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六章

——大约一个月后。

和琉璃她们开始训练一个月后。

在聚集了全校学生的集会上，爱迪瓦特校长开始讲话。

今天是发表对抗战代表的日子。

「现在开始发表对抗战的代表名单。」

听到这句话，二年级学生们疑惑地面面相觑。

这也难怪。过去的代表都是从二年级选出，而且在发表之前就知道是谁成为代表。

唯独今年没有人听说过相关消息。

「队长，一年A班，马丁亚斯！」

「是！」

被叫到后，我应了一声走到前列。

「咦？一年级……？」

「按照规则是有可能，但根本没听说由一年级出马啊……」

「而且他还是失格纹。没问题吗？」

「该不会对抗战一点胜算也没有，所以干脆放弃……」

看向我的二年级生们，表现出困惑和同情的反应。

明明被新生抢走代表的位置，却几乎感受不到愤怒的情绪。

唉，我也隐约察觉到原因了。

据说第二学园竟然已经在对抗战苦吞三十四连败了。

因此，被推选参加那种比赛的代表等于抽中了下下签。尽管也算很光荣的事情，可是没一个人想去。

二年级的学生们似乎以为校长已经放弃胜利才会选择我。

「队员，一年A班，阿尔玛！」

「是！」

「队员，一年A班，琉璃！」

「是！」

第三位代表·琉璃的名字被叫到后，二年级的骚动达到最高潮。

「校长，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让一年级学弟妹出席对抗战！不然我代替他们参加好了！」

「还有我！不能让一年级牺牲，只有我们待在安全的地方观看！」

因为无咏唱魔法的事情已经在一年级间传开了，所以没有造成太大的骚动。

为了不要在做出成果前遭到反对而就此作废，所以没怎么对校内宣传。看来这大概就是弊害。

……还有，虽然二年级说得好像很危险的样子，不过对抗战基本上是安全的。

据说，王都竞技场有一种装置，能在双方身体覆盖双重屏障，并且将外层屏障的破坏，设定为败北条件，因此可以在不受伤的状况下进行模拟战。对抗战便是在那里进行。

可惜终究无法将精神负担也一起无效化，好像有些学生留下了心灵创伤。

那种高性能设备和咏唱魔法的水准相比，怎么看都非常不自然……总觉得是前世的遗物。

尽管当时的文明遗物所剩无几，但有段时期基于『大家一起建造三千年后的未来也能引以为傲的遗产吧！』这样的号召，广泛流行建造许多坚固到有剩的竞技场等建筑物。说不定就是那时期的东西。

启动方式极为简单，用咏唱魔法也有办法操作吧。

……可是这么一来，覆盖的魔法屏障恐怕无法称之为铜墙铁壁。

虽然不同设施可能会有差别，但要是我将魔法附加于剑认真攻击的话，应该能轻易贯穿那样的强度。

我得注意点，否则搞不好会误伤别人。

「安静！」

校长用一句话让吵嚷的学生们闭上嘴。

「我并不是要放弃比赛。应该说，我认为今年能赢。」

「意思是他们比二年级还强吗？」

「没错。因为没有设备，所以不能进行魔法的模拟战……先让你们见识魔法威力吧。」

语毕，校长使了个眼色，老师们将三个靶子搬到操场的空旷处，并横向竖起排成一列。

「我要上了！」

琉璃做出宣告，发射出一发火焰魔法。

火焰魔法击中正中央的靶子后引发爆炸，把另外两个靶子一起炸飞了。

「好强。真的假的啊……」

「那样的威力，都可以把第一学园的荣光纹硬压过去了吧……？」

「还不只这样，下一个！」

这次老师们将三支靶子排成纵列。从阿尔玛的位置来看，那样的配置像是重叠在一起。

阿尔玛望向靶子，拿出弓箭后射出输入魔力的箭矢。

射出的箭矢将三支靶子同时贯穿，又飞了几十公尺后才掉在操场上。

顺带一提，刚开始练习时是琉璃的魔法威力更加强大，现在两者几乎相当。

两人的魔力量等能力经过了一定程度的锻炼，在这么短的期间，第二纹竟然就展现出足以超越第一纹的成长优势了。

「就是这么回事。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会在对抗战结束后向各位说明。」

听到校长这么说的学生们又骚动起来。

这次，魔法A级以外的一年级学生也加入了议论纷纷的声音。

「真的假的……刚才好像没有咏唱？」

「是你没听到吧。她的弓到底多硬啊……？」

「今年的一年级都是怪物……？是有听说引进了新的教学方式，该不会一年级全都……」

「不，只有那两个人比较特殊吧。那样还不能当队长，那个马丁亚斯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听一年级的朋友说，有个入学考试拿了两百五十分的家伙。」

吵闹声逐渐平息下来，校长再次开口：

「你们就期待在正式比赛中一睹马丁亚斯的实力吧。一开始就亮出王牌也没意思。」

爱迪瓦特校长说完后，扬起嘴角一笑。

「以上三人就是这回对抗战的代表。我们要赢！」

「这里就是王都竞技场……」

对抗战当天。

我和老师还有其他成员一起朝王都竞技场走去。

听说其他学生也会来帮我们加油，看来助阵队伍是分头行动的。

「马丁没有看过吗？」

「是啊。我在王都比较熟悉的地方顶多就是学园吧，还有那个锻造工房。」

在竞技场举办的主要是咏唱魔法模拟战或者表演节目，我不怎么感兴趣。

不过，施行的魔法如我预料的一般。没什么大问题。

「你的知识相当偏颇呢……希望今年不会有『魔法的宠儿』来参加……」

「魔法的宠儿？」

那种神圣的名称是怎么回事？我可没听说过。

「第二学园也有强者，有几年很有机会可以获胜。偏偏就在那几次比赛，第一学园总是会推派比往年强很多的人当队长……」

「每次都强得令人难以置信，所以被称作『魔法的宠儿』。记得前任魔法师团长也是其中一人……当然，就算是『魔法的宠儿』也不可能赢过马丁。我是觉得没问题啦～」

原来如此。所以才是『魔法的宠儿』。前世也时常会出现异常强大的家伙，时机真是太巧了。

虽然不晓得「强得令人难以置信」是什么程度。看了就会明白了吧。

不如说，要是没有点实力的话，战斗时间就会太短，很可能无法展现出无咏唱魔法的力量。

我还是希望能和强度合适的敌人好好打一场。

我脑中思考着这些事情走向休息室……

◇

「呐，魔族和人类是敌对的吧？」

「不论过去还是现在，说到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魔族了……那又怎么了？」

阿尔玛一副「这还用问吗？」的表情这么回答。

「没有啦，只是有点在意。不管这个了，好像真有『魔法的宠儿』呢。那的确是怪物。」

我低声说道，同时暗中观察魔力反应。

第一学园与第二学园的休息室间隔不到一百公尺，要探测魔力并不难。

如果那就是『魔法的宠儿』……琉璃说得没错，拥有的魔力确实和其他学生等级不同。

「从第一学园的休息室能感受到一股很强……应该说很异常的力量。」

「真的耶……我觉得不太像是人类的魔力……连你都说是怪物的话，真的很糟糕吗？」

花了一个月练习的【被动探测】没有白费，她们二人似乎也察觉到那个魔力很奇怪了。

魔力量大约是我的十倍。

那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怪物——更正，应该说是魔族。

从魔力的反应来看，可能是擅长伪装、防御力较高的魔族吧。它们不是很擅长攻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它们应该也拥有隐藏魔力反应的能力，但既然【被动探测】在现代已经衰微，也不必特地隐藏了。

「你们听好。」

「怎么了？」

「敌人的队长如果是我预想中的对手，那就非常危险，所以我希望你们打败『魔法的宠儿』以外的两人后，或是我打信号时先逃跑，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竞技场不是有防御魔法……」

「可能会连防御魔法一起贯穿。单就魔法出力来看，对方比我强上不少。」

「比你强，那不是几乎不算人类了……」

原本就不是人类啊。

不过，我想尽可能对察觉到敌人真面目之事保密，以防敌人发现我已经注意到了。

所以，事先警告她们就好了。

说到这里，我们忽然听见竞技场传来欢呼声。

接着，休息室的门打开了。

「时间到了，请选手入场。」

「总之，打倒队长以外的两个人就好，对吧？」

「然后逃跑……」

「就是这样。我们走吧！」

我们穿过开启的门扉进入竞技场。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开始咏唱，在我们三人身上覆盖了防御魔法。

不出所料，若是我在剑上附加魔法进行攻击的话，会直接将这种防御魔法两层一起贯穿。

想必魔族的魔法也做得到。琉璃她们再稍微练习一下的话，也能直接破坏两层防御吧。

如果教阿尔玛学会单纯魔力以外的强化魔法，现在八成就可以破坏了。

在防御对象为咏唱魔法的情况，这样基本上就够了……但不能否定强度仍然不足。

「喂，有失格纹在队伍中！」

「真的！是失格纹！他那是什么打扮啊？不像是来战斗的！」

「失格纹，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废物来的地方！第二学园再怎么落后，真亏你考得上欸！」

看到我入场，魔族就嚷嚷起来。

另外二人（两个都是荣光纹）也跟着大喝倒采。像是第一学园学生聚集的看台，随即发出哄然大笑。

魔族用伪装魔法藏起魔族的特征，还模仿荣光纹在身上变出类似的图案。

相对的，第二学园的学生们也不甘示弱地骂了回去。

比如「连剑都不会用的软脚虾！」之类的，简直是想到什么骂什么。

第一学园的学生们和第二学园不同，确实没有携带武器。

不过，他们身上都戴着秘银制的护具加强防御。这个竞技场的防御魔法是在攻击碰到皮肤之前会被弹开的类型，说不定多少可以期待一点效果……但考虑到琉璃和阿尔玛的魔法威力，恐怕还是会一击就破坏结界吧。

失格纹还真的十分被瞧不起呢……对手专攻远距离咏唱魔法吗？

除了两校的学生和老师，只有十几个像是魔法界的大人物以及魔法使在场观战。

因此，宽广的会场几乎都是空位。

「你们！就算是失格纹……」

「琉璃，谢谢你帮我说话，但我觉得跟那些家伙说也没用。」

琉璃站出来袒护我。

阿尔玛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被我制止了。

特地告诉敌人我很强也没有意义。

对现在的我来说，敌方的魔族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对手。

魔族目前似乎还想伪装成人类……不晓得它们会怎么行动。

「也对，跟看到别人的纹章就开口嘲笑的家伙说什么都没用。我差点就要浪费口水了。」

「呵，不管你怎么说，失格纹都不可能赢过荣光纹。袒护失格纹的你们也是同类。看我用魔法把你们一起轰出去。」

当我们正谈得……不如说骂得不亦乐乎的期间，裁判介入了。

「对抗战即将开始！请双方移动到规定位置！」

裁判所指的前方地面画着圆形。

在地上相距二十公尺左右的位置，分别画着第一学园用与第二学园用的两个圆形。

也许是顾虑不会使剑的第一学园，才会决定事先间隔距离。

此外，我已经确认过没有不能接近对手的规则了。

弓箭或者剑等武器也都可以使用。

「双方都准备好了吗？」

「第二学园准备好了！」

「要打败这种对手，光荣的第一学园代表根本不需要准备！」

这个魔族真的是开口没一句好话。

仔细想想，也不可能会有说话谦恭有礼、品行端正的魔族。

「第六十五回王立学园对抗战，比赛开始！」

「好，我们上！」

比赛开始的同时，我走到了前方。

阿尔玛举弓搭起箭矢，琉璃开始构筑魔法。

「「「充满我体内的火之魔力——」」」

敌方三人也一齐开始咏唱魔法。

不，这样的描述不算正确。魔族的魔力在咏唱前就动了起来。

换句话说，魔族只是在假装咏唱而已。

我跑向前缩短距离的同时，箭矢和魔法掠过身侧飞向敌人。

两发攻击精准命中了敌人中不是魔族的两个人，把他们两层防御魔法外面那层连同护具一起破坏了。

「雷西斯、基亚斯，同时丧失资格！」

「什……！？」

看台传来惊呼声。

接着只剩下魔族了。

根据后方的气息动向，阿尔玛和琉璃都有照我说的采取逃跑姿态。

「噢啦！」

魔族不再假装咏唱，直接放出了魔法。

即使队友只是小喽啰，但同伴全被打倒的现状，却没有让它显现出一丝动摇。

它反倒对琉璃和阿尔玛的魔法露出厌恶表情。事实上，那更像是针对无咏唱魔法的厌恶。

它发动魔法攻击的对象——是阿尔玛和琉璃。

两发魔法同时袭向两人。

贯注其中的魔力量是动真格的。从威力来看，摆明了就是想把防御魔法一起破坏，造成「意外致死」的假象。

前提是能打中的话。

「哈！」

「嘿……咻！」

面对魔族放出的魔法，她们同样使用魔法跳跃躲开了。

挟带热气的爆炸冲击甚至吹到了我这边，但我们所有人都毫发无伤。

在这一个月教给两人的魔法中，也包含了用于回避的魔法。

她们俩将之运用到实战，避开了魔族放出的攻击，再飞也似地往休息室的方向猛冲。

「好、好强！那是什么威力！？」

「原来德比尔斯的魔法有那么强！一对三搞不好也赢得了吧？」

魔族的名字好像是德比尔斯。

观众完全没发现刚才的咏唱魔法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那两个人逃走啰！逊毙了！」

「干掉他，德比尔斯！」

我无视观众的声音，举剑刺向德比尔斯的脖子。

我明白这一击解决不了它，索性刻意不附加魔法，顺便保留一点魔力。

然而，头部也是魔族的弱点。

德比尔斯当然不能无视我的攻击。它发动简单的移动魔法躲开了。

——而且是无咏唱。

「喂，怎么不咏唱了？」

听到我这么说，魔族不禁扭曲着脸。注意到自己的隐蔽失效了。

「火的魔力啊！」

随着它口中发出敷衍了事又极其简短的咏唱，一股饱含杀意的魔法朝我袭来。

我用跳跃魔法进行回避，稍微拉开了距离。

会使用无咏唱魔法的魔族故意假装咏唱。

……这下真相大白。

——恐怕是魔族让咏唱魔法流行起来的。

这么一想，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要优待第一纹并冷落第四纹了。

站在魔族的立场，人类的魔法愈弱愈好，想必不乐见魔族很难应付的第四纹使用魔法吧。

只要混进能够改变魔法评价基准的相关单位，要冷落第四纹还不简单？

只需将评价魔法优劣的靶子放置在远处就可以了。

虽然还留下「为什么要暗中活动，却不直接毁灭人类？」这个疑问……据我推测，可能是因为魔族的势力还不够强大吧。

魔族的繁殖能力低落，又被前世的我逼到濒临灭绝的地步。即使时过境迁，它们的数量应该也没增加多少。

实际上，我转生后第一个发现的魔族反应也是来自这个魔族。

而且它看起来也不像战斗经验多丰富的样子。

撇开假装咏唱的事情不说，它战斗时并没有完全发挥出魔族应有的优势。

思考到这里，我对魔族举剑摆出架势，开始构筑三个魔法。

我构筑的其中一个魔法是【魔力击】。这是诱饵。

第二个是【魔力隐蔽】。如同字面所示，这是隐蔽魔力的魔法。

第三个才是我的目的，隐藏在【魔力隐蔽】之下的魔法——【魔法破坏】。

「呜……火焰啊！」

德比尔斯察觉到我的【魔力击】，使用魔法在自身周围筑起了火焰障壁，试图把我逼退。

在对付第四纹的近距离作战中，这算是最正统的方法。

正因如此，突破方法也早就确立了。

我选择了最单纯的方法。

也就是正面突破。

「什……！？」

看到我毫不犹豫地冲进魔法生成的火焰中，德比尔斯忍不住惊呼一声。

这个魔族果然缺少战斗经验。

筑起火焰障壁只能用来争取极短暂的时间，或是在自己的魔法控制力超过对手的情况，才能奏效。

这一类魔法若是完全不考虑控制力就使用，不仅无法发挥任何效果，更可能被自己放出的魔法反咬一口。

就像这样。

我冲进火焰，将自己的魔力混入了存在于周围的德比尔斯的魔力，抢过控制权后向德比尔斯发动反击。

虽然无法消除所有障壁，但已经空出足以让我穿过的空隙了。

「为……为什么！？」

德比尔斯用防御魔法抵消掉火焰，进一步用防御魔法挡下了我施加【魔力击】的剑。

如我所料，因为被迫防御这两个魔法，它没有余力抵挡追加的攻击了。

「战斗技巧太嫩了啊！」

我对毫无防备的德比尔斯击出施加隐蔽的【魔法破坏】。

【魔法破坏】发出清脆的声响，立刻把德比尔斯身上的两层结界，连同伪装外貌的魔法一起破坏了。

「喂，发生什么事了！？」

「等级太高，我看不清楚——那不是魔族吗！？」

「有、有魔族！德比尔斯到哪去了！？」

「那个魔族穿着德比尔斯的护具！难道德比尔斯是魔族……」

「先不管它的真面目，城里出现魔族了啊！赶紧联络王宫和魔法师团，还有骑士团！老师们会争取时间，请学生立刻去避难——」

因为伪装被破解，观众们也察觉到德比尔斯是魔族这件事了。

看台一下子陷入了慌乱。

「呜……」

见状，德比尔斯也已经判断出瞒不下去了吧。

它马上展开魔族特有的翅膀，一口气输入魔力。

从魔力动向来看，那是将魔法全部集中到移动的状态——全力飞翔。这意味着它意图采取撤退行动。

从没有使用转移魔法这点，可以看出魔族的显著弱化。不过，我当然也无意放跑它。

这个等级的魔族从展开翅膀到起飞升空，大概要花一秒半的时间。

即使给予了某种程度的伤害，一旦顺利起飞，之后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靠魔力量的差距把我甩开。

必须一击决胜负——即使只有一秒半也绰绰有余。

我从收纳魔法拿出魔石对着手里的剑。

再将魔力强行贯注到剑身和魔石上，一口气附加【斩铁】、【冲击刃】、【锐利化】和【刚性强化】等魔法。

虽然方法不同，但这四个都是提升斩击威力的附加魔法。

——不过，这种蛮干的做法已经称不上是附加魔法了。是很明确的失败。

以超乎常理的速度贯注魔力并强行发动魔法的剑，撑不了两秒钟就注定会自行毁坏。

对第一纹而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同时附加四种魔法也是高难度的技术。第四纹自然也不可能成功——如果想要维持附加魔法的话。

但在一秒半这个时间限制的当下，这不算是问题。

附加魔法花了0·8秒，还剩下0·7秒。简直轻而易举。

「什么……！？」

目睹我的剑突然变化成魔剑，魔族再次发出惊讶的叫喊，连忙采取防御姿势。

可惜没用。魔族的全力飞翔并没有灵活到可以在中途转换为防御。

至此，胜负已分。

我利用身体强化提升剑速，同时对寿命所剩无几的魔剑加上了【魔力击】、【斩铁】和【锐利化】。

魔剑本身附加的魔法和使用者的魔法是各自分开的。因此经由对魔剑本体的附加，可以实现双重附加魔法。

【魔力击】、【斩铁】、【斩铁】、【锐利化】、【锐利化】、【冲击刃】、【刚性强化】。

我现在的剑原本不足以一击杀掉魔族，附加这么多魔法后，也能发挥出相当的威力。

五个种类、总计七个魔法强化过的剑，轻易地把德比尔斯的身体连同秘银护具砍断，顺势破坏了心脏。

魔族的身体构造和人类相似，弱点自然也很像。

也就是说，基本上只要破坏心脏就能打倒它们。德比尔斯也不例外。

它体内积蓄的魔力失去了控制，开始向四周扩散，力量渐渐流失。

「打倒……了吗……？」

「居然一个人就将魔族……听说他入学考试时还打赢了骑士团长……」

周围的人注意到德比尔斯被打倒，发出了不同于刚才的喧哗声。

第一卷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