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Chapter.0 序章 - 布丁漫画网-土豪漫画

台版转自轻之国度

图源：Sirius Gauss（LK ID：sword_world）

录入：Sirius Gauss（LK ID：sword_world）

校对：Andromeda (LK&TSDM ID:爱丽丝•莉泽)

１

死后的世界。

如果真的有那种世界存在，肯定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能静静等待时间流逝的难熬世界。

镜在朦胧的意识之间，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这里跟他想像中的死后世界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他还可以思考，而且身体稍微有点感觉。

光是这样，就足够让他判断自己还活著了。

『这里……是哪里？』

镜没有力气开口，只是思考。

这里没有光线，是个黑漆漆的空间。

他想活动身体，但是完全使不上力，有冰冷的坚硬物质包覆他全身，感觉就像沉到深深的海底，侵蚀肉体夺去体温。

『经过多久时间了？』

问题一个接一个。

这里是个连呼吸都有困难的密闭空间，镜之所以勉强活著，应该是因为手腕上的空间管理装置还在运作。

空间管理装置可以调节穿戴者身边的环境，就算在太空中也可以维持生命，这是阿斯克利亚人想像不到的旧文明优秀机械。

但是这么一来，这个状况就奇怪了。

镜拥有技能「不灭复生」，恢复力有如不死者那样强大。不管受到怎样的重伤，只要还活著，迟早都能恢复到可以活动的状态。

但是镜一直不觉得自己的体力恢复，总是觉得虚脱。

『难道……我要坏掉了？』

不仅没恢复，还觉得体力不断流失。

难道「不灭复生」本来就不是能够无限恢复的技能吗？还是说镜已经命在旦夕，连发动这个技能的余力都没了？不知道是哪个状况，总之都说得通。

因为镜记得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跑来这里。

『好家伙……竟然给我这么重的一招啊。』

迪米斯──超巨大的怪物，跟他们住的星球厄斯一样大。

这种怪物还用了「魔法爆射」的魔法，威力会随著魔力总量增加，结果镜就被轰到这种地方来了。

星球大小的生物，把全身的魔力聚集在一点上使出的「魔法爆射」威力惊人。镜的技能「反魔」能够反弹魔力，消除所有魔法效能，但还是撑不住源源不绝的魔力炮击，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被打飞了。

当时的冲击力道之猛烈，镜还活著才是不可思议。

『这下……结束了吗？』

说穿了，现在镜也只是还活著。

既然无法自行脱困，就只能等人前来搭救。

可是又不知道身在何处，想等人来救也是希望渺茫。

『大家……都平安吗？』

迪米斯是个破格的怪物，远比镜交战过的任何对手都强。

如今，镜只挨了一招就无法重振旗鼓。

对上这样的怪物，其他人究竟能撑几天呢？

『雷克斯、蒂娜、小贵琥、帕露娜、库露露…………艾莉丝。』

镜想起剩下的同伴，心里慌到不行。

他不知道从那之后究竟经过了多久时间。

镜现在只能一心祈祷，希望同伴们都平安无事。

『如果都平安……又能怎样？』

但是镜很快就放弃祈祷，因为光是祈祷不能改变结局。

结果他更担心了。因为镜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讲理。就算嘴上说「没问题」、「同伴们会想办法搞定」，终究也只是自己的希望，想要打倒迪米斯，还是少不了镜这个对抗手段。

如果不是镜挡住迪米斯使出的「魔法爆射」，人类早就在战争中败阵了。所以没有镜，就要不了迪米斯的命。

说到底，人类军团之所以决定要打倒迪米斯，也是因为有镜。

如今人类失去了镜，几乎毫无胜算，迟早要走上全军覆没的路。这想法不是镜的猜测，而是单纯的事实。

『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啊……！』

不幸中的大幸，就是镜还活著。只要同伴发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跟他再次会合──镜还抱著一丝希望。

可惜希望归希望，传不到同伴的心里。

镜当然知道传不过去，但是他忍不住要抱著希望。

因为他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不管多难过，不管多绝望，甚至只能等死，他都不能放弃，直到灵魂燃烧殆尽的最后一刻为止。

这就是镜走过漫漫长路，所学到的答案。

『奇迹也好……什么都好……让我离开这里吧。』

这是镜遇见同伴，一同撑过难关，在故事尾声所得到的结论。

所以，镜要反抗。

使唤著动不了的身体，死命挣扎。

在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之前，都不能放弃。

『……动啊，快动啊。』

但是，奇迹没有发生。

虚脱无力的身体，什么也做不出来。

只能感受冰冷的物质挤压身体，还是一样动弹不得。

「你冀望奇迹吗？」

此时，传出了怀念的声音。

「很遗憾……奇迹不会发生，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注定好会发生。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变成这样的世界……那个人，是这么说的喔。」

有人一边这么说，一边搬开盖在镜脸上的物体，镜的眼睛稍微看见柔和的光线。可能是太久没见到光，镜忍不住闭上眼睛。

眼前这个出声的人看到镜没什么反应，说了声「……原来如此」，并缓缓伸手过来。

镜使出仅有的一丝力气活动手臂，颤抖著抓住那只伸过来的手。

「…………啊？」

镜不知道这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头雾水。

刚才镜还发不出任何声音，突然能说话让他很讶异，但是更讶异的，在于完全动不了的身体突然又能动了。

就好像全身的伤害突然归零一样。

「带这个来是以防万一，看来派上用场啦。」

说话的人将恢复体力的道具交到镜手上。

镜根本不用看，用手摸就知道那是什么。

因为他也有个形状相同的东西。

「这下……就能靠自己出来了吧，镜先生？」

眼睛习惯光线之后，镜看见眼前有个小洞，说话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应该在表示「想见我就从里面出来」吧。

镜这么想，立刻推开身边的坚硬物质，活动身体。

结果宛如发生一场大爆炸，那些压住身体的坚硬物质被炸飞，镜的身体终于获得解放。

这一出来，镜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光景。

眼前有如黑夜一般阴暗，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而正前方有颗耀眼的蓝色大星球，以及一颗跟星球同样大小的怪物飘在空中。镜自己的所在地，则是满地灰色岩石的荒野。

「……月亮？」

镜立刻发现这里是厄斯行星的外面。

然后他看看刚才交到手上的的东西，才想通为什么会突然恢复力量。

原来他手上的东西，就是自己也戴著的空间管理装置。

如果他身上的空间管理装置坏了，拿到良好的空间管理装置，力量就恢复──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一直使不上力，为什么一直承受伤害，为什么想出声却出不了声。

因为他一直处在生物不可能生存的空间里。

同时，镜想到了。

为什么，我还活著呢？

就算他的技能强到好像杀不死，但终究会死。就算是「不灭复生」，也不可能承受死亡空间，但是镜依然活著。

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在那之前有事情要处理。

「……哟，久违啦。」

镜紧盯著眼前这明亮动人的蓝色星球，喃喃自语。

「……是啊。」

结果立刻有人在镜背后回话。

镜早知道这人是谁，立刻回头。

「……看来不怎么吃惊啊。」

眼前是个身穿军装大衣，留著一头漂亮银色长发，但是早已不在人世的青年。

镜看到青年的反应太淡泊，青年不禁后悔自己的出场太做作，露出苦笑。

「我大概可以猜得到……你在哪里啊。」

「哈哈，不愧是镜先生，都被你给看穿了。」

青年长得像女孩一样清秀，边笑边说，镜则是报以一个有点落寞的笑容。

「你跟我认识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对吧……玛瑙？」

「…………正是。」

镜说出不惊讶的理由，玛瑙也显得有些落寞。

「不过我……是不折不扣的玛瑙。」

但是玛瑙立刻用坚定的眼神，直盯著镜。

玛瑙说得斩钉截铁，镜感慨万千，沉默地看著玛瑙一阵子。

「感觉真奇妙，当我醒来，以为我才刚和艾莉丝大人来到这个世界，想不到又已经过了几星期，原来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玛瑙想起自己过去的死亡，想像当时的遗憾，说得有些难过。现在的玛瑙没有自己死亡当下的记忆，也没有跟同伴们在这个世界相处的记忆。因为眼前这个玛瑙，并不是舍命护著同伴们迈向未来的玛瑙。

「……送你来这里的人是谁？」

「杀了我的人啊。」

「……我想也是。」

镜翻找回忆，想起来栖之前说过的话。

为了与赛吉取得联络，一行人曾经先回到阿斯克利亚。出发之前，来栖曾经问过要不要让玛瑙复活，艾利丝谢谢来栖给她选择，然后来栖就说了。

「你误会了，我来问这个……只是道义而已。」来栖丢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镜当时还听不懂什么意思，现在他懂了。

因为当时，玛瑙已经重返这个世界了。

所以来栖才会这样拐弯抹角。

「感觉自己的命被人耍著玩啊。因为我只是笔资料，所以被杀；然后有用处了，又被人放在这个世界里面。」

「那，你为何要听他的？」

「因为…………他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玛瑙这么说，走向远方那颗蓝色行星，看著跟行星一样巨大的生物。镜也跟著望向他要打倒的敌手──迪米斯。

「不打倒那个就没有未来……谁都懂这个道理吧。」

美丽耀眼的蓝色行星，已经被数不清的迪米斯细胞、变异体，还有迪米斯的丑陋触手给侵蚀，慢慢遭到并吞。

厄斯之所以还没被吞噬，应该是因为地面上残存的人类还在拚命抵抗。这样至少可以确认人类还没有灭亡。

「但是你都不觉得可恨吗？他好歹也是杀过你的人喔？」

镜望著迪米斯，继续问下去。

玛瑙轻轻一笑，有点自嘲地回答。

「是啊，我确实觉得这么不讲理的事情相当可恨，但是那个被杀的我，记忆并没有传承给我。我以前有过的仇恨与愤怒……现在我都不记得了。」

「……玛瑙。」

「不过呢，镜先生……就算我继承了被杀当时的记忆，我应该还是会帮助那个人。」

「为什么？」

「那个人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人渣……但他并不是个会为了享乐而玩弄人命的人。」

玛瑙一开始对来栖当然也是充满戒心。

这个人是谁？是什么来路？同伴呢？艾莉丝到哪里去了？因为对刚复活的玛瑙来说，阿斯克利亚是他初来乍到的地方。

然后他见到这个人，这人告诉他：「你已经死过一次……不对，是两次，而杀你的人就是我。」，要是不提防才奇怪。

不过来栖说出了「一切」真相，来栖明明可以扯漫天大谎，明明骗玛瑙来使唤会比较有效率，但来栖没有说谎。

「我没花太多时间，就确认他说的全是真话。」

所以，玛瑙确定了。

来栖乍看之下是个为了目标可以利用一切的人渣，但是他的目标并非一己之私，而是整个世界。所以会冷酷无情，追求目标。

当他达成目标，玛瑙和同伴们也会有好处。

当玛瑙理解这一点，心里就有了答案。

「就算我没有在这个世界度过的记忆，依然是在阿斯克利亚与镜先生、贵琥小姐和雷克斯先生一起冒险过的玛瑙，我知道该做些什么。」

听了这句话，镜有些尴尬地扶著额头。

「啊……别讲了，是我的错，是我气到失心疯，忘记目标了。我以前老是教训人家说『你有想清楚吗？』，结果最想不清楚的就是我啊。」

「……嗯？这话怎么说？」

镜突然挖苦自己，玛瑙歪头不懂。

「你就是这种人啦……你老是听人家把话说完，然后思考怎样是最好的选择，就跟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

镜说著开始怀念起来，表情有点苦涩。

玛瑙永远保持冷静，就算有些情绪，还是不放弃思考，碰到紧要关头更愿意挺身为同伴奉献。

玛瑙之所以压抑仇恨与愤怒去帮助来栖，都是为了同伴著想。冷静判断，不被怒火冲昏头。

再说要不是来栖的帮助，众人也无法走到这一步。

「玛瑙……欢迎回来。」

玛瑙一定在暗处不断提供支援吧。

镜有这样的直觉，感动莫名，伸出手来。

「是啊……镜先生，我回来了。」

玛瑙先看著镜伸出的手，然后露出笑容紧紧握住。

「好啦……想问的事情还很多呢。」

镜打起精神，双手扠腰，再次望向远方的蓝色行星。

「想不到…………我会被打到这种地方来啊。」

镜只能坦率为这超乎想像的力量感到惊讶，皱起眉头。

「幸好我是撞上了月亮，如果没撞到东西，就真的没救啦。」

「不幸中的大幸啊……」

就连镜也难免捏一把冷汗。

只吃了一招，差点就要画下句点，什么也不能做了。

要是没有与生俱来的狗屎运会怎么样？镜光想都冒冷汗。

「对喔，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其实听说镜先生被打倒，我打算立刻出发，但是被拦了下来。他说没头没脑也找不到，等局势安定下来再找。」

玛瑙说著望向某个地方，镜跟著看过去，发现刚才被埋住的地方附近停了一艘银色飞船。那是旧文明技术所打造的太空船，可以展开匿踪迷彩力场让船身隐形，所以玛瑙才能从被迪米斯包围的厄斯来到月球，而不受到敌方追杀。

玛瑙是魔族，肉体几乎都由魔力构成，迪米斯又只会侦测人类基因发动攻击，所以不怕被迪米斯发现。

「可是我都被埋进去了……亏你还找得到啊。」

「我追踪了空间管理装置的反应，因为那也是通讯机。」

「嗯？我的空间管理装置应该坏了吧……所以通讯机能还没坏？」

「不对，镜先生的空间管理装置没有反应，那个人就是担心装置毁损，才要我多带一个空间管理装置过来。」

「那你怎么找到的？」

「跟镜先生同行的那个……胧丸是吧？我没有见过他，但就是跟著他的空间管理装置的反应来到这里。」

「对喔……胧丸！」

镜完全忘了要掌握现状，连忙在身上东摸西找。

总算在自己的胸口袋里面掏出一只蜷缩的小动物，连忙轻轻放在手掌上。

「太好了……你还活著。」

胧丸没有意识，但是身体随著呼吸起伏。

镜看到了胧丸的状况之后就松了口气。

「刚才还是醒著的喔？他一直用念话把位置告诉我。」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用空间管理装置才能找到我吗？」

「这位胧丸所穿戴的空间管理装置，配合他的身体尺寸做得较小，反应也微弱，没办法精准掌握位置……所以我在月球表面绕了好一阵子。」

胧丸当时受的伤害应该足以昏迷，镜想到这里就用指尖摸摸胧丸的额头，轻声说：「……谢啦。」

胧丸为了延续希望，还是拚了命要把玛瑙找来身边。

同时镜也懂了，为什么被埋在地底还能听见玛瑙的声音，原来是因为胧丸用念话进行通话。

「……我被埋在这里多久了？」

「三天。你被打飞之后，我就立刻出发……但是花了不少时间绕路，免得被迪米斯发现。镜先生……抱歉了。」

玛瑙愧疚地苦著脸，镜抓住玛瑙的肩膀，用力摇摇头。其实短短四天就从厄斯赶到遥远的月球表面，已经算很快了。

镜没有说出口，但是再次佩服旧文明机械的强大，以及来栖等人累积的实力。

「……大家都还好吗？」

「我迅速动身来拯救镜先生，不知道艾莉丝大人一行现状如何……但是想必平安。」

「你怎么能确定？」

「看看厄斯就知道，不是还笼罩著一层发光的屏障吗？」

听玛瑙这么说，镜定睛看著耀眼的蓝色行星。

厄斯原本就发出耀眼的蓝光，所以镜没注意到，厄斯周围确实有一层玛瑙所说的光圈。镜马上就想到，这是六大陆上的厄斯卫士所展开的屏障。

「而且，赶到此地的不只我一个。」

镜听到这里，立刻卸下心头重担，表情安详。

镜想起先前回到阿斯克利亚的时候，艾莉丝说「魔王城里没有人」，意思是除了玛瑙以外的魔族都不见了。

同时镜也搞懂为什么玛瑙先前都没有现身，因为玛瑙也先回阿斯克利亚一趟做准备。

为了这场最后的战斗，竭尽人类的全力迎战迪米斯。

「这样啊……原来大家都到啦。」

镜这么说，玛瑙静静点头。

「那我就信你。既然过去敌对的势力都携手合作了……肯定会平安无事。你说对吧？」

「对……正是如此。」

看到玛瑙当下真诚的笑容，一定会相信他愿意与人类共创未来，而不是一个曾经打算消灭人类的魔族。

镜看了这表情也觉得没问题，笑了笑，开始活动身体。

「好啦……我都被埋了三天，该回去上工啦。」

「抱歉，我是很希望镜先生能好好静养……但是确实需要你上阵。」

「白痴也知道现在没时间休息吧。再说那个来栖……竟然会派你来救我，肯定还有别的用意吧？」

「……他希望镜先生能够与地面上的团队分头行动。」

镜猜中了来栖的心思，玛瑙也严肃地点头。

玛瑙对镜使了个眼色，要镜跟上，两人就一起前往前方的太空船。月球的重力跟厄斯不同，镜有点手忙脚乱，但很快就习惯，跟上玛瑙的脚步。

「那人是这么说的：『现在不确定镜是不是活著，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找他，在这段期间，厄斯卫士展开的屏障只会不断消耗，我们迟早全军覆没。所以我们以镜不在为前提采取行动，要是你找到他，就立刻展开行动。我们已经没有闲工夫会合了。』」

「所以要是我活著就算好运，要是死了就快点振作起来对吧？真不知道该不该夸他。」

「他是很残忍，但是我认为他做得对。对手可不会乖乖等我们会合，花愈多时间等待一个不确定的希望……对我们就愈不利。就因为那个人不通人情，才能在没有镜先生的状况下撑住吧。」

「他以前也后悔过……不够无情就撑不住啊。」

镜到这个地步才总算懂来栖的心境，露出微笑。

来栖确实是残忍、冷酷又无情，但那不是他的真心。

只是拥有为了目标拋弃一切的强大决心。

镜亲眼看到迪米斯，才深深了解为什么来栖会变成这样。

因为当时的来栖只是个普通人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一切的源头，就在于迪米斯。

「等著吧……我一定会赢！」

镜在月球表面上，盯著长年以来真正该打倒的目标，握紧拳头。

「那，我们该去哪里好？」

「那还用说……结束这场大战只有一个方法，只是要对不起胧丸先生了……」

玛瑙走到太空船旁边，用手摸著船身，望向迪米斯。

「胧丸应该也有所觉悟了。所以……走吧，我们去结束一切，去抢回我们期望已久的世界！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啊……！」

这是一条漫长且艰辛的道路。

众人已经克服了许多次的绝望，只要超越眼前这最后的绝望，就能取得心目中的世界。

镜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旅程即将结束，这个不讲理又充满哀伤的故事终于即将迈入尾声了。

不管结局是惨烈，还是光明，总会有个结局。

但是镜不接受惨烈的结局，就算世界注定要迎接惨烈的结局，他也要扭转命运。人类吃了这么久的苦，竟然还要以绝望作收，镜绝对不答应。

就算最后粉身碎骨也不放弃──镜双眼充满斗志，暗自如此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