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三章 这部作品老是将重要剧情轻描淡写带过耶

<p>十二月三十一日</p>

<p>那是在十二月中，排在圣诞节后头的重要节日──除夕。</p>

<p>做完大扫除，吃过跨年荞麦面，看完红白歌合战，一面听除夕钟声一面前往参拜，在一年中属于相当特别的日子。</p>

<p>……是的，我在去年的这一天〈第六集第七章〉也有相同感慨，据实而言，今天是Comiket第三天，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东京Big Sight。</p>

<p>「唔哇～这些堆起来的纸箱是怎样……」</p>

<p>「其实去年也应该要这样才对……」</p>

<p>时间是上午七点半多。</p>

<p>走下寒风飕飕的临海线国际展示场站，穿过感觉不像在冬天早晨户外的大量人潮，当我和惠意气风发地亮出社团票入场后，等着我们的是堆在墙际社团摊位里，长宽高都超过一公尺的大量货物。</p>

<p>「我记得这些总共两千片对不对？像这样一看，实在觉得不可能卖光耶。」</p>

<p>「嗯，我们社团第一次进这么大量的货，你会怕是可以理解，不过提及进货量最好要小心。因为会便宜到在摊位前面数纸箱的那些人。」</p>

<p>昨天提前运货时，先看过排场的我没有多讶异，但是在还不熟悉Comiket的惠眼中，以我们这五个高中生要发行的作品来说，看起来会觉得有些不搭调或许是难免的。</p>

<p>「……嗯，那码归那码，赶快完成准备吧。」</p>

<p>不过，惠跟往常一样随口把我那种消极的回应收尾，打开自己的手提箱匆匆开始准备摆摊。</p>

<p>她还收拾了桌上的传单，铺好桌巾，设置宣传海报与品项一览表，始终保有一定程度的淡定调调，俐落地动作。</p>

<p>「伦也，麻烦你准备排队最尾端的告示牌。还有那是叫样本吗？能帮我准备吗？」</p>

<p>「这就来～」</p>

<p>无论事情是好是坏，任何事情都可以淡然处之，这就是名为加藤惠的女生具有的不起眼特质，也是她最棒的魅力……这么说或许实在偏心过头就是了。</p>

<p>不过呢，总而言之，我们都手脚俐落地做着准备，简直不输参加过好几次的老鸟社团。</p>

<p>「早安～！」</p>

<p>「啊，早安，出海。」</p>

<p>「辛苦喽～」</p>

<p>然后，大约比我和惠晚了十五分钟，第三个成员〈出海〉抵达摊位。</p>

<p>「唔哇～终于要开卖了呢～！每次到摊位，我就觉得自己上紧发条了！」</p>

<p>出海去年也在「rouge en rouge」堆过纸箱，反应不免没有惠那么大。即使如此，她探头看过我们的摊位后，情绪就高昂到像是紧张，也亢奋得发抖，一举提起了干劲。</p>

<p>「所以说出海，伊织人呢？」</p>

<p>「奇怪？哥哥还没来吗？我起床时他就已经出门了耶……」</p>

<p>永远都如此青涩的出海身边就算有跟她同住的家人〈哥哥〉一起出现也不奇怪，可是那人却不见踪影。</p>

<p>「那个人完全没有来过摊位的迹象，也都没有联络就是了……」</p>

<p>每次扯到伊织，惠就有这种微妙不爽的反应，而我为了先发制人，想尽快了结掉这个话题。</p>

<p>「嗯，随伊织高兴吧。总之，我们先做好准备吧。」</p>

<p>「那样好吗，伦也？放任他随意行动……」</p>

<p>不过呢，毫无解释就对他那么宽容，感觉惠还是无法接受。</p>

<p>「那家伙对我们有能力办到的事，基本上都不会帮忙啦。」</p>

<p>「……那算什么？」</p>

<p>不过呢，我也十分晓得这大概是最妥当的解答。</p>

<p>「喔～我懂我懂！哥哥在上一个社团时，也完全不帮忙摆摊。即使待在摊位，他也会一直跟某些陌生人聊天……」</p>

<p>没错，伊织只做「非自己莫属的工作」。</p>

<p>例如跟筹备委员会交涉、和其他社团打交道、向商业领域推销，他做的尽是这些对社团一定有利益，从旁人看来却不知目的为何的事情。</p>

<p>「所以伊织要是在这里，会惹你更不爽喔。他目前不在会比较好啦。」</p>

<p>……话虽如此，像我自己在成为社团代表以前，也完全无法了解他在忙什么就是了。</p>

<p>「……呼嗯～～～～」</p>

<p>「你还是不能接受？」</p>

<p>然而，我花了好几年才总算理解的那些内幕对御宅界资历两年不满的惠来说，好像还是很难懂……</p>

<p>「你们有那种奇怪的信赖关系，满气人的耶。」</p>

<p>「为什么！」</p>

<p>应该说，问题并不在那里。</p>

<p>「喔～大家都在忙呢～！」</p>

<p>「早安，冰堂同学。」</p>

<p>「早安，美智留学姐！」</p>

<p>「你来得好晚！」</p>

<p>接着，比出海晚了一个小时……</p>

<p>「谁教我家离这里很远～就算跟你们同时间起床，会这个时间才到也是无可奈何的嘛。」</p>

<p>「所以你就没有想过要早一小时起床吗……」</p>

<p>差不多在社团入场即将截止时，最后的成员〈美智留〉终于抵达了。</p>

<p>「算了，总之你帮忙贴海报。就是在等你来啦，毕竟你长得高。」</p>

<p>「那是没问题……不过，我们社团的气氛比去年还糟耶～」</p>

<p>「麻烦你说是开卖前就备受期待……」</p>

<p>正如美智留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嘀咕的一样，我们的摊位前在活动开始一小时前，就已经可以让人想象到之后的惨烈情况。</p>

<p>馆内明明还只有社团入场者，却不知为何地充满了许多感觉只是来买东西的参加者……呃，在此就不谈及这方面的是非了，然而那些人当中，居然有几十个人聚集在这个摊位前，有些对我们进的货拍照，有些不知道打电话到哪里商量着什么，有些不听从委员会工作人员呼吁：「好了，现在还不能排队，走走走～」的指示，显然头一个要排的就是我们这摊，呈现斗志十足的模样。</p>

<p>唉，难道今年的推特标签「#blessingsoftware」又要乱了吗……</p>

<p>「毕竟上次开过天窗啊，这个社团。」</p>

<p>「伊织……」</p>

<p>「呃，哥哥，你去哪里了啦！」</p>

<p>这时，有个不知所谓地穿黑西装耍帅的褐发痞子男〈伊织〉钻过那群连队伍都不排的脱序人群，潇洒地登场了。</p>

<p>「在去年冬COMI只发行了一百片烧录的光碟。然而，之后却靠店铺寄卖卖完五千片以上，一跃成了传奇之作。而且《寰域编年纪ⅩⅢ》的霞诗子＆柏木英理搭挡曾参与制作……这样不可能全无名声吧？」</p>

<p>「这次没有那两个人就是了……」</p>

<p>「问题不在那里。就算目前班底不一样了，就算这次的剧本写手是门外汉，我们仍是奠定传奇的社团。那项事实是不会变的喔，伦也同学。」</p>

<p>「当时你不在就是了。还有我自己晓得啦，别叫我门外汉。」</p>

<p>……伊织听到我的挖苦当然是不为所动，而且一进到摊位，他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还特地把嘴巴凑过来耳语。太近了啦。</p>

<p>「嗯，但是不要紧。我找筹备委员会商量过，我会让这些人在开场前从那道门往外疏散，都已经安排好了。实际上开卖时，压迫感应该不会那么大。」</p>

<p>伊织说完后指向我们摊位旁边的防火门。</p>

<p>「另外，我也找了几个熟人帮忙整理队伍。不好</p><p>意思，那部分就要让你去应对了。」</p>

<p>「……你这家伙还是一样手脚迅速。」</p>

<p>因为在失踪期间，这个投机客不着痕迹地办完那些事了。</p>

<p>「相对地，伦也同学不在摊位里时，应对会以加藤同学为主……」</p>

<p>「不用你说我也会做，能不能请你默默消失呢？」</p>

<p>不过伊织的厉害之处，或许有一部分成员〈惠〉无法理解……</p>

<p>不对，就算她明白，肯定还是会摆出相同的态度。</p>

<p>※　※　※</p>

<p>过了九点半，会场间的通行受到禁止。</p>

<p>通往外面的闸口开了，目标放在人气最高的摊位……也就是闸口前摊位的参加者逐渐被吸引到外面。</p>

<p>之后又过了一会儿，聚集在我们社团前的人群也从一旁的门被吸到外面，摊位前终于取回了宁静。</p>

<p>就这样，我们的准备最后在开场十分钟前告一段落，松了口气。</p>

<p>「那么，由我来向大家说句话……」</p>

<p>而在空窗的那一刻……</p>

<p>是谁催我这样做的呢……呃，是惠啦。</p>

<p>「我们『blessing software』的第二次挑战终于要开始了。」</p>

<p>总之，面对终于来临的这一仗，我以社团代表的身份像这样站到大家的面前。</p>

<p>「这次，我们有一个宏大的目标。」</p>

<p>「目标？小波岛，有那种玩意儿吗？」</p>

<p>「就是那个啊……『要打倒抛弃我们的那些叛徒！』」</p>

<p>……嗯，先不管出海一向容易引战的语气，她的那句话一点都没有错。</p>

<p>我已经约好要跟她们较量〈英梨梨和诗羽学姐〉了。</p>

<p>我说过自己绝不会输。</p>

<p>我说过无关于商业或同人，自己会赢给她们看。</p>

<p>……虽然细节和语感好像不尽相同，反正，我说过绝对不会输给她们。</p>

<p>「可是，那场胜负已经在前阵子分出高下了……」</p>

<p>冬COMI开始的短短几天前。</p>

<p>做为年末商战的强档商品，有一款家用软体华丽上市了。</p>

<p>名称叫《寰域编年纪ⅩⅢ》……</p>

<p>企画、故事原案、角色原案是由超人气漫画家兼原作者──红坂朱音操刀。</p>

<p>担任角色设计的是柏木英理，剧本由霞诗子负责，这是马尔兹起用两名初次挑战商业作品的新人，所推出的人气系列最新作。</p>

<p>从上市前，那款作品凭着美丽且质感过人的图像佳评如潮……</p>

<p>上市后，剧本与游戏内容的品质等等更让评价扶摇直升。</p>

<p>花了几十个小时玩到的心灵创伤级惨烈结局，一时之间几乎让网路上怒火连天。</p>

<p>可是，之后再玩几十个小时，将所有晦气一扫而空的真正结局又掀起了褒贬两派的论战。</p>

<p>……概括来说，那是大约三天前的事情。</p>

<p>如今，将其评为寰域编年纪系列最高杰作的人、认同其冒险作风的人、批评内容老梗的人、特定角色至高主义派、剧情至高派及其他分支的零星势力正在大肆争论，网路上依旧战个不停。</p>

<p>顺带一提，销量方面据官方所述，制品版已经售凿，明年初将补货。</p>

<p>而在这段空档期，目前堂堂登上了下载销售榜第一名。</p>

<p>因此，胜负已分。</p>

<p>即使我们卖完这里的所有软体，应该也无法如愿超越《寰域编年纪ⅩⅢ》的评价。</p>

<p>赢不了马尔兹啦……</p>

<p>所以说，这……</p>

<p>「正因如此，这是史上最大规模的败战处理。</p>

<p>看我们能追上对方的背影多少，还有能不能追上的赌命之战！」</p>

<p>「……不要一脸开心地讲那种话，伦也。」</p>

<p>「啊哈哈……」</p>

<p>即使被惠半是生气地纠正，我的嘴角无论如何就是会在那瞬间浮现凝缩了各种情绪在内的笑容。</p>

<p>不过，这也是我目前毫无虚伪的心境。</p>

<p>「大家高兴吧……我们的敌人现在超有传奇性！英梨梨和诗羽学姐真的，真的好猛……！」</p>

<p>「……伦也学长，你的表情真的很得意耶。」</p>

<p>「先告诉你，我〈音乐〉没有输喔～」</p>

<p>「伦也同学，究竟有谁『不是』你的敌人？」</p>

<p>而且，就算被所有成员骂到不行，我讲话还是越来越雀跃，越来越走调，越来越……带有哭腔……</p>

<p>「来吧！所以我们今天也要创造传奇，让这场较量输得难分上下！大家加油！」</p>

<p>「……………………喔～」</p>

<p>那阵呐喊声的情绪非常非常非常低落。</p>

<p>然而，大家的表情傻眼归傻眼，却非常非常非常温柔。</p>

<p>『第●●届Comic Market即将召开。』</p>

<p>就这样，我们这场仗……</p>

<p>为一雪去年之耻，盛大地揭幕了。</p>

<p>※　※　※</p>

<p>「『blessing software』的队伍最末尾不在这边！想排队的客人请出门往左手边前进～！」</p>

<p>过十点钟以后，一如往常的景象上演了。</p>

<p>「好的，收您两千日圆。呃，找您三千日圆……呃，惠学姐！请问找零的千元钞放在哪里～？」</p>

<p>不，话虽如此，那并非我们的「往常」，而是我们过去只能用一般参加者身份，眼巴巴地望向墙际热门社团瞻仰的景象。</p>

<p>「千元钞在这边……冰堂同学，纸箱接着拆下去。」</p>

<p>开场时，排摊位的队伍已经长达数十公尺，而且每当有一般参加者进会场就越排越长。</p>

<p>「嗳～嗳～空箱子放哪边才好～？」</p>

<p>最后不只是末尾告示牌，连临时制作的「队伍中间」告示牌都派上场，还让工作人员慌了手脚，连以往不曾见过的帮手都被拖来协助。</p>

<p>「呵，起步似乎很顺利……但不可以在此松懈。消化不掉队伍，让人排了好几小时而惹来前进龟速的非议就太荒唐了。话虽如此，也不能让队伍消化得太快，营造出商品不流行的感觉。将队伍管理得恰到好处比什么都重要喔，伦也同学。」</p>

<p>「你还是去跟大家一起干活啦，伊织。」</p>

<p>※　※　※</p>

<p>经过一小时左右，到了冬天阳光也带来些许温暖的时候。</p>

<p>排我们摊位的客人……正如伊织的规划，至今仍没有中断，在外围形成了几十公尺的队伍。</p>

<p>「惠学姐，请问货剩下多少？还可以每人限购五套吗？」</p>

<p>「呃，我看看，冰堂同学，我们还剩几箱？」</p>

<p>「一、二、三……剩六箱喔～」</p>

<p>「所以说，一箱里面有……片，表示还剩……」</p>

<p>「从下一批客人开始限购两套。队伍那边已经转达过了，收银这边也要确实应对喔。」</p>

<p>「哥哥……」</p>

<p>「大约剩八百套呢。卖到剩三百时改成限购一套。没问题，时机全在我的掌控中。」</p>

<p>「是喔～你只靠剩下的纸箱数量就知道那么多啊～」</p>

<p>「不只纸箱的数量。目前桌上摆的、要保留给别人的张数，我全都心里有数，所以才能掌握出这样的数字。」</p>

<p>「…………」</p>

<p>「听好喽，加藤</p><p>同学。认为没在现场忙就无法掌握正确状况是大错特错。不，也有正因为有稍微保持距离，反而才能冷静、准确地做判断的情况。既然你自称社团副代表，希望你起码要晓得这点道理……」</p>

<p>「……………………啧。」</p>

<p>「啊、啊哇哇哇哇，惠、惠学姐……？」</p>

<p>「好了好了，小加藤，别显露你麻烦的本性，赶快帮客人结账～」</p>

<p>……虽然说，好像也不是没发生这种一触即发的事态（当时我不在场，都是听来的！），不过大致上，我们社团如同预期……不，生意好到大幅超出了预期。</p>

<p>而在许多人排队的队伍中，不时也会混着熟面孔……</p>

<p>「呃！你们在搞什么啦！」</p>

<p>「别特地来打招呼啦，我们是来微服探访的。」</p>

<p>「如果被麻烦的粉丝发现怎么办？你真的很不长眼呢，伦理同学。」</p>

<p>那并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面孔，而是前几天才帮了大忙，协助我们制作今天要卖的游戏，几乎等于自己人的前社团成员〈英梨梨和诗羽学姐〉……</p>

<p>说真的，这部作品的登场人物不多呢……</p>

<p>「不，你们不必排队吧？明明只要来摊位打声招呼，就会把成品交给你们……」</p>

<p>「我是来检查你有没有准备足够的货，让想要的客人都能买到。」</p>

<p>「为此我们是从早上七点钟开始排队的，万一这样买不到，我就要毫不留情地抨击了。」</p>

<p>「我会在推特痛骂你这个卖东西龟速的烂社团。」</p>

<p>「你们似乎在开卖前就颇受期待呢，感觉战火会烧得比去年更旺。」</p>

<p>「喂，你们这种顾客很讨厌耶。」</p>

<p>「说到底，当你把我们叫成『顾客』时，观念就有误了喔。」</p>

<p>「还不就是口头恭维你们。」</p>

<p>「从这句话可以深深体会到之前你吹嘘参加comiket要有如何崇高的精神，到头来只是把来捧场的人当成摇钱树呢……」</p>

<p>「够了，你们还不如去逛企业摊！」</p>

<p>顺带一提，我从那些排队的人口中有听到风声，据说马尔兹的企业摊在这时候已经涌入想买《寰域编年纪ⅩⅢ》设定资料集的参加者，因而宣布暂停整列了……</p>

<p>※　※　※</p>

<p>然后，然后……</p>

<p>要谈及正确时间会有许多不便，总之，就当作是中午的某个时段……</p>

<p>「好的，收您两千日圆，谢谢惠顾。」</p>

<p>当一位男客人拿到游戏制品，我们目送他带着胜利姿势从摊位离开不久后……</p>

<p>「「对不起！『blessing software』完售了～！」」</p>

<p>从早上就一直负责收银的惠与出海同时低头赔罪。</p>

<p>这时，眼前仍然在排队的人们当场发出了叹息及吵嚷声……</p>

<p>「谢谢各位……！」</p>

<p>还有曾发出叹息的同一群人送上的温馨掌声。</p>

<p>「大家辛苦了～」</p>

<p>掌声退去，没买到的人也随着鸟兽散，在摊外守候刚才那一刻的我则慢慢走向摊位。</p>

<p>「辛苦你了，出海。」</p>

<p>「完售果～然好痛快喔～！虽然对没买到的人很抱歉。」</p>

<p>和一年半前的那场夏COMI相比，出海用沉稳一些的表情回话。</p>

<p>然而，她也露出和一年半前的那场夏COMI差不多的满面笑容。</p>

<p>「辛苦你了，美智留～」</p>

<p>「呼～～～～终于结束啦啊啊啊～……结束啦啊啊啊～」</p>

<p>美智留一直窝在狭窄的摊位里和纸箱搏斗。</p>

<p>然而，搏斗的对象没了，她在那块空下来的地方，露出有点寂寞的表情。</p>

<p>「辛苦你了，惠。」</p>

<p>「…………」</p>

<p>还有，跟出海一面顾摊一面陪美智留补货，忙遍大小事的惠……</p>

<p>「惠……」</p>

<p>「……嗯。」</p>

<p>她总算抬起了说「谢谢各位」时，低下来的头……</p>

<p>即使如此，惠仿佛还没有完全回到现实，茫然地环顾四周一会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