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卡片社会即将到来

这一天哈尔卡拉在家里工作，所以吃完早餐后依然待在饭厅。桌上放了好几本笔记本。一瞧封面，只见上头分别写着「帐本」、「会计报告」、「营业额」等名称。「天啊……好麻烦……超级麻烦的……就不能更简单一点吗……」「话说已经冬季了，到了必须处理会计的时期呢。」我以前当社畜时没待过相关部门，所以不清楚详情。但似乎在哪个世界，到了年尾或期末都一样忙碌。在一年的什么时候划分的价值观可能是共通的。毕竟如果以八分之三年划分的话，会造成混乱……另外现在才感受到，还好这个世界也是十进位。如果来个十四进位，就必须念书一段时间了。「这一部分营业额存在银行……这些则放在金库内严密保管……」「好像很麻烦呢。头发有些分岔该不会也是压力的关系？」哈尔卡拉的头发好像刚睡醒乱翘一样，到处都在分岔。「关于这件事啊，保管营业额也很辛苦呢～需要好的金库防止小偷闯入，而且金库面积也很大。」「面积？」金库有这么宽吗？「是的，因为要塞硬币进去。也有金库大到硬币装得像沙漠一样呢。」「啊，原来钱全都是硬币吗！」我的上辈子也有硬币，不过印象中大额金钱都是轻薄的纸张。至少一般不会见到十万日圆或一千美元太沉重，无法搬运的情况。也没有人只会随身携带五百圆铜板。「依照州郡或领主的方针，也会发行只在领地内流通的纸本金钱。不过基本上都不可靠。在我出生不久之前吧，由于领主没落导致纸钱沦为一文不值的废纸，据说当时闹得很大呢。」「那倒是很可怕。」地区货币的确不太放心。在这一点，即使硬币比较沉重，也比较可靠。即使是我以前的世界，以硬币为中心的时代也相当长久。「以前在伏兰特州工作的时候，我也会购买金块，或是换成丝绢，以防止持有金额的价值下跌……可是非常麻烦。」「钱的问题向来很伤脑筋。」我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事不关己。魔女的生活中不太在意金钱，没办法和辛苦经营工厂的哈尔卡拉相比。无现金社会在这个世界还很遥远吧。不过比起对着电脑奋战，总觉得像这样摊开笔记本计算，更有田园风情与可取之处。不会碰到下班前收到邮件，为了回信导致晚下班……写回信的途中又收到下一封邮件这种鸟事。——这时候，菜园那边传来声音。「来，这是当伴手礼的肥料。」「谢谢。魔族真是大方呢。」「因为小女子很有钱哪。」是别西卜来了吧。如果是公会的娜塔莉小姐来的话，我会非常意外。自称「小女子」的公会职员好像不太恰当。没过多久，别西卜便进入房子内。而我也先准备好茶水了。「小女子来啦～哦，哈尔卡拉这么早就在家哪。跷班吗？」「今天要处理文书。还预定要审核职员，在没有职员的地方进行比较好吧。」原来如此，这比会计更不该让职员看见。「真的无法预料别西卜何时会前来呢。」「小女子在消耗之前假日上班的代休。由于身份，经常得参加在假日举办的活动才行呢。」可以确实放代休假，真是文明。没错，假日上班照理说不该只是减少假日而已。「话说魔族也有处理会计的季节吗？」结果别西卜的表情变得超可怕。「……小女子要○了会计检查局！」「怎么突然语气这么可怕！」「抱歉哪。只是稍微对会计检查局怒上心头♪」愤怒是当然的，但她是真的发火耶。「其实关于处理会计，目前正在开发有点新奇的道具，小女子今天带来了。这样就能解决零钱烦死人的问题啦。」「啊，难道要以纸币为中心吗？」魔族应该很快就能推动了。「以前曾经实际做过实验，但是火蜥蜴等种族一拿到纸币就瞬间燃烧，因此中止啦。」因为魔族的范围很广，才会有这种麻烦……超多民族社会特有的问题呢。「另外要解决伪钞问题非常辛苦。歹徒甚至雇用熟练的矮人工匠，印刷比真钞更加精巧的纸币。导致假钞的价值更高，引发了混乱哪。问题就在于歹徒团体雇用了技巧过于熟练的工匠。」「这番话能吐槽的地方太多了。」「因为歹徒以普通的木版印刷，印出了精美的透光效果。伪钞的魔族徽章看起来会透光，所以马上就知道是假的。」「怎么反而是假钞会透光啊！」为何刻意制作得容易露馅呢。「所以才说问题在于雇用过于熟练的工匠啊。工匠认为自己能做得比真钞更精巧而下功夫，印出来的纸币才会宛如超绝技巧的结晶。传说中绘制的猫甚至从纸币跳出来。」不知道该说歹徒蠢还是厉害。「另外过于熟练的工匠遭到逮捕后，直接强制他担任造币局的技术职员。」「魔族国家还真是自由啊……」「所以纸币在魔族之间并未普及哪。不论真钞做得多么好，都会有人做伪钞。硬币反而因为CP值很差，不容易打造假币。做了会赔本哪。」啊，意思是如果要花五百圆打造百圆硬币，就没有人会造假币了吧。「前提说得有点多，不过解决零钱的新技术是这个。」别西卜掏出的是一张卡。卡的表面画着魔法阵。这魔法阵看起来——像是魔族使用的魔法，却又不太一样。「该不会又是与沙沙·沙沙王国共同研发的吧？」「并非共同研发，不过参考了她们的技术。或许将来靠这一张卡，就能完成所有支付。不过要推广至社会，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哪。」该不会真的想实现无现金社会吧？从别西卜的得意表情来看，可以隐约得知包含了相当惊人的技术。魔族社会由于魔王长时间维持国家安定，就算大幅改变支付方式，信用程度应该也不会暴跌。从这一点来看，或许也比较容易推动大型支付革命。可是光看卡片，实在很难说什么。毕竟不知道哪里厉害。「这种东西啊，店里不是也要设置支付终端吗？虽然我不知道没有终端是否还能用。」就算只掏出卡片也没用，当然，在我们眼中只是一张卡片。咦，既然店家要负担支付终端的引进成本，店家也会不情愿吧。「你说的支付啥是什么意思啊。小女子现在就实际展示这张卡有多厉害，有意见等一下再说。」啊，果然是来卖弄的吗？「哈尔卡拉，前几天三箱『营养酒Max Heart』的钱是赊账的吧。」『营养酒』的种类不知不觉又变多了……「嗯，对，没错。的确是赊账。你说只有魔族的货币，所以下一次再付钱。」哈尔卡拉似乎也记得这件事。因为是老顾客，才能赊账吧。「小女子现在就付款。哼！」别西卜的头发略微倒竖。周围也充满了类似能量的事物！「唔噢噢噢噢啊啊啊啊！」不知为何，连哈尔卡拉排列在桌上的文件都飘了起来。怎么会有这种战斗漫画常见的效果啊⁉「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哈尔卡拉也吓得皮皮挫。毕竟付款时不会看到这种景象啊……「你们安静点。如果不集中会失败哪。唔噢噢噢噢！」别西卜高举刚才拿在右手的卡片后——「嘿呀——！出来吧——！」使劲朝下挥动。这时候，硬币突然从卡片出现！还不是一两枚，而是一大堆硬币叮叮当当掉落到桌上！在我和哈尔卡拉盯着硬币看时，别西卜的战斗模式（气氛很像）也随之结束。头发也不再倒竖，算是恢复了平时的她。「呼，成功了哪。哈尔卡拉，确认看看金额。」「咦？噢……好的！一、二、三、四……」哈尔卡拉开始清点硬币数量。「刚刚好耶！的确是三箱『营养酒Max Heart』，一万一千四百戈尔德！」法技术，的确有可能做出翻天覆地之举吧……「傻了吗？要是无中生有变出钱，社会不就大乱了吗？」别西卜一本正经反驳我。大臣有这方面的经济概念很正常。「那么这些钱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虽然出处成谜，但应该不是仿佛有硬币的幻影吧？」「幻影可不行！款项要老实支付才行！」听到我的比喻，哈尔卡拉有些害怕。「才不会做这种无聊行径，何况那算哪门子新技术。以幻影假装付款，不是从几千年前就在使用的古典犯罪手段吗？」「的确很古典……」这个世界可以用魔法产生幻影，所以任何时代都会有人这么做吧。以日本而言，就像狐狸或狸猫用叶子冒充金钱买东西。「这可是货真价实，人类国家的硬币。用一张卡片就能让钱出现，这才是新技术哪。」别西卜更大牌地盘手胸前，其实她可以坐下来了。「所以说，告诉我产生这种效果的新技术吧。到底怎么做到的？」「呵呵呵，想知道吧，很想知道吧。现在就告诉你这项新技术，『转移卡系统』的内容。」即使想知道，但如果我现在说没兴趣的话，这一天她多半会闹别扭到极点……所以我没有其他选项。另外别西卜终于坐在椅子上了。「这张卡片画了特殊魔法阵。同样的魔法阵，在小女子家中的某间房间也设置了哪。」「嗯，到这里都还明白。」哈尔卡拉也点头表示同意。「手握这张卡片，借由发动魔法，所需金额的硬币就会透过房间的魔法阵，转移空间到这里来！」「明白了！原来是召唤魔法的变种啊！」原来还有这一招。魔族的魔法中，的确从以前就有我召唤别西卜时使用的召唤魔法。只要应用这项原理，应该也能召唤硬币。「单纯而言是这样。不过以前的召唤魔法，每一次都必须确实画魔法阵，还得咏唱咒语。一旦失败的话，还会在奇怪的地方出现。」总觉得别西卜好像在瞪我，我迅速别过视线。「连召唤人的时候，都会从浴室跑出来，害得人一身湿哪。」「有这么严重吗～」基于某些原因，我用这句话回答她。「拜托至少在召唤前先将热水放掉哪。」「可以了啦！都是以前的事情，何不放水流呢！因为是浴室啊！」魔族的魔法发音很困难，有什么办法。「所以召唤魔法就是这么困难。更何况金钱的尺寸很小，出现场所的偏移也很大。如果在酒吧结账，钱却召唤到隔壁店家，可就惨兮兮啦。」「对喔。如果不能准确在柜台出现，就没有意义了。」要是钱出现在不同桌位上，可能会被据为己有。「另外只有一枚硬币的话，以前的召唤魔法也能召唤。但如果要挑选好几枚硬币召唤，这么复杂的事情根本办不到。」「噢，所以得同时召唤多数对象吗……」「要支付七百戈尔德，得召唤七次一百戈尔德硬币。这样太花时间又累人，根本没有实用价值。就算有能力同时召唤好几枚硬币，要准确召唤与支付金额准确吻合的钱，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别西卜将卡片凑到我们面前。「——利用这张转移卡，就有可能！」这张只画了魔法阵的卡，看起来愈来愈像不得了的宝物。「哦，别西卜小姐，意思是只要在画了连锁魔法阵的房间事先准备大量硬币，就能召唤出与结账金额一致的钱吧。」哈尔卡拉似乎也完全了解了卡片的机制。「没错。只要有这张卡，身上不用带任何硬币也能买东西了！堪称梦幻般的发明哪！」梦幻发明这种形容词并不会太夸张。不用随身携带硬币真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几乎不存在纸币的世界中，可是一大福音。硬币实在太沉重了……「哎呀，可以应用在各方面呢。以前要将营业收入运到银行，可是一件大工程呢～要是运送过程中遭遇山贼袭击，可就完蛋啦～有这张卡片的话，就能将营业收入转移到银行了。」「哈尔卡拉，你很有可能遭遇过山贼呢。」「才三次而已！」哈尔卡拉以左手比出V字又多一根手指的形状。「果然经验还不少嘛！」她的倒楣遭遇甚至让人怀疑，她天生受到霉运星的纠缠。「当然只要雇用保镳，就能安全运送。但是人事费用也不能小觑，保镳可能也是山贼假冒的，实际上真的发生过这种事。」我突然感觉到这里的确是奇幻世界。保安公司自己就是山贼，有点难以想象呢。意思是中世纪很常见吗？「不过只要有这张卡，就能防止这些危险了！」「对吧。不只是支付革命，甚至有可能掀起流通革命！」别西卜终于高兴到得意洋洋，不过就随她去吧。掀起流通革命也不奇怪。只要应用这项技术，快递魔法师就可以双手空空前来，在家门前召唤客户订购的商品。换句话说，邮购将改头换面。其实目前早就存在正常地利用飞龙运输的邮购，我们家偶尔也会用。<img src="https://img.linovelib.com/2/2461/148517/176120.jpg" class="imagecontent">问题在于成本颇高，不是任何人都负担得起。不过快递业者带着一张卡片，前往目的地的话，邮购的门槛势必会大幅降低。这可真是不得了！我大略向别西卜说明邮购革命的构想。「呵呵呵呵呵～对吧，对吧～将来也有可能办得到喔～历史会因此改变哪～」别西卜的表情更加得意。真想不到多亏古代文明，如此便利的社会有可能到来。长寿真是有好处啊。「总有一天，我也会带一张卡片前往弗拉塔村购物吗？三百年之内，世界也发生了不少改变呢。」「别西卜小姐，请让我看看这张卡片吧！」比我更有金钱切身问题的哈尔卡拉，指了指桌上的转移卡。「……嗯，好啊。」别西卜顿了半晌，到底怎么回事呢。哈尔卡拉对魔法领域应该没有熟悉到可以窃取技术吧。配药与魔法技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不过马上就知道为何别西卜会有这种反应了。哈尔卡拉一拿起来——卡片随即像纸变成砂砾一样化为粉末，掉落在桌上！「呜哇啊啊啊！这已经不是脆弱的问题了！」哈尔卡拉忍不住尖叫。她的手中已经空无一物，刚才还是卡片的粉末像药粉一样洒在桌上。「哇哇哇！至少得将粉末集中在一起才行！」咻——！结果从开启的窗户吹进来的风，转眼间将粉末刮得干干净净……「仿佛有湮灭证据的功能一样，消失无踪了呢……」「哎呀……这张卡片该不会有什么功能，内心污浊的人一拿就会自动销毁吧……？」「哈尔卡拉，这句话出自你的口中，难道不觉得丢脸吗？」这也太自虐了。虽然可能比相信自己很了不起，而且深信不疑好一点……别西卜则「唉～」一声叹了口气。看她的态度，果然似乎在预料之中。「别担心，哈尔卡拉。就算你的内心很纯洁，结果也是一样哪。」听起来好像承认哈尔卡拉内心污浊喔。「这张卡片上施加了相当特殊的魔法阵。纸张的纤维无法承受负荷，所以只要用一次就会化成灰哪。」原来是一次性的！「那么在金属之类的材质画魔法阵如何？」别西卜摇了摇头。「由于必须精巧地绘制魔法阵，在金属上没办法画。必须得用纸张。」「这、这个……反正纸卡片很轻，要支付几次就带几张的话……」「另外施加特殊魔法阵也需要不少成本与时间。一张卡片以人类的金额而言，要花三百万戈尔德哪。」「那我宁愿随身带着零钱！」就算是实验阶段也太贵了。不如说购买这张卡片的钱，就足够生活一年了。「而且还有其他问题。」还要补刀啊。我已经觉得使用这种卡片的社会一口气变得遥不可及了。「能纯熟运用召唤魔法的强者——在一万名魔族中顶多只有一人。」「好像只有获选的人才能使用的剑！」光是拥有卡片就象征状态超强了（不过和超高级信用卡之类不一样，是以不用为前提）……「另外还有更麻烦的问题……」别西卜陡然低下头去。「呃，不用了，刚才这些问题已经让所有人望而却步，所以不用说明了……」而且这似乎是相当机密的情报。「不，这个……和你们也有关系，所以你们也得听才行。」和我有关是什么意思？「由于是特殊魔法，使用后会突然很想睡觉……唔……比熬夜还要难忍……头好重哪……」「高不可攀的壁垒太多了，而且还贵得要死！」到底得付出多少觉悟才能使用啊。「这也是为何小女子会坐下……因为等一下就离不开椅子了哪……睡着后将小女子送到客房吧…………呼、呼……」「要是在店里使用，不就在店里当场睡着了吗！」我甚至感受到一股看不见，让卡片绝对无法普及的意志……别西卜似乎已经完全进入梦乡，于是由我负责送她。我从椅子上拉起她，背起来。「无现金社会果然还很遥远呢。不，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而我也明白，为何别西卜会特地来到高原之家了。这只能在当场睡着也没关系的地方，像是朋友家才能尝试。如果在咖啡厅聊天时当成话题调侃，之后可就伤脑筋了。「咕哇！救、救命哪！呜哇！」「居然还做恶梦，而且梦呓！」「会计检查局的圣骑士大举进攻啦！又要鸡蛋里挑骨头，专门没事找碴啦！要被念个没完啦！」「出现的敌人也好奇怪！」到底有多怕会计检查局的人啊。不论人类或魔族，钱好像都是棘手的问题。回到饭厅后，见到哈尔卡拉默默地检查文件。「果然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尤其文书作业，最好的方法就是孜孜矻矻地完成。就算量多到做不完，只要勤恳地做，总有完成的一课。」「嗯，要在合理的范围内做喔。」「希望试试在晚饭之前搞定。照这个速度应该来得及。」决定期限，不没完没了地加班是好习惯。「原则上禁止餐后工作喔。吃饱饭后要好好休息。」「是的，晚餐要是喝醉就别想做文书工作了！我不勉强自己，会好好休息！」「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喝醉酒应该也会影响健康，不过精灵应该可以视为误差吧。◇餐点准备好的时候，我前去探视在床上睡觉的别西卜。得确认她是否要吃晚餐。别西卜一直在梦呓。我试着开口喊她，但她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只好让她继续睡。话说既然她在做恶梦，是不是该强行叫醒她？「可恶！攻击没有效！怎么会！为什么这份文件不通过！小女子除了一般业务，私底下还包办了会计工作哪！怎么不放宽一点！」「听别西卜发自肺腑的声音（？），总觉得好社畜……」这一天，我稍微对别西卜产生了共鸣与同情心。「哦，你们两个来帮忙吗！看来小女子捡回一命啦！」太好了，太好了。在梦中似乎终于搞定了。那就继续让她睡吧。「法露法与夏露夏，你们真是小女子自豪的女儿！」「不要连梦里都擅自强占我家女儿！」「很好，小女子的资产全部分给你们两个。嗯，要好好玩耍，好好学习哪～」她正在做美得冒泡的美梦。就算是在梦中，还是让我颇为不爽。「哦，你们关心高原之家的阿姨吗？好，下次就去那边玩吧。」我在梦里居然变成了阿姨！「偶尔也会想见见妹妹桑朵菈吧。嗯，那就去阿姨家吧。」「吃饭啰，吃好吃的饭啰！起来，快起来！」于是我伸手摇晃别西卜。打算摇晃到她醒来为止。「呣……这里是……高原之家吗……难得做了个好梦哪。」「晚餐煮好了，所以我来叫醒你。」表面上我露出甜美笑容对应。「你该不会对小女子的梦感到不爽，而刻意叫醒小女子吧？」别西卜对我露出狐疑的视线。「哪有啊？我才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梦呢。」我再度对她露出笑容。「来，法露法与夏露夏都在等你喔？」别西卜的表情立刻露出笑容。「也对，那就去吃饭吧～♪」果然还是不能对她掉以轻心。凝视着她开心的背影，我如此体会。为了保护无价的女儿，可不能疏忽。完<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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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卡片社会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