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白檀式」文月的嫉妒心 终章 Epilogue

<p>电视画面上大大映出了嘴角流着口水的少女脸孔。</p>

<p>银发少女一双蓝色的眼眸像是失了焦，嘴角松弛无力，不时还看着画面发出妖艳的「呵呵」或「啊啊啊～～」的声音。除此之外，就只听见齿轮驱动的细小唧唧声。</p>

<p>「「「「……」」」」</p>

<p>看着画面的所有人脸上表情都变得难以言喻。</p>

<p>过了一会儿，这段让少女丑态毕露的影片结束了。</p>

<p>和水无月等人一起看着电视画面的警察清了清嗓子，说道：</p>

<p>「……呃，咳，这样一来，嘉音•赞德霍兹就有在推定犯案时刻的不在场证明。」</p>

<p>这是来自用在「梦幻谐波齿轮特别展」的自动人偶的记忆领域。</p>

<p>特别展当中使用了谐波齿轮的自动人偶，就以开机状态放在展区。这具自动人偶的记忆领域清楚照出了展览中的嘉音，但从各种角度来看，这段影片都非常令人遗憾。</p>

<p>不管怎么说，这证明了嘉音的无辜，让她获得释放。</p>

<p>＊</p>

<p>「那么，可以吗？我要打开了。」</p>

<p>嘉音拿着银色的夹子，环顾四周。</p>

<p>在她的视线下，水无月与丽妲也以紧张的神情点了点头。</p>

<p>时间是过了下午三点。嘉音被释放后，水无月等人立刻就离开了迪策展。既然已经取得了「机神战士」的人工头脑，也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他们当然也不想再去看豪威斯招待他们去看的自动人偶斗技，连嘉音都没说想参观第二天的迪策展。</p>

<p>于是一行人回到叶赛尔后，立刻在嘉音家集合。理由当然是为了检查人工头脑的内容。</p>

<p>在场所有人注视之下，嘉音慢慢打开了匣子的上盖。</p>

<p>「呀！」</p>

<p>一看到里面装的东西，嘉音就伴随着尖叫声不小心打翻了匣子。匣子发出咚一声沉重的声响，淡绿色液体在地板上流开。</p>

<p>这个比手掌大了些的匣子里塞满了生腥的物体。一眼就看得出是脑。</p>

<p>「……所以我不是说了吗？这不是什么看了会舒服的东西。」</p>

<p>待在房间角落的尤莉耸了耸肩膀。</p>

<p>她跟着水无月等人过来。尤莉考虑过后的结果，选择了「反抗」。</p>

<p>不是只有反抗才是为对方好。</p>

<p>尤莉多半也发现了，即使继续支持豪威斯的复仇，也不会有任何人得到幸福。正因为重视豪威斯，尤莉才决定阻止他复仇。</p>

<p>水无月捡起了匣子，看了看里头的东西，若无其事地说：</p>

<p>「看来和睦月的人工头脑一样啊。虽然装在里面的脑看来是有个体差异。」</p>

<p>「水无月，真亏你可以直视这东西。我觉得好恶心。」</p>

<p>丽妲皱起眉头，看向旁边。</p>

<p>这时水无月看见匣子里的脑从边缘开始逐渐变色。</p>

<p>「嗯？怎么，脑渐渐在消失耶……」</p>

<p>水无月还在问，生腥的淡红色脑组织就逐渐变成灰色。脑就像在进行干凅风化，以现在进行式不断崩解。</p>

<p>「那还用说？你们以为是为了什么才要把东西装在银制的匣子里？」</p>

<p>听尤莉一说，水无月抬起头。</p>

<p>少女一副研究人员的样子推了眼镜。</p>

<p>「毕竟装在里面的是吸血鬼的脑耶。本来吸血鬼的身体一遭到截断，被切开的部位就会立刻化成灰而消灭，开始再生。」</p>

<p>「对耶！我们不可能只取出身体的一部分！」</p>

<p>丽妲这才发现似的大喊。</p>

<p>「让这件事变成可能的，就是这银制的匣子和掺了水银的培养液。用能够让吸血鬼魔法失效的物质完全覆盖住脑，借此防止脑的消灭与再生。毕竟吸血鬼的治愈能力，说穿了也是魔法的一环。只要泡在水银里面，再用银密闭，里头所装的部位也就只能留在里面。」</p>

<p>「也就是说，解开银的密闭，培养液流出后又进而摆脱水银，让这个脑为了再生而化成灰？」</p>

<p>「就是这么回事。」</p>

<p>水无月看向手上，匣子里已经空了。</p>

<p>「也就是说只要打开这人工头脑，本来拥有这个脑的吸血鬼就会恢复原状……？」</p>

<p>以正经的声音问出这个问题的是嘉音。</p>

<p>尤莉被这双蓝色的眼睛注视，视线绕了一圈。</p>

<p>「不只是脑，身体也泡在培养液里啦。所以只破坏人工头脑，也不会让拿来当材料的吸血鬼大批大批地冒出来。如果身体也从培养槽出来，我想是会苏醒啦。」</p>

<p>嘉音若有所思，不说话了。</p>

<p>「可是，这下就确定了。墨提斯集团到现在还在拿吸血鬼来制造自动人偶。难以原谅。」</p>

<p>「尤莉小姐，家母和这人工头脑会不会有关……？」</p>

<p>「白檀博士的论文我全都读过了，但我怎么想都不觉得她曾有过把活体部位放进人工头脑的构想。她的研究主题不是人工头脑，而是专注在身体构造与齿轮。这应该不是白檀博士构思的系统吧。」</p>

<p>嘉音松了一口气。</p>

<p>「白檀博士和这件事无关是很好，但我们必须赶快阻止墨提斯集团。排除吸血鬼运动日益严重，照这样下去，海尔怀兹会分裂的。」</p>

<p>「关于这件事，社长应该会在今天白天的自动人偶斗技场做出决定性的举动。因为他还邀请了好几个共和国国军的人。」</p>

<p>尤莉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p>

<p>电视播放的是新闻节目，字幕有着「快报」两字。</p>

<p>「……为因应这个局势，共和国国军发表了要开始制造自动人偶部队的消息。共和国国军已经决定向墨提斯集团购买斗技用自动人偶，用于军事用途……」</p>

<p>「被他抢先了！这违反叶赛尔条约！」</p>

<p>丽妲发出尖锐的呼喝声。</p>

<p>电视萤幕映出了迪策展的专设舞台上，豪威斯与共和国国军高阶军官握手的模样。四人以郁闷的表情看着画面。</p>

<p>只有热闹的电视新闻声回荡在虚空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