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序章

台版转自轻之国度

图源：化物语

录入：化物语

我走出房间窗户来到阳台，低头俯视眼前沐浴在朝日阳光下的街道。

以此地居民分享一天的活力给我般的闭上双眼深深吸进一口气。在黑暗中开始回想来到此地后，直到今日为止的波澜万丈。

……终于消灭了以她（蕾斯）为目标的宿敌。

自称魔王（阿卡姆）的人物支配了包含这座亚尔维斯在内的广大土地。

结果直到最后，我还是无法理解他长年以来不断扩张种族间的阶级差别，灌输扭曲价值观行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就像是过去统治这片大陆的王家一样，是为了重新让魔族成为统治者，才会犯下这种恶行吧。

大概是因为我在他曾经住过的馆邸里生活的关系，使我最近三不五时会思考他的行动理念。

不过，一点也不想理解或有所共鸣就是了。

「好啦……今天记得要和小猪仔会谈对吧。」

今天有一场欧因克参加的会谈，主要是为了商讨这座城市以及领地未来复兴的方向。

过去曾是阿卡姆左右手的伊克丝也会出席。

就是那位被契约所束缚，因此被夺走自由，长年被迫服从的精灵族女性。

和她有关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而且……那对双胞胎也是一样状况。

我原本只是个普通市民，没办法决定这座城市里的居民未来该怎么走，大概连想个具体提案都很困难吧。

但如果是为了我所相识的人，我想自己多少还能派上一点用场。

为身边的人付出己力，现在的我一定也能够办得到。

我趁著刚睡醒，心情还不会太过犹疑不定时下定决心。

一边在内心自夸这么做还不错，并穿上还是不太习惯的礼服。

§§§

「凯冯大人早安。」

「早上好，伊克丝。」

「不需多礼，您现在是这栋馆邸的主人。」

「这个……我真的是没办法习惯，你就饶了我吧。」

正好和应该是来叫我起床的伊克丝撞个正著，她身上的燕尾服和往常一样，完美地穿出礼服风格。

据说这片领地的管理工作，有一半原本就是交给她来执行。

作为阿卡姆右手的经历并不是摆好看的，从城市整体的财务到土地管理工作，几乎全都是由她一手包办。

当然现在还有欧因克派来的公会职员帮忙啦。

在那之后──没错，就是欧因克叫我要为了城市复兴尽力之后，已过了一个星期。

对于魔族领导的存在消失而产生的混乱，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冷静下来。但即使是如此，这座城市内部还是逐渐恢复了平静。

毕竟这座城市原本就已准备改变，而身为最大障碍的阿卡姆消灭也给了居民十足的影响，让他们开始进步。

但另一方面，阿卡姆的信奉者们依然深信我会成为新的领导者，并为了让魔族再次掌权挺身而出，所以他们持续停留在城市周边没有动静。

「要是欧因克有什么办法就好了……」

「欧因克大人预定在今日正午前来拜访，是否要请露耶大人以及母亲……蕾斯大人也一起出席呢？」

「直接叫母亲也没有关系啦，这样蕾斯应该也会比较高兴。」

「……那个，现在这样叫，实在是有些丢脸……」

嗯，冰山美人满脸通红，真是大饱眼福。

她过去曾是蕾斯的养女，同为蕾斯收养的众多小孩之一。

而且还是和蕾斯一起前往温格瑞斯特的史佩尔的亲生姊姊。

「露耶在研究的解咒有没有进展？」

「是。她表示已经可以暂时改写契约了，但要完全解除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样啊，那……今天的会谈还是请露耶和蕾斯也一起出席吧。」

虽然我现在住在这栋馆邸里没有遭到破坏的部分，蕾斯和露耶两人则是住在蕾斯经营的第一家店「约定少女」，和她过去的孩子们一起生活。

当然也有问伊克丝要不要一起住，但暂时改写契约书无法让她长时间离开这栋馆邸，目前只能和我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

和美女同居，听起来很是令人兴奋，遗憾的是这栋馆邸实在非常大，根本没有机会碰上教人喜出望外的意外。

真的是个很庞大的馆邸，腹地还有一座巨塔，要由曾经住在里面的众多仆人一起工作，才能够维持运作。

就算是现在已经半毁仍是一样巨大，而馆内的仆人现今全都已被解放，现在要维持运作应该需要更多人手才行。

但是──这里有「她们」。

就是被关在馆邸地下室的众多「哈姆鼠族」少女。

似乎是因为阿卡姆不喜欢她们，所以原本只能在他视野以外的地方工作，但现在从打扫整间屋子，到清理被那场决战波及而崩塌的馆邸和庭院，都由她们负责。

我和伊克丝一起来到餐厅，今天的早餐也一如往常地准备完毕，食物的香气正在刺激刚睡醒的胃袋。

「她们真的很勤劳呢。」

「是的。我总是在思考该如何改善她们的待遇，但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允许她们偷偷把多余或吃剩的料理带回去而已。真的是很对不起她们。」

她们已经从餐厅里消失，大概是经过教育成为了习惯吧。

我们两人在餐桌前坐下，为了迎接今天的会谈开始用早餐。

§§§

到了中午，我坐在早上用来吃早餐的同一个餐厅里等待客人到齐。

过去馆内曾经有间会议室，但被那场战斗波及而崩塌，无奈之下只好选在规模差不多大的餐厅开会……但最后一个人却迟迟未到。

「欧因克还真慢，会不会出事了？」

「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烦了呢……」

坐在两侧的露耶和蕾斯显得很担心。

她们两人也和我一样，为了复兴城市尽心尽力。

蕾斯因为过去曾经在原人族保护区最深处生活过的关系，常有居民跑来找她商量事情，她现在已经位在和区长差不多，领导整个地区的地位。

活用在自己的城镇（温格瑞斯特）里担任代表的经验，解决居民们各式各样的烦恼。

而露耶的活动范围则是集中在城市周围。

阿卡姆在那场战斗中叫出大量的翼龙，它们原本是被养在城镇的后山，但现在没了主人，加上我家的黑龙也已经离开，所以没有可跟随的领袖，开始反过来攻击原本负责饲养它们的阿卡姆私人军队。

我家的露耶就在这时登场，瞬间就让龙群都拜倒在她裙下，并且和原私人军队成员一起教导它们要乖乖听话。

「你听我说，最近我一过去，它们就会躺到地上对我露出肚子耶。」

露耶的口气很开心，但身为龙族这样好吗？快找回你们的野性吧。

确认完两人的近况后，敲门声便伴随伊克丝的说话声响起。

从门后走进来的人物，就是我们那一如往常身穿著公会制服的小猪仔了。

听说最近几天她为了制定领地所以四处奔波，看起来却完全不显疲态，一样英姿焕发，让我在内心感到佩服。

「我迟到了吗？」

「大概迟到了两分钟，只能整只丢下去烤了……」

「怎么这样！……好啦，那就快点开始吧。」

她和平常一样配合我搞笑，但也马上板起脸孔坐到座位上。

然后就开始陈述周边的魔族，也就是阿卡姆原信奉者的情况。

「看到这座城市的变化而感到困感」、「对自己原本的所做所为开始产生疑问」、「那位大人（我）的真心究竟是什么」、「自己今后又该怎么做才好」。

也就是说，周围的魔族其实也和城里的居民一样情况。

那就只能靠我亲自和他们交流，一点一点改变他们的思想了，就像我过去对住在城里的魔族居民们所做的一样──

「说得也是，凯冯应该要安排和信奉者们会面的机会才对。」

「好，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在还没有实际爆出什么问题前，抢先行动会比较好吧。」

「是啊。就领地经营管理方面，伊克丝也已经和公会职员完成交接，以后就让她专门负责辅佐凯冯就好。」

「了解，未来可能会和城市外其他人碰面，有我在身边的确会方便一点。」

听到伊克丝的回应，坐在我旁边的蕾斯露出开心的微笑。

是不是在想「我的女儿居然变得这么能干了」呢？

这时她大概也注意到我的视线和表情，脸红了起来。

该来谈下一个议题了，这也是今天特别找蕾斯和露耶来的原因。

为了要讨论伊克丝身上被施加的咒缚。

我开口询问露耶目前进展，而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丧气或是不安的态度，反而有些开心地表示「已经有些眉目了」。

一听到这句话，蕾斯马上站了起来逼近露耶。

「该、该怎么做才好？」

「束缚伊克丝的并不是魔术之类的术法，而是阿卡姆的力量对吧？只要运用他亲人的魔力，就算没办法直接解咒，应该也能够让契约出现破绽才对，只要有能利用的破绽，那就没问题啦。」

「原来如此，需要那对双胞胎姊弟，洁妮雅或利涅亚其中一人帮忙啊。」

「我推测应该是洁妮雅会比较适合才对。」

她口中道出阿卡姆留下的两名孩子的名字。

也是长年在这疯狂城市的中心生活，可以说是最大被害者的存在。

而且──对洁妮雅来说，这让她内心深处留下了莫大的伤口。

因为我没有阻止，让她痛下决心杀害自己的母亲。

她现在依然在公会的地牢里生活。

虽然原本话就不多，没什么感情起伏，但听说她这几天真的是连一点变化都没有，一个人默默地在牢房里度过每一天。

我去见她的时候，她总会透过铁栅栏递给我一杯刚冲好的红茶，并询问「我应该做什么才好」……看起来很坚强，但却又有种正在向外求救的感觉。

「阿卡姆的孩子们……可是我和他们没有直接见过面耶。」

「我有喔，虽然只有半天，但我当过洁妮雅专属的女仆呢。」

蕾斯对他们有些纠结，也许是因为他们曾是为难自己的人所留下的孩子。

她的脸上透出百感交集的表情呢喃著。

我转头看著欧因克，就像在问今后该怎么处置他们两人。

「关于他们两人当中的弟弟利涅亚，已经开始接受公会的教育，主要是培育他在事务工作上的能力。」

「你要雇用他？但他是个很彻底的魔族至上主义者吧。」

「他不论是好是坏，都还只是个孩子。只要好好教育，一定还来得及，幸好也已经有恐怖的人让他得到教训了。」

「……我只是吓吓他而已耶。再说是他自己被吓晕的耶。」

「无论如何，他已经发挥出非凡的才能了，不愧是一手包办私人军队的财务以及编组事务的人。简单来说就是副团长吧。」

露耶刚才说「洁妮雅比较适合」，意思就是利涅亚的能力并不能说是很强。

过去他们就是由弟弟接手幕后事务，而身为姊姊的洁妮雅在台面上发挥实力吧。

这样的话……她果然是个应该要再次站到台面的存在才对。

「欧因克，发下许可让洁妮雅外出吧，这也是为了帮助伊克丝解咒。」

§§§

欧因克马上对职员发下达指示，不知是因为要为善从速，还是看到蕾斯已经无法再等一下去的模样，没过多久洁妮雅就来到馆内。

来到这栋自己曾经在里面生活，又突然被赶出去的馆邸。

过去养育自己，而且在那场战斗中化为凄惨模样的家。

让她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也许可说是在她内心添上重担的举动，让我感觉有些愧疚，但是──

「凯冯大人，日安。露耶小姐，好久不见了。初次见面，蕾斯大人。」

她还是一样面无表情，让我完全无法推测现在她到底有什么感受。

看起来就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令人无法相信她在地牢里待了好一阵子。

和那天比起来真的是一模一样，谁也想不到她那时手刃了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一定是她被扭曲的部分，让我为她感觉到有些可悲。

「为什么要把我叫到这里来呢？是因为我应该要死在这里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今天会叫你过来是因为需要你帮忙。」

我一对她说完这句话，她就一语不发地走到我眼前，近到胸部已经快靠到我身上的地方，然后抬头仰视看著我。

彷佛透明无色的双色眼眸，以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感情般凝视著我。

是、是怎样啦？你这样盯著我看，大哥哥我会不知道如何是好耶。

「……需要我帮忙吗？」

「……是啊，非得要你帮忙才行。」

她这该不会是在表现自己的喜悦吧？还是感到兴奋呢？

面对和平常表现不太一样的洁妮雅，蕾斯脸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走向她。

「我们想要请你帮忙，解除我女儿……伊克丝身上被施加的咒缚。要求你为自己的父亲收拾残局，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女儿……蕾斯大人是伊克丝大人的母亲吗？」

这次则是换洁妮雅露出困惑的表情看著蕾斯。

……是不是失败了呢？她是个从自己双亲身上得不到一丝爱情，所以一直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获得爱情、获得别人庇护的人物。

她靠近如此为自己女儿著想，心里充满对儿女之爱的蕾斯……

「我该怎么做才好？」

看到她缓缓回应让我感到有些心痛，但还是默默在旁静观其变。

「好，洁妮雅站在这个纹章上面，可能会感觉有一些刺刺的，可以请你忍耐一下吗？」

「我知道了。」

「伊克丝站在这边的纹章上面，一样可能会有些刺刺的，要尽量待在里面不要动喔。」

「这纹章……在这么小的范围里，到底容纳了多少术式……」

「哼哼，我对于契约系的魔法还算是有点自信啦。」

来到馆邸后方，让两人分别站在以会发光的墨水所描绘出来的纹章上面。

契约系的术式……该不会是过去曾经将她自己束缚在森林里的魔法吧？

这并不是用「多少有点自信」这句话就能够形容的。

这时强光自两人脚下升起，并包覆两者身影，打断了我的思考。

这时露耶跑到伊克丝身边，伸出双手并开始念咒。

当咒文念完时光芒也随之消失。还站在原地的两人脸上表情有些困惑，好像在说「才一瞬间就完成了？」。

「这样就好了，确认看看吧。」

「咦？就这样……一下就结束了吗？」

「是啊，伊克丝，麻烦自我介绍一下好吗？」

真的只有一瞬间，一道光芒闪过之后马上就说「诅咒已经解开了」，不管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都无法相信，所有人都惊讶得阖不拢嘴。

伊克丝身上被施加的咒缚，让她「失去自己的名字」。

因为名字被人夺走，使得她只能听从夺取者的命令。

这诅咒的效力很惊人，连应该知道她姓名的蕾斯，都完全记不起她叫什么名字，甚至把和她名字有关的记忆都在无意识间封印了起来。

与其说是「失去名字」，更应该说是「名字从世界上消失」，甚至可以说是被这个世界诅咒的强烈咒缚。

也因此才会令大家半信半疑，露出「难道这种事瞬间就能完成？」的表情。

但下一刻从伊克丝口中出现的名字，让我、欧因克，以及露耶三人都不禁僵在原地──

「我的名字是──『伊克丝佩尔•「达利亚」•「布莱特」』。」

§§§

「也就是说，出生在萨迪斯大陆的孩子之中，就有人会有这个名字？」

「是，因为我是在『圣女达利亚』清醒的那一年出生，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作为一种祝福。」

回到馆内，详细问过有关她名字的由来后，得到的答案就是刚才那句话。「达利亚」及「布莱特」，这两个名词带给我们相当程度的冲击。

但是并不了解原委的当事人以及她的母亲蕾斯，并无法理解我们的反应。

「欧因克，达利亚现在是什么情况？」

「……和伊克丝说得一样，她现在被称为圣女，处于国家的中枢地位。」

「原来如此，那么伊克丝，你所拥有的布莱特这个姓氏──」

「……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和妹妹两人是逃离那个国家的人。」

有一瞬间，只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要把对过去弃露耶于不顾的一族，所感到的愤怒也发泄到她身上。她可是蕾斯的女儿，也是和我并肩作战的伙伴，别做傻事。

我马上甩开这种想法，抹去内心涌出的感情，并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但却是蕾斯代替她开口说道：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对，正确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被教导了有关魔术的知识。虽然很遗憾，但再问下去也……」

「真的很抱歉，我当时没有办法掌握自己身处在什么环境下。」

「不会，我这样问才是真的失礼，实在很抱歉。只不过──」

「清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问题则是由欧因克代替伊克丝回答。

「他们两人平常都在沉眠当中，以防发生大规模战争或是无法预测的意外。我也只有刚好遇上他们醒来时，有聊过几次而已。」

原来修因和达利亚现在是处在这种状态下。

这到底是怎样的人生？实际上又是什么感受呢？

是个颇耐人寻味的问题。

只不过──喂喂，达利亚，你居然是「圣女大人」喔。

他可是会在便利商店买一堆熟食，然后兴高采烈地抱著日本酒跑到我家来的那位达利亚耶！

我可不想要看到这种圣女大人……

无论如何，可以打听到在远方的朋友相关情报，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暂时先打住这个话题吧。

我因为有些在意从刚才一直都很安静的露耶，瞄她了一眼。

「是喔～居然变成圣女大人，而且还成为姓名，这真是厉害。洁妮雅你觉得呢？」

「是这样吗？我还是觉得能使用刚才那种术式的露耶，和打倒阿卡姆的凯冯大人比较厉害。」

「哎嘿嘿，是喔。真让人难为情耶。」

嗯，她们看起来聊得正开心，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讨论完今天的议题，也解除伊克丝身上的咒缚后，欧因克为了尽快开始规划今后预定，所以准备回到公会。

虽然是在同一座城市，但这座城市占地辽阔，要这样三番两次来回奔波应该很累吧。

就在欧因克跳上停在外头的魔车，洁妮雅见状也跟上的那一刻。

出外送行的蕾斯开口叫住她。

「洁妮雅，你下次要不要到我店里……不，到我家里玩呢？」

「蕾斯大人的家吗？我知道了。」

她听到后并没有特别吃惊，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平静地回应蕾斯，然后就搭上魔车。

在目送魔车离开后，我转头看向蕾斯，以眼神问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已经听说那孩子的处境，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这也许是出自于同情，又或者是为了断绝可能发生的后顾之忧吧。」

「……是担心她万一在没走回正轨的情况下，获得和阿卡姆一样的力量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要让她看看那里，亲眼看看那一块地区。」

我想，一定是因为她是过去令你痛苦的人物之女，所以才会让你有些看不清现实吧。

但是你会这样做……一定也是因为没办法丢下那位从来没有被人爱过，还以最糟糕的方式和自己双亲道别的女孩。也就是出自于你的母性吧。

既然这样，她就交给蕾斯吧。

伊克丝的问题也解决了，至于该怎么处理魔族这件事，对策也在逐步进行中。

我想我们在不久后就会启程离开此地了。

所以我下定决心要在这段有限的时间中，尽可能为这座城市留下更多希望，以及能够迈向未来的可能性。

§§§

在距离遥远的异国之地，一处被树木包围，但却又混著人造物的神秘场所，有两个人影在蓝白色光芒的照映下交谈。

「去年我们清醒过来之后，封印果然还是松动了好几次。」

「……只不过是一点松动罢了，不需要太在意吧？」

「原因似乎不是在这个大陆之内，的确是不太需要重视啦～……不过该说是顾全体面？我好歹被人称为圣女嘛。」

「……也就是说你认为原因可能出在其他大陆上，所以必须要前去调查是吗？」

其中一人是一位年轻女性，说话声中带有就算以少女来形容也没问题的稚气。

而另外一个说话声，听起来也是个还没到变声期的年轻男性。

「老实说因为醒得比较早，还有很多时间，所以想旅行一下嘛。」

「以你的立场来说，不该说这种话吧……我是能了解你的心情啦。」

「我记得稍有距离的邻国首都的丰收节快开始了吧？身为前日本人会想去逛逛摊贩，也是民族性所致。」

「……说得也是，那就以调查松动理由为名义去逛逛吧？」

「噢，这才对嘛。那我去找人商量一下，行程就麻烦你安排喽。」

两人谈话的语气就像放假要约出去玩一样稀松平常，然后互相道别。

这只是一件小事，只是一时兴起才出现的偶然。

但就在这时，两人未来的道路，和他们确实有了些微的交错。

第六卷 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