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3章贤者卡希蔻与两颗糖

「那么，该怎么办才好？怎么样才能够在三天内盖好一座城呢？」

西尔薇亚一行人来过后的隔天。

我们揉著惺忪的睡眼，在堡垒里开会。

大家因为昨天的事情太过烦恼，几乎无法成眠。

亚莉艾诺回答哈妮方才提出的问题。

「我昨晚一直在思考，总而言之，就是只能先请个木匠来跟我结婚了吧？」

「咦，那就是你想了一整晚的结论吗？」

「光靠一位木匠不可能做得了什么吧？」

亚莉艾诺笑著回答目瞪口呆的哈妮。

「没问题！要是跟木匠生了孩子，就可以生出很多木匠了。」

「那是几十年后的事啊？对方是要求我们在三天内完成耶？」

「那么哈妮你觉得呢？要怎么样才能盖好城池？」

亚莉艾诺气呼呼地鼓著脸询问，哈妮一瞬间沉默了。

「……首先，要在堡垒外涂抹上花蜜。」

「从这个前置作业，我完全无法想像会有很棒的发展，不过然后呢？」

「然后静置一周，花蜜风乾后就会变硬发光。」

「到这个阶段已经完全无视三天的期限存在了，那之后怎么办？」

「把光亮闪耀的花蜜做成城墙的样子，再一次涂上花蜜，如此重复，总有一天就会变成气派的城池。」

「嗯，那也要几十年后才能完成吧？」

哈妮被亚莉艾诺吐槽，皱著八字眉摇头。

「不晓得。」

「收集那些量的花蜜，起码得花上多久时间？」

「如果让所有收集花蜜的小仙子都出动，大概花一百年就可以了吧！」

「那你的主意就不行了。一般来说，直接盖会比较快吧？而且只是涂上花蜜，会引来很多虫子吧？」

「你的点子不能用。」

哈妮在空中转圈，耍脾气似的横躺在桌上。羽毛下垂张开，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话说回来，没办法靠爱儿的魔法做点什么吗？」

面对我的问题，爱儿深呼吸了一次，接著开口：

「你觉得，可以靠，我的魔法，做点什么吗？」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改变态度，那气势是怎么回事？」

哈妮恐惧般的说完，然后跳了起来。恢复得真快。

没错。爱儿的魔法的确尽是一些无聊的功能。

「我只是想参考一下，不过有没有跟建城相关的魔法呢……？」

爱儿想了一下之后回答。

「有魔法『立旗』。在盖好的城堡上插立旗子的魔法。」

King of 没用。而且还限定在城盖好后才有办法使用。首先，我们就是因为盖不出那座城来而头大啊！

「啊！只要好好运用那个魔法，不就得了？我们可以溜进伦多城，在上头立下我们的旗子，大家觉得呢？」

「那样只要一分钟就会被拔掉旗子，一切就结束了……」

爱儿露出「伤脑筋」的无奈表情。不，我们应该要帮爱儿的魔法说点话才对，怎么会搞成我们大家都很困扰的气氛呢？

「没办法用大量的内衣建造城堡吗……？」

声音的主人，不用说也知道是奴丝弥。

「……」

没人接话。

「谁知道？」

「咦，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强烈地想要知道，我们对你那提案的感想？」

照这气氛，感觉不管花多久时间，都没办法得出什么结论。

就在此时──

「你……你……你……你好……！」

堡垒外传来细微的声音。

起初，因为声音非常小，我还以为是错觉，就当作没听到。

但是，声音重复了好几次，逐渐让人无法忽视。

「呜呜……！你好……！你好呜……！」

声音逐渐转变成哭声。

「什么声音？有人在吗……？」

我边对爱儿她们这么说，边走到堡垒外。

「咦……？」

在那里的是一个身高不及我一半，看起来像小学低年级生的小女孩。

圆滚滚的大眼睛，栗子色的头发。肌肤平滑散发光泽，那也强调了她的稚嫩。

「啊……啊啊……！原来有人……！因为我叫了好几次都没反应，还以为没有人呢……！呜呜……！」

少女以哭腔说著。

见她那模样，我愧疚得心脏一揪。

「对……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你！」

我连忙说道。

「没关系……！从以前，人家就常说我声音很小……！」

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总之，我努力尝试冷静地与她对谈。

「怎么了吗～？你在帮妈妈跑腿的途中迷路了吗～？」

我温柔地询问。

结果，面对我的问题，少女抬起头来愤怒地看著我。

「才不是！」

「那么是怎么回事呢～？爸爸跟妈妈在哪里呢～？」

听见这句话，少女嘟起双颊回答：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不是需要监护人的身分！」

「对……对不起喔～！对了，你现在正是讨厌被人当成小孩子的年纪吧～？」

「不……不对！不是那样！我真的不是小孩！」

于是，她动气提高音量。

「我不是小女孩！」

「什么？」

「我是矮人！」

「矮人？」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汇。

正当我这么想著，身后的爱儿加入我们的对话。

「矮人是体型娇小的妖精族。即使长大成人，身高也只有人类儿童左右的高度。」

确实，眼前的她好娇小。

哈妮是保有成年人类的身材比例，然后直接缩小的感觉；但是这个矮人，则是整体比例上头大而身体小。就像我们经常在游乐中心抓娃娃机里看到的那种Q版人物。

「对！我无庸置疑是个大人了！」

女孩挺起平坦的胸，带著骄傲哼哼笑著。

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不管看几次，她都只像是个装模作样的稚龄女童。

就在此时，哈妮开口：

「心太，她已经是成年女性了，不过你面对她，不会想吐吗？」

「不至于对这么幼齿的女孩……不，我对看起来像女童的女性不会有反应。起码外表如果不是同年纪以上的女性，我就不会觉得不舒服。」

「嗯，也是。要是连女童跟小婴儿你也会在意到吐，更让人对你退避三舍呢！」

「也是吧！」

「那反过来说，要是心太原本就对女童感兴趣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吧！」

那太危险了！人生模式会比现状更加辛苦的。如果对成人女性没反应，但是对女童会紧张呕吐就完了。

「不管怎样，她是矮人……那么，你的名字呢？」

女孩再次挺起胸膛回答我的问题。

「啊，是！我的名字叫『卡希蔻』！」

「卡希蔻……？」

「是！人如其名！因为我很聪明，所以父母为我取了这个名字！」

「嗯。刚出生的瞬间，根本还不知道聪不聪明吧……是因为父母对你的期望，才取了那个名字吧……」

「请……请你别那么说！」

卡希蔻的眼睛又涌出泪水。

「啊！主人把女孩子弄哭了！」

亚莉艾诺在一旁鼓噪，奴丝弥露出坏心眼的笑容表示赞成。

「真是个不像话的大人！」

拜托，才轮不到曾经当过盗贼的人来评论我。

「……可是，你为何特地跑到这里来……？」

我试著转换话题，少女回答我的疑问。

「我们是从附近的矮人村落来的，我是他们的首领。各位！」

她转过身，向后方发号施令。

接著从树木阴影中，出现了许多矮人。不一会儿，就有将近五十名矮人站在她身后。

男性、女性、年轻的外表、老人般的打扮……各种类型的人都有，但大家全是小个子，比例只有三头身。

「原来如此。率领这些矮人的人就是你？」

奴丝弥问道。

「是，是的。正是如此。」

「你就是所谓的村长？」

「那样说听起来很逊，所以请你叫我首领……」

「……你对这种小细节倒是挺执著的。」

「你是首领…？」

我重新看了看她。

大眼中散发出好胜的光芒，让人感受到满满的干劲。不过，果然是因为孩子般的外貌，看上去总觉得不太可靠。

她抗议般的对我说：

「你……你现在心里在想著我『感觉不太可靠』，对吧？」

「咦，你怎么知道？」

「不仅如此，你是不是还想著『小小的就像婴儿』、『这样可以领导一个村落吗』、『含著奶嘴去一边玩沙吧』？」

「我是没想那么多啦！」

可是，确实让人好奇她为何能当上首领。

她骄傲地对疑惑的我说：

「其实我拥有女贤者的资格！」

听到这句话，我想起以前爱儿说过的事。

「啊！就是那个谁都考得过的贤者检定吗！」

「没……没礼貌！才不是谁都考得过的！」

卡希蔻愤慨地说。

「哦，是吗？」

「反正，聪明无比的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帮助我们？」

我惊讶地与爱儿她们面面相觑。

「正是如此！女王伊莉莎的势力遍及这块大陆，但是，其实也存在著像你们这样想要建立新兴国家的人……没有比这更棒的事了，所以我想助你们一臂之力！」

「一臂之力……？」

「对！我觉得只要跟你们一起，应该就能带来改变！我爆表的聪明才智是这么告诉我的！」

「聪明才智啊……」

我再次看了她的眼睛。眼神的确充满力量。

可是，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爆表的聪明才智。

（注11）心理学上存在著所谓的「优越情结」。越是对于自己抱持著自卑感，或是对周遭怀有强烈恐惧的人，越会过分强调「我很厉害」，藉此建立防御的壁垒以阻隔他人。

爱儿听到她的说词后，偷偷对我耳语。

「矮人的村落，称不上是丰饶的村庄。」

「是……是吗？」

「是的。过去他们靠著在附近矿坑开采矿石谋生。因为他们技术高超，可以在短时间内采到很多矿石……但正因为如此，采矿速度太快反而酿成灾祸，矿石一下子就被采光光了，现在整区矿脉都是枯竭的状态。」

「咦，他们是笨蛋吗？」

「拜托！请不要说我们是笨蛋！」

卡希蔻似乎听见了我和爱儿的对话，她大声抗议著。

「是没有想到！我们没想到矿石居然数量有限！」

「不，应该在某个时刻，就会思考到那一点吧！」

「也是因为那样，所以你们才想加入新兴的我方，吸取甜美的花蜜，是吗……」

爱儿犀利的言论令我吃惊。

「是这样的吗？」

卡希蔻连忙否认。

「才……才不是！我们才不觉得甜美！」

「你不否认想要吸取花蜜的部分吗？」

「等等！不甜的花蜜，吸了也不会美味啊！」

采集花蜜的专家哈妮，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吐槽。

对此，卡希蔻焦急地摇头。

「对……对不起！我们完全没打算要吸食甜美的花蜜！」

「真的……？」

「反正，我们是想来帮忙的！要是有我们矮人的技术，你们的文明一定能够大大提升！有了你们的向心力跟影响力，我们应该也能够吸食到甜美的花蜜！」

「你们的目的还是要分一杯羹啊！」

我如此吐槽，爱儿看著我。

「怎么了，心太大人……？虽然令人担忧，但是要不要让他们加入呢？」

「嗯，唔嗯……所谓来者不拒，人当然是越多越好，既然人都来了也没有理由拒绝……哈妮、亚莉艾诺和奴丝弥，你们也能接受吧？」

「当然！我好像可以跟他们学习高效率采集花蜜的技术！」

「我也OK吧！只不过以结婚对象来说，我比较喜欢个子高的人。」

「矮人的内衣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或许可以使用他们的技术，开发新的内衣，所以让他们加入也无所谓。」

「……大家都只提到自己的欲望……总之就是赞成，对吧？」

确认大家的意见后，我看向爱儿。

「爱儿也没问题吗？」

「是，当然。我认为多一些伙伴是好事。」

既然她们都赞成，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太好了。那就多多指教了！」

我边说边向卡希蔻伸出手。

结果，卡希蔻满脸堆著笑容说：

「我们才要欢迎你们！作为我们的从属国，请好好加油！」

「什么？」

我一瞬间，听不懂她话中的涵义。

「你说什么？」

「咦？你们不是愿意加入我们的麾下吗？」

「怎么会变成那样？」

「你这是什么问题……你们的能力在我们之下啊！在下面的人乖乖听从上面的人，再当然不过了呀！」

「你你你……你说什么？」

哈妮眼中充满怒气。

「嗯。请您好好仔细解释清楚，您是何种意思？」

爱儿也很冷静地说著，但她的用字遣词明显变得很怪异。

（注12）心理学上有所谓的「反向作用」。内心越是悲伤的人，越常表现出欢乐吵闹的模样；越是生气的人，讲话反倒越客气恭敬……人类试著用这种方式，将事情导向与内心想法相悖的方向。我想，爱儿不自然地使用敬语，就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怒火。

「不是，我们并没有加入你们麾下的意思……」

爱儿用力点头赞同我说的话。

「没错。如果你到这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那就请你们回去吧！」

结果，卡希蔻静静地笑著说：

「呵呵呵……不然，我们来比赛吧？」

「比赛？」

「对，我跟你分别代表自己的团队，一决胜负！赢家就可以统治输的人，如何？」

「怎么会变成这样？」

突如其来的提案，让我无法掩饰惊讶。

「哎呀，怕了吗？」

「心太大人，我想我们的实力没问题，可是你没有必要接受她的挑衅吧？」

我想了一下，然后静静开口说：

「不，很有趣……说不定可以试试看。」

「什么？心太大人！」

「心太！」

爱儿跟哈妮也一脸著急地望著我。

「为什么要接受？根本没好处啊！」

「唔嗯……好处是矮人将会隶属于我们国家，成为我们的战力吧……？可以确定的是，有了他们，我们的技术将得以提升。」

「嗯，的确是那样没错……」

听见这句话，卡希蔻骄傲地微笑道：

「而且还会有贤者成为伙伴，这点也很有吸引力喔！」

「不，那点就不好说了。」

我的发言，让卡希蔻一脸受到打击。

「怎么可能！」

此时，哈妮担心地对我说：

「可是，万一输了呢？」

「万一输了，就代表我们实力不过如此。这样的话，在跟乔卡兹或伦多开战前，先弄清楚这点也比较好。这样才能将损害程度降到最低。」

「这么说或许没错……」

爱儿回答，静静低下头。

「……再说，事实上我也没打算输啊！」

听到我的话，爱儿抬起头来。

「咦？」

「应该说，我觉得我会赢。所以跟他们较量一下也无妨吧？」

「是的！既然心太大人都这样说了。」

语毕，爱儿对我展露微笑。温柔眯起的大眼睛，嘴角上扬的迷人唇瓣，是我最爱的笑容。

「等等！可以就这么简单决定吗？爱儿！」

爱儿用力点头回应慌张询问的哈妮。

「不用担心，如果是心太大人的话……！我相信他一定没问题的！」

「这……这样吗？既然爱儿都那么说了，应该……没问题吧……？」

看见哈妮冷静下来，我重新对著卡希蔻说：

「好！比赛方法是什么？」

结果，卡希蔻狂妄地笑了出来。

「呵呵呵……谢谢！那么，我就来说明吧，现在在这边有两颗球。」

「两颗球……？」

她左右手中各自拿著一颗糖果。两颗都有著色彩缤纷的包装纸。

「与其说是球，其实是糖果……？」

「也可以那么说。」

也只能这么说吧？虽然我心里这么想，但她丝毫不在意地打开糖果包装纸，将里面的糖球放在附近的树干残株上。

一边的糖果发出白色光泽，另一边的糖果则是漆黑的。

「正如你所见，一颗是白的，另一颗是黑的。」

「啊，没错……看就知道了。」

「白色是牛奶口味，黑色是咖啡口味。不，味道无所谓。重要的是，这颗白色糖果象徵我们矮人村。黑色，则代表你们。」

「决定颜色的方式，就让人感受到恶意耶！」

「接下来，我再将这两颗糖果包好。」

她边说边拿起两颗糖果。接著将两颗糖果藏在手心里握著，再次包上包装纸后放到桌上。

「……？」

哈妮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著这些动作。

「接下来，好戏才要正式上场。现在，请从两颗糖果中选一颗拿在手里，然后打开包装。如果你拿出来的糖果是白色，那么获胜的就是我们矮人村落。届时，就请你们乖乖成为我们的从属国。」

「靠那种方法决定喔？咦，如果相反呢……？」

「是的。如果你拿出来的是黑色糖果的话，我们就反过来，含泪……接受你们统治……！」

「唔……唔唔……！」

原来如此，就跟抽签一样是吗？

言下之意，只要选到黑色的就好了……？

「好，看我的……」

我就抽给你看！

正当我准备这么说的瞬间，感觉到有人在拉扯我的衣服背面。

「嗯……啥……什么……？」

回头一看，是哈妮。她拉著我的衣服一角往后飞。我们的视线对上彼此，她举起食指做出「嘘」的手势。

「哈……哈妮……？」

我压低声音叫住她。

结果，哈妮飞到我的耳边对我说：

「不行！不能选啊，心太！」

「咦？为什么？」

「因为，哈妮看到了……！她把糖果放入包装纸时，敏捷地拿掉那颗黑色糖果，换成事先藏在手里的白色糖球了！」

「什么？」

我不由得凝视著哈妮的脸孔。

「真……真的吗？也就是说两边的糖果都是白色的吗？」

「没错！哈妮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你身体这么小，所以眼睛也很小吧？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吗……？」

「你说什么？因为我个子小就不相信我也太奇怪了吧？况且小仙子跟人类不同，对体型娇小的哈妮而言，那颗糖果非常巨大好吗？所以她调包的时候，就算我不愿意也看得一清二楚！」

「照……照你那么说，也有道理……」

这时，在一旁竖耳倾听我们对话的亚莉艾诺开了口：

「我好像也看到了，她做出了调包的动作。」

「原……原来如此……我可以相信你的眼睛吗？」

「当然，你当然可以相信我的眼睛。」

「不过，你看男人的眼光好像很差。」

「要你多嘴啊！」

看见我们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吵个不停，卡希蔻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够了没，你们在闹什么？快点抽啦！」

见到她那模样，我压低声音跟哈妮她们商量。

「你刚刚说不能抽，对吧？」

「对！」

「如果对她提出条件呢？例如『打开包装纸让我确认一下！』之类的。」

亚莉艾诺提议。

「不……我觉得就算那样要求，她大概又会在打开之前迅速换掉糖果。毕竟矮人手脚真的很敏捷。」

「那么，再怎么调查也没意义喽……？」

听著她们两人的对话，我暂时思索了一下。

「唔唔唔唔唔……」

卡希蔻有调包造假的可能性。当然，也有调查后却什么也没发现的可能性。以及，无论如何，我现在都必须赢得这场赌局的状况。各种想法和思绪，在我脑海中奔驰。

哈妮大吵大闹著在我身边飞来飞去。

「你放心！万一输了，那瞬间，哈妮就会用刺去螫卡希蔻！」

听见这句话，爱儿连忙阻止她。

「不，哈妮，那纯粹是物理性的攻击而已吧？你那么做的话，我们无疑就必须跟矮人们发动全面战争了！」

此时，奴丝弥脸上露出充满自信的微笑。

「这里就交给我吧！万一你拿到了白色糖果，我会在她打开包装的瞬间，夺走所有矮人身上的内衣裤，趁乱蒙混过去……」

「行得通吗？你知不知道你会变成『不只落败，还抢走人家内衣裤的变态』？」

爱儿的吐槽真是一针见血。

就在此时，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作战方式。

「不……我想应该没问题。」

我话音刚落，女性成员全噤口不语看著我。她们面面相觑，而我静静开口说：

「应该说……我一定不会输的！」

「！」

大家露出惊讶的表情。卡希蔻一瞬间也睁大了眼睛。

就是现在！我继续说：

「因为黑色糖球的颜色从包装纸透了出来啊！」

「！」

我仔细观察，没有错过那瞬间卡希蔻的表情和眼睛移动的方向。

「……是这边吧？」

接著，我拿起其中一颗糖球，哈妮等人发出惊慌的声音。

「咦？你看出什么了吗？」

「因为两颗都是白色的，不是吗？不，说不定她假装调包，也只是一种障眼法罢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会有那种事……」

「你快点打开！主人，快点打开看看！」

亚莉艾诺催促著我，我重新看向手掌上的糖果。

看见我的模样，卡希蔻咧嘴一笑。

我就知道……

「你快点打开包装纸，看看到底是黑是白？」

卡希蔻走近我。

「心太！等一下……！」

爱儿悄悄对不断催促我的哈妮说：

「哈妮，不用担心。」

「咦？怎么回事，爱儿？」

哈妮睁大眼睛凝视著爱儿。爱儿冷静地告诉她：

「哈妮，正如你所看到的，那颗糖球恐怕是白色的。」

「？果然没错！那表示我们会输吗？」

「不，『正因为如此』，我们会获胜。那个糖球会因为心太大人而变成黑色的。」

「什么？什么意思？心太会使用什么技能吗？」

「不，不是用技能。而是纯粹因为心太的手变成黑色。」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

嗯。爱儿果然懂我！

我边听著她们两人的对话，边将手上的糖球拿到嘴边。

「心太，你在干么？」

「主人？你平时常常跟我们接吻，难道你也要吻那颗糖球吗？」

听见亚莉艾诺的话，我露出微笑。

「是啊，你说得没错。接吻可以解决一切。」

「咦咦？」

「等一下……！你想干么……？」

卡希蔻朝我大喊。

但是我丝毫不在意，隔著包装纸吻了那颗糖球。

「真的假的？」

接著我连同包装纸将糖球咬在口中，一点一点打开包装纸。

我用舌尖勾出里面的糖球，将糖球含入口中。

「等等！你干么吃了它？吐出来！吐出来给我看看！」

包含卡希蔻在内，所有人都陷入混乱。

我毫不在乎，直接吞下了糖球。

「咦咦咦咦！」

「等一下────！你在干什么啊？」

「主人你在做什么──？」

卡希蔻就不用说了，哈妮和亚莉艾诺也发出惊讶的叫喊。

「呵……！正如你们所见！我吻了糖球！」

「你不仅吻了它，还把它吞下肚了！再深的吻也要有个限度吧？你干么那么做？因为输的机率很高，才自暴自弃吞了它吗？」

「不……我是为了获胜才这么做的！」

听见我的话，爱儿露出冷静的微笑。

「没错……！」

「什么？爱儿你在说什么？」

「对……！我虽然吞下了糖球，但是不成问题……」

「问题很大吧？的确有问题吧？这样就搞不清楚那颗糖球是什么颜色啦！」

哈妮说。

就在那瞬间。卡希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我。

「呵……！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就算吞下去，也不会构成任何问题。因为只要看看另一颗糖球，就知道你吞下去的糖球是什么颜色！」

「啊！」

哈妮和亚莉艾诺看著彼此。

那瞬间，卡希蔻伸出手，想夺走树干残株上的糖果。

「你想得美！」

爱儿吟咏弹额头魔法，那道冲击狠狠袭向卡希蔻的胸口和糖果。

「呜呃！」

卡希蔻轻按著胸口。

同时，糖果因为冲击弹上半空，我一把抓住它。

我高高举起糖果，以免被卡希蔻抢走。

「啊！等等！还给我！」

我举起手来，那是身为矮人的卡希蔻绝对无法触及的位置。

「拜托！请你别这样！啊呜！胸口还残留著冲击……！」

她发出啜泣的声音，但我决定狠下心来。

「没想到那个弹额头魔法，还真厉害耶！」

哈妮目瞪口呆地呢喃。

「好，总之我们就来确认一下，另外一颗是什么颜色吧！」

就在此时，爱儿说：

「在面对跟胸部有关的事物时，我的弹额头魔法就可以立即发动。而且，刚才成功对那颗糖球发动魔法，表示……」

「……？那颗糖球不是咖啡口味，而是牛奶口味……！」

「正是如此！」

我点头，一鼓作气地打开手中那颗糖球的包装纸。

糖球掉落地面。

滚动……！

是白色的。

「啊啊啊啊！」

「不用把话说完，大家应该也明白了。糖球是白色的，换言之，我吞下肚的那颗糖球，也就是我抽到的糖球，是黑色的！我们获胜了！」

「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做法！」

「心太，你很行嘛……！」

哈妮和奴丝弥眼睛闪闪发光地看著我。

卡希蔻不甘心地说：

「我……我……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什么？」

「就算剩下的糖球是白色，也不代表另外一颗就真的是黑色！」

听见那句话，哈妮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说什么？一开始包住那两颗糖球的人，就是你吧？卡希蔻！」

「如果没有实际确认过抽到的糖球，就不能说那是黑色的！」

面对卡希蔻的抗议，奴丝弥呵呵大笑。

「可是，糖球只有白色跟黑色，对吧？还是你想说什么？你想对我们说，你调包了糖球，里头只有白色的吗？」

「唔……唔唔……！」

「再说，他已经把糖球吞下去了，也无从调查起啦。」

奴丝弥游刃有余地对卡希蔻乘胜追击。

「如果你是真心想调查，就只好二十四小时监视心太喽？说不定没有消化完的糖球会排出来喔。」

「？你的意思是……！」

卡希蔻瞬间涨红了脸。

「怎么啦？」

面对奴丝弥的追击，卡希蔻好不容易挤出声音说：

「呜……呜唔……！就算我输了吧……」

听见卡希蔻的败北宣言，哈妮和亚莉艾诺发出欢呼。

「太好了！心太赢了！」

「太棒了！」

接著，亚莉艾诺看著我。

「但是，为什么……？你怎么能确定两边都变成白色了呢？」

我回答她的疑问。

「刚才我告诉她『我一定不会输的』。当时所有人都非常惊讶，卡希蔻一瞬间也露出吃惊的表情。（注13）人类在惊讶时，潜意识就会露出破绽。」

「原……原来如……？」

「没错。紧接著，我又说了『因为黑色糖球的颜色从包装纸透了出来』。当然这只是唬人的。实际上糖球的颜色并没有透出来。但是听到别人这么一说，大家就会担心地看向糖球的方向吧？」

「没……没错。我想，就算是我准备了糖球，我也会忍不住多看一眼。」

「所以呢？卡希蔻也看了糖球吗？」

我回答哈妮的疑问。

「不，她两边都没有看。」

「咦？」

「没错，即使在我故意吓唬大家，让人一不小心就显露本能反应的状态下，卡希蔻都没有朝糖球看一眼。这无疑表示她相信自己早就把两边都换成白色，也发现我只是在唬人罢了。」

「可恶……」

听见这句话，卡希蔻不甘心地歪起嘴角。

「加上她看著我咧嘴笑。我想她大概是想向我夸耀『我看透你的伎俩了』吧！如果真心想骗过对方，就不能露出这种『胜利自豪』的模样。应该要装作受到对方诱导，只要看向其中一边，应该就能成功瞒骗过对方！」

「呜呃！」

卡希蔻紧紧咬著嘴唇。

「确定两边都是白色糖球后，剩下的就简单了。只要选择的那颗消失，就只能靠另一颗来判断了。」

我再度望向卡希蔻。

「这么一来，矮人就加入我们麾下……可以吧？」

「呜……呜……！我输了……就这样吧……！只不过，我……我有一个请求！」

「请求……？」

「对，请让我当你的……！」

那句话，让我不禁摆出防卫姿态。

「什……什么……？」

我感到恐惧，一旁的亚莉艾诺板起脸孔。

「当他的女朋友吗？还是想像我一样，要他娶你为妻……？不可以！我不要再增加更多竞争对手了啦──！」

下个瞬间，卡希蔻这么说：

「请让我当你的军师！」

「什么？」

超乎想像的要求，让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军师。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出现这个字眼。

「呃，我想我应该是听错了。你说的不是女朋友或者新娘，而是军师？」

「没错！我富有聪明才智，脑袋又好，我想自己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听见这句话，亚莉艾诺发出苦笑。

「至少她聪明到会用『聪明』、『才智』和『脑袋好』三个意思几乎一样的词，重复讲三次也不让人觉得奇怪呢！」

「看来她真的很想强调她很聪明！」

「唔，嗯……」

我很迷惘。

「如果让卡希蔻你担任军师，我们会得到什么好处？」

爱儿询问，卡希蔻回答：

「如果让我当军师，我会把这个国家变成这座大陆上最大的超级大国！」

「具体来说要怎么做？」

「关于那点，我之后再想！」

「你根本没有任何计画？这……这么说来，你拥有贤者检定对吧？你几级？」

「听到之后吓死你！」

「唔……嗯……」

卡希蔻对著屏息以待的我们，气势十足地说：

「十级！」

「竟然只有十级！不不不！那样你也有资格自称贤者吗？」

我吐槽，爱儿指尖轻按在自己的嘴唇上，静静地摇头。

「根本没有资格自称贤者……相对的，大部分的人还会想要隐藏起来呢。」

「丢脸到想隐藏起来的程度？」

「在她自信满满地说出『听到之后吓死你』这句话时，我真的差点吓死……『贤者』的评价原本就岌岌可危。更何况十级根本是『菜鸟中的菜鸟』！」

「就是说啊！我记得你之前也说过十级是『明明没参加考试，只是碰巧走在考试会场附近而已，就及格了』。」

「没错。就是因为这样，及格率高达奇迹等级的一○一％……」

就在此时，听见我和爱儿对话的卡希蔻开始全身颤抖。

「怎么那样……！怎么那样……！」

见到她的模样，爱儿连忙停下来，不再继续说下去。

「啊，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

「十级是菜鸟中的菜鸟？你胡说八道！十明明是最大的数字！它是最高等级啊！」

「不不不！级数的数字越大，表示越糟糕吧？」

「什么？是那样的吗？」

啊，她无疑是个贤者。她简直太适合担任贤者检定十级的保持人了。

「这下就说得通了……我当初只是路过考场附近就被认定为贤者，我还觉得有点奇怪……」

「嗯。应该不是有点奇怪而已吧？你应该马上就要发现很奇怪才对啊！」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的才能太厉害，才会被挖角成为贤者……！」

「嗯。我反倒觉得你的自信才相当厉害。」

听见这句话，卡希蔻的表情顿时明亮了起来。

「谢谢！」

「啊，既然你觉得我在赞美你，就这样吧。」

我一方面对她的自信感到佩服，另一方面也对选择她作为「首领」的矮人村落感到不安。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村民是因为你拥有『贤者』的资格，所以才选择让你担任『首领』的吧……？」

他们可能根本不清楚贤者检定的事。真可怜。

「大家不就像被骗了一样……」

亚莉艾诺对村民投以同情的眼光，低声说道。

这时，突然响起一道沙哑的男声。

「没那回事！」

「咦？」

仔细一看，一名蓄著白色胡须的驼背老矮人，站在卡希蔻身旁。外表看起来是老人，体型几乎跟卡希蔻一样是三头身，就像吉祥物一样。

「你是哪位？」

「我是矮人村落的副村长，我叫阿支爷。我是卡希蔻大人的部下。」

「啊，你好。」

身材虽小但散发长老威严的人物向我自我介绍，我也朝他一鞠躬。

「现在各位对是否该让卡希蔻大人担任军师感到相当困扰，对吧？」

「没……没错。坦白说正是如此。」

我露出无法掩饰困扰的表情点头。

「各位难道都没有发现卡希蔻的能耐吗？」

「啥？能耐……？」

「没错，她的能耐！」

「什么意思？」

我完全无法理解他说这话的意图。

「卡希蔻大人长年担任村长，正是因为她的聪明才智……」

「原……原来如此。虽然她只有十级，其实她很聪明啊……」

「……并不是！」

「不是吗？」

卡希蔻跟我一样惊讶。

「不是因为我的聪明才智，才选我当村长吗？」

「你误会了！」

副村长如吶喊般，斩钉截铁地说。

「咦──！」

卡希蔻再度泪眼汪汪。

副村长说话真是毫不留情啊！

「你们几个！」

副村长指示站在后面待命的其他矮人。

然后，他们全都朝卡希蔻聚了过去。

「卡希蔻大人，能不能跟我们到那边去进行作战会议？」

「咦？什么什么？你们需要用到我的聪明才智吗？」

在他们的簇拥下，卡希蔻移动到稍远的地方。

确认她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之后，副村长开始对我们说：

「我认为别让卡希蔻大人听见这些话比较好，所以暂时请她离开了。」

「不，我觉得你已经讲了很多给她听喔？」

「没关系，我知道她有很大的机率会忘记，所以多少听见一点也没问题。」

「原来如此……」

副村长看著超越目瞪口呆而心生佩服的我，露出认真而郑重的表情开口说：

「首先，卡希蔻就相反的层面来说，其实很聪明。」

「就相反的层面来说很聪明？这是什么意思？」

「好，我在这里请问各位。假设我们在打赌。」

「唔……嗯。」

「比如说，有两支队伍正在交战，我们要打赌哪一队会获胜好了。这时出现A和B两个预言家，A的命中率五十％，B的命中率二十％。这时候如果只能听从其中一个人的预言，各位会选哪边？」

「那……那个嘛……！」

「当然是A吧？因为B几乎不会中啊！」

哈妮笑著回答。

亚莉艾诺也嗯嗯地点头。

「那是理所当然的，对吧！我也认为一定是A！」

听了他们的对话，爱儿默默地摇头。

「不，不对……」

「哦？看来精灵姑娘好像已经发现了。」

副村长微笑。

爱儿以充满信心的表情点头。

「没错。如果是我，我会选B。」

「咦咦？爱儿，为什么？」

「对啊！如果你刻意想猜错，那还另当别论！」

看哈妮和亚莉艾诺吵著追问的模样，奴丝弥咧嘴一笑。

「你们还没发现吗？并不是只能依照你听见的预言下赌注喔……？」

「咦……？」

「啊……啊啊！」

哈妮和亚莉艾诺似乎发现了。

「没错。答案很简单。听了B的预言之后，只要选择『相反』的答案下注即可。『命中率二十％』反过来说就有『八十％错误率』。关于这点，A有五十％，反之也是五十％。听从A的预言，是没有意义的。」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听了爱儿的解说，副村长点头。

「你说得没错。因此每当我们碰上什么事件，都会先询问卡希蔻大人，卡希蔻会做出判断。我们就选择与之『相反』的答案。」

「不会吧？」

「原来你们都那么做？」

一直偷听著我们对话的卡希蔻硬是插话进来。

「是的……结果大部分的事都进行得顺利无碍。」

「怎么会这样……！真是太污辱人了！这表示我思考得那么认真，答案却都不正确，对吧？我必须更加努力，尽全力思考才行……！」

结果，副村长用只有我们听得见的声音悄悄说：

「她越是尽全力思考，相反答案的成功率就越高！」

「原来如此。」

「就像这次，我想你们早就看出来了，决定『将两颗糖球都换成白色的』，当然也是卡希蔻大人的主意。」

原来是这样。

「看到她自信满满地断言『这么一来就能轻而易举地统治他们了！』的模样，包含我在内，所有的矮人都心想：『啊，看来一定会失败……』」

「你们早有预感了吗？」

「对。实际上你们也真的看穿了她的伎俩，打败她了。不仅如此，我也可以说是因为卡希蔻大人对自己的聪明才智过度骄傲，进一步招来了失败。」

「说得也是……」

「即使如此，我听了她的话，还是决定执行她的计画。即使输了，不，我知道会有很高的机率失败……但是，如果可以顺水推舟地让我们加入你们麾下，让卡希蔻大人更有空间发挥她的创意，我认为对我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唔唔……原来是这样啊……」

卡希蔻再次竖起耳朵听著我们的对话。她似乎受到相当严重的打击。

看著那样的卡希蔻，爱儿佩服地点了点头。

「换言之，也就表示卡希蔻是一位『反指标贤者』对吧！」

我从未听过那样的称号。

「唔……什么反指标贤者……！」

卡希蔻咬牙切齿。

「你觉得很受伤吗……？」

我问她，卡希蔻摇摇头。

「才不会，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只要你们能认同我是一名『贤者』，我就很开心了！」

这女孩不要紧吗？我打从心里替她担心。

看著她的模样，副村长说：

「只不过，当然不是每次反著来都一定能很顺利。卡希蔻大人偶尔也会有『认真而可行的创意』，所以必须注意。」

「啊，当她思考可行的想法时要注意啊！」

「对。加上有的时候，卡希蔻大人的想法会再向外发散。」

「向外发散……？」

「她会思考很多让人忍不住感叹『咦，你竟然能想到那种事！』或者『你这种创意反而让我吓一跳』的事情。」

「她那么有创意？」

「当然大部分的点子都不能采纳，但是偶尔会有一些奇迹性的发想，所以搞不好会在某个地方派上用场。」

「原……原来如此……！」

（注14）有一种叫作脑力激荡的作法。就是开会讨论时不断提出各种点子，完全不加以否定的方式。进行脑力激荡当然会出现很多莫名其妙的点子，但其中也会诞生出难得一见的好主意。

就在这时，卡希蔻突然大声说：

「没错！因为刚才你吞了糖球，我才输给你的；下次如果再用一样的方式比赛，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啥？具体上来说，你会怎么做？」

「我打算用铅球来取代糖球！吞下铅球对身体不好，你绝对不会那么做的，所以到时候一定是我赢！」

「这创意未免太惊人了吧！」

副村长以目空一切的表情对著我说：

「正如你所见，她有很多以常识来看不可能实行的点子，对吧……？」

「说得……也是……」

总之我们就这样怀抱著希望与不安，接纳了卡希蔻和其他矮人加入我们，成为新的伙伴。

注11：优越情结

由原为精神医学家兼心理学家的阿德勒所提出的概念。认为「自己很厉害」的自信很重要，然而当自信过剩，或者开始过度对周围强调自己的厉害时，就可判断那个人有优越情结的倾向偏高。各位身边应该也有不少这种类型的人才是。面对这种情况，请记得对方「或许只是自卑感强烈」，重要的是态度柔和地对待对方。

注12：反向作用

小学生一旦越吵越激烈，就会开始用起敬语，比如说「您明明说过！」、「我并没有说过！」，正是出于这个原故。其实，并不是使用敬语，负面情绪就会消失。重要的是，不要只听对方说话，也要仔细观察表情等，以免误判对方的心情。

注13：惊愕法

人类在惊讶时，内心会产生动摇，会造成下个瞬间，无法靠理性判断，而依循本能采取行动，或者对别人的暗示变得毫无防备。因此，比如遭遇巨大冲击或是发生了什么问题之后，必须更加谨慎才行。

「只要多少钱就能解决你的问题。」

因为在情急之下，很可能会碰上类似的诈欺行为。就这层意义来说，「你儿子肇事了」→「咦咦？」→「只要给我多少钱，我就能帮忙解决」这类要求汇款的诈骗行为，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才上当的。

越是面临重大危机的时候，保持冷静就越是重要。

注14：脑力激荡

意指在会议上，参加者有任何想法就直接提出，尽可能地提出大量的点子。而规则是，绝对不否定其他参加者的点子。

若是一般的会议，大家都会害怕自己的想法遭到他人否定，导致通常只会提出最安全且最典型的主意。而在脑力激荡时，因为想法不会遭受否定，所以大家都可以自由提出天马行空的想法及发言，再透过组合同样类型的点子，进而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全新概念。这是一个人也能做到的手法，所以大家可以尝试看看。总之先将你想得到的所有方法和点子记在笔记本或电脑上，看似没有可行性，或是有点愚蠢都无妨。因为即使现在行不通，说不定将来可以实行，而且或许能以那个点子为基础，想出更好的办法。

所谓的思考，在让想法获得自由时，就能产生更加美好的结果。

第二卷 第3章 贤者卡希蔻与两颗糖