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2 女子夜话祭与梦第十九章『祭与梦』

所谓现在是过去的正确重现吗

所谓未来是现在的正确重现吗

配点 (晚上约在坟场)

○

‧副会长：『──总之，之后发生的就是请人带我逛祭典然后虽然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但大致上就是这种感觉。这起事件就这样了结了。但是感觉我们好像有哪里非常对不上啊！？』

‧不退转：『好像还有几个没解决的部分──像是杀人事件，那是怎么回事？』

‧浅　间：『关于这点，虽然不至于到捏造的程度，但有人没有把核心内容记录上去，所以我在这里做一下补述……』

●

※来自浅　间大人的补述。

浅间在祭典当中一边引导正纯到安全的地方,一边接收来自托利的通神。

『啊，怎么了托利君。我这边有个人想要介绍给托利君』

『啊，你，你用那说法是想把我骗到值班屋那里去吧！？我不吃你这一套……！』

浅间不禁心想同一招不能使上两次……不过最近的值班屋也很优秀，就算什么都没和他们讲也会联络自己来当领回人，这倒也挺头疼的。不过。

『那么，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托利君』

『啊，我刚才跟姐姐说了。然后跟姐姐提起朋友，还是该说是照顾我的人们的事情之后，姐姐就晕倒了』

『……旁边姑且设有救护站，请你呼叫他们一下。我回去会去拣她』

浅间心想，这估计又是那种模式了。

○

‧贤姐样：『啊──！我听不──见！听──不──见！！』

‧伤　者：『所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浅　间：『嗯，我们那时跟正纯见到的有马‧晴信小姐，还有冈本‧大八先生，虽然只是估计，但应该是灵体……』

‧副会长：『啊……我也隐隐约约觉得大概是那样……。这次做记录的过程中特别这么觉得』

‧烟草女：『给个说明啊，说明……！』

●

在祭典差不多进入中场休息的时候，浅间收到来自父亲的联络。

「本多小姐──对武藏的移住管制正式解除了。你今晚就能回自己家了」

「啊，这可真是帮了大忙……」

“但是”正纯说道。

「老实说差不多该是重新自我介绍的时候了，但我想要在心里整理一下所有东西」

此时一旁走着的三征西班牙学生，发现了她们之后举手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的第三特务，似乎临时起意提出要求，想要找个能说明的人解释一下本次事件的经过。」

「至今为止最强硬的回忆介入呢……」

但是对方张开表示框继续说了。

「……首先，由我这边来讲述我方已知的部分，您知道发生了圣母恩典号事件吧？在那起事件以后，三征西班牙发现有马、冈本两人失踪，日野江势力的人也跟着下落不明了。

而当时罗德里哥正处于东行前往新大陆的航程当中，因此在途中受命前往三河了。」

“原来如此”弥托姿黛拉听了对方后双手环抱。

「……所以有马、冈本两人才会为了让日野江藩自由选择去留，且给后世的极东带来有利局面，而打着重启禁教令的目的过来见正纯吗。

不过当他们一进入三河，就马上有追兵出现──」

「没错，在旅舍自杀的就是那两人。涅申原之前不是讲过冈本大八事件的前后经过吗？冈本‧大八是火刑，有马‧晴信则是被命自杀了。

然而正如阿黛蕾所指出的一样，旧派是没办法自杀的。」

“啊──”有些目瞪口呆的奈特耸肩说道：

「……在燃烧的旅舍当中杀害彼此，是为了实现处刑的历史再现吗」

「难怪吾王会说她们是“笨蛋”了」

“不过啊”弥托姿黛拉吐了口气这么说道。

「假如有人从他们的死亡状态查出真相，就有可能将事情连结到禁教令上。

因此三征西班牙和三河才会监视、阻碍我们对现场进行勘验。」

“确实如此”在大家都点头这么说的情况下，奈特一边像是在整理扫帚一样盯着它看，一边接着说：

「那个，虽然有些马后炮，但三征西班牙之所以冻结移住申请，应该是打算把正纯困在三河吧？只要掌握住正纯，就等于一切都在审问官的监视下了。」

「啊……经你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那层意义。」

“Jud.”奈特这么应了以后点头。然后她微笑说道：

「不过居然能够钻过那层监视跑上武藏，那两人的执念也真厉害」

「──但是，那两个人是怎么到武藏来的？而且还是分别现身？」

面对阿黛蕾的这个问题，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而其中只有正纯突然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

「……是短刀」

●

“应该没错了”弥托姿黛拉看见浅间这么说着点头。她用手势比出刀的样子。

「像这样……死者残留的遗念转移到器物上，是很常见的事。特别是那两人的情况，因为双方都有杀害对方的觉悟，所以当时他们手上的短刀就满足了条件……」

“然后”浅间呼吸一次说道。

「根据我从喜美那里听来的状况，恐怕托利君在运送短刀的时候，就已经跟那两人见面了。并且或多或少知道了一点事情经过」

「吾王……该怎么说呢，为什么那么容易碰上那类人来商量事情……」

“嗯嗯”当大家都在点头同意的时候，只有正纯一个人一脸困惑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但是她的表情接着又变得更加困惑。

「那么……为什么是有马的东西先送来，之后才是冈本的东西送来？」

○

‧蜻蜓切：『那多半是父亲安排的是也？实际上，父亲曾经在发生杀人事件的当天和鹿角殿下一同外出是也，然后隔天则是一早就出门是也』

‧贫从士：『最初那一次可以推测是赶到烧毁的旅舍之后，只有捡到一柄短刀。说不定是从还一息尚存的有马小姐或冈本先生那里收下的』

‧立花嫁：『也有可能是有马‧晴信残留的灵体就在现场，或者是写下了留言说要交给副会长之类的。但是这样一来，把东西送到武藏的人是──』

‧副会长：『啊』

‧银　狼：『怎么了？正纯』

‧副会长：『不，我刚才在想，为什么收件人会写我却寄来武藏？我之前就已经向三河跟武藏递交移住申请了，而忠胜公站在马上就能查阅这些资料的立场，正常来说应该是会做出“总而言之先寄给她父亲吧”这种决定』

‧浅　间：『三河似乎也因为人员裁撤政策导致市民生活的管理并不是很完备，除此之外还发生了当事人跑来武藏上，还有三征西班牙出手介入，导致这件事情当中发生了很多次彼此错过的情况……』

●

“原来如此”阿黛蕾听见正纯这么说道。而她自己的感想则是：

「说是执念吗……就算只剩下两个人，与同伴为敌，加上所有信息都遭到封锁，他们也决定就算最后的手段无法成功，也得达成最低限度的目的吗……」

「真是输给他们了」

正纯这么说。她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

「我是这次最大的输家啊──全部都在人家的五指山里面」

「话不能这么说正纯。他们最后可是笑着离开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啊」

阿黛蕾自己也笑得很开心。再也没有像今天一样打出那么多次成功盾击的日子了。所以。

「──欢迎来到武藏。第一天就辛苦你了」

●

接下来正纯见识了祭典的延长战。彼此互殴但最后笑着原谅彼此，互相认可对方，拍打肩膀之后，接下来进就入了跳舞的时间。

正纯虽然对跳舞一窍不通，但她还是在那群以浅间神社代表、水户领主为首的武藏人的带领下，继续在会场里游荡着。

虽然浅间神社代表跟水户领主她们说「喜美跟托利君不在……。刚才不是有听见她在唱歌吗？」，但正纯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见太多人了。

结果一群人在晚上九点解散，对正纯自己而言只是用眼睛旁观整场祭典而已。

罗德里哥她们与三征西班牙外交馆推出的摊贩汇合，日野江人则是在跟自己低头道歉之后踏上返回三河的路了。正纯自己则是先向武藏那群人低头之后说：

「下次见面，应该是新学期的时候吧」

「祭典会一直持续到明天跟后天哦？」

正纯虽然不晓得父亲会不会允许自己明天在祭典上露脸，但假如有机会的话出来逛逛也不坏。

然后在与大家告别之后，正纯来到的地方是──

「明明还没把母亲的遗物放进去，却还是来到墓园了」

这里是奥多摩舰首侧的高处，正纯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今天是年度末祭典的首日，武藏所到之处尽是灯光，非常嘈杂。

她现在的心情也有点兴奋，想要在这里吹风直到脑袋冷静下来。

「啊啊」

还真是做了场好梦。自己过去想要袭名，最后失败了。但那件事在今天──

「这可以说是，第二次的失败吗？」

试着说出口之后，正纯感觉身体瞬间冷了下来。事到如今才发觉自己流汗了。

「啊」

于是她发现自己膝盖发抖，站不起来了。

○

‧赫莱子：『您嗑药了吗？正纯大人……』

‧贤姐样：『呵呵，不对哦！脑内麻药的安多吩让她吩吩说不出话来多巴胺！燃烧殆尽Burn up！三人出局攻守交换……！』

‧副会长：『你到底是要吐嘈还是要飞跃到哪个地方去选一个行吗……！！』

●

虽然有些事后诸葛，但正纯充分了解到自己干了多危险的事。

国家之间的交涉。而且还是跟审问官这种带兵过来的人。

在那之前跟有马进行的谈话，对方也算是一国的学生会长。

自己肩上背负着一个不小心可能会颠覆极东现状的责任。

但是……我，有那个自觉吗？

不，刚才脑袋里只想着如何确保眼前的有利局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未来的下场。

除此之外试着回想交涉内容之后。

……跟有马的谈话当中，因为对方从一开始就在寻找双方的妥协点，并且愿意让事情变得有利于正纯而大开方便之门。

跟罗德里哥的时候，则是这边所提出的内容大部份都是三征西班牙事先已经考虑过的选项。

正纯原本觉得自己给她们带来了某种变化的征兆，不过这实际上──

「……对不会草率行动的大国而言，这或许是他们迟早会做的事情吧」

罗德里哥他们应该会考虑到自己还没有独当一面，而当做“没这回事”吧。这样一来。

「──」

正纯打了个寒颤，感觉眼前的风景突然虚无缥缈了起来。

现在自己之所以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游说与对方的体贴刚好合上了而已。

……但是，假如这是与不排除采取敌对行动的政治家进行的相对的话……

面对国家这种难以想象的大规模单位的敌对状态。一想到这里正纯不禁：

「可恶」

父亲他们一直都是在那种地方与人唇枪舌战吗。

在同学当中也有那种人。不，就算是后辈当中也有。

正纯刚才如同管中窥豹般瞥了一眼其入口，现在全身发抖。

「可恶」

○

‧贤姐样：『真讨厌，为什么这孩子一去坟场总要开启忧郁开关？』

‧贫从士：『不，我想没人去坟场会开启吵闹开关的』

‧伤　者：『不过，浅间大人在神社里面可是生龙活虎哦？』

‧浅　间：『不，神社可不是坟场哦？虽说已经神佛习合*了』(*注：基本上日本神道教的宗教活动中葬礼相当少见，因为在神佛习合的年代里面，神道信徒的葬礼几本上是交给神社内部并设的神宫寺，也就是佛教式的葬礼。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关于死亡的生命礼仪，相关内容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京极夏彦老师的小说，狂骨之梦)

‧赫莱子：『那么，正纯大人的开关就当做是磁场之类的问题』

‧副会长：『幻听之类天启之类磁场之类的，这还真是神奇的过去世界啊……』

‧●　画：『话说回来你意外得没什么自信啊』

‧副会长：『不是，这时候是整个人情绪退了之后冷汗直流……老实说这之后我有一阵子都不敢和人讨论。因为发现了很多事情，感觉父亲的话突然变得非常有说服力』

‧赫莱子：『直到被人脱内裤之前都是这副样子吗？』

‧副会长：『不，我也没说到那种程度……』

●

正纯觉得自己的自满全都消失了。过去自己心中那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可以成为袭名者的自信，这下完全成了反动。但是。

「接下来就从这里重新出发吧」

现在自己如果一个人从这个墓园下去的话，世界就和做梦以前没有两样。

不管自己如何费尽唇舌，不管是有马他们所展现的觉悟，还是其他所有的一切……全都已经成过去时了吗。

全部都是过往云烟。既然如此。

「那时候她对我说过慢走，是吧」

这里是武藏，已经跟过去没有关系了。听说这里是亡命之徒与不容于社会者所流落到的地方。既然大家刚才都笑得那么开心，自己接下来应该也能变成那样吧。不是在别人的鼓舞下笑出来，而是自己发自内心办到那点。

「妈。我失败了啊」

很久以前好像曾经非常不甘心地，不知为何这么哭诉过。那个时候母亲摸着自己的头这么说了：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要」

「那么，想去哪里吗？」

结果出去逛街购物，回家之后才终于说出自己想吃「青花鱼寿司」，所以又再出门一次去采买了。正纯总觉得自己的回忆怎么总是跟吃的有关，但以后也没有那种机会了。

然后隔天，母亲还是一如往常地送自己出门，说「慢走」

现在已经没有为自己做饭，和自己走在一起的人了。

但是正纯决定把话说出来。为了现在也为了接下来而说。母亲已经不在，这个墓里面也没有摆放遗物。但正纯依然站起来说道：

「我走了」

回过身来，泪满襟。用手擦去之后，手背上有着咸味。

但这样就行了。这下暂时就不会去回想失败的过去了。因为从当时到现在的自己，是无法适用在当今的世界。

这件事让自己学到了不少。让正纯想要去寻找自己想做的事情。关于父亲的事，正纯觉得自己还是先花一年时间去了解一下自己有多少斤两之后再说。不过。

「父亲也跟我很生疏啊……」

想到这里她吸了口气然后擦干眼泪抬起头来。

然后她看见了某个光景。

那是武藏的夜景。

●

正纯突然之间说不出话来，理由是因为她突然深刻感受到自己究竟有多么天真。

在今天这样子祭典的晚上，武藏全域都点缀着灯光。而朝着那点着灯火的城市看去之后就可以发现一项事实。

……武藏这个城市非常的密集。

虽说是巨大船舰，但空间有限。大多数排列着的长屋，其中大半是四张榻榻米或六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

与三河城镇上的民房比起来要狭窄得多。一户民宅几乎都只是一间房间程度的居住空间。

但是正纯刚才知道了，这里的人都笑得很开心。刚才知道了。

然后她想起某件事情。

那就是父亲在武藏野的宅子。正纯原本觉得那间房子很小。以为父亲弄个那么小的院子不过是想要炫耀权势而已。

但是武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环境呢？

那间宅子很小。但是，想要在这座狭小的武藏上拥有那种规模的房子，到底得花上多少工夫。武藏上面虽然有作为自然区块的森林，但是不管是哪里的民宅基本上都不会有树，带院子的房子本身就不多了。除此之外。

「父亲他不但没有母亲陪着，一个人……」

不只是这样。

还有这里。这个坟，是位于能够俯瞰整个武藏的地方。想必也是很有价值的地方。

就算是夏天旁边也有树荫遮挡。然后。

「如果从这里的话，就能一直看见武藏……」

父亲一次也没有把自己跟母亲叫来武藏。但是。

「可恶」

正纯自己也没能把母亲叫来这里。

父亲以暂定议员身份治理的武藏，今天正处于祭典之夜。所有人出门笑着唱歌。

「可恶……！」

正纯感慨自己到底都在看些什么。

那是梦。那是过去看见的梦。以袭名者身份试图与世界产生联系的梦，但如今已经结束了。

「所以我偶尔会回来这里的。为了想起以前的事」

走吧。这里没有人。但是，应该还是看得见梦想的。所以。

「──唉呀，正纯大人！大晚上在墓园搞运动会吗？」

不知道为什么P-01s出现了。

●

「不，那个，你这时候还不会来这里吧？你是明年才会开始在这里碰到我吧？」

「您在说些什么呢正纯大人！本人赫莱……P-01s是不会计较那种琐事的」

“嗯，的确是这样……”正纯心里这么想。不过仔细想想，以陌生居民身分认识的人，除了负责接洽的浅间神社代表以外，她就是第一人了。但是正纯回想起今天认识的人以后。

「我说P-01s。我是这么想的」

「想什么呢，正纯大人」

「──你挺适合武藏的」

对方听了露出非常厌恶的表情，可是你这时候明明是三无吧？(直译：可是你这时期根本还不懂那些吧？)

○

‧赫莱子：『总之大概是这种感觉，因为正纯大人好像想搞个压抑结局，所以本人就来破坏了。令人郁闷的结局想尽可能避免』

‧贤姐样：『呵呵，太棒了赫莱森！就算强行介入也得把压抑=有逼格的那种气氛给破坏不可呢……！』

‧副会长：『我说你们，这东西这样还能当做记录来用吗……』

‧浅　间：『恐怕神明也会说“有趣就行了”……』

《行，非常行──：By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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