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早天的响导舰 Go For The NEXT!!! 早天的向导舰

──金色的日出──那样子，感觉很奇怪。好大。太大了。大到很夸张。太阳会变大这种事，开天辟地以来应该不曾发生过才对。但是那样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却发生了。更进一步说，我其实以前也有看过。就是和尼莫漂流到无人岛时，最后一天早上看到的太阳──当时太阳的光辉同样异常增大，就跟现在一样看起来是普通的两倍左右。「……！……」我，接着是亚莉亚，都凝视着东方的水平线不禁屏息。而雪花、蕾芬洁与金天见到我们的样子也跟着察觉异状。大家一同望着那异常的太阳，说不出话来。就在我们都紧张地观望状况时，耀眼的金色光芒开始分成上下两半。宛如从上升的太阳底下又生出另一个太阳似的，有一部分的光继续留在海面。那不只是因为反射日光而已，还有某种发光物体潜在海中极浅的深度。从我们这块浮冰到那个光源的距离，大约两公里。我看到那个光，又回想起另一件事。在罗马的竞技场，我打败狮子头的银戒指N成员──古兰督卡之后……差点被尼莫的超能力瞬间移动到海中。当时我看到自己下方，也就是海底有一道巨大的光芒。那颜色就跟现在这个光一样。逐渐变得清楚可见的发光海面……「隆隆隆隆隆……」地缓缓被撑起来，简直就像从海中诞生了一座黄金岛屿。「……！」海面、被撑起来。这景象，我同样有看过。就是超阿库拉级核子动力潜艇──伊•U浮现在太平洋海上的时候。──那是、潜艇……！而且是跟伊•U同等级尺寸的核子潜艇。只不过颜色完全不一样。伊•U是一整片黑色，然而现在浮上海面的那艘潜艇却是金色。……隆隆隆隆隆隆哗哗哗哗哗哗唰唰唰唰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从流线型的舰上如瀑布般落下来的海水声音化为大气震动，传送到我们的地方。然后在这片酷寒的海上──那玩意将舰艏朝着我们，浮出海面了。虽然刚开始因为反射刺眼的阳光，让人好一段时间都看不清楚，但随着太阳与舰体的相对角度变化，总算可以看到细节了。我的爆发模式即使一方面因为寒冷而稍微变弱了，不过毕竟原本是垂死爆发，所以现在也只消退到基本爆发的程度。于是我靠着爆发模式的眼力进行分析，那艘舰的金色并不是在云母或铝的表面涂上黄漆形成的颜色，而是将纯金延展，覆盖了整艘舰体。照这样计算，使用的纯金总量应该超过一五○t，不，甚至超过一七○t。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要那么做，不过────那艘核子潜艇的真面目，我倒是立刻就知道了。（那是「N」──「诺契勒斯」……！）那个组织名称，炸开似地浮现在我脑中。上次前来无人岛救尼莫的时候，N同样是随着金色的光芒一起出现在海上。而N的成员现身的地区，都是像东京或罗马等等离海很近的场所。阿斯库勒庇欧斯和海卓拉盘踞的地点也是位于鎌仓。茉斩前往多伦多之前经由的路径也是纽约。这些全部都是港湾都市。而N是诺契勒斯──Nautilus的第一个字母。他们真正的组织名称，叫『诺契勒斯』。那同时也是法国和美国曾经为好几艘的潜艇或核子潜艇代代取过的名称。换言之，N和伊•U一样是以前潜伏海中的核子潜艇为主基地的组织──！「总算找到了！那就是『大英帝国最大的失败』……！覆盖在那艘潜艇表面的黄金，绝对就是英国被盗的黄金不会错！」正如亚莉亚不甘心地露出虎牙所说──据说近年从英国消失的隐藏财产为黄金一七二t。这和爆发模式的我估算覆盖那艘潜艇表面所需的质量一致。那数量之庞大如果举例形容，就是曾经被称为黄金之国的日本有史以来所生产之黄金总量的百分之十以上。除非是国家，而且还是像英国那样的大国，否则不可能蓄积那么大量的黄金。白雪曾占卜过『被盗的黄金不存在于五大洲的任何地方』，那也是正确的。因为黄金是被披在那艘潜艇上，带到海中去啦。「虽然没能推理出那样藏黄金的手法──不过我、梅露爱特和曾爷爷都有推理出同一个犯人。盗走那些黄金的，就是N的莫里亚蒂教授！」没错，我想也是。那家伙不只盗走黄金，连核子潜艇都偷走了。能够办到那种事情的要不是夏洛克，就只有脑袋与之匹敌的人物。──N的领导人，莫里亚蒂教授──夏洛克终生的对手，透过条理蝴蝶效应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男人。纪录上约在一百年前与夏洛克交手，坠死于莱辛巴赫瀑布──然而就如尼莫和茉斩所暗示的，那家伙其实到现在还活着。把那艘核子潜艇当成自己的城堡，继续从事活动。「……呜……呜呜……」我听到这样害怕的声音而转回头，发现仙杜丽昂瘫坐在冰块上望着那艘黄金潜艇。「仙杜丽昂，那艘大型潜艇究竟是什么？如果妳知道它的舰名等等详细资料，就一五一十说出来！」知道仙杜丽昂是N的成员的雪花如此询问后──「……那是──『诺亚』。」仙杜丽昂在无处可逃的浮冰上一边后退一边如此回答。……诺亚？是我听错了吗？不，她刚才确实说是『诺亚』。「那原本是中国的秦级弹道飞弹核潜……是当年除籍、退役时中国政府以委托解体的名义提供给教授的。」「──原来妳是N的人呀。那我问妳，为什么莫里亚蒂不是把从英国盗走的黄金装在舰内，而是像那样贴在外面？」被亚莉亚如此逼问的仙杜丽昂直说「这、这我不晓得」而没有回答。然而她的表情明显看起来就是知道答案。大概是被N下了封口令了吧。就在这时，超超能力少女•金天仿佛不愿认同那艘舰的存在似地皱起眉头──「我猜那恐怕是为了跳跃到别的世界。」听到她这么说，仙杜丽昂当场露出『妳居然知道！居然讲出来了！』的表情。「那还只是基础研究阶段的术式，不过现代的超能力学认为如果要施展操控时间与空间的超超能力必须使用色金。然而据说从前的超能力者使用金就办到了那种事。虽然留下的纪录很少，是甚至连存在都遭到质疑的失传技术啦……」听到金天这段话，当年大概就是用那失传的技术前往列库忒亚的雪花与蕾芬洁便互瞧了一眼。站在那旁边的亚莉亚则是甩动粉红色的双马尾转朝我的方向。「从你打倒的拉斯普丁留下的沙金，以及你包养的恩蒂米菈留下的笔记中──也确认了利用纯金当成触媒超越时空的超超能力是实际存在的。我和白雪以及贞德到神淀去调查的就是这件事。玉藻跟伏见则是在理论层级上知道那个术式，叫作『跳金』。」……没想到我在制造了色金粒子的空白地带之后，又再一次跟超能力业界的革新扯上关系啦。明明我不是什么超能力者，只是普通人类地说。不过确实，恩蒂米菈与雪花往返列库忒亚时的魔法阵有使用到金制的铁丝。就跟拉斯普丁纳的沙金一样，那也是为了往来这个世界与列库忒亚而使用的纯金啊。既然这样，那艘黄金潜艇──「──那艘潜艇可以打开通往玲之国的门吗？仙杜丽昂，快回答。」被雪花如此逼问的仙杜丽昂吓得瞄向雪花的军刀与手枪，不停发抖……「是、是、是的，没错。诺亚是可以穿梭到列库忒亚之海的船舰……！」她总算招供了。──真的假的──如果那艘巨舰能够往来列库忒亚，就能一次运送好几百名的列库忒亚人。那不就是真的「门」了吗？「简直就像……往来于不同世界之间的太空梭呢。」亚的舰名由来，应该是旧约圣经创世记中的「诺亚方舟」吧。在神的命令下建造的那艘船，据说搬运了这世上所有种类的动物。那艘核子潜艇诺亚也有可能透过反覆运输，将列库忒亚全种族的女神、半人半妖的女性们都送到这里来。为了创造「门」派的激进派──N所期望的新世界。就在我们感到困惑的时候，仙杜丽昂「咿……！」地倒抽一口气，露出几乎要昏厥似的表情注视诺亚的舰桥。于是我也用爆发模式的视力看向那黄金的舰桥──发现那里有个人影。是个身材很高、很精悍的人物。但我首先就看不出来那个人的性别。要说是男性也看起来像个美男子，要说是女性也看起来像个帅气的女人。硬要形容的话，有点像绯鬼的阎，但头上没有角。威风凛凛的模样散发出的氛围有如身经百战的勇者，身上穿着旧式英国海军服以及大衣。脸上带有克服过重重苦难的人特有的一种有如苦行者般的超越感。看一眼就能知道，那个人物不简单。不，甚至连是不是人类都很存疑。我之所以会那样认为，是因为那对深灰色的眼睛──虽然没办法清楚说明是什么地方怎么样，但我就是觉得有种异于常人的感觉。明明也没有用力睁大，却在头上那顶N的军帽底下看起来特别显眼。似乎没有特别看向什么地方，却又让人觉得好像看着一切，是一对神秘而充满力量的眼眸。「教授……！我、我是遭到这些人袭击，所以才逼不得已──是逼不得已的呀！」仙杜丽昂用发抖的手从胸口拿出一个像无线对讲机的东西，慌慌张张地为自己辩解。对方是「教授」──果然，那就是莫里亚蒂……！然后……现在这个状况，就跟我初次遇上夏洛克的那天一样。那天我们从安蓓丽奴号脱逃出来后，伊•U和夏洛克现身在我们眼前。而现在我们从哈巴谷号逃出来后，诺亚与莫里亚蒂就现身了。两次都是在大海上。仿佛以前当时是延续到今天此刻的序章一样。这样奇妙的符合，想必不是偶然。是莫里亚蒂故意安排出这种构图的。但又是为了什么？我即使靠爆发模式的脑袋也想不出原因。我们把耳朵都凑到仙杜丽昂的无线对讲机旁边，结果对方就像在等我们这样聚集似的──『我想说如果要跟你见面，在海上比较好。』即使在一片「沙沙、沙沙」的杂音中也能清楚听到，很清晰的英式英语。那就是对方的声音。明明只是透过对讲机听到一句话而已，却让人有种仿佛有一阵风吹过全身似的奇妙感觉。然后我还是听不出来那究竟是男性或女性的声音。不过对方刚才那句话似乎不是对仙杜丽昂讲的。也不是对我们之中的任何人，而是有种像对旧交打招呼似的感觉。对方究竟──是在对谁讲话？我瞪着黄金舰桥上把通话麦克风握到嘴边的莫里亚蒂──结果看到在视野角落又发生了另一个异样的景象。……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面朝诺亚左边约五百公尺处的海面逐渐隆起。「……！……」我们所有人又再次错愕无语。在那里，首先是舰桥，接着是舰体浮上了海面。把舰艏朝着我们的方向，左右舷的海水如瀑布般落下的另一艘──黑色的巨大潜艇。海水都还没完全排掉，就有个娇小的人影出现在黑色舰桥上……『不、不要出手，金次！』是穿着十九世纪法国海军服的尼莫，她的声音从仙杜丽昂的对讲机中传出来。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与化可能为不可能的女人（Enable Disenable）又同聚一堂了。在这样意外的场所。见到这海域竟然潜伏了两艘巨大潜艇，雪花用力揪起仙杜丽昂的领子──「那到底是什么！把妳知道的都招出来！」地逼问起来。「那是『诺契勒斯』！原本是印度政府向提督提供的、超歼敌者级核潜、摩诃婆罗多号……好、好紧！……中国和印度为了不要在『泛种之门』的革命中落后，所以竞相对N提供协助……请、请放开我……！」──这让人太惊讶了。从列库忒亚往这个世界的民族大移动，第三次接轨……日美是站在阻止其发生的「砦派」立场，但原来中印是想要把「门」打开啊！但现在可不是让我对那样的世界情势感到惊讶的时候。此刻的首要之务，是正确掌握现在这个状况。「尼莫！那艘黄金潜艇──诺亚上的那个人，就是教授对吧？」我从仙杜丽昂手中拿过对讲机如此大叫后……『没错！你不能跟教授交手。事情既然变成这样，你绝对不能反抗教授！』尼莫拚命的声音从对讲机回应而来。从她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她确信莫里亚蒂是绝对无敌的存在，以及对我的安危感到担心，这两种感情。亚莉亚顿时露出比起对于前者，对于后者更加感到不爽的表情……「尼莫……！因为她是曾爷爷的仇人，所以我叫贞德和华生去详细调查过。尼莫家代代是潜艇一族。她的曾祖父是私掠潜舰的天才舰长，祖父也是维琪法国的潜艇舰长。这两艘尼莫家的潜舰，舰名都叫『诺契勒斯』。虽然再下一代的尼莫似乎都乖乖待在里昂郊外没做什么事，但现在那个第四代尼莫又重操家业，搭上了诺契勒斯。而且她母亲还是魔女家族出身的超超能力者！是个难以对付的女人呀！」愤恨地让粉红色双马尾都竖起来的她，告诉了我们这些事情。尼莫明明被称为提督，也拥有航海方面的知识，却对海中的鱼类不熟──原来是因为她出身于内陆的潜艇家族啊。诺亚──Noah──莫里亚蒂所操控，将这个世界与列库忒亚的大海连结起来的方舟。诺契勒斯──Nautilus──尼莫所操控，继承尼莫一族代代使用舰名的核子潜艇。两个名字的第一个字母都是「N」。原来国际恐怖组织「N」并不是一艘潜艇，而是诺亚和诺契勒斯组成的潜艇队。各自以舰名同为N开头的潜艇为活动据点的两个组织。那个同盟才是真正的「N」啊。N的内部似乎分成莫里亚蒂派和尼莫派两个派系，那可能一方面也是因为组织实际上就分成诺亚与诺契勒斯两艘舰进行活动的缘故吧。我的爆发模式脑袋思考到这边，忽然弹出了进一步的预测。虽然我希望这个预测是错的，但可能性恐怕很高，而且会让现在的状况更加恶化。N的组织中存在有一种行动模式。也就是三位一体。N在发动攻击的时候，都会以三个成员布局。在罗马是伊欧、墨丘利与古兰督卡；在东京第一次是哈耳庇厄、茉斩与瓦尔基丽雅，第二次是墨丘利、瓦尔基丽雅与尼莫。然后现在──除了莫里亚蒂和尼莫之外，肯定还有一个人。从这个状况来思考，就代表还有一艘舰。结果一如我的预想──……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黄金的诺亚与漆黑的诺契勒斯中间的海面忽然隆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且那海面的隆起方式不同于刚才那两次的平滑曲线。或许是因为上甲板有大量的结构物，造成隆起的海面凹凹凸凸。诺亚和诺契勒斯是将舰艏朝向我们排列成平行的单横阵，可是第三艘舰却以斜向的角度浮上海面。如果从正上空往下看，三艘舰的阵型刚好排列成一个巨大的「N」字。「……骗……骗人的吧……！」水壳，升起一面由三把钥匙组成的「N」字旗。那是一艘同时具备第一次世界大战与第二次世界大战两个时代特征的……「……战舰……！」是优美的外型线条很像日本海军的军舰，可是我不知道的大战时代战舰。「那看起来应该是大英帝国海军的伊莉莎白女王级战舰，但舰名──本人看不出来。」「──是地中海舰队的战舰巴勒姆号。但那艘舰应该已经被我们德国的U型潜艇击沉了才对……」当时的活证人雪花与蕾芬洁都睁大著眼睛如此说道。伊莉莎白女王级战舰……我记得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竣工五艘，经过现代化改装，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也表现活跃的战舰。没想到其中一艘还经由超改装成潜艇，到现在二十一世纪还活着──「……『纳维加托利亚』……」仙杜丽昂大概是想说又受到暴力对待之前干脆自己先讲出来，而说出了这个名字。纳维加托利亚。这个词的由来意思为「引导者」的拉丁文。拼法就是以仙杜丽昂的戒指上那个Nav为开头的Navigatoria──第一个字母是「N」。不用再确认就知道。那肯定是这艘战舰巴勒姆号改造重生而成的海底军舰的舰名。──诺亚、诺契勒斯、纳维加托利亚。这次我可以很有信心地说了。这三艘舰就是「N」的真面目──！「竟然把HMS巴勒姆号擅自打捞起来利用，简直岂有此理……！」虎牙磨得轧轧作响的亚莉亚──见到纳维加托利亚的舰桥上有一名少女打开舱门现身，顿时惊讶得抽了一口气。接着转头看向金天。我看到那名少女也同样当场错愕。雪花也是。不过我想在场最惊讶的人，应该是金天吧。和莫里亚蒂与尼莫戴着同样的军帽，毫不在意这里寒冷的天气，竟穿着可视为泳衣也可视为内衣的比基尼打扮现身的少女……她的头部两侧有一对像是把犛牛的角加粗的犄角，脸上则是带着不管在什么舞台剧或电视剧中大概都只能被分配到坏人大小姐角色的，既高傲又坏心眼的表情。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长得很像──很像金天。我靠爆发模式的视力可以分辨出来，那名美少女的黑发与黑眼睛都略带蓝色。所谓略带蓝色的黑色其实也可以分成无限种类的色调，但她的色调跟金天完全一样。由于那身打扮而可以清楚看到的肌肤颜色也跟金天很像，像到很不自然的程度。『路西菲莉亚，别开炮！他们是朋友！我绝对、绝对会说服他们的！』从黑色核潜──诺契勒斯透过无线对讲机如此呼唤的尼莫，是对着那名少女在讲的。被称为路西菲莉亚的少女从舰桥探出上半身，用望远镜看向我们……大概是注意到金天的存在，顿时露出虎牙，咧嘴一笑。「那是谁？为什么──」我这么询问，结果尼莫就像是根本没时间听我把问题问完似地抢先回答：『现在是紧急状况，我只讲名字。她叫路西菲莉亚•莫里亚蒂四世。是列库忒亚的──啊啊！住手！路西菲莉亚，不要那样！』路西菲莉亚仿佛对尼莫的制止声音充耳不闻，对舰桥内的某人大叫下达指示。看起来就像任性大小姐抱着好玩的心态出难题为难女仆们的感觉。接着纳维加托利亚的全主炮、副炮的炮口──为了防止进水而堵住的舱门都像照相机的光圈一样接连打开。没搞错吧……！「……！……」不只如此。在这样的紧急状况中，仿佛要让问题更严重似的──……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从我们的背后传来第四度的海水巨响。我转头一看，发现背后距离两公里处的海面隆起了。是第四艘潜艇一边浮上海面，一边拨开海水朝我们航行而来。「又、又是新对手。N到底拥有几艘军舰！」在摇晃的浮冰上，雪花如此逼问仙杜丽昂后──「没、没有了，N的舰队就只有三艘舰！我不晓得那艘舰是什么！」仙杜丽昂眼眶泛泪地用力甩头。「既然这样，那又是什么！」雪花伸手指向溅起海水朝我们而来的黑色船舰，如此反覆询问。「我、我不晓得，不晓得呀！」仙杜丽昂也重复着同样的回应。不过──「我知道。」「我也知道。」并肩转身，看向那艘核子潜艇的我和亚莉亚代替她回答了。那是……「「伊•U。」」就在我和亚莉亚异口同声说出那个名字的同时──有一名男性毫不在意会被海水淋湿地爬上了刚探出海面的舰桥。身上穿着设计古典的黑色正式西装现身的那名男性，正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被尼莫击倒而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果一醒过来就从梵蒂冈的治疗院消失踪影──可是才没过多久居然又再度登场了，实在叫人吃惊又佩服。夏洛克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那家伙是个无时无刻都很冷静的男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那样的表情。关于这点亚莉亚似乎也跟我一样，额头上渗出汗水。这状况看来……要开始啦。「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舰队战啊。」「我也一样。」过于夸张的状况发展，让我和亚莉亚的玩笑话都变得简短了。站在黄金潜艇诺亚上的莫里亚蒂──在笑。海底军舰纳维加托利亚上的路西菲莉亚也是。雪花与蕾芬洁就好像互相保护对方背后似的，分别朝着N与伊•U。仙杜丽昂则是抱着她的金发头部，像乌龟一样缩起身子，「全知全能的主耶稣──只有我、只有我不坏！拜托只救救我也行呀……！」地祈祷着。亚莉亚这时朝着尼莫，右眼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开始发光。是拥有无限射程的雷射攻击准备动作。就在判断出战斗无法回避的瞬间，亚莉亚便先发制人──牵制不让尼莫用雷射狙击夏洛克了。现场有尼莫，也有我。会将可能化为不可能，也会将不可能化为可能。<img src="https://img.linovelib.com/1/1638/150887/179853.jpg" class="imagecontent">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测这场战斗的结局了。即便是拥有条理预知能力的夏洛克和莫里亚蒂也一样。就在亚莉亚准备好雷射之后，夏洛克紧接着对扩音麦克风大叫了些什么。由于我们和伊•U的距离已经不到一公里，因此我能办到读唇。他是下达了『一号到四号──发射！』的命令，对着恐怕在伊•U舰内的绯鬼•壶。接着──隆隆隆隆隆──些微的震荡甚至传到我们这块浮冰上。这个震动，我以前在护卫舰春雾上也有经验过。夏洛克那家伙！居然劈头就发射鱼雷了！从伊•U延伸出来的白色鱼雷轨迹，在浅海面下拉出四条直线。四发鱼雷沿着些微不同的放射角度，一发射向诺契勒斯，一发射向纳维加托利亚，两发射向诺亚。现在四发鱼雷同时通过了我们这块浮冰的左右两侧。啊啊，真受不了。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第三十四卷 早天的响导舰 Go For The NEXT!!! 早天的向导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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