我们自己享用。」

「我明白了，立刻停手！」

「艾米莉亚在哪里！？是爷爷喔！」

「你是不是听错了？啊，对对对，如果你想知道艾米莉亚在阿德罗德大陆的哪个地方，请把剑收好。」

「呣！？」

前几天，莉丝寄的信上有说接下来要去哪座城镇，因此我并没有说谎。

总之这样他们俩就安分下来了，我松了一口气。

『嗯──魔法大师的魔法果真厉害。』

『不不不，统统用一把剑破解的刚剑才厉害。』

『剑与魔法达到颠峰之境的两位最强的战斗……实在精采。』

观众席传来称赞两人的声音……每次听到我都会差点忍不住叹气。

毕竟他们打架的原因……

『等一下！边边是我要吃的部分！』

『烦死了。只不过是一小口蛋糕，吵什么吵。』

『这哪叫一小口！你的一口是三个好不好！』

是因为莱奥尔先生偷吃叔叔的蛋糕。

真的是很无聊的理由，连我都无言以对。

可是呢，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叔叔的心情……

「所以得惩罚他一下。赛妮亚！」

「咳……我讨厌偷吃人家蛋糕的爷爷！」

「唔！？」

「最讨厌了！今天晚餐没你的份！」

「唔喔喔喔喔喔──！？这不是艾米莉亚……可是……别用那个声音讲这种话！」

莱奥尔先生难过得在地上打滚，让他再痛苦一阵子吧。

叔叔得意地看著莱奥尔先生。

「呵，自作自受。」

「叔叔，你在说什么呀？你也一样喔。」

「咦？」

我开始将蛋糕送入口中，吃给傻眼的叔叔看。

嗯……好吃。起司蛋糕果然是最棒的。

「你以为这场战斗酿成了多严重的灾情？你也看见那个惨状了吧？」

「不、不不不，不关我的事，是那个男人……」

「麻烦你快点修理好斗技场。在那之前不准吃蛋糕。」

「哪有这样的！？竟然不准我吃看起来如此美味的蛋糕。麦、麦格那？你当然会帮忙吧？」

「我站在莉丝尔殿下这一边。」

「……你真的是一扯到甜食就毫无人性。」

「最讨厌把城墙和斗技场的墙壁砍坏的爷爷了！」

「唔唔……误会！还不都是墙壁太脆弱……」

「……对食物的怨恨真可怕哩。」

「在各种意义上。」

第八卷 番外篇《最强与最强冲突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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