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 破暗之明 序章

<p>台版 转自 百度少年阴阳师吧</p>

<p>录入：junkledy</p>

<p>有人在呼唤他。</p>

<p>外面的天色似乎正慢慢转白。</p>

<p>小鸟轻声鸣叫，他闭著眼睛也知道夜晚的脚步逐渐离去，早晨快来了。</p>

<p>翻个身，他忽然醒了过来。</p>

<p>缓缓张开眼睛，就看到床边有个人。</p>

<p>坐在床边俯视著自己的那张脸，他很快就认出是谁了。</p>

<p>「父亲……」安倍国成喃喃叫著，脸色豁然开朗。「父亲……您回来了？」</p>

<p>可能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说起话来舌头有点打结。</p>

<p>明明是在没有光线的黑暗中，父亲的脸却看得特别清楚。</p>

<p>他很想搂住父亲，但不知道为什么，困得全身都使不上力。</p>

<p>挣扎著想伸出双手时，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p>

<p>「父亲……您怎么了，您的手……」</p>

<p>父亲的手好冷。又大又有安全感的手，向来比现在温暖许多，被那双手抚摸，他的心就会平静下来。</p>

<p>现在却莫名地忐忑不安，国成哭丧著脸说：</p>

<p>「昌浩叔叔……出事了……父亲……您一定要救他……」</p>

<p>父亲没答话，只点头表示知道了，摸摸国成的头安慰他。</p>

<p>他觉得父亲的手好冷，不由得打个冷颤，缩起了身体。可是那的确是父亲的手。</p>

<p>实在太冷了，国成就用自己的小手包住父亲的手，想替父亲取暖。</p>

<p>「父亲不在家……」他把脸贴到父亲的手上，用颤抖的声音说：「忠基……妹妹……还有母亲都很寂寞……」</p>

<p>父亲的大手紧紧回握他的手，像是在对他说我知道。</p>

<p>尽管父亲的手还是那么冰冷，国成却大大松了一口气，差点哭出来。</p>

<p>啊，没事了。所有事都会顺利解决，大家都会平安无事。</p>

<p>父亲回来了，所以一定是这样。</p>

<p>可能是精神放松的关系，觉得更困了，鸟叫声离他愈来愈远。</p>

<p>成亲听见国成开始发出规律的鼾声，又再摸了摸他的头，轻轻将手移开，再把小手放进了外褂的袖子里，免得小手受寒。</p>

<p>成亲悄悄地站了起来，溜出了对屋。</p>

<p>鸟鸣叫著。感觉天快亮了，但天空还是暗的。</p>

<p>才溜到外廊，就看到身穿单衣，只披著一件外褂的笃子，拿著蜡烛呆立在渡殿与外廊交接处。</p>

<p>成亲默默看著满脸惊愕、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的妻子。</p>

<p>笃子凝视成亲好一会后，瘫坐下来，把蜡烛轻轻放在外廊上。</p>

<p>那轻微的咔当声响听起来格外响亮。</p>

<p>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的笃子，看著一动也不动的丈夫。</p>

<p>成亲紧闭成一条线的嘴唇，温柔地苦笑起来。</p>

<p>他眯著眼睛，张开了嘴巴。</p>

<p>说出来的话没有声音，只有嘴巴动著。</p>

<p>虽是如此，但笃子就是知道成亲在说什么。</p>

<p>她的丈夫瞬间露出捉弄人的鬼黠笑容。他知道他这么做，笃子就会摆脸色给他看，所以故意装出这种表情。</p>

<p>他经常这么做。</p>

<p>看到笃子果然摆起了脸色，他显得很满意，便突然消失了。</p>

<p>白色纸片冉冉飘落在笃子脚边。</p>

<p>被摇晃的烛火照亮的白色纸片，是裁剪得歪七扭八，形状不太好看的人形纸偶。</p>

<p>纸偶的头部位置是用朱墨画成的五芒星，下面是个字迹十分潦草的「成」字，再下面是格子图样。成字被夹在五芒星与格子图案之间。</p>

<p>成亲说自己不擅长这种法术，很少使用。在家人面前，他几乎没有用过阴阳术。他总是说，那是弟弟们的领域。</p>

<p>笃子捡起人形纸偶，喃喃自语：</p>

<p>「你在做什么啊，明明不擅长这种事……」</p>

<p>语气很不屑，却恋恋不舍地注视著、抚摸著纸偶上的文字。</p>

<p>「不要用这种人形纸偶，快变回自己的样子来嘛……！」</p>

<p>因为颤抖得太厉害，语尾都没了声音。</p>

<p>成亲消失前说的话，不断在她的耳边回荡。</p>

<p>——不要哭哦……</p>

<p>那句话以他的声音呈现，清晰得教人生气。那声音一次又一次重复，温柔得教人难以忍受。</p>

<p>其实她是希望亲耳听见这句话。</p>

<p>然后像平常那样，好强地对他说：我才不会哭呢！</p>

<p>为什么他现在不在身旁呢？</p>

<p>天就快亮了，现在是夜晚最黑暗的时候。</p>

<p>也是开始接近黎明的时刻。</p>

<p>而对笃子来说，所谓的黎明，就是丈夫平安、健康、安然无恙地回到这里。</p>

<p>泪水滴落在人形纸偶上。</p>

<p>希望黎明可以早点到来。</p>

<p>她在心中虔诚地祈祷，吞下了呜咽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