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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暴虐王觉醒 间章一 癫狂-Very Very Wonderful Days-

作者:下等妙人 字数:4043 更新:2024-02-22 21:26:33

<p>他神情懒散地驼背走在夜路之中。</p>

<p>佐佐木青狮——不,对九月院瞬崩而言,今晚那一战简直乏味至极。</p>

<p>和他交手的六名选手,都是敌校最高等级的武斗者,却也无法让现在的他痛快地挥汗淋漓。因此……瞬崩感到欲求不满。</p>

<p>还不够。还想更进一步地尝到伤害与被伤害的滋味。</p>

<p>因为心怀这股执念,他差点忘了原本的目标。</p>

<p>差点就要当场对立华柴暗发动攻击了。</p>

<p>虽然自制力勉强胜过了欲望,没有引发这样的后果,可是……真是千钧一发。</p>

<p>为了在大型舞台上将他击溃,他拼死拼活地不断进行修练。绝对不能让这番努力功亏一篑。</p>

<p>思及此,他的心中却浮现出疑问。</p>

<p>「为什么我刻意想在大型舞台上打倒他?……算了,不重要。」</p>

<p>是啊。理由云云根本无关紧要。</p>

<p>这份心意让自己变得更强,也化为无数次修练的强烈动力。</p>

<p>所以他才会一直抱持着这股执念不放。只要了解这一点,其他都无所谓。</p>

<p>「啊啊啊啊……但还是觉得很不痛快啊……」</p>

<p>他自言自语地在街上走着。</p>

<p>有没有人能跟我打一场——他如此期望,并用挑衅的眼神望向周遭。</p>

<p>虽然有好几个神情凶狠的行人,但所有人都别开视线纷纷让路。</p>

<p>这也难怪。如果是以前的瞬崩也就罢了,现在根本没有人敢惹他。身高从原先的一百五十公分左右,成长到一百九十公分之谱。弱不禁风的样貌,也转变为猛兽般的骇人之姿。</p>

<p>只要跟这家伙起争执,就会惨死在他手下——只看一眼,大家就都体悟这一点了。</p>

<p>他对眼前的现实感到百无聊赖,继续走着走着——</p>

<p>就在巷弄之中发现了纷争的火种。</p>

<p>四名少年正在殴打一名少年。</p>

<p>是霸凌吗?还是恐吓?……怎样都无所谓。</p>

<p>瞬崩走向事发现场。</p>

<p>开始享受暴虐之乐。</p>

<p>简直就像百兽之王在玩弄猎物似的。</p>

<p>让四名加害者腿部骨折无法挣脱后,他悠悠哉哉地消磨时间,享受这份杀戮的快感。对方的血液不停地反溅在他身上——最后,他因为腻烦而停下动作。</p>

<p>接着,瞬崩看向跌坐在地、惊惧受怕的那名少年。</p>

<p>他一看过去,少年就吓得浑身一震,露出绝望的表情,以为接下来就要换自己遭殃。</p>

<p>瞬崩神情和缓地说:</p>

<p>「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p>

<p>语毕,瞬崩望向其中一名倒地的少年。</p>

<p>「你们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过分呢。我无法理解加害者的心情,也不想理解。可是——」</p>

<p>瞬崩一把攫住那张鲜血淋漓的脸,直接用单手把少年举了起来。</p>

<p>他轻轻松松就将大约七十公斤的人类举起。瞬崩展现出异于常人的臂力,并再次看向饱受欺凌的少年。</p>

<p>「但我完全能体会你这个被害者的心情。因为过去我也和你一样……我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一点建议吧。挣脱现状的方法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p>

<p>被那只大手抓起的头颅,「叽咯叽咯」地发出了头盖骨受到挤压的声音。</p>

<p>「啊,嘎,好、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p>或许是因为剧痛恢复了意识的缘故,少年开始不住挣扎。瞬崩却不以为意,扬起温柔的笑容开口:</p>

<p>「只要痛下杀手就行了。杀了伤害自己的人,还有只会被人伤害的自己。只要持续不断地杀戮,就一定不会再被任何人伤害了。」</p>

<p>话语方落,手中便传出「嘎沙」一声,仿佛某种东西碎裂的声响。</p>

<p>下个瞬间,被他搭话的那名少年双腿间湿了一片,并发出惨叫声逃走了。</p>

<p>「奇怪?干嘛逃走啊?……也罢,我也有点满足了。」</p>

<p>他「呼」地叹了口气,将抓在手上的头颅如垃圾般扔了出去。</p>

<p>不久后——</p>

<p>「其男者,君杀之?」</p>

<p>他循着话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有名老者站在巷弄入口处。</p>

<p>瞬崩对这名老者摇了摇头。他年事虽高,却有一副硬挺的背脊,还有个充满特色的光秃头顶。</p>

<p>「没有啊。我不会夺取毫无价值可言的性命,师父。」</p>

<p>看到瞬崩微笑的神情,秃头老者——流永「哼」地冷哼一声。</p>

<p>随后,师徒俩并肩而行。</p>

<p>「余观其赛。君何以未尽其力?区区斯徒辈,君只消一瞥,便可破而杀之。」</p>

<p>「只要尽可能拖延战斗的时间,让那小子看见的可能性就会更高一些。话虽如此,我原本真的很想再拖久一点,但对手实在太弱,轻轻松松就解决掉了,害我很伤脑筋。但结果很顺利就是了。」</p>

<p>这次的赛事,是承袭「瞬崩」之名后的首场公开赛。</p>

<p>他想让那个人见识见识。</p>

<p>想展现出自己已经攀上了现在这个高度。</p>

<p>「……君所指为立华柴暗乎?哼,其不过劣质赝品也,君不该多所费心。君当费心者,唯本尊则矣。」</p>

<p>听到师父对立华柴暗的侮辱之言,他有点不是滋味。</p>

<p>他不希望自己认可的男人受到轻视,但他只能将这份心情藏在心底。</p>

<p>流永对这样的自己赋予了期望。</p>

<p>将打倒黑钢的梦想寄托在自己身上。</p>

<p>他对师父充满无限感激,所以不会加以顶撞。</p>

<p>「我会先在这次的比赛中解决掉他。往后我一定会实现师父您的夙愿。管他是传说中的一族还是什么,我都会打倒他们给您瞧瞧。因为我……已经变得比任何人都还要强了。」</p>

<p>说出这番话的瞬间,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一阵空虚。</p>

<p>接着,抛弃凛音时的过往回忆立刻闪现于脑海。</p>

<p>透过流永的力量,他以剧烈疼痛为代价,换来了庞然巨躯和极大量的魔晄。然而,就算再怎么勉强拉抬基础能力,凡人终究只是凡人。</p>

<p>要将术理融会贯通极为困难。尝尽了痛苦、悔恨、焦躁和自我厌恶之后,他做出了选择。</p>

<p>他抛下妹妹,把与妹妹相处的时间也拿来进行锻炼。</p>

<p>以结果来说,他确实成功跨越了一道难关。</p>

<p>所以他完全不后悔。只要能变得更强,应该就不会心生懊悔。可是……</p>

<p>「要断绝关系?你在开玩笑吧?」</p>

<p>「欸,你说句话啊,哥哥。」</p>

<p>「失去哥哥之后,以后我该怎么活下去?」</p>

<p>「我不想失去哥哥!」</p>

<p>为什么妹妹流泪的脸庞和嗓音,始终挥之不去呢?</p>

<p>……师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情。</p>

<p>「君心中残存之人情顾虑,将招致杂念。然则无须忧心。君不若余,人情顾虑悉数可抛。终将……弥高弥远更胜于余。第二十七代瞬崩。」</p>

<p>「……是。我会将那些杂念全数舍弃。然后,我还要变得更强。」</p>

<p>说完,他的心中又浮现出新的疑问。</p>

<p>说穿了,我到底为什么想要变强呢?</p>

<p>「其疑虑,为砥砺自强必要之念哉?」</p>

<p>感受到师父的锐利视线及嗓音后,九月院瞬崩摇</p><p>摇头。</p>

<p>「不。毫无必要。」</p>

<p>他想强迫自己屏除这些萌生的杂念。可是……</p>

<p>无论经过多久,这些心绪仍残存于脑海中的某个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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