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二十一话：史莱姆翱翔天际

最终，【嫉妒】邪神利维坦还是复活了。

黑色瘴气于空中凝结，并且实体化。

「哔咿哔。（当真一如记载所写。）」

是一条犹如大蛇般的巨龙。

祂那白皙的躯体略显污浊，表面布满无数的龙鳞，并且长有两对瘦小的手脚。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祂的体型庞大无比，全长少说有超过一公里。这条龙高高地飞在天上。

都怪我没能注意到丹尼斯的心思，才没能阻止邪神复活。

不过值得庆幸的地方，就是克莉丝还活著。她只是被邪神吸入体内，目前还有生命迹象。另外，就是欧儿菲的弱化魔法阵有顺利奏效。

之后大有时间可以让我沉浸在感伤里。眼下唯一要思考的事情，就是打倒利维坦以及救出克莉丝。

「妮可拉，快让岛津姊姊与小史拉去搭乘圣乔治！那只邪神打算前往亚修港。祂目前应当只能发挥出原有力量的三成，相信岛津姊姊有办法追上祂，并且打倒祂！」

【愤怒】邪神撒旦的黑炎，目前仍在利维坦的灵魂里不断肆虐。这对【嫉妒】邪神利维坦来说，是最可怕的剧毒。

话虽如此……黑炎也无法一直削弱利维坦的力量，最终还是会被祂消除。

重点是利维坦现在非常饥饿。祂在长时间的封印之下，无法摄取魔力和灵魂，可说是空腹难耐。其中最大的证据，就是祂不同于【暴食】邪神巴力西卜，并未召唤任何与祂相同性质的眷族。可说是就连这点余力都没有。

所以，利维坦才会想前往有数万人生活在那里的亚修港。若是放任祂抵达该处，当地就会被破坏殆尽，数万人将惨遭屠杀。那些充满绝望和恐惧的灵魂都会遭到吸收，进而让祂取回力量。如此一来，也就无人有办法阻止祂了。

我和岛津迅速搭乘圣乔治。

【嫉妒】邪神利维坦弓起白色的身躯，以惊人的速度飞翔而去。方向一如所料是亚修港。

从封印地点所在的无人岛前往亚修港，两地相隔几十公里的距离。

这家伙的速度只比音速慢一点，按照我的估算，约莫三分钟就会抵达亚修港。

「妮可拉，我准备好了，开始注入软胶。」

「嗯，没问题！」

岛津一边脱掉身上的浴衣跟羽织，一边飞奔进入圣乔治。

她这次不再是全身只剩下内衣裤，而是身穿妮可拉特制的专用战斗服。

妮可拉在如此紧迫的时间里，成功打造出由特殊材质制成的紧身衣。这件衣服可以有效提升与圣乔治之间的魔法回路连接效率，还具备耐撞跟抵抗魔法的防御力。

以我的史莱姆躯体为材料的软胶也有进化，它会依照冲击的强弱自动调整硬度，藉此将冲击力降至最低，外加上掺入回复药水的部分并没有改变，还有追加大量的魔力回复药水。

那是利用品种改良过的药草，从中制作出来的超一级药水。只要有了这些，稍微胡来一下也不要紧。

「史拉小弟也准备好了吗？」

「哔咿！」

我也早已搭上圣乔治。我先让史莱姆躯体液态化，将圣乔治内部通通填满，并且形成模拟肌肉，再将【强化体能】发挥至极限，同时并用【刚力Ⅱ】。这么一来，我就可以自由操纵圣乔治了。

两台圣乔治的魔力加速器发出运作声。在我们升空之际，妮可拉大喊说：

「岛津姊、史拉，把圣乔治弄坏也无所谓，但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喔！」

对于身为炼金术士的妮可拉来说，圣乔治可是她的梦想结晶，如今竟然表示就算弄坏也不在意……

这句话当真是令人难以想像，但是比起自己的发明品，妮可拉更加重视她的家人。

若是无法回应她的心意，我实在没资格为人父亲。

岛津也抱持相同的想法。我们心领神会地对彼此点头示意，然后驾驶圣乔治一飞冲天。

◇　　◇　　◇

激烈的G力袭向身体。总觉得自己的史莱姆躯体快被压扁了。

如果我不是史莱姆的话，恐怕已经失去意识也说不定。

先一步离去的【嫉妒】邪神利维坦，不知是遭到弱化还是想节省体力，飞行速度只保持在接近音速……而且祂明明有注意到我们，却刻意视而不见。

祂肯定很瞧不起我们。认为这两只小虫子追上来，又能做些什么。

身为史莱姆的我，体内仅存的魔力早已耗尽。

多亏附加在灵魂上的印记，欧儿菲不停提供魔力给我。

「哔呼～～～～（这玩意儿还是一样那么会吃～）」

我不能太过依赖欧儿菲，所以开始大口饮用【收纳】里的魔力回复药水。

魔力回复药水分成两种，一种是暂时提升自然回复量，另一种则是摄取浓缩后的魔力，转化给身体使用。

前者是饮用超过一定剂量就没有助益，后者是摄取过度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

我喝下适量的前一种药水之后，便开始大量摄取后者所述的药水。虽然此剂量对人类来说足以致命，但对史莱姆就毫无问题！药水接连不断地补充被消耗掉的魔力。

岛津飞在我的前面。她又进一步加速，看来是准备出手了。

岛津启动加装于背上、长度将近一公尺的106㎜无反作用力炮，将【迅雷】发射出去。基于耐用度的考量，这台大炮是完全固定于背部，而且炮口只会对准前方。

不过威力可是挂保证的。不仅具有夸张的大炮口径，更是光靠从炼金术提炼出火药、进而开始发展的科学技术，都无法达到这等非凡火力的特制武器。

里头的炮弹也经过特制。这些炮弹都使用名为山铜的神之金属……由妮可拉亲手打造的魔剑。魔剑具有【贯通】与【剧毒】两种特性。【贯通】会深入目标的体内，【剧毒】则会从体内展开侵蚀。

此武器正如其名，炮击时会发出如雷鸣般的声响。它射出的魔剑准确命中利维坦。

「叽呜呜呜呜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利维坦发出悲鸣，至此才转头看向我们。

起先把我们当成弱小的存在而决定忽视的利维坦，在亲眼目睹这等攻击力之后，再也无法对我们视若无睹，径自往城镇而去。

利维坦停滞在半空中，一个盘旋将正面转向我们，祂身上的白色鳞片此刻正发出紫光。

岛津射出第二发【迅雷】。

…………第二发炮弹却被鳞片轻松弹开。

此等威力的炮击，再搭配附带【贯通】特性的魔剑来当作炮弹，不可能有办法挡下的。

既然发生这种不可能出现的状况，再再证明利维坦发动祂的特殊能力【嫉妒】。

只要是祂所嫉妒的事物，就会对其相关存在产生无与伦比的抗性。

「果真如同当初说的。谢啰，妮可拉，多亏你帮了大忙。」

岛津拆掉外骨格上的【迅雷】。原因是【迅雷】射出第二炮之后就报销了。

无反作用力炮的运作原理，就是为了消除炮击后的反作用力，会从反方向产生同等威力的攻击。尽管此举可以抵销反作用力，但也会给炮身增加负担，导致炮身撑不了多久。

【迅雷】是天下第一贵的拋弃式武器。

利维坦张开嘴巴。毕竟祂全长超过一公里，其嘴巴之大，当真是超乎想像。感觉上可以轻松吞掉一、两栋房子。至于祂的嘴里，可以看见正在燃烧的火焰。

利维坦喷出火焰风暴，而且范围大到简直是铺天盖地。

因为我离得比较远，但岛津没有足够的空间供她闪避。

可是岛津没有露出一丝惧色，直接冲进风暴之中。

妮可拉打造的圣乔治，其材质是秘银配上山铜所制成的合金，对于火焰有绝对的抗性。岛津在穿过这道火焰屏障之后，随即启动魔剑装置。

胸部组件开启后，从中出现一把剑柄，胸口上的魔石发出光芒，随之形成一把长达五公尺的光剑。

那既是剑也是魔法，就像是由无数的小型黑洞排成一列。

透过吸收一切接触之物来达到无坚不摧的效果。

岛津穿过火焰后，利维坦让自己的触须暴增至几十条，并且有如一支支锋利的长枪袭向岛津。

岛津接连使出侧翻，一边闪躲攻击一边前进。

这可是需要超人般的动态视神经、反射神经以及与生俱来的战斗直觉，才有办法使出这等闪躲技巧。岛津闪过所有攻击，将光剑对准利维坦的头顶，维持音速直冲而去。

长达五公尺的巨大光剑，毫不留情地刺进利维坦的身体，随之喷洒出大量的鲜血。

「叽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利维坦再次发出惨叫，身体跟著发出紫光。

经过岛津发射的第二发【迅雷】，得以确认这就是发动【嫉妒】的徵兆。

因此……

「哔咿哔！（可别忘了还有我喔！）」

我发射搭载于圣乔治身上的【迅雷】。

106㎜无反作用炮射出具备【贯通】和【剧毒】的魔剑，瞬间贯穿利维坦的身体，毒素也开始在内部肆虐。

利维坦明显受到伤害。不出我所料，祂因为害怕岛津的光剑，切换【嫉妒】所针对的目标。

拜此所赐，一度失去效力的【迅雷】能够再次派上用场！

我准备发射第二炮。利维坦见状后，身体再次发出紫光。蠢蛋，我就是在等这一刻！

「得手了。」

岛津挥舞光剑，再次俯冲过来。

没错，我的【迅雷】只是诱饵！这次的炮击，纯粹是为了让光剑得以再次生效的虚晃一招。

妮可拉之所以在圣乔治上搭载【迅雷】，是因为她在熟知【嫉妒】邪神的特性后，认为光靠一种足以造成致命伤害的武器，仍然无法除掉祂。

因此除了透过魔法产生光剑的【魔剑装置】以外，又准备了单纯属于炮击的【迅雷】。利维坦透过【嫉妒】得到的抗性仅限于一种，也就无法同时挡下【魔剑装置】跟【迅雷】。

岛津穿过利维坦的身边，就这么一路从尾巴切向头部。

利维坦流下大量的鲜血。

就算祂的体型再巨大，被长达五公尺的剑刃砍过身体，也不可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屠龙魔剑圣乔治，妮可拉真是打造出一个不得了的武器。

依照这个步调持续下去，我们是必胜无疑！

「哔咿哔～！」

那就赶紧分出胜负吧。

利维坦发出哀号，开始召唤雷电，从天空降下无数的落雷。

糟糕，虽然我不会受到雷击的伤害，但是圣乔治挨上一发，很可能会直接报销。

「哔咿哔。（史莱姆绝缘状态。）」

我将一部分的身体【分裂】出来，变得又宽又扁，包覆于圣乔治的外围。

这是我利用【收纳】里的素材，让自身变成绝缘体，雷击也就无法造成伤害。

岛津接连闪掉落雷。身手快到可以躲开雷击，未免太扯了吧，即使是我也办不到。

尽管落雷没有停歇，不过频率已逐渐下降。那么，开始乘胜追击吧。

利维坦为了抵挡光剑，再次获得针对魔法的抗性。

我立刻轰出第二发【迅雷】。

伴随一声轰然巨响，【迅雷】射出的魔剑刺入祂的体内。

利维坦似乎受到不小的伤害，气得暴跳如雷。

「哔咿哔～～」

【迅雷】确定报销，但我没有拆掉它。要是没有它来吓唬利维坦的话，对我方会较为不利。

我刻意亮出【迅雷】，作势随时可以开炮射击。

……倘若下一击没能解决祂，战况将会很吃紧。我以手势提醒岛津，即将进入最终局面。

「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利维坦的身体再次发出紫光，从天上降下无数道落雷。

看来祂发动【嫉妒】，意思是已从魔法抗性切换成炮击抗性。

岛津凭藉自身那出类拔萃的战斗天赋，以及近乎胡来的操作方式，穿梭于漫天的落雷之间。

我也作势准备开炮，同时迅速冲上前去。为的是趁著光剑能够造成伤害的这段期间，与岛津搭配使出连续攻击。

于是，我们启动魔剑装置……

就在这时，我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基本上没有任何根据。但是身为大贤者的我，至今也经历过成千上万次的死斗……也就是所谓的战斗直觉。

「哔咿哔！（岛津，停下来！）」

明知根本来不及制止，我还是忍不住大喊。在音速的世界里，出声提醒也只是枉然。

结果不出我所料。

岛津的光剑刺向利维坦，但是光剑在下个瞬间竟被弹开，魔剑装置应声粉碎，圣乔治本体也受到剧烈的冲击，不断回旋向下坠落。

在突破音速的空战里使用近距离武器，前提是必须没有停滞地劈开目标。

假如没能斩断目标遭到反弹，所有向量都会变成反作用力，令自己受到伤害。

……我之所以会有不祥的预感。

其实是利维坦虽然有发动【嫉妒】，但却没有变更【嫉妒】的目标。

利维坦完全摆了我们一道。祂只是假装针对【迅雷】提升抗性，事实上早就看出【魔剑装置】才是对自己最具威胁的武器。

于是，利维坦得意洋洋地开始进行自我回复。

被岛津砍伤的部位逐渐复原。

祂为了让我们轻敌，故意没有治疗伤口。

……邪神不光是非常强悍，还拥有高度的智慧。

「哔咿──！（岛津──！）」

我大声呼唤著高速旋转下坠的岛津。

或许是老天爷有听见我的心声，岛津在坠落地面的前一刻恢复意识，重新调整好姿势，顺势一飞冲天，在达到圣乔治的极限高度之际，忽然开始高速俯冲。

难道她──

「哔咿──！（住手──！）」

失去魔剑装置和【迅雷】的圣乔治，已经没有任何武器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杀式攻击。也就是从极限高度，全速冲刺撞击对手。

自上空利用重力让速度达到极限，突破音速两倍以上的圣乔治不断向下落，直接撞在【嫉妒】邪神的背上。

传来一阵沉重的撞击声。圣乔治解体的声响，和利维坦被撞得皮开肉绽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不过，粉碎的圣乔治内部是空无一人。

岛津呢！？岛津跑哪去了！？答案是她此时才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脱离圣乔治、身上只剩下战斗服的岛津，就这么任由狐狸尾巴随风摆动，自天上逐渐下坠。

她背上扛著枪矛刀剑等各式各样的武器，每一把都是妮可拉开发的实验性作品。

尽管个个威力惊人，但都是一些难以驾驭而被封存的武器。

岛津明白自己的魔力已几乎耗尽，体力也濒临极限，才做出最后的赌注。她利用圣乔治本体所产生的破坏力去攻击利维坦，并且拿出自身所有的武器进行追击。

岛津高速挥舞各种武器，让人看得眼花撩乱。而这就是擅长一切武器、身为【剑术】的耶莱特之精髓所在。

爆炸、雷击、剑刃、风压接连袭向利维坦。

就算利维坦不断切换【嫉妒】的目标，也不可能赶上岛津的攻击速度。

于是，心急如焚的利维坦露出了破绽。祂这次不是使出假动作，而是当真发动【嫉妒】改变抗性。

我可没有愚蠢到会错失这个大好机会。我接收欧儿菲提供的魔力，将速度提升至极限。

然后启动魔剑装置产生光剑，与利维坦错身而过之际，一剑劈开祂的身体。

「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来利维坦的回复力已濒临极限。

祂的回复速度大幅下降，身体不停流下鲜血。

岛津被利维坦甩下身体。不对……是她将所有武器都发挥至极限，已经无力再战而主动脱离战线。

岛津朝我挥了挥手，并且用唇语对我说：「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爹爹。」

战况如此吃紧时才交给我，害我忍不住露出苦笑。

我们目前位于高度约莫一千公尺的上空。凭岛津的本事，应该有办法自救才对。

接下来，我得想办法完成自己的工作。

那就是给利维坦致命一击。

「叽啊啊啊啊啊啊啊──叽啊啊啊啊啊啊啊！」

利维坦暴跳如雷，就这么流著血四处发射火焰跟雷电。

我一度与利维坦拉开距离，在重新加速后，直接冲进火焰与雷电之中。

「哔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受死吧！）」

目标是利维坦的嘴巴。

我启动魔剑装置，同时聚精会神地判断祂透过【嫉妒】取得何种抗性。

……既然祂选择抵御魔剑装置的抗性，我就直接用机体使出冲撞。

我加速至两倍音速的极限速度，朝著祂那柔软的口腔直接撞上去。

机体穿破利维坦的嫩肉，把祂的体内撞得血肉模糊，并且顺势朝著祂的身体深处前进。

我不顾圣乔治上沾满了利维坦的鲜血跟体液，从座舱内爬出来。圣乔治目前已是伤痕累累，破烂不堪且千疮百孔。它直到最后一刻，都有忠实完成自己的使命。

「哔咿～～（辛苦你了，你当真做得很好。）」

我尽可能把圣乔治的残骸都进行【收纳】。

加上之前所造成的伤害，被我入侵至体内的利维坦，应该是已经受到致命伤才对。

不过，祂终究还没死透。

就让我来给祂最后一击。为此，我才会跑进祂的身体里。

我和岛津联手出击，费尽一切攻击手段后终于明白了。

利维坦的体型过于庞大，而且真的过于耐打。

针对身体外部的攻击手段，能够造成的效果仍有极限。

因此，我一直在找机会想入侵至利维坦的体内。

「哔咿──（【千本针】──）」

我发动技能。

我的史莱姆躯体开始膨胀，射出无数尖刺扎进利维坦的身体里。而且我还让针头形成倒钩，以免尖刺脱落。

我当然不觉得这点针刺可以杀死利维坦。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哔咿哔哔──（给我去死吧──）」

我将嘴巴张大到极限，把【收纳】的海水都吐出来。

同时发动各种技能，藉此提升吐出海水的威力。

这画面恍若水坝溃堤。

没错，我之前去享受海水浴时，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不停吸收海水。

仅仅是如此庞大的水量，也能够当成攻击手段。

因为海水的重量，利维坦被迫摔向地面。

而且这么大量的海水，对于栖息在海底以外的生物都是一种剧毒。

另外，我还把至今储存于体内的各种毒素，也一并送给利维坦。

滔天的激流宣泄而出。

明明我是位在利维坦的体内，也能听见祂的惨叫声。

我们不断向下坠。

想来是身体变得过于沉重，导致利维坦再也飞不动了。

「哔咿哔────」

来啊，看是我体内的海水先用完，还是你先呜呼哀哉，就来比比看谁撑得久。

我的周围已形成漩涡。多亏针头呈现倒钩状的【千本针】还扎在利维坦的肉里，我才没被海水冲出去。

接著……一阵强烈的冲击袭向我。

看样子，利维坦已经坠落于地面了。

已经吐光海水的我，慢慢地朝著出口游去。

祂体内那些原先仍不断跳动的内脏，此刻都已停止运作。

照此情况看来，利维坦终于死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救出克莉丝。

我在来回思索对策的同时，脑海里也浮现出欧儿菲、妮可拉以及岛津因为担心我而忧心忡忡的脸庞。

第二卷 第二十一话：史莱姆翱翔天际

第二卷第二十一话：史莱姆翱翔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